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小徒弟——卟许胡来
时间:2018-07-07 08:43:32

  景荣:那不一样
  四宝:(眨巴眼睛)小姨
  景荣:(瞬间没感觉了)……还是叫师傅吧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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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护犊子
  林春晓的脸埋在景荣的小腹上,抱着她腰的手臂收紧,可到底还是没抵抗住那阵阵钻心削骨的疼,最终满脸泪痕在景荣怀里昏睡过去。
  等再醒来时,屋内就他一人,大夫和景荣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春晓一个机灵,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弹坐起来,若不是小腿处隐隐传来的痛觉,他都以为自己先前不过是做了场梦。
  “姐姐?”林春晓手搭在被子上小声呼唤,见没人应他,这才掀开被子叫道:“师傅。”
  林春晓坐在床沿边喊了还几声都没听见景荣的回应,这才皱眉弯腰把自己已经露出两根脚指头的草鞋捡起来穿上,单脚跳着往外走。
  大夫沉迷于书里,直到林春晓从里间跳出来她才听见动静,抬头看他,“哎?”了一声,提高声音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林春晓明亮乌黑的眼睛在医馆里扫了一圈,没看见景荣的身影,他眼眸微颤,抿了抿微白的唇,轻声问道:“我师傅呢?”
  “你师傅?”大夫了然的哦了一声,说道:“好像出去了吧,具体去做什么她没跟我说。”
  大夫冲林春晓笑笑,抻着手里的书,“放心,银子她付过了。”
  林春晓沉默的单脚站着,黝黑的眼睛看着大夫。
  “你也不嫌累?”大夫好笑的看着林春晓金鸡独立,啧了一声,摇头道:“你这小孩儿真不可爱,听见你师傅走了怎么都不哭不闹呢。”
  林春晓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大夫妥协的说道:“你别搁在这儿站着了,她待会儿就回来了。”
  林春晓单脚跳走,不是进屋休息,而是跳到门槛前,伸手扶着门框一屁股坐在那木质的门槛上,脸朝外不动了。
  大夫一连哎了好几声,头从书里抬起,说道:“你别坐我门口挡我生意呀。”
  林春晓两只手抱着右腿小心翼翼的伸开,闷声说道:“我要坐在这儿等我师傅。”
  大夫放下手里的书,“你坐屋里不行吗?”说着她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伸手要去拉他起来。
  林春晓扭身弯腰躲开她的手,抬起下巴示意门口的街道,就是不挪屁股,“这里能看的清楚。”
  大夫心道你是看的清楚了,我的生意算是被你搅和完了。门口蹲着个小乞丐,腿上还缠着沾着血的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医馆是怎么了呢。
  “让开,快让开!”林春晓听见前面有人嚷嚷,一个女人朝着他这个方向跑来,冲他直挥胳膊,“死乞丐别挡路,我找大夫救命。”
  大夫眉头微微皱起,林春晓却是听话的往右边挪了挪,空出地方。
  那女人气喘吁吁的跑来也不看路,林春晓眼睛一转,侧着身子不动声色的伸出左腿,横在门槛上,绊了那女人一脚。
  女人脚尖磕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啃泥,半截身子趴在医馆里。
  林春晓的一切动作都在大夫眼皮子底下,她抬手抵唇低头闷笑两声。
  女人爬起来后脸色难看,转身伸手一把揪着林春晓的衣襟把他提起来,咬牙怒道:“你他娘的找死是吗?敢戏弄你奶奶!”
  林春晓一脸惊恐,半个身子被她提溜着悬空起来,小手害怕的抓着女人的手腕,怯懦的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夫忙上前按住女人的肩膀,她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道青色身影,摇头笑道:“我劝你还是松手的好。”
  女人一抖肩膀把大夫搭在肩头的手掌弹开,说道:“我今个就是要教训教训这个没爹教的小东西。”
  林春晓鼓起脸颊,抬手抖着袖子拍打女人的胳膊,委屈巴巴的说道:“你怎么能骂我呢。”
  他衣袖不知道是不是入冬到开春就没洗过,如今他一抖胳膊就是一阵灰尘扬起。
  女人侧头眯起眼睛,怕灰尘进入眼里。一旁的大夫则是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走了两步,扯着宽大的袖子遮住口鼻。
  “脏东西,碍了你奶奶的眼!”女人说着提着林春晓就要往外一丢。
  林春晓右腿始终蜷缩着,生怕掉在地上的时候再摔着。
  “你要做什么?”清冷的声音响起,一只手从林春晓身旁伸出来,捏住女人的手腕,另只手则把跟只被人揪着耳朵的兔子一样,蜷缩着腿的林春晓抱进怀里,眼睛询问的看向那女人。
  林春晓一听这声音顿时放下心来,本来小可怜模样的人顿时摇身一变。
  他单脚着地,身体重心挂在景荣的胳膊上,扭头告状,“她说我死乞丐,要打我,骂我脏要把我扔出去。”
  林春晓吸着鼻子,垂眸低声说道:“她还说我没爹教……”
  景荣眉头瞬间皱紧,捏着女人的手腕说道:“跟他道歉。”
  女人比景荣高了整整一头,身形更是景荣的两倍,可是被景荣三根手指捏住的手腕却是动弹不得。
  女人瞪向林春晓,“你这个小东西没说实话!”
  景荣加深力道,女人的脸扭曲了一瞬,疼的屈膝侧身,咬牙说道:“分明是他先伸腿绊我,我才要给他一点教训。”
  景荣皱了皱眉,林春晓瞥见她的脸色不由鼓了鼓脸颊,低头掰手指。
  大夫怕景荣出身名门,心中对对错的判断倾斜失衡,不怪女人反过来责罚林春晓,犹豫着上前想帮他说话。
  景荣捏着女人手指的力道半分不减,说出一句让大夫眉梢直跳的话。
  她道:“我徒弟若是犯了错,应由我这个师傅来说落责罚,外人没这个资格。”
  景荣一脸严肃语气认真的说着护短的话,“何况他小,小孩子调皮些实乃正常。”
  景荣捏着女人的手,“你若是没骂他,他不可能伸腿绊你。”
  她看向女人,重复刚才的话,“跟他赔不是。”
  林春晓愣怔一瞬,嘴角止不住的往两旁扬,悬空的那只脚,露出来的两根脚指头微微蜷缩抓着鞋底板。
  女人几乎是被景荣按着头认错,脸色一阵青红能好看到哪里去,瞪大眼睛看向冲她笑的林春晓,嘴里说的虽是道歉的话,语气却像是在杀人,“我错了!我不该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景荣询问似的看向林春晓,像是在问他满意吗?
  林春晓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沉吟说道:“就这样吧。”
  景荣这才松手,女人立马缩回胳膊揉着手腕,阴沉的脸不再看向这心黑手毒的师徒俩,而是看向大夫说起正事,“我姐拉肚子,就这一两天人都拉脱相了,您快去看看吧。”
  大夫摇头,女人脸色一变,“你别怕我话还没说呢。”大夫说道:“我这医馆就我一人,要用的东西也都在这里,你把人弄过来我再给你看。”
  女人眉头拧紧,余光瞥见一旁抱着林春晓进来的景荣,脸一沉没敢多说,转身走了。
  大夫坐回刚才的椅子上,笑着看向把林春晓放在椅子上的景荣,咋舌说道:“你这么惯着,非得惯出毛病来。”
  林春晓本来就是个人精,身后要是再有个护犊子的师傅,江湖指不定被他搅和成什么样。
  景荣从怀里,把买回来的肉包子掏出来,打开油皮纸让林春晓趁热吃。
  林春晓饿极了,手掌在衣服上使劲蹭了两下,急不可耐的一把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他已经不记得热乎乎的肉包子是什么滋味,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听见大夫这么说,抬头瞪了她一眼。
  景荣抬手摸了摸林春晓的头,手指把他头顶那堆干燥蓬乱的头发轻轻抚平,说道:“他就该被惯着。”
  林春晓嘴里被塞满,闻言昂头看她,轻轻哼唧几声,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没事。”景荣大概听清林春晓在说:“她骂我,我才伸腿绊她。”
  大夫微微挑眉,手指指腹摸着桌子上的那本她爱不释手的书,勾唇问道:“你只是伸腿绊她了吗?”
  林春晓啃包子的动作一顿,就听大夫轻声问道:“你抓住她手腕的手心里就没东西吗?”
  “你袖筒里抖出来的又是什么?”
  大夫刚才眼尖的瞧见林春晓吃东西前先在衣服上擦了手。
  她撩起眼皮,身体后撤倚靠在椅背上,眼睛直直的看向林春晓。
  林春晓被她眼神扫过,吓的一哆嗦,噎的打了个嗝。
  景荣侧身挡住大夫的视线,抬手倒了一杯水递给林春晓,手掌顺着他的背,目光不悦的看向大夫,皱眉说道:“你吓着他吃饭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景荣:我徒弟做的都对,打人下毒肯定都是有原因的(微笑的掏出身后的刀)你说对吧
  大夫:……(抹冷汗)对、对,你说的都对
  景荣:(收起刀)(慈祥温柔的看向四宝)没事了,吃饭吧
  大夫:ORZ(给宠(夫)徒的大佬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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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洗澡
  景荣像个在看孩子吃饭的老父亲,有什么事情等林春晓先吃饱再细说。
  林春晓低头小口的咬着包子,脑袋缩在景荣身后,眼睛滴溜乱转,一声不吭。
  大夫微微摇头轻叹,嘴角挑起几分笑意,手掌抚摸着桌子上的书,说道:“我就猜到那毒是你下的。”
  在看到林春晓腿上的烧伤时,大夫心里就已经有过怀疑,直到刚刚她才确认这小乞丐怕就是林家的后人。
  景荣回头看大夫,将林春晓遮在身后,周身气息微变。
  大夫坦然一笑,拿起桌子上的那本书,语气怀念又带有几分自嘲,“林家主曾经对我的医术指点过一二,她可能不记得了,但我心里一直拿她当恩师。”
  这书就是林家主给的,对她来说受益匪浅。
  大夫放下书,看向景荣和林春晓,抱怀说道:“我就是个大夫,治病救人,其余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知道,他腿好之后你们就离开林家村吧。”
  景荣收起周身冷气,垂眸应了句,“自然。”
  她还以为大夫要把林春晓留下来呢。
  林春晓沉默的吃完手里包子,油乎乎的手指头伸出两根捏住景荣的袖子,扯了两下抬头看她,轻声问道:“离开林家村我要去哪儿?”
  这家肉包子皮薄汤足,一口咬下去汤汁溢出来流了满手。景荣握住林春晓的手腕,弯腰扯着他破烂的衣摆,把他满手的油擦掉,耐心认真到连指缝都不放过。
  “你跟着我,以后我去哪儿,都会带着你一起。”景荣顺带着用衣角把他嘴角的油抹掉,语气理所应当的说道:“无论如何,师傅都会照顾好你。”
  原本出身杏林世家用餐斯文讲究的小少爷,如今沦落成吃东西狼吞虎咽蹭了满手满脸的乞丐。
  林春晓都不用别人说,光看着景荣低头垂眸认真仔细的给他擦手指,就觉得脸蛋发烫,羞的低下头看着自己那两根露在草鞋外的脚指头。
  从林府少爷变成肮脏的乞丐,没人知道林春晓是怎么在短瞬间忍住身体的抗拒很快适应,他只知道自己什么都没了,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学会接受。
  景荣今天上街是给林春晓买了身干净的衣服,医馆里没有能洗漱的地方,她打算带着林春晓回到隔壁自己暂时落脚的客栈。
  景荣才刚把林春晓抱起来,刚刚离开的女人又折返回来,身后跟着两人,手里抬着的床板上面躺着个人。
  林春晓伸头看了一眼,差点没认出来床板上躺着的是赖九。
  赖九脸色蜡黄,脸颊凹陷双眼无神,整个人都有些脱相。
  她虚弱无力的躺在床板上,余光瞥见一旁准备离开的景荣,眼睛猛的睁大,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的力气,伸手去抓景荣的衣服,大声嚷道:“是你!是你害的我!”
  景荣也不闪躲,扫了她一眼,冷淡的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躺在景荣怀里的林春晓伸长胳膊,用手心拍打赖九抓着景荣衣角的手,皱眉不满的说道:“别碰我师傅衣服,她嫌脏。”
  赖九瞪大眼睛瞪他,显然在问跟她比到底谁更脏。
  林春晓鼓起腮帮子睁圆眼睛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赖九力气用尽跌回到床板上,有气无力的咬牙说道:“都是你那药害了我。”
  景荣口中那一两银子一包的解□□堪比泻药,也怪她心急,一次喝了两次的量,结果拉稀拉到虚脱无力,今天实在是不得已才让人抬来医馆。
  景荣像是才认出赖九,说道:“手不是已经好了吗?我只负责治你手上的毒,拉肚子不归我管。”
  赖九手上炸开的水泡已经慢慢结疤愈合,算是好了。
  赖九闻言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这个江湖骗子会这么说。
  景荣侧身露出身后的大夫,说道:“拉肚子是大夫的事,你找她吧。”
  大夫走过来,伸手搭了搭赖九的脉搏,又翻看她的手心手背,肯定的点头,“‘不干不净’已经解了,至于拉稀怕是你服药过多的反应。”
  大夫让赖九留下来医治,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不过脱水之症并无大碍,但还是顺手给她开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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