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美娇娘——空煜锦
时间:2018-07-07 08:42:48

  是的,养胎,拖了赵氏带来的礼品的福,贺婉瑜当时就吐了,后来一吃饭就吐,许秋白担忧不已便请了大夫,结果是他娘子又怀上了。
  许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贺婉瑜也很高兴,自打生了三个小兔崽子就再也没怀上,眼瞅着三小只都四岁了,她的女儿梦也没圆上,这下好了,总算又怀上了,这次一定是个香喷喷的小姑娘。
  而对于赵氏行的恶心事儿,他们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事有杨阁老和陆阁老当了鉴证,他们就是不原谅赵氏旁人也不好诟病。况且这事儿传出去更丢脸的是赵氏,更是许在林,而他们是受害者是苦主,得到的则是别人的同情。
  当然这事是从他们家里传出去的,不然流言哪会传的这么快。
  赵氏离去回了家,也不管许明远的追问,回了房间便大发雷霆先是打了当日与她收拾礼品的丫头,接着关了门谁也不见。
  许明远一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也有些恼怒。
  可赵氏不出来,许明远也无可奈何,只能去与他爹商议。
  还没等下午,许在林就怒气冲冲的回来,让人撞开赵氏房门便甩了赵氏两个耳光,接着屋里就爆发出争吵,许明远想去管,可想起他娘做的事又忍耐下来。
  更严重的在后面,到了第二天一早宫里便来了人宫里送来一个老嬷嬷,据说是圣上得知赵氏所作所为专门让皇后送来教导赵氏规矩的。
  与此同时许在林因管教妻子不严罚奉一年,官职降为从五品。
  一时间许家上下噤若寒蝉,下人们人人自危,生怕主家拿他们出气。
  可惜赵氏没功夫,老老实实跟着老嬷嬷学规矩呢,老嬷嬷是皇后跟前的老人了,不怒自威,根本没将赵氏瞧在眼里,进府前又得了嘱托,自然是怎么严厉怎么来。
  就在赵氏叫苦不迭的时候赵家送来消息,赵家没有这样的女儿,赵氏被赵家除了族。
  当日陆阁老观了全程,都觉得丢人,更别提赵氏一族了,赵氏是赵家出去的,一言一行不仅仅代表着许家,更代表着赵氏如何教育女子的。
  赵氏可以说将赵家女的脸面丢尽了,出嫁的赵家女哭着回家说被婆家骂了,正在相看人家的姑娘也被退了亲事,谁家都不想娶个赵氏那样的女人回去,那可不是娶媳妇了,完全成了霍霍自家呢。
  赵氏得知自己被除族,当时便晕了过去,可惜老嬷嬷可不惯着她,将人弄醒继续教导。
  而许在林急的满嘴上火,急急忙忙跑到许秋白家中求见,贺婉瑜一人在家,自然不见了。可在许在林眼中就是兄弟二人不想见他了。
  当然兄弟二人也的确不想见他,只是事情凑巧没在家而已。
  转眼三小只过了四岁生日,时间也进了九月。
  皇后娘娘千秋节到了,不过这与贺婉瑜却没什么关系的。
  唯一的关系是这日圣上给许秋明和淮阳郡主赐婚了。
  有眼力劲儿的知道许状元家里要发达了,忙不迭的给贺婉瑜下帖子交好,贺婉瑜知道这些事情今后免不了,便挑挑捡捡的去应了几次。
  虽说是许家娶妻,可因鲁王受盛德帝重视,直接将淮阳郡主的亲事交给礼部准备。而贺婉瑜当然也不能当甩手掌柜,挑挑捡捡的准备聘礼。
  鲁王府富贵,可许家如今也不算差。许秋白自打进京就一直忙碌,中间又吞并了几家铺子,如今都红红火火的。可要置办出一份像样的聘礼还是有些难度。
  就在贺婉瑜犯愁的时候许秋白拿来一叠银票还有几个庄子的地契。
  贺婉瑜惊讶道,“怎么这么多?”
  许秋白笑道:“你忘了前年舅兄让咱们入股海船的事了?”
  一听这个贺婉瑜也想起来了,眼睛一亮,“这是回来了?可怎么这么多。”
  “咱们入股五千两,不过船去年回来一趟,分得利润一万二千两,这一万两千两我也没收回来又接着入股了,这不最近船刚回来,银票一到舅兄手中就叫了我去拿回来了。”
  贺婉瑜数了下这次足足有三万多两,加上庄子和铺子,聘礼虽说不能与大富大贵的人家相比但也能过的去了,“这下好了,我抓紧时间收拾些,早些去下聘。”
  许秋白无可无不可,“辛苦娘子了。”
  贺婉瑜嗔他一眼,“秋明可不只是你的弟弟,好说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我自然想让他风风光光娶媳妇了。”
  她认识许秋白的时候许秋明不过十岁,如今五年过去当初那个半大孩子已长成状元了,而且如今也要下聘,只等过两年两个孩子年岁大些就可以娶妻生子了。
  “是是是,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许秋白抱着她亲一口,要不是顾及肚子里那个他都想大白天的亲香亲香他娘子。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三小只的喊叫声,许秋白黑了脸,觉得自从有了这三个小子他独占娘子的时间是越来越小了,想着三小只也四岁多了,等过了年就请个先生让他们开始读书,省的一天到晚唧唧歪歪霸占他的娘子。
  不过一想到明年这时候又多一个,许秋白顿时泄了气,心里却下定决心生完这个再也不生了,生孩子让他心惊胆战不说,还总是跟他抢娘子。
  当然这胎若是个软乎乎的小姑娘,那他也就忍了。
  转瞬间三小只窜了进来,然后直扑贺婉瑜。
  许秋白怕他们冲撞到贺婉瑜,一手一个抓住,“不能扑娘。”
  二宝有些迷茫,“为什么呀,她是我们娘啊。”
  许秋白严肃道:“你们娘肚子里有个妹妹,不能撞到。”
  三小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挨挨蹭蹭的过去,“娘,妹妹呢?”
  贺婉瑜笑着指了指肚子,“这里面呢。等明年就出来了,你们带着她玩。”
  听说要做哥哥了,三宝是最高兴的,终于不是最小的了。
  “娘,我们和妹妹说说话。”
  然后三小只也不管他们娘是何感想就叽叽喳喳对着贺婉瑜肚子说起了话。
  许秋白满脸黑线,眼见着争不过儿子便气的走了。
  晚上贺婉瑜免不了安慰他一番,许秋白得寸进尺,抓着贺婉瑜的手让他痛快一番。
  有了银子有了铺子庄子贺婉瑜置办起聘礼也顺手不少,不过大户人家如何准备聘礼她还是不怎么懂,不过她嫂子懂啊,于是贺婉瑜便回了娘家请教周氏,周氏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自然懂得,便指点她一番。
  贺婉瑜回去后下人来报说许在林来了,而且带了厚礼说是来赔礼道歉。
  贺婉瑜有些哭笑不得,这许秋明和许秋白都不在家,难不成她去见客不成?
  于是贺婉瑜对李耀祖道,“许大人好歹是朝廷命官,咱得好好招待,就实话实说老爷和二老爷都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见外男。”
  李耀祖去了前厅跟许在林说了这话,许在林脸色有些不好看,也是他急躁了,没有递帖子就上门来,果然自讨没趣。
  傍晚两兄弟回来听说这事,许秋明道,“嫂子不用管他。上门之前连帖子都不递这怪得了谁。”
  贺婉瑜却瞧着许秋明道,“今日休沐日你去了哪里?”
  话一落许秋明脸色有些不自在,耳朵都红了,三宝在一旁发现这个,大叫一声,“二叔耳朵红了,肯定是见未来二婶了。”
  被揭穿的许秋明气急败坏追着三宝就打,三宝笑嘻嘻的满屋子乱跑。
  许秋白突然道:“可以收网了。”
  贺婉瑜准备聘礼的时候许家赵氏磨难终于结束,老嬷嬷已经拿着许家给的丰厚感谢金回宫复命,而赵氏也终于松了口气。
  这半个多月赵氏觉得自己简直活在地狱,就是未出嫁时接受同样是宫里嬷嬷的教导也没这么难过。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走路说话样样都得学,但凡做错,老嬷嬷的眼神都能杀死你。
  赵氏眼见的瘦了下来,精气神也不足了,整个人都蔫巴巴的没有一丝生气。
  她想起了蓝氏,想起了许秋白兄弟俩,想起许秋白娶的那个商妇,想到那三个小崽子,赵氏从觉得漫天的仇恨充盈着她的胸腔。
  十几年前她就该一把□□将两个贱种毒死,跟他们下贱的娘一块去死,若是那时候心再狠一些,哪会有如今这耻辱。
  赵氏恨得咬牙切齿之余发现自己的一双儿女不愿意和她亲近了。
  许茹芸看她的眼神还颇为委屈还充满了责怪,赵氏心里苦,她当时为何去砸了许秋明家的大门?怨恨是一方面,最主要的不还是因为自家女儿用了他们的葡萄酒脸上起了疙瘩吗?
  如今月余已过许茹芸脸上已经恢复往日的相貌,可她自己呢?
  赵氏满嘴的苦涩,再看到儿子怪罪的眼神和冷言冷语时彻底爆发,她歇斯底里的对着兄妹二人道,“娘都是为了谁?你们竟然这样对我?”
  许茹芸有些不忍心偏过头去,许明远则苦笑一声,“娘,如今松竹书院儿子去不了了,在京城还有哪个书院可以去?儿子的仕途毁了。”
  赵氏一怔,呐呐道:“请个先生回来.....”
  “请个先生启蒙吗?哪个进士会做先生?好的先生都在书院呢。”许明远看着他娘叹了口气,“娘,您为何就不能为了儿子的将来低低头呢?跟他们道歉又如何?可您只顾着您自己,别说什么为了我们,当年二弟从未说过要与我争夺许家家产,蓝姨娘也从未争风吃醋,一切都是您在找茬,哪个大人家里没有三妻四妾,怎么偏偏就您容不下他们呢?若非您容不下他们,又怎会有今日之祸?”
  许明远说完,落魄离去,许茹芸也委屈道,“娘,因为您的事,女儿都不敢出门了,但凡出门旁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还说些难听的话,还问我赵家女就是这样的教养吗。”
  许茹芸今年十七了,早就到了相看人家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哪家愿意娶她进门。
  就前几日她去好姐妹家中,背地里还不是听着她们嘲笑她,说她有这样的娘,没有哪家愿意娶她,生怕娶回去是个与她娘一样的人。
  赵氏心里难受,可这远不及被儿女埋怨痛的厉害,许茹芸说完捂着嘴就跑了,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门外赵氏的陪房赵叔跌跌撞撞的过来。
  赵氏心一哆嗦,赵叔是跟着她从赵家过来的老人了,她手上的嫁妆铺子和庄子都由他在打理。虽然她也知道赵叔在这方面不足,可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如今又是为了何事?
  她想起前几日赵叔也是慌张的来,然后她卖掉了三间铺子一个庄子,难不成又出事了?
 
 
第72章 
  赵叔也是慌了,他撑了几天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这才过来赵氏的,“姑奶奶,唉!”
  不需多说,一切困难赵氏自然也明白了,“还得卖?”
  赵叔老泪纵横,“那几个破落户也是豁出去了,说咱们若是不赔银子就将咱们告到衙门去。”
  听到这话赵氏眉头一跳,她实在是怕了这个字了,忙不迭对赵叔道:“卖卖卖。”
  以前若知道会有这些麻烦事她就该早些管管了,而不是包庇着这些下人胡乱仗势欺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
  然而世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赵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同意让赵叔将铺子卖了。
  赵叔犯难道,“那原先铺子里的人怎么办?”
  一听这个赵氏头都大了,之前卖的铺子人手多是她的陪嫁,她只能想法子塞到外面的庄子去了,可如今几间铺子里的人虽然也是陪嫁,可她已经安排不了这么多了,“对方不肯收?”
  赵叔摇头叹气,“对方说这样的下人能将铺子折腾成这样,他们要不起。”
  “不行就发卖了吧。”赵氏烦躁的说。
  赵叔一惊,不可置信,“姑奶奶,那些都是赵家的老人啊。”
  赵氏火了,对着赵叔也没了好脾气,“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是他们惹事能惹出这样的乱子吗,我能卖铺子吗?”
  赵叔让她说的讪讪的,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按照赵氏的说法去做。
  不过她的陪嫁大多也是赵家的家生子,如今要被发卖,自然各显神通回家找老子娘找兄弟就为了回赵家或者被留下。
  赵家也知道赵氏的做法,觉得赵氏做法丢人,赵氏大嫂被赵氏大哥派遣过来说项也被赵氏骂了出去,赵氏大嫂回去连哭带委屈的说了一番赵氏的所作所为。赵家大哥也颇为愤怒,就连赵氏的爹娘也对自家女儿失望至极。
  这还不算,隔了一天赵叔又来了,道是她放印子被抓了,赵氏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赵氏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整个人都跟没了魂魄一样,过了没两日直接卧床不起。
  但印子钱她当初还借了娘家大嫂和弟妹一些,如今两家听到消息纷纷跑来跟她要钱,赵氏被逼无奈,又卖了几处庄子,如今她手里的嫁妆也只剩了两间进项不多的小铺子。
  而许家这么多年可以说就是靠着赵氏的嫁妆过活,如今进项少了,府里的花销自然而然的也得跟着减。
  不光赵氏夫妻,就是许明远兄妹还有许老太太那里也减了份例。当然府里的丫鬟小厮的份例也要减,一时间府内怨声载道,暗地里咒骂赵氏之人数不胜数。
  许老太太过惯了好日子,猛地过扣扣索索的日子还真不是不适应,心里自然埋怨上了赵氏。
  许在林再渣也对许老太太很孝顺,过去的时候许老太太免不了抱怨两句,“以前道是赵家女是个好的,没想到竟是个这样的,你瞧瞧这过的什么日子,晚饭从十个菜直接给我减到六个,每季衣裳都只剩了四套,啧啧,老太太我一把年纪倒是浪费了她不少银子。”
  听她如此一说许在林脸上也不好看,加上最近赵氏惹出来的事让他在朝中受尽嘲笑,心中对赵氏也愈发不满。
  就听许老太太絮絮叨叨道:“你说她当初犯下那样的罪孽,平白的让咱们许家丢了两个儿子,瞧瞧那俩小子如今过的日子,小的那个以后也是个有大出息的,大周建朝数百年,十五岁的状元这还是头一个呢,若是从咱许家出去的,咱许家人出门腰杆子都硬,如今倒好,成了两家人不说还结了仇。唉,赵氏若是个容人的,咱们许家也不至于人丁单薄,这些年她祸害的孩子还少吗。”
  许老太太状似无意的牢骚了这么所,许在林听在耳中却如同惊雷。
  是啊,当初赵氏害死蓝氏,当初还哭着保证说再也不敢了,可自秋明之后却再也没有孩子出来,他小妾有五个,而且年纪也不大,为何从进门就没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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