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美娇娘——空煜锦
时间:2018-07-07 08:42:48

  一想到薛人理那副模样,崔云兰便觉得作呕,她喜欢许秋白那般俊俏的,哪里肯轻易答应下来这门亲事。
  本来崔母定下这婚事的时候是瞒着崔云兰的,谁知崔云兰恰好听见了,于是便闹了起来。
  眼瞅着年底铺子里本该生意火爆,可今年也不知怎么的,生意都差了许多。也是清水县的崔母娘家人来提了嘴薛家的情况,崔老爹一琢磨便觉得有利可图,与崔母商量一番便让赵家人去探口风了。
  薛家公子在清河县贺家吃了亏,薛刚本想打回去,可他薛家在清水县是一霸,家有恒产,但到清水县地界儿却是缺人少权。
  得知崔家有意与薛家做亲,薛刚打听一番便定了下来。于是趁着没过年便下了聘,该走的一样不少。只等明年开春便将人娶回去。
  当然谁做薛家儿媳妇薛刚是不怎么在意的,女人吗,没了一个有的是,若是崔氏能安分守己过日子,他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以前崔氏闹出来的事,若是不听话....
  哼,到了他跟前还没有什么不听话的女人,他薛刚是什么人,在京城可是有靠山的人,一个两个的女人还不放在眼里。不听话就换个儿媳妇,总归有听话懂事的。
  薛家和崔家定了亲,得知这几家纠葛的街坊不少,年底走亲戚的时候都有了话头。
  崔云兰得知这事,狠狠的闹了一场,躲在屋里不吃不喝来要挟他的爹娘。
  可惜崔老爹和崔母被崔云兰威胁过几次以后不像以前那般着急了。也是薛家这门亲事好,他们决定不惯着崔云兰了。
  崔云兰不吃不喝两日后就受不了了,她爹娘是铁了心要她嫁到薛家了,心里便觉得不吃饭不行,既然威胁没用,那么就得再想其他的法子了。
  ——
  与崔云兰的焦灼相比,许家的日子就和睦多了。
  贺婉瑜回娘家的时候得了惠氏指点,第二日就拉着许家兄弟俩上街上置办年货了。
  许秋白没成亲前,逢年过节的最多就是许秋白多做俩硬菜,兄弟俩一起用个饭,稀里糊涂的也就过去了,就是过年也如此,乏味没意思。
  听着贺婉瑜要去买年货,许秋明眼睛都亮了,“嫂子,我给您当跟班儿提东西。”
  许秋白凉凉道:“个头跟个冬瓜似的,能提什么?”
  遭到大哥拆台许秋明自然不满,可他哥突然跟开了窍一般最近总是拿话堵他,气不顺呐!
  贺婉瑜瞧着许秋明不忿的神情倒是知道许秋白为何这样了。
  昨日两人在炕上干那事儿时,许秋白就红了眼断断续续的说着让她少搭理许秋明的事。
  贺婉瑜情到深处哪里管他说了什么,自然都应下,现在想起来脸上不由羞赧。
  三人出了门,街上已经热闹非凡,因为只两天过年衣服也来不及做了,便准备买些青菜等物回去放着。
  当然猪肉是不用买的,许秋白早就准备了。
  三人到了街上先被许秋白拉去了首饰铺子,不顾贺婉瑜的反对,给她买了根包银边儿的发簪。
  许秋白将发簪戴在她发间,歉意道:“娘子等我挣了银子再给你买好的。”
  贺婉瑜眸中含笑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好。”
  一旁的电灯泡许秋明适时的夸奖:“嫂子长的好戴什么都好看。”
  贺婉瑜一笑,大方的接受了夸奖。
  “嗤。”
  三人正打算出门便听到一声嗤笑,贺婉瑜回头却见崔云兰与赵琪欣从楼上下来,崔云兰怨毒的瞅了贺婉瑜一眼,嗤笑道:“怎么,婉瑜妹妹见了我当不认识了?想当初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呢。”
  贺婉瑜咧嘴一笑:“可不,当初咱可好的跟亲姐妹是的呢,云兰姐姐要不上我家坐坐?”
  崔云兰见她没生气,顿时有些恼,瞥见一旁做出戒备模样的许秋白,当即反驳:“谁稀罕去你家,蓬门筚户哪配我去。”
  贺婉瑜点点头:“哦。”
  然后转身拉着许秋白的手出了门。
  许秋明跟在后头突然转头朝崔云兰做鬼脸:“丑八怪!”
  崔云兰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只能瞪着眼瞧着许秋明跑远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秋明跟到贺婉瑜跟前,嘿嘿直笑,贺婉瑜问他:“你做什么了?”
  许秋明道:“骂她了。”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崔云兰了。
  贺婉瑜眉头一皱:“秋明,我们大人的事你别掺合,读书人最讲究礼仪,下次不可再随便骂人了。”
  许秋明有些不服气,但还是点点头。
  然后又听贺婉瑜道:“为了她那样的人让自己背上没有礼仪的帽子太不值当了。下次想骂人也得学会骂人不带脏字,让人抓不住把柄才行。”
  许秋白:“.....”嗯他家娘子说的好有道理。
  许秋明则眼前一亮,然后点头脆生生道:“嗯,嫂子我听你的。我一定好好读书,下次骂她的时候一定不吐一个脏字儿。”
  许秋白:“......”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过许秋白不愿意去想了,他娘子说的也不错,只不过该骂之前的确该骂,不该骂的可不能随便乱骂。
  许秋白说了两句,许秋明给他一个白眼:“哥,你真啰嗦,我还能不知道这个?咱可是读书人,最是懂礼了。”然后便跑贺婉瑜跟前献殷勤去了。
  许秋白满脸黑线,觉得这个弟弟实在是!太!碍眼了!
  而且,从没像现在这样嫌弃弟弟!
  不过许秋明嘴巴再如何甜也抵不过许秋白这个夫君,最起码买东西的时候有夫君付银子而小叔子穷光蛋一个啊。
  瞧着他哥得意的付银子,许秋明便表忠心:“嫂子,等以后我做了状元,让嫂子管家,银子都给嫂子花。”
  贺婉瑜正嘱咐掌柜的将糕点装好,闻言笑道:“好嘞,嫂子等着给你管家。”
  一旁的许秋白冷笑,就怕是娶了媳妇忘了嫂子,讨好媳妇还忙不过来,到时候哪会记得他嫂子哟。
  三人采购了大包小包回到家是已经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后便哪都不去了。
  贺婉瑜躺炕上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
  当然睡了一下去的结果就是晚上的时候睡不着了,许秋白见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觉得该给娘子找点事干。
  于是翻咸鱼的贺婉瑜便觉得一双燥热的手慢慢滑向她的衣襟。
  贺婉瑜想到成亲以来干那事儿的次数,有些头疼,这男人到底素的时间久了,竟然想日日都要.....
  腰好酸......
  不过很快她就顾不得这些了,嗯嗯啊啊的全身心的享受起来。
  过了两日便是除夕,贺婉瑜起了大早开始收拾家里,许秋明这两日也不读书了,跟在贺婉瑜身后像个跟屁虫一般,她走到哪跟到哪。看的许秋白都想将他关起来读书去。
  三人上午贴了春联,又准备了祭祀的东西,下午贺婉瑜则带着早就急着干活的翠丫开始整治晚上的团圆大餐。
  鸡鸭鱼肉每样来了一些,又满足许秋明的口味弄了一盘卤猪下水。等一切做好,外面天都快黑了,不远处传来鞭炮声还有孩童的嬉闹声。
  贺婉瑜直了直腰,又是一年啊。
  她望着外面的天空,在想,原先的那个贺婉瑜是否到了几千年后代替她陪伴父母呢?
  许秋明闻着香味跑来打断贺婉瑜的感慨,饭菜摆上桌,贺婉瑜将翠丫拉了过来。
  翠丫死活不愿意,还是瞧着贺婉瑜要生气了,许秋白又发了话这才挨着凳子坐在了下手。
  许秋白拿出珍藏了两年的好酒倒上,又给剩下几人倒了果子酒,笑道:“新的一年祝大家身体康健,读书的好生读书,做生意的财源广进。”
  一家之主开了口,剩下的人也纷纷说了吉祥话,然后一起喝酒吃菜好不热闹。
  而此时崔家却闹翻了天,崔云兰年三十这天竟然趁着家里忙乱从家里跑了!
  崔老爹大怒,冲着崔母发了一通火,可这种事又不能声张,一家人连年都不过了全部出动满县城找人,只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谁都不知道崔云兰到底去了哪里。
  崔家人急的团团转,找遍县城都没找到。一家人都绝望了,崔母却不想放弃,初一一早便带着崔云升去白马寺上香求菩萨保佑她的女儿。
  许是菩萨听到了她的哀求,崔母回来的路上碰见一穿着破烂的乞丐,她本不是良善之人,刚想让崔云升将乞丐撵开,就见这乞丐哭着喊道:“娘。”
  崔母吓了一大跳,眼前的乞丐声音虽然粗哑了些,可知女莫如母崔母还是听出了自家闺女的声音,崔母当即吓得从车上摔了下去。崔母年纪不小,腰摔的都动不得了,哭着朝崔云兰招手:“女儿啊。”
  赶车的崔云升早就吓掉三魂七魄,赶紧将他娘和妹妹抱上车往家而去。
  正月初一到处欢声笑语热热闹闹,崔家却如同坠入冰窖。崔云兰回来了,可却像个乞丐。
  一家人不敢问不过一夜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瞧着那身上的就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只这样的事情不能请大夫,崔母和李氏给崔云兰清洗了身子差点被她身上的伤口和痕迹吓晕过去。好不容易洗完又上了药,崔母只能握着闺女的手哭了。
  崔云兰瑟缩在床上,眼睛都不敢睁,待爹娘以为她昏睡过去之后才睁开眼咬着被角呜呜的哭了。
  她想的太简单了,她不想嫁给薛人理反抗无效后便想其他的法子,觉得这事或许找薛人理商议也不错,薛人理不是看上贺婉瑜了吗,那她帮薛人理一把就是了,等她找到薛人理两人合谋算计了贺婉瑜的清白,到时候许秋白自然不会再要贺婉瑜了,薛人理便能趁机得了贺婉瑜让她做个妾,而她便能说动爹娘与薛家的亲事作罢,到那时她展现她的温柔与体贴,还怕受了伤的许秋白能不感动?
  可她想的很好,也成功的避开了爹娘的视线跑了出去,离开县城后便打听了路往清水县走,只是她没出过门,不知距离,只隐约听舅母说过坐车得两个时辰,可她不认路,大过年的路上人又少,走走停停到了晚上也没到,只半路瞧见破庙就进去打算住一晚再走。
  可谁知,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几个肮脏的乞丐流着恶心的口水朝她扑来,令人作呕的手撕扯她的裙子,满是恶臭的嘴巴亲她咬她。
  崔云兰疼的瑟瑟发抖,既害怕又恶心,她不敢反抗,只能默默的忍受屈辱。可能也是乞丐不敢惹上人命糟蹋了她一个晚上就放了她,否则她早就成了孤魂野鬼。她当时是想死的,可是她想到害她如此境地的贺婉瑜,她舍不得死了。
  当时她便下定决心她要活着回去,她要贺婉瑜尝尝她受的屈辱,让她生不如死。
  ——
  年初二,贺婉瑜拖家带口回娘家。
  许秋白与贺家熟了,下了骡车便跑进去找贺荣了,贺婉瑜不由笑道:“秋明现在崇拜我哥都要着魔了。”
  听了他这话,许秋白嘴角微翘,他虽然在意自己的身世,可到底许秋明是他亲弟弟,亲弟弟知道上进总是好事,就算有朝一日再次与那家人遇上,他也得护住自己的弟弟。
  贺荣出来接妹妹,身后跟着跟屁虫,一身棉袍在身,配上脸上淡淡的笑,一身气度说贺荣是哪家权贵家的公子,他们也该信了。
  贺婉瑜瞅着与她面孔相似的哥啧啧称赞:“哥你这张脸可真好看啊。”
  “你是在夸自己长的好还是夸我?”贺荣眉头轻扬,嘴角的笑意却慢慢溢出。
  贺婉瑜厚脸皮道:“夸你跟夸我没区别谁让咱们是亲兄妹呢。”
  贺荣不由失笑,许秋白见总算有他表现的机会了,忙上前跟自己大舅子打招呼。
  几人进了屋,惠氏神神秘秘拉着贺婉瑜到了内间道:“崔家像是出事了。”
  贺婉瑜眉头一动,年前刚听说崔云兰与薛人理定了亲她还道崔云兰与薛人理天生一对来着,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出了事,莫不是崔云兰不乐意闹了幺蛾子?
  惠氏一脸侦探的模样:“三十那日崔家人满县城跑,唯独少了崔云兰,而且听街坊说崔家赵氏哭的不行,估计是崔云兰出了什么事。”
  “而且,就今日回娘家的日子,那李氏也没能回,赵氏也没回,定是有猫腻。”想起崔家干的那事儿,惠氏免不了幸灾乐祸。
  贺婉瑜听了也觉得是崔云兰出了什么事,可到底与她没什么关系,听了便劝她娘:“她家的事咱们少打听,无趣。”
  惠氏一撇嘴,“美的他们,咱可没那闲工夫,还不是一大早齐大婶儿来买香烛在我跟前瞎叨叨吗。”
  棺材铺子除了棺材就是纸钱和蜡烛等物,棺材等闲用不上,纸钱和蜡烛用的倒是多一些,所以到了年节的时候他们家的棺材铺子生意都好许多。本来过年铺子也是关门的,但街坊四邻的临时要用,他们也不可能不卖。
  “我就随便说说。”贺婉瑜听过便罢,不愿掺合崔云兰的事,转头又与惠氏说起她的打算来,“娘,我和夫君打算办个养猪场。”
  她本来想说农场的,又怕惠氏他们听不懂,便只说了养猪场。
  “养猪场?”惠氏一听,顿时惊呆,半晌才拉着贺婉瑜的手道,“做个屠户不挺好的,干什么弄养猪场,多脏啊。”
  一想想她漂亮的女儿去养猪,弄的满身猪屎味儿,惠氏就忍不住打个寒颤,她往外面瞥了眼,低声问道:“是你的主意还是女婿的主意?”
  贺婉瑜见她娘反应这么大,不由笑眯眯道:“我的主意。”
  “你这死孩子。”惠氏当即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
  贺婉瑜哎呦一声喊了出来,委屈的看着惠氏:“娘!我是您亲闺女。”
  惠氏瞪眼:“若不是亲闺女我早拿鞋底抽了。”
  外面几个说话的男人听见动静一滞,接着便听见脚步声,许秋白和贺荣不好进内室便在外面等着,贺平洲快步进去,便瞧着娘俩正互相对眼呢。
  贺平洲道:“怎么了这是?”
  贺婉瑜嘴巴一瘪,告状道:“爹,我娘要拿鞋底抽我。”
  一听闺女要挨揍,贺平洲先是一愣,又瞧了眼他娘子见惠氏眼一瞪,不由气弱几分,吞咽了口水对贺婉瑜道:“你惹你娘生气了?”他娘子应该不会错吧。
  贺婉瑜觉得无趣,她爹可真是被她娘吃的死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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