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军嫂大明星——琦之
时间:2018-07-07 08:26:43

    “没怎么安叔叔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他哼了一哼,嘲讽道:“声音大得连整个楼层都能听见了,这还叫没怎么?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我是聋子?”
 
    安歌:“……你都听见了还来问我干吗?”
 
    宁嘉树:“问你干嘛?不问你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搞清来龙去脉又知道怎么去处理?就指望你?你连个病人都哄不好,还能干什么?蠢。”
 
    安歌:“……”
 
    “说话啊。”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宁嘉树对她说话的语气,总是充满了不耐与讥诮,还特别理所当然,简直真的是让人生厌。
 
    要不是看在他为安庆葆所做的一切,安歌真的想掉头就走。
 
    “检查报告出来了,确诊是癌症。我妈不敢告诉我爸爸,我爸……”她哽住了,说不下去,眼泪慢慢地涌进了眼眶。
 
    宁嘉树:“……”
 
    “医生怎么说?”沉默了一会儿,他深吸了一口气。
 
    “医生建议手术,可肿瘤长的位置不好,太靠近动脉血管,风险极大,这儿的医生不敢做,让我们家里人自己拿主意……我妈不敢说又不敢拿主意……晚上我问了宁医生,他说建议专家复诊……”
 
    “笨。”宁嘉树压低了声音狠狠地骂道:“什么专家复诊?都检查过了,还要折腾来折腾再搞一遍?这个时候还不找个高明的医生来判断手术的成功率,把这种医疗专业问题推给病人,让病人家属做判断,特么的,换了是我我也要骂人。”
 
    “宁医生说,医院通常的做法的确如此。”
 
    “宁医生,宁医生,你倒是听他的话,他才从军医大毕业几年?能有多少经验?”宁嘉树不屑一顾,“我都跟你说过了,他还没主治医生资格,你怎么都听不进去?!”
 
    安歌几乎是无语了。
 
    宁医生,宁嘉煕,那是你亲哥哥好吧,人家是看在你老人家的面子上出手帮忙,你怎么能够背后这么排挤人家?
 
    什么叫主治医生资格都没有拿到?那个资格也要熬年限的,好吧?
 
    更何况宁嘉煕不管如何还是军医大毕业,难道没有你一个外行明白?
 
    宁嘉树看着她眼里几欲嘲讽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揶揄地笑道:“怎么?嫌我说得不对?那我问你,是你和你妈妈能判断出该不该手术,还是他们医生能判断出该不该手术?在让你们做出判断之前,有没有把所有手术风险都跟你们解释清楚,让你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倒是真的没有。
 
    虽然安庆葆有着宁重远的关照,有着宁嘉煕的照顾,但是不管如何,别人还是把他当作搞特殊化,走后门的人物,平时的言语之间,多有几分轻视之意。
 
    “哼,没有吧?”宁嘉树从鼻子里哼了一哼,“我去找人问问。”他说着就要转身出去,想了一想,又回过脸看着安歌一眼:“没事别总是哭丧个脸,哭哭唧唧的,你说你这心事重重,苦大仇深的的样子,谁特么看了心情会好。”
 
    安歌:“……”
 
    欸?这还教训起人来了?他算是哪一个根葱哪一根蒜,凭么教训她?
 
    安歌刚想出口反驳,却见宁嘉树薄唇一掀,又说:“病人生病,已经被折磨得够呛了,好歹要让他心情好一点,快乐一点,这样有利于增强抗病能力,懂不懂?”说完,他就推门出去,“咣当”一下带上了安全门。
 
    *
 
    第二天安歌下了课再到医院的时候,果然听到吴耀华对她说,早上专家已经来过了,详详细细地跟他们说明了病情,建议还是要开刀。
 
    “那就决定开吧。”安歌说。
 
    “哎呦,我是担心啊,要是万一手术失败了……”吴耀华又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那我们怎么办……我不能够害了你爸爸啊。”
 
    看着她妈妈犹豫不决,哼哼唧唧地样子,安歌突然觉得很不耐烦:“妈妈,那你说怎么办?要不然就咱们两个人做决定,赌上一把,要不然就告诉爸爸,让他做决定……”
 
    “这个不能,千万不能……”吴耀华直摆手,“人家都说不能把病情告诉病人,他会受不了的……”
 
    “妈,人家说,人家说,我不知道到底又是谁跟你说的,是不是又是我舅舅?你能不能别老是听他的,自己拿主意。”
 
    的确,病痛和压力已经让人筋疲力尽,真的不想再看到一张哭哭唧唧的脸。
 
    她想了一想,又说:“妈,你以为我爸爸真的就一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吗?你真的以为他心里一点都没数?”
 
    吴耀华:“那也不能告诉他……”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安歌摇头,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烦闷,轻轻地说:“如果要是决定手术,也需要编一个理由。这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耽误了治疗时机,那才是真的害了爸爸。”
 
正文 第44章 手术之前
 
    “那怎么办?谁去跟他说?”吴耀华慌慌张张地说,迷茫的眼睛看着她女儿,“我是不敢说。要不然我再跟你舅舅商量商量?”
 
    “你跟他有什么好商量的?他关心我爸吗?”
 
    安歌烦躁,她这个妈妈,事到临头就是知道退缩。
 
    一辈子没主见,受人摆布。
 
    上辈子自己的性格应该是像她,没主见,没头脑,还不知道太天高地厚,所以命中注定要受苦。
 
    老话说得不错,性格决定命运。
 
    可是看着她愈加憔悴苍白的脸颊,瘦弱的身材和抑制不住的凄苦神情,安歌动了动嘴唇,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想了想,说:“算了,我去说吧。”
 
    “你……”吴耀华的手指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衣服袖子,“你要怎么说啊?你可不能说得那么严重,他的身体已经是要经受不住了,不能再承受不住了……”
 
    安歌从她的手里拽出了自己的衣服袖子:“放心吧,我爸没那么脆弱。”
 
    说完她就进了病房的门,安庆葆正在躺在床上看电视,听到动静,冲她笑了一笑,“安歌,来了?”
 
    安歌“嗯”了一声,拖了一张板凳,坐在病床旁边陪着他看了一会儿电视节目。
 
    电视上放着什么节目,她一点都没看进去,眼前只有光影在闪烁,耳边叽叽哇哇的声音,根本就不知道再说什么。
 
    “爸爸……”她咽了咽口水说,停顿了一蹙眉思考着,在心里组织语言。
 
    安庆葆看了她一眼。
 
    “你还没睡啊?我听妈妈说,今天又是专家复诊折腾了一次,你不累吗?”安歌没话找话。
 
    安庆葆伸手拿了遥控器,关了电视。转过脸看着她,沉静地说:“安歌,你是有话要跟我说?”
 
    安歌楞了一愣,想了一想,还是点了点头。
 
    安庆葆:“是为了手术的事情?”
 
    安歌又是一愣,“你都知道了?”
 
    安庆葆深深吸了一口气,粗粝的手掌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歌,你爸爸从十七岁当兵,给宁副司令眼当警卫员,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从死人堆里也爬出来过好几次,身上的枪伤都有不少处,什么没见过?你说,我怎么会怕死呢?”
 
    安歌:“……”
 
    安歌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口气哽在那里喘不过起来。
 
    伤心,恍惚,心疼的感觉如水一样涌上心头。
 
    安庆葆深深地看着他的女儿,眼睛微微湿润:“孩子,别担心,既然生病了就得听医生的,该手术就手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什么大不了的。”顿了一顿,又说:“还有啊,别听你妈妈的那些。”
 
    安歌:“爸爸,妈妈她也是担心……”
 
    安庆葆点了点头:低低地说:“我知道,她是心里着急。是为了我好,这些年我也让着她,但是我也真的会烦她,总是絮絮叨叨的,说不到点子上,没个主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偏偏她那个哥哥又不是真心为她好。……唉,算了,她是一直觉得嫁给我亏了……你也长大了,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多看着点她。”
 
    “爸爸,手术会成功的。”安歌哽咽道。
 
    “嗯,我知道。”安庆葆平静地说。
 
    安歌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
 
    安庆葆手术第二天手术,安歌特意向杨立新请假。
 
    杨立新之前已经听说了不少关于安庆葆住院的传闻,现在他更加相信了,宁嘉树和安歌说不准还真的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公子哥儿的玩闹。
 
    要不然宁嘉树怎么能为了一个远在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农场,当个小主任的安庆葆,费那么大的周章。
 
    连宁副司令员的司机都调动了。
 
    听说还经常跑去探望,这不是明摆了是把安歌一家人当自己人看待吗?
 
    现在安歌要请假,哪儿有不批的道理,不但批假批得很快,而且还特别关心地问:“你看你爸爸生病,有什么困难要跟组织反映,需要组织出面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安歌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谢谢领导的关心。”
 
    杨立新说:“都是应该的,安歌你是我们舞蹈队的后起之秀嘛,我们要对你重点培养。”
 
    想了一想他又说:“对了,明天是《红色娘子军》的主角甄选,你能赶回来参加吗?”
 
    安歌这才想起来,明天是主角甄选考试,她为之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之前每天不管多晚从医院回来,她都会到练功房再练上一个小时。
 
    她喜欢这部戏,喜欢吴清华这个角色,不屈不挠,坚强不息,在命运中抗争。
 
    她也喜欢吴清华对洪常青的感情,从最初的崇拜到后来的爱慕,一点一滴地鞭策自己成长,最终可以和他能够并肩站在一起。
 
    但是现在,她可能要与这个角色无缘了。
 
    她暗暗地叹息了一声,摇了要头,“我爸爸是明天上午的手术,可能来不及参加了。”
 
    杨立新遗憾地哦了一声,手指敲了敲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听说你经常晚上去练功房练功,这种刻苦的精神很值得大家学习。”
 
    安歌笑了一笑,没说话。
 
    安庆葆明天一大早就要进手术室,安歌今天晚上要去医院陪护。
 
    她去了宿舍拿了换洗衣服之后,没有立刻离开,独自靠在床上出神。
 
    宿舍里的人这时候都在练功房排练,明天就要考试了,大家都在用功,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
 
    一盏孤灯照着书桌,灯光温暖。
 
    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她的高中课本,桌上还摊着她做了一半的习题集,字迹潦草,显示着她这一段时间的心不在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