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小徒弟——卟许胡来
时间:2018-07-07 08:43:32

  对方声音没有任何辨识度,像是遮了层面纱,“杀人夺财,需要理由吗。”
  景荣眉头微皱,那群人已经慢慢靠近,听脚步声应该有十二三人。
  刚才她说那话有试探的成分在,如果对方不顾及她景家少主的身份,那只能说明她们知道她是谁。
  景荣左手拇指顶开剑柄,渗着剑气的寒光从剑鞘里露出来。
  对方加快脚步,握紧手中刀剑,选择一拥而上。
  景荣撩起衣摆塞在腰带里,抬手拔出宝剑,右脚脚尖在身前画了个半圆,侧身站定。
  林春晓屏住呼吸,瓶子拿在手里。身上的斗蓬太厚,让他掌心里出了些汗,有些蠢蠢欲动。
  林春晓不是块学武的料,景荣也不逼他,唯一会的三脚猫功夫,还是偷袭景荣的时候她顺势手把手教的。
  景荣告诉他,“江湖武功,唯快不破。”
  这是上句,她顿了顿,看着林春晓,眼神认真,“若有危险,拔腿就跑。”
  现在正是危险时刻,那些人跟景荣纠缠打斗暂时没注意到黑影里的他,林春晓若是偷偷的跑了,也不一定有人能看见。
  可这个念头根本没在林春晓的脑子里闪过,碰到他,该跑的是对方才是。
  祖母曾经跟他说过,祖父是江湖第一美人,但却没人敢抬头看他第二眼,因为美人有毒,让人闻风丧胆,那些人跑都该嫌不够快呢,哪里会回头再看?
  林春晓是美人,手里也有毒。
  景荣以一抵十虽然不是难事,可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办法迅速取胜。
  林春晓抬手,把瓷瓶的木塞拔掉,抬手往打斗的人群里一扔。
  “有暗器!”不知道是谁听见破风声喊了一声,有人下意识的抬手用剑将瓷瓶劈开。
  因为是黑夜,没人能看到瓶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只当那是小少年随手拿来攻击的小玩意。
  林春晓眼里露出得逞的神色,抬手扯着袖子捂住口鼻。
  因为瓶子,对方这才算是注意到树下的林春晓。
  “你去,”景荣听到她们压低声音,“要活的。”
  景荣的剑极少见血,但现在却稳准狠的插在准备去捉林春晓的那人的后心窝上。
  红色的剑尖从前胸穿出来,血顺着剑刃迅速濡湿胸前的衣服。
  她的剑太快,快到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
  景荣欺身上前抽回剑,侧身朝众人看去,眼神冰冷无情,没有半分温度,如同手上的那把剑,“没人可以在我面前带走他。”
  被杀的那人直挺挺的倒下去,那群黑衣人目露惊诧,她们知道景荣武功高,但没想到这么高,能在众人从中,取要杀那人的性命。
  剩下的十二个人面面相觑,本来以为势均力敌,没成想对方刚才根本没使全力。
  她们手里的刀剑一时间握的更紧。
  林春晓数着数,眼睛微弯。“梦蝶”被改过之后,效果如何林春晓还真不太知道,如今刚好可以看看。
  众人目光坚定视死如归,抬脚朝景荣柔身而上。
  可脚步刚迈出一步,便齐齐倒在了地上,浑身无力,意识混沌。
  景荣看向林春晓,林春晓冲她跑过来,“我用了梦蝶。”
  林春晓蹲下来,扯掉其中一人脸上的面纱,目光有些疑惑,他转身,又扯掉一个,这才变了变脸色。
  景荣过来,举着重新点燃的火把,等看清这两人的脸后,眉头微皱,低声说道:“一样的脸。”
  这两人的脸长得一模一样,仿佛是双胞胎,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只是这两个人,其余的十一人也是。
  她们的脸仿佛被人磨平改造过,故意让她看起来一样,使得对方无法辨认出行凶者到底是谁的人。
  “梦蝶”的作用慢慢发挥出来,这些躺在地上的人吃力的抬手,把手指往嘴里塞,像是在找什么,又像是想把什么掏出来。
  林春晓疑惑的看着,却发现最先用手抠嘴里东西的人莫名的七窍流血,止住了呼吸。
  他心里一惊,往后跌坐,却被人扶了一把,靠在对方的怀里。
  林春晓急忙回头拉住景荣的衣服,认真的说道:“我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景荣就安抚性的抬手轻拍他肩膀,说道:“我知道,师傅相信你。”
  林春晓的梦蝶已经改过,让人沉睡至死的那味药早已去掉,如今根本不能杀人,而这群人七窍流血明显中毒而死,跟他没有关系。
  景荣松开林春晓,上前检查那些人的嘴巴,在她们的后槽牙处发现一个被抠破的毒包,毒-药一经入喉,回天无术。
  这群人没有属于自己的脸,牙里藏着毒,她们吸入“梦蝶”后,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全都是用手指去掏嘴巴。
  她们是痛苦到想就此解脱?还是想把东西取出来活下去?
  “梦蝶”能激发人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或是欲望,或是情爱。
  而这些人,却是生存或是解脱……
  “她们背后的主子心好狠。”看着这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没有半分呼吸的人,林春晓有些庆幸自己没成为视人命如草芥的畜生。
  景荣抬手摸了摸林春晓的脑袋,没多说什么,她不会就此事情借机告诉林春晓以后一定要做个医病救人的大夫别再用毒,不会干预他的判断和对未来的选择,她能做的,只是引导而已。
  还没问出一句话这群人就已经死了,现在根本看不出来人是谁派来的。
  也不清楚这些人是为了抓林春晓,还是为了阻挠他们去南疆。
  林春晓从怀里掏出巾帕,把景荣插在地上的剑□□,低头认真仔细的替她擦拭上面的血迹。
  林春晓始终记得景荣爱干净,就如她记得他怕火一样。
  “给,”林春晓把擦好的剑递给景荣,昂起小脸等夸奖,“干干净净。”
  景荣垂眸,眼里染上笑意,让人瞧着温暖舒服,跟刚才的那个她仿佛判若两人。她把剑插-回剑鞘里,抬手屈指在林春晓鼻梁上剐了一下,低声道:“乖,辛苦四宝。”
  两人本来休息的地方躺了一地的尸体,如今只能继续赶路。
  林春晓跳上景荣的背,说道:“就背一会会我就下来自己走,”他有些心疼,“师傅也累了。”
  景荣轻嗯一声,抬头看了眼天边的那抹白,柔声说道:“你要困,就再睡会儿。”
  两人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镇上,景荣把林春晓安排在客栈里休息,自己先去了趟衙门,把纸条丢在县衙门口通知她们去收尸,随后又去街上给林春晓买了些吃的才回去。
 
 
第26章 解除师徒关系
  景荣和林春晓一路上几乎不做过多停留, 比之前更为小心谨慎, 很少再有上次那种露宿野外的状况。
  一是怕委屈林春晓, 二是住在客栈里对方如果要动手的话便不会再这么明目张胆。
  像树林里那晚的情况,两人在路上又碰到过三两次,几乎跟第一次时一样, 对方察觉捉拿不到林春晓后全都选择自杀,防止被逼问出什么。
  面对这些死侍,景荣跟林春晓就有些被动唯一好的地方就是两人经过两个月的行程,终于踏入南疆的地界。
  景荣父亲生前并未跟景荣提过自己的身份,也没有留下什么信物。如今来到南疆苗族, 景荣也不知道该如何寻找外祖父和外祖母,也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是否还健在。
  景荣带着林春晓住进客栈, 准备先落脚再做打算。
  南疆人的服饰跟中原有所不同,为了避免过于异类, 景荣和林春晓短暂的休息之后,就去街上买衣服和银饰。
  林春晓的衣服多数时候都是景荣给他挑的,尺寸什么的都很清楚。这次难得景荣陪他逛衣铺,林春晓有些高兴,一头扎进铺子里, 挑选自己喜欢的颜色款式,时不时拿过来在身上比划, 问景荣好不好看。
  小二看出两人怕是从中原来的, 但却有些摸不明白两人的关系。
  来的这个小公子喊女人师傅, 可两人的关系比师徒要亲密的很多。
  小二试探着问, “两人是妻夫吗?”
  林春晓心里一甜嘴角扬起,“是师徒,她是我师傅。”
  小二极会察言观色,见林春晓没因为刚才的问题而不高兴,便压低声音凑过来,“看起来倒是像你妻主。”
  这话她可不敢随便说,而是有依据的。
  小二每天在衣铺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能看出一些门道,她小声跟林春晓说:“她看向你的眼睛里,有藏不住的温柔和宠溺。”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哪怕嘴里不说,眼睛总会把心底的想法表达出来。
  林春晓一看到景荣就会笑,眼里有着自己未曾察觉到的光亮。景荣看到他时,眼神总会不由自主的放软,这也是她不能控制的。
  小二这么一说,林春晓倒是愣怔了片刻,他都已经习惯了景荣的这种温柔,突然被人点出来,才慢慢察觉出景荣平日里的确有些不寻常的反应。
  比如他夏天抱她时,景荣的身体会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才慢慢回抱他。以前景荣会在睡前轻吻他额头,现在却不这么做了。
  林春晓跟她提月事,跟她提肚子疼,景荣都有些手足无措,眼睑总会轻轻垂下,眼神不跟他对视。
  现在细细想来,师傅是不是也会害羞?
  林春晓抿唇,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路上他已经过完十三岁的生辰,如今虚岁十四,若是换做贫苦人家,早就卖给别人做童养夫,说不定孩子都已经怀上了。
  衣服铺子里会给在一旁等候的客人提供茶点,但这些东西景荣从来不会品尝,她坐了片刻,见小二始终围绕在林春晓身旁,眉头不由皱了皱。
  林春晓长得好看,人活泼机灵,笑起来最让心软,因为这点他一路上被女人搭讪没话找话的问过好几次路。
  景荣起初还没识破这点,只是安静的听着,等后来发现问路的人开始问林春晓住哪儿之后,景荣才意识到她面前的小徒弟已经不小了,甚至都有不怀好意的女人来找他搭讪了。
  再后来一旦发现有人过来问路,景荣都是让林春晓装哑巴,自己回答。反过来也一样,如果有大胆的男子过来递手帕,林春晓都会护崽子似得挡在景荣面前直接拒绝。
  “挑好了吗?”景荣走过来,用身体不着痕迹的将小二跟林春晓隔挡开。
  景荣背对着小二,看不到她冲林春晓挤了挤眼睛,无声示意道:我说的没错吧。
  林春晓脸上本就带笑,此时糖度生生提高一节,把景荣甜到了,他问,“这个好看吗?师傅喜欢吗?”
  景荣垂在身侧的手指握了握,尽量不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任何异样,“好看,你喜欢就行。”
  见林春晓蹙眉,景荣改口,“你喜欢的,师傅都喜欢。”
  林春晓最终还是拿了手上的这套衣服,带着南疆苗族特色的服饰,他是第一次穿,却没有任何违和感,反而更显俏皮灵动。
  两人走走逛逛,顺势打听有没有人认识阿蛮,被问到的人都摇头摆手说不知道。
  此时虽说正值夏末,可天气依旧很热。两人中午选了家客栈,索性去二楼挑了间环境很好的厢房,准备吃完还能多坐着休息会儿。
  主要是林春晓和景荣往大堂里一站,男俏女俊,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林春晓叫着嗓子渴,想喝果子酒,他坐在软榻上拉着景荣的袖子,慢慢把他往自己面前扯,放软声音说道:“师傅,我想喝点凉的,果子酒不会醉人的,再说过几天我月事来了,你又不许我乱喝东西。”
  “师傅,你就让我解解馋吧。”林春晓拉着她晃动手臂,哼哼唧唧的撒娇。
  景荣心早就软了,半推半就的被他拉到软榻旁。
  景荣见他昂头看自己,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渴望,粉润的唇微微嘟起,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冲动,叫嚣着让她抬手顺势把林春晓按在软榻上,狠狠的碾压那两片柔软的唇瓣,把林春晓欺负的哭出来。
  在这种想法变成现实之前,景荣急忙移开视线,神情略显狼狈,哑声说道:“少喝点,不许贪杯。”
  林春晓仿佛没看到她的异样似得,乖巧的嗯了一声。
  景荣顿时觉得自己不是个人,怎么能对自己养的四宝有这种冲动,并且一次强过一次。
  景荣出去唤小二,脚步跨出门槛转身把门关上,面对着紧闭的门抬手搓了把脸,心底有些无力。
  可她就是这么禽-兽,就是对自己的小徒弟产生了师徒以外的感情,跟景栎对唐卿的那种一模一样。
  景荣不屑于欺骗自己,也不想去解释和伪装,她动心了就是动心了。
  只是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林春晓的感情,他对自己的亲近和依赖,到底是亲情,还是别的?
  景荣心跳的有些快,她总觉得四宝前段日子过完生辰后,每次看向她的眼神总恨不得吞了她。
  果子酒被小二送了过来,林春晓就着饭菜,不知不觉喝了不少,景荣拦着他还不高兴。
  软榻上放着一张茶几,林春晓绕过茶几爬到景荣这边,往她身上一跌,将她也一并压躺在软榻上。
  林春晓仰头看景荣,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道:“我没醉,就是脸有点红,不信你摸摸热不热?”
  这话景荣相信,林春晓酒量不错,过年时若是任由他放开了喝,景荣一个女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景荣垂眸看他,林春晓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灵动的眼睛黝黑晶亮,抿过果子酒的唇湿润有光泽,粉粉嫩嫩的,看着就很甜。
  景荣没经得住诱惑,揽着他的腰,低头吻了下去。
  林春晓愣怔的睁大眼睛,惊喜和惊讶都有,唯独没有不高兴和不安。
  “四宝。”景荣低声唤他,手臂紧紧的箍住他的腰,生怕他生气,推开她起身跑了。
  “我可能不是一个称职的师傅……”景荣抿唇,抬手,拇指指腹擦掉林春晓嘴角的酒渍。
  林春晓愣怔的看着她,心跳的飞快,脸蛋激动的泛起潮红,景荣替他擦嘴的时候,他甚至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在她指尖上舔了一下。
  景荣眼底带笑,松了一口气,把箍紧他的手臂微微松开,知道这徒弟是不会跑了。
  两人你退我进。景荣刚松开,林春晓就不高兴的抬手攥住景荣的衣襟,把自己跟她之间的距离拉进一步,小声哼哼,“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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