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次逃课的机会就已经是奖励,如果你不想一起玩游戏,我收回。
年歌相信对方绝对说到做到,秒回:
r:别别别!我想想想想想!!!老师你这么大方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r:我们周末游戏见!
纪承沣几乎可以想象出女孩激动的模样他笑着摇摇头叮嘱学生早点休息后便再没管手机。
楼下年歌捧着手机叹气这个男人真的很严格可是谁让她喜欢呢?
她认为纪承沣对自己的态度,至少比先前要熟络得多,那么,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努力真的有了回报?
年歌觉得答应替他做兼职真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因此她吃完饭之后没有立刻做直播而是先查阅了这周需要校对的论文篇幅又制定了详细的日计划才上播。
年歌上播后才发现纪星言居然也请假了,而且还是连请三天。
再加上宁柏最近很忙,说是没时间做饭,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去过隔壁吃饭,所以对学弟的境况也不甚了解。
内心满是疑惑,她决定下播后去隔壁看看两人。
不料,当年歌在零点去敲隔壁房门时,居然无人应答,拨打宁柏和纪星言的手机也没有反应。
她不禁蹙眉,怀疑两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她也没有冲动行事,还是先打电话给黄晨确认了白天的情况。
结果年歌发现,纪星言最近逃课率也很高,她才想起,昨天的选修课,学弟也没来叫自己。
来不及思考更多,年歌蹬蹬蹬冲上楼上,敲开了纪承沣的门。
见到男人的瞬间她便直接问:“纪老师,你最近有言言的消息吗?他最近都没有出现,直播也请假,课也不经常上,打电话不接敲门也没人应!”
可以看出,纪承沣其实早已睡了,身上宽松的睡便是证明。
他听女孩声音急切,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是关于弟弟的。
“怎么会?”他面露疑惑,“我昨晚给他打电话,他还说最近专业做沙盘模拟很忙,你联系不上言言,怎么知道他逃课?”
年歌急切解释:“我问了他室友,言言他好像有两三天没主动联系我了,宁柏最近也说忙没空做饭,所以我才怀疑他们出事了。”
纪承沣脑中登时浮现宁柏柔软的气质,以及,她平滑的没有喉结的脖子,还有她那天无意间露出的耳洞。
是的,他早就知道宁柏是个女生。
但看宁柏并无恶意,考虑到她或许有什么难处才女扮男装求租,所以才没戳穿她。此刻听年歌这样说,他怀里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再去看看。”纪承沣边走边拨通了弟弟的电话。
意外地,电话通了。
脚步猛一滞,他问:“还没睡?在家吗?”
那端,纪星言的声音略为嘶哑:“嗯,已经躺下了,有事吗哥?”
夜深时分,楼道异常安静,纪星言的回答也全部清晰落入了年歌耳中。
她面容明显一顿,眉心也略微皱起。
纪承沣便不打算再拐弯抹角,直接当着女孩面问:“没睡为什么不开门,她还以为你和宁柏出事了,大半夜地上来砸我门。”
“”
纪星言沉默半晌,旋即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道:“哥,你告诉学姐,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到时候我告诉她所有事情好吗?”
纪承沣质问:“有什么事现在不能说,非要明天中午?”
不等弟弟回答,他的手机忽然被年歌夺过。
“好,言言明天中午,不见不散。”她说得斩钉截铁。
学弟又沉默一瞬,最后说了句“对不起”挂了电话。
年歌便明白了,纪星言是故意在躲她,至于原因她真的想不到。
她脸上的表情迷茫而受伤,整个贴在墙上发呆,甚至连老师的手机都握着忘了还。
“回去睡吧,”纪承沣只是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说,“星言不是那种藏得住事的人,他躲着你肯定不是你的原因,多半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
年歌的情绪立刻由难过转变为震惊:“真、真的吗?!”
纪承沣笃定点头:“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不会有错,回去安心睡觉,顺便想想让他怎么补偿你吧。”
言毕,他转身上了楼。
而年歌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因为,她想不起来学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自己啊?!
这一夜,年歌到底没能睡好,翌日,她基本是守着时间奔向隔壁的。
刚进入客厅,她就惊住了
她发现,宁柏居然穿着女装???
更匪夷所思的是,纪家两兄弟也已经坐在这里,两人的表情竟非常淡定。
年歌瞪圆眼睛看着宁柏,磕磕巴巴开口:“宁、宁宁,你”
宁柏久未穿起女装,此刻面对着年歌,十分羞赧,脸红扑扑的。
她十指不停搅动,垂头用自己的本音说:“年、年年,好久不见!”
陌生甜软的女声灌入耳朵,年歌彻底懵了,目瞪口呆盯着宁柏说:“女、女装大佬?!”
她抱头崩溃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言言,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该不会你请假这几天,也在”
“不不不!”纪星言见学姐思维如脱缰野马般飘远了,赶紧走到宁柏身边揽住她解释,“宁宁她其实是个女生,之前是不得已才女扮男装的!”
???
年歌感觉自己像做梦似的,她盯着纪星言搭在宁柏肩上的手,又道:“你们?”
感受到学姐的目光,纪星言的手瞬间收回,他的耳朵瞬间和宁柏的脸一样红。
“对不起年年!”
“对不起学姐!”
俩室友不约而同向她道歉。
年歌感到迷茫的同时,又觉得这个桥段很是熟悉。
她脑子还没转过弯,纪承沣将她拉到身边说:“都坐过来慢慢聊吧。”
于是,年歌知道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天大秘密。
比如宁柏就是前来咨询情感的“白木”,她和纪星言已经成功在一起了又比如宁柏居然就是“钢管厂小霸王”金主爸爸,她最开始是因为喜欢自己,想和自己做朋友才搬到隔壁来的,甚至,后来男扮女装和纪星言合租,也是想通过学弟认识自己
只不过,在与纪星言同处一室,朝夕相处之下她“变心了”,她喜欢上了纪星言。
年歌弄清这些弯弯绕绕,又平复好心情后才问学弟:“那你们为什么躲着我呢?尤其是言言你,这分明是好事啊,你们干嘛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情侣俩人默契低头,相继解释:
纪星言:“学姐,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因为我前段时间还说一定要追求到你,可是现在我却又试着和宁宁谈恋爱。”
宁柏:“年年,我也觉得很抱歉,是我抢走了你可爱的学弟!”
纪承沣和年歌都惊呆了,同时,他们也都认为这两个人真挺般配的。
年歌笑话半晌,哭笑不得地说:“你们俩怕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吧?我和言言又没在一起,而且明确拒绝过他,非常想和他恢复原本的朋友关系,宁宁你当然可以追求他了!还有,”
她顿了顿,看向纪星言:“言言你和宁宁试着谈恋爱,却对我说抱歉,这对她太不公平了。爱一个人就应该做到全心全意,我完全不会怪你食言,反而感到庆幸。言言,希望你和宁宁能磨合成功,祝愿你们终成眷属!”
这对情侣再度默契抬头,都满是感动地望着年歌。
她被看得都快不好意思了,干脆过去抱住了两人:“我是说真的,你们在一起我好开心好开心,我决定晚上要给你们庆祝!”
宁柏回抱住她,哭得稀里哗啦的。
年歌安慰她的同时,也不禁感叹,这样爱害羞爱哭的人当然是女孩子了,她从前竟然没有发现!
一顿午餐,众人心结解开,宁柏再也不用女扮男装,刻意改变自己的嗓音。
当年歌询问她是怎么做到变声自如时,她也是支支吾吾带过,像是别有隐情,年歌便没再多问。
最后,纪承沣又将纪星言叫上了楼,说是有家事要聊,结果他们整整聊了两个小时。
因此,年歌这天下午又是独自直播,惹得不少人又开始带节奏说她和学弟出现了嫌隙。
她今天心情很好,都懒得理这些黑子。
值得一提的是,经宁柏首肯,年歌在傍晚下播的时候将“白木”和室友成功在一起的消息告诉了广大粉丝。并且,宁柏有始有终,还特意用“白木”的账号给她发了一封邮件,将表白经过,和室友挣扎后答应试试的过程都写了出来。
不仅如此,年歌在得到宁柏和纪星言的同意之后,还将整个邮件咨询过程整理发布到了微博。
当晚,她也请假停播,邀上了陈梦诗一起外出替他们庆祝。
纪星言知道年歌和乌易易之间的竞争,因此,在邀请黄晨时,他还特意询问过她的意见。
年歌知道他们是室友,关系如同自己和陈梦诗,况且,黄晨和乌易易公开恋情时也邀请了她,所以她没有任何拒绝见乌易易的理由。
她认为,竞争是一码事,只要不存在不公平,就不应该影响到彼此私下的关系。
于是,一场盛大而轰烈的聚会便由此组成。
第40章
纪星言和宁柏不愧都是有钱人他们庆祝恋爱的局定在了一个高级会所。
虽然年歌做主播收入不算低但这种场合却也是头回出入。
会所的装潢并不浮夸内里小桥流水的,更像是江南那边别致的小园林。
里面的服务态度一流虽然他们都精心打扮过但脸上大学生的稚气仍旧难掩不过服务人员对待他们仍旧非常热情。
在宁柏递上会员卡时年歌发现连领班的态度都变得谦卑起来,她心中不禁好奇宁柏究竟是有多有钱!
事到如今,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宁柏真是位写的言情大佬看她这花钱的方式估计怎么得也是全国前几强的企业二代吧。
不止年歌感叹纪星言的室友们也都全都玩笑地说他这是走狗屎运才交到宁柏这样的土豪软妹。
这群逗比室友连年歌都有些招架不住更别说宁柏了男孩们三两句就将她说成了大红脸。
她被纪星言小心护着,轻言细语自谦解释:“我没有多少钱啦,刷的都是爸爸的卡,大家玩得开心就好。”
其实宁柏没有告诉他们这间会所是她自己名下的产业而她之所以带大家到这里来是因为她根本没去过别的娱乐场所。
大家对此一无所知就连身为男朋友的纪星言此刻也同样还在震惊。
宁柏告诉他定在会所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过会是最高档的这一间!
索性,进了包房之后,大家唱歌喝酒玩游戏,也都觉得和别的地儿差不多,很快便玩开了。
陈梦诗刚下班还在路上,整个包房就只有年歌、宁柏和乌易易三个女生。
宁柏天生胆基本是男孩们问一句才回一句,倒是年歌和乌易易两个主播比较健谈。
怕气氛不够热烈,七个人玩起了掷骰子。
每人一个骰蛊,里面六颗骰子,摇晃之后可根据自己摇出的点数猜点,从小叫到大,从少喊到多。比如你摇出3个两点,你喊了4个二,那么你后面的人则只能喊4个以上大于二的点数,如4个三,或者5个三以此类推。
规则是,喊中者的上家喝酒。
这种掷骰子游戏,会玩的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比如,经常混迹和酒吧的乌易易,相较于新手宁柏和半灌水的年歌,她简直如鱼得水。
宁柏自然是挨着纪星言和年歌坐,而年歌的运气很糟糕,刚好坐在了乌易易的上家。
最近年歌因为“零点树洞”的环节将乌易易压得喘不过气,此刻终于找到能够出气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手软。
仿佛上天都在帮她,她今天的手气好到出奇,每次掷出的点数都很大,譬如4个四,5个五。这样以来,她后面的人很难叫得中点,而她几乎百发百中。
年歌就惨了,十局有八局都是她在喝酒,偏偏这又是游戏,别人又没作弊,她连生气都不能够。
她酒量不算好,在大约第九杯时,就有些微醺。宁柏看不得自己喜欢的人这么惨,当即要叫纪星言帮她喝。
而此情此景,年歌当然不可能再让学弟帮自己挡酒,毕竟他是宁宁的男朋友。所以,她笑着拍拍宁柏的头说“傻姑娘,我的酒哪能轮到别人喝”,旋即一饮而尽。
“再来!”年歌越输斗志越高,桌子一拍,就将跑偏的气氛拉回来。
她这堪称女中豪杰的做法,让在场的男孩子们对她印象更好,不知不觉间,场上除了黄晨不好表露以外,几乎所有人都盼着年歌赢。
然而,年歌就是那游戏黑洞,酒喝了二十几杯,她还是永远的输家。
“哇,这个游戏怕不是有单身狗诅咒吧?”她吐槽着起身说,“不行,你们先玩着,我出去给梦梦打个电话,顺便透透气吸收下天地灵气!”
她怕再不找个借口缓缓,继续连输会冒出不该有的负面情绪。
纪星言到底了解她,笑着给她台阶下:“学姐你这是事业得意,赌场失意,出去注意安全啊,有任何情况给我们打电话。”
闻言,乌易易脸上出现丝不自然的表情,黄晨赶紧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
年歌赶紧溜之大吉,到室外呼吸新鲜空气。
她刚一出去,陈梦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笑着接通:“梦梦,我真是心有灵犀,你到了吗?我正好出来透气。”
二十几杯酒下肚,她又没吃什么东西,行走于庭院的木质廊桥上,脚步略显虚浮。
陈梦诗立在会所门口,声音满是紧张:“太好了年年,我在门口,你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没问题。”年歌眯眼收线。
结果,头晕乎乎的,一个没注意踢到台阶,她整个人往前摔下去。更糟糕的是,她的手机直直往前飞去,啪一下砸到了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