瞧,这两人腻歪的,就连在媳妇在厨房做个饭,他都要找个理由陪着。
……
这边说话之间,安歌已经将蛋炒饭炒好了端了出来,金黄的鸡蛋包裹着晶莹透亮的米饭,香气扑鼻,上面还撒了碧绿的葱花,更增添了一份赏心悦目。
昨天剩下的鱼汤,用小火重新炖过之后,香气更加浓郁,安歌又撒了一点白胡椒粉去了腥气。
等到宁重远与苏荷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安歌又端出了蜂蜜水。
“这个好,上次军区医院的王院长说过,早上喝一点蜂蜜水,正好可以调理肠胃。”宁重远赞道,一口气喝光了。
“原先我也没听你说过,早知道就给你准备了。”苏荷笑眯眯地轻轻埋怨道。
又说:“今天安歌调了蜜水你就想起来了,平时里让你注意身体都是耳旁风。”
宁嘉树正在吃饭,闻言抬头冲着安歌做了个鬼脸。
看,老公公喜欢,老婆婆可要吃醋了,得小心才是。
安歌瞥了他一眼,说:“我也是刚刚从书上看了来的。”
苏荷说:“嗯,他肠胃不太好,都是以前战争年代落下的毛病,昨天还非要喝那么多酒,今天早上喝一杯蜂蜜水正好可以解解酒气。”
宁重远笑了一笑,“昨天那场合,能不喝酒嘛……都是老部下,老战友,这么多时候没见面了,喝几杯高兴高兴。”
苏荷反唇相讥:“你那哪儿是喝几杯高兴高兴,都快醉得胡说八道了,闹得孩子们都挺不好意思的。”
宁重远闻言,停了筷子,不解地问:“我说什么了,闹得孩子都不好意思了?”他老人家昨天虽然喝得有一点高,却不会到失态的地步。
他宁重远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当着自己的老部下,老战友的面失态呢。
但是,苏荷的话还是让他犹疑了一下,昨天的确是喝得很高兴了,难免不会失言。
苏荷白了他一眼,继续吃饭,没理睬他。
什么抓革命促生产的之类的,她可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
宁重远又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小儿子:“嗯,你说说,昨天我说什么让你们不好意思了?”
宁嘉树憋着笑,脸上却是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您老人家没说什么,就是说了,让我们好好努力,早日让您抱上孙子。”
宁重远长出了一口气,说:“哦,就是这个啊,我是说了,这哪儿是什么醉话啊,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他话音未落,安歌已经闹了一个大红脸,低了头吃饭,不肯抬起脸来。
苏荷见状,暗暗地瞅了宁重远一眼,转脸安慰安歌道:“小安,你别听他们的,他们父子几个在一起开玩笑惯了,没上没下的,你别往心里去。”
安歌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
心中却暗暗补了一句,我是没有想到,原来您是这样的宁副司令。
宁重远又说:“对了,安歌啊,你们年轻人睡眠要好,早上多睡一会儿,别操心我和你妈妈的早饭问题,我们年纪大了,早起惯了,你别有心理负担。你在这里就和在自己家一样,该睡到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不要受我们的影响。”
宁嘉树坐在她的对面,冲着她挤了挤眼睛,做了一个“我说了吧,你还不相信。”的表情。
安歌又点了点头。
如今她是感觉到了,这两个宁家的家长生怕她这个外来的人,有丝毫拘束不安的地方,一心一意要打消她的顾虑。
看着这两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她的心里柔软了,连忙说:“爸,妈,我在家里也是要做家务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不麻烦的。”
宁重远说:“你不当个负担就行了,别为这些事情操心,你把心思多用到你们的工作上,这些家务事,自然有袁阿姨会帮你妈妈的。”
“是啊,安歌,这不还有袁阿姨在帮我呢,你用不着这么操心的。”
正说着,袁阿姨从后院推门而入,她进屋看了看正在吃早饭的宁家人,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开始吃上吃早饭了。
正文卷 第333章 难以启齿的秘密
在宁家休婚假这几天,安歌与宁嘉树过得十分惬意。
有了宁重远和苏荷的交代,每天早晨宁嘉树纠缠着不让安歌起床,要亲昵腻歪半天才放过她。
安歌被他这种“流氓”态度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半开玩笑地抱怨:“上辈子你也不是这样的脾性啊,与我结婚那几年,高冷得如同冰山上的雪莲一样,如今倒是变了……”
她顿了一顿,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就是,怎么现在就突然变成了十足的“登徒子”模样。
这是初夏的清晨,天色刚亮,阳光还是一抹橘红色淡淡地印在了白色的窗帘上,安歌的侧影半笼罩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动人。
宁嘉树半靠在床头,半眯缝起眼睛,看着随风飘动的窗帘,棱角分明的嘴角上慢慢浮起了一丝苦笑。
半晌他转过头去问安歌:“那你想过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什么?
安歌愣了一愣,她有一点羞怯地垂下了眼眸,总不能说那是因为我太性感了吧。
还是因为你宁嘉树本来就是一个“动物性”强的男人,只不过在前世的时候没有发掘出本性。
宁嘉树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指拉了拉安歌的头发,低哑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揶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的性感,能够让我欲罢不能?嗯?”
那一声“嗯”的尾音带着一缕轻笑,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逗弄着到手的猎物。
安歌被他说中了想法,顿时羞红了脸,嘴上却说:“我才没那么自恋,只是……”她轻轻顿住,没说下去。
心底里不是没有疑惑存在,上一辈子,她与宁嘉树依然是夫妻,可是宁嘉树在“那个”方面十分的冷淡自持,除了很难得的“例行公事”之外,他们在身体上的交流,少之又少。
那时候的安歌保守怯懦,如果宁嘉树不主动,她绝对不会主动贴上去的。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如果爱一个女人,不会在面对她的时候,毫无想法,更何况那个时候,他们也是合法夫妻,宁嘉树不是说即使那个时候也是深爱着自己吗?为什么会对自己避之不及呢?
她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就算是现在,亲密如此,她也羞于将这些隐秘的想法宣之于口。
“只是有一点疑惑,为什么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宁嘉树看透了她的想法,抿了抿嘴唇,哼笑了一声。
他倒是直接了当,一眼就能够看穿她的心思。
安歌看着他那双在晨曦中闪耀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宁嘉树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以前并不是我不想,而是……”他停下了话头,黑色的眼睛如月光下的海洋一般深沉。
安歌的心莫名一惊。
“而是什么……”她低问道。
“而是当年我在与你结婚之后的不久,因为执行任务,出了一次事故……”宁嘉树低低的说。
“事故?”安歌惊讶。
“对,事故。”宁嘉树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淡淡地说:“在那一次事故中,我受了伤,影响到了……”他停下了话头,眼中闪过深深的尴尬和失落。
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勇于承认来自这方面的伤害,也没有哪一承认个男人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我不行”这三个字,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示弱,更是对男人尊严的挑战。
“当年我们刚刚结婚,我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我……”宁嘉树深吸了一口气,他继续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只是想找医生治疗,一心想等我治疗好了之后,可以通过这个方面,和你慢慢的培养感情……治疗了一段时间时间之后,虽然也有了一点点效果,就是我们之间仅有的那几次……可是我也知道并没有在这个方面给你带来快乐,我的心里也颇受打击,一旦和你单独相处,总会让我想起自己身体的问题……”他低了头苦笑,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又说:“后来你提出离婚,我想……既然都这样了,不如就放弃了吧。”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悲凉和无奈,长长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悲痛,心底冒出的那种一份冰冷,仿佛重新又回到了当初。
站在冬日的大海边,凝视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和灰蒙蒙的海面,海风猎猎吹过,他的手里是安歌辗转寄来的离婚申请书。
那一刻,宁嘉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绝望,心脏也仿佛是残缺了一块,抵御不了灌入的冷空气。
他想,爱情对他到底是无情无义,从不肯施舍给自己一点点幸福。
哪怕有一点点希望,没过多久,都会毫不留情地收回去。
……
安歌沉默不语,她凝神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到他眼底里竭力掩饰的悲凉,那一双意气风发的桃花眼,像是蒙了灰尘的黑色宝石,失去了光彩。
那个骄傲的宁嘉树啊,原来在自己为了无法得到他的爱情痛苦的时候,他也经历着难以启齿的痛楚,也在饱受着命运的捉弄。
而就在那个时候,她自诩为爱他,却给了他致命的打击。
安歌的心被愧疚和自责击中,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圈也红了。
宁嘉树沉默了一会儿,发现了不对劲,低下头端详着安歌的脸,发现她的眼里蓄满了眼泪,泫然欲滴。
他愣了一愣,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故意轻松了语气说道:“你哭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你老公身强力壮,会让你好好享受这人间最美好的乐趣……只要你乖乖的配合就行。”
说完又贴着她的耳朵问:“昨天夜里舒服不舒服?”
安歌被他的轻佻的语气,说得破涕为笑,捶了他一下,“流氓……”
宁嘉树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说:“你还别说,和你在一起,还真的让我控制不住自己……老是想到要把上辈子失去的那些没有享受到的一切全都补回来……”
上辈子错过的爱情,得不到的享受,他和她,都要在这一辈一一找回来。
正文卷 第334章 晚饭
短暂的婚假休完,安歌的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迹。
她每天都去华艺上班,没有合适的剧本让她接戏,等于就是没有工作,安歌除了在排练厅教室里,进行基本舞蹈的基本功训练之外,几乎是无所事事。
没过几天,她向齐大明提出希望能够有专业的表演方面的老师对演员们进行培训。
她说自己虽然因为《烽火爱情》电视剧拿了最佳女主角奖的提名,可是最后还是依然失之交臂,只拿了一个最有希望新人奖,说到底还是因为演技上缺乏专业训练和磨砺,与获奖者相比,还是有不少的差距。
所以要加强一定的训练和专业培训。
齐大明听了,半天沉默不语,只说要好好考虑一番。
安歌知道,他是有他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