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你表哥我LA房产多的是,就算马里布海滩别墅被炸了,我还有好多房子可住,如果你不是真心实意迫切想回家,就跟着我,OK?”托尼可没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想家。
“跟着你了。”简妮举双手同意。
“乖孩子。”托尼从后视镜中看见彼得,顿觉被碍眼电灯泡插足家庭聚会,咳嗽一声,“后面那个,不要把头从窗户伸出去。”
老老实实坐在后面的彼得:“嗯???我又不是狗……”然后一看车上座位安排——驾驶座的托尼、副驾驶座的简妮和后座的他,顺带一提后座很窄,即使对于体型不算魁梧的他坐着也略窄了,基本上对超跑来说是狗狗专座没跑了……委屈脸。
简妮被他的表情逗笑,回头安抚他:“乖彼得,不生气,来下巴~”
“你也把我当狗!”彼得皱起脸。
“虽然我本人是猫派,但我也超喜欢狗狗的!”简妮暗搓搓表白。
彼得get到她的表白,咧嘴笑把下巴送过去被挠了两下:“汪~”
“咦呕。”托尼发出嫌弃的声音,“餐厅到了。”
……
用餐途中,两小只一直在等托尼或许上厕所或许接电话离开一时半会儿,好找个机会来个不被允许的告别之吻,不过托尼像是能看穿他们一样,接电话的时候直接在他们面前接了:“我知道,既然都被拿走了,怎么处理随他们,你只要咬定我也是刚拿到就好了……”这是无限宝石的事,如托尼所料,神盾局很快找上门来回收了宝石,身为复联一员的托尼自然没有拒绝,不过储备研究的资料他没准备交出去。
“更详细的问题,你让他们亲自来问我,不过我这两天人在LA,我猜大概回去谈也可以,毕竟不是紧急事件。”一边交代着下属,托尼的眼神死死盯着彼得,极为生动地向他传递着——“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死心吧,不可能的。”
彼得默默叹气,桌子下的手被握住,桌面上的简妮毫无表情,悄悄塞给他一颗柠檬盐糖,她用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一颗爱心。
一本满足,彼得收起糖果和她十指交握,眼见托尼的餐盘快要见底了,彼得弯下腰:“捡个东西。”翻转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个吻,彼得转瞬坐直,从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事发生。
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女孩略微不自然地垂下眼睛,试图挣开的手掌被握得更紧了一些。
托尼擦擦嘴,他怎么觉得对面两人气氛有点变了——错觉吗?
离别的时刻还是到了,临上飞机之前,简妮抱了彼得一下:“给你准备了礼物在客厅沙发上,喂汤姆的时候顺便拿吧,几天后见。”
“记得给我打电话,Skype之类……保持联系。”
“婆婆妈妈,超啰嗦。”这话是托尼替简妮回答的,接着他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把表妹连推带挤弄上飞机,他转头给彼得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你最好祈祷,她回来时还是这个样子。”
托尼没觉得两三天的旅程能把简妮改变成“所有男人都死开,全世界我最爱表哥”的完美表妹,但他说这话就是想让睡衣宝宝提心吊胆哈哈哈哈哈,想想就高兴。
至于回到家的彼得,在简妮的客厅沙发上看见了满满一大袋柠檬盐糖,觉得自己整颗心被泡进了蜜糖罐子里。
第90章 身世之谜篇之五:真相之恶
当天下午两人到达LA, 简妮母亲的忌日是在明天, 托尼带她去了自己的一处别墅。
别墅有专人定期整理,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所有必需品, 随便叫了些外卖, 托尼躺进超软的沙发中啃披萨:“一时闲下来竟然没事做。”
正在和彼得发短信的简妮:“嗯, 斯塔克先生最近有和佩普小姐联系吗?”
“工作上总要时不时联系的。”托尼瞄到她的手机屏幕停留在短信页面, “佩普有新的约会对象了, 工程师还是什么的,好像人还不错。别老玩手机了, 这才分开几个小时!”说完在她面前挥手试图造成阻碍,他们这样黏黏糊糊的, 大龄单身男青(中)年的心灵会受到暴击的。
简妮放下手机:“那我们来安排一下明天的行程计划, 然后找点事做?”
“好啊, 只要你别老黏着手机不理我。”被问起佩普的话题更让托尼恨不得立刻加入ff团。
“明天早上可以晚起, 花我已经订好了, 中午吃过饭去取花直奔玫瑰岗墓园。”
“好,我也要买花,她喜欢什么花?”
“桔梗,玫瑰……”简妮思考,“我通常带桔梗,紫色的, 印象里妈妈特别喜欢这种。”
“跟我多讲讲她,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托尼也就见过莉莉丝一两次, 他甚至没有参加莉莉丝和罗森的婚礼,此刻在记忆里竟然完全找不到关于她的一丝一毫。
简妮露出个有点沮丧的表情:“还记得我去看你的时候说的那些吗?那……几乎是全部了,我对她只有模糊的感觉,而没有清晰的记忆。”
“也难怪,那时候你还小嘛。”托尼安慰她。
“不过我从外公那里听到很多,她很聪明是个学霸,我长得很像她……”头脑大概没遗传到,“对了,她高中的时候还是戏剧社的台柱。”
“那一定是个美人了。”托尼把披萨递给她,“小美女,来块披萨?”
简妮接过披萨:“为什么不呢。”
有关莉莉丝的话题到此为止,差不多吃饱的两个人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换着电视频道,简妮转头看他:“你每年都会给父母扫墓吗?”
托尼的目光移到她脸上:“当然,再忙也不能忘了这个不是吗?”
“以后,我也会陪你去的。”简妮从来没见过老斯塔克夫妇,但她想要为托尼这么做。
托尼愣了一会,笑着点点头:“那要等到冬天了,不过我们说定了。”
“好。”简妮伸出小拇指,“和你拉勾。”
“幼稚。”这样说着的托尼还是勾住了她的手指,“所以,接下来我们找点什么乐子?通常家庭之夜都玩些什么?”
简妮回忆在电视剧中看过的场景:“桌游,牌类或者你画我猜……都不是两个人能玩的。”
托尼拿出茶几抽屉里的游戏手柄:“电子游戏?”
“嗯……还是不了。”简妮想起几次游戏经历,决定转移话题,正好看到照片墙上最中间那张全家福,“对了,斯塔克先生你的家庭相册里照片多吗?有没有可能一些年度家庭聚会里可能拍到我,我小时候的照片超级少的,目前为止我只有一张和姨祖母的合照。最糟糕的是,我没拍过全家福。”
托尼站起身:“哇,那听上去是很可怜,我找找吧,家里大相册挺多的,有些我都没看过呢。”几年前,马里布海滩那边的别墅被炸毁后,所有没带去纽约的东西都被他转移到了这里,包括外婆送过来的相册。
“我觉得一定能找到很多有意思的照片,比如小时候的斯塔克先生……”不久前在彼得的家庭相册里找到乐趣的简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托尼从她的表情中读出这个意味:“你在这等着,我去找过来。”顺便把一些黑历史照片藏起来,计划通。
“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不用!”托尼果断拒绝,移步去书房,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很快找到最厚的相册,他翻开相册把自己觉得丢脸的照片全藏了起来,“再等会啊,还没找到。”
他翻到相簿某一页愣了愣,想起她曾经的体检报告。
简妮在外催他:“还没找到吗?斯塔克先生,要不要我来帮忙?”
“不用,快了。”托尼找话题转移她注意力,“对了,简妮,你对跳舞什么想法?比如芭蕾……”
“无聊,非常糟糕的笑话。斯塔克先生,我先天肢体协调性差而且平衡感糟糕,要是我想演滑稽剧的话会去尝试的。”她把头探进书房表情严肃,“如果这是个取笑人的笑话,我会生气的,你明知道我笨手笨脚。”
“嗯,绝对没有。”托尼点点头,但在她的话中找到一点不妥,“简妮,你是不是以前摔过跤……”先天的?这一点托尼可以替她排除。
“摔过很多,凑齐一百个平地摔就能变成傻白甜了。”简妮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是指特别严重的那种、好奇嘛。”托尼试探她后脑勺上的疤痕的来历。
“严重的不至于啦,哦哦,上个月有从车站站台上摔下来过。”简妮拍手,“脚踝肿了好几天呢。”
托尼现在不觉得她是出于自卑而藏着了,她听上去好像对此一无所知,反手把抽出来的照片随便藏进就近的抽屉,托尼托着相册往外走:“我找到了,我们拿到客厅去看吧。”视线落在抽屉上,他一时竟显得心事重重。
拿着家庭相册玩了很久来找茬的游戏,到底是早上起得很早又没有午睡,简妮的生物钟开始催促她上床休息,看见小姑娘的头开始一点一点强忍着睡意,托尼合上相册:“今天到此为止,赶紧上床睡觉。”
目送简妮乖乖走回房间,托尼回到书房,从抽屉里取出下午藏起来的那张照片,眉头紧锁——
穿着芭蕾舞裙和芭蕾舞鞋的小女童单脚着地踮起脚尖,双手展开做展翅的动作。
他把照片调转,背后题字——简妮,4岁,洛杉矶芭蕾舞学校。
“这可不是平衡性不好的人能做出来的动作。”他叹气,预感有什么不妙的事实像冰山露出海面一样气势汹汹袭来,“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甚至都不记得……”
“也许我该做点调查。”托尼唤醒Friday,“Friday,我们有新挑战了。”
……
翌日清晨。
大约是昨晚睡得很早,简妮醒得也很早,她刷完牙洗完脸去厨房觅食,路过书房隐约听见托尼的声音——
愤怒至极的声音:“你这种人也配当父母?!你还配当人吗?!你让我觉得作呕。”
“呵,把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叫做恶魔,你的人品就在这儿,不能糟糕得更清楚了,精彩至极。”他的声音带着清楚的讽刺意味,“你真的相当清楚得给我展示了人可以懦弱、自私到什么程度。你这懦夫!不管你怎么惺惺作态,你是共犯!你最好记牢这点。”
门外的简妮听着这段显然不和谐的对话,悄悄走开了,她还没看过斯塔克先生这么情绪外露,即便是复仇者面临起诉那会儿,托尼的脾气也不好,但他也没用过这么憎恶的语气。
又过了一会儿,托尼来到厨房:“嘿……你已经醒了?”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些简妮看不懂的东西。
温情还是别的什么,简妮感激这样的情感却觉得有点不自在——为什么她觉得斯塔克先生在怜悯她?
把放着烤土司的盘子推给他,简妮和托尼的目光接触:“你看上去没休息好?发生了什么吗?”
托尼摸摸下巴上的胡渣:“没有,我睡得也挺早的,认床或者什么的,大概是早起毁一天的情况。”
他撒谎了,他一夜没睡,昨天的疑点后,托尼的脑中闪过很多暗黑的猜想,不调查清楚他哪里睡得着?
斯塔克集团的信息网不是盖的,托尼调查了所有在洛维奇家做过事的佣人,什么疑点也没查出来,半猜半蒙查了伦纳德家倒是查出点问题。遗传性精神分裂症……他看到这个结果头都要大了,一边继续深入调查一边祈祷事情别像他想得那么糟糕……
证据一串串往外冒,牵了这个扯出那个,他们这些做亏心事的人就不能好好尊重一下脑力劳动爱好者认认真真掩盖一下吗?他越看越难受,事情果然不是他想的那样,不过更加丧心病狂就是了。跟他的小表妹比起来,他的童年简直是天堂。
他匆匆看完找出来的证据包括简妮十年前的在州立医院的病例,所有暂时能找到的全找出来了,可是真相才拼凑了一半不到,方知剩下的光靠查是很难水落石出了,托尼毫不犹豫打通罗森的电话:“罗森,你没说真话。”
那边的人呼吸都乱了。
托尼冷笑:“无论如何,我要知道一些事情,你是拦不住的,倒不如和盘托出,上帝保证——我对评判一个人不感兴趣。”
“现在,我们来谈谈简妮头上的疤和先夫人的病情问题。”
……
他越听脸色越铁青,忍着想召唤所有盔甲飞到电话那头把罗森爆捶一通的冲动宣布:“呵,我怎么也不会把你摘出去的,你就真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可怜?”
“放我这个角度,罪魁祸首就是你!”
“我不了解情况?我不需要了解得更清楚了!禽兽、人渣!令人作呕!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就算我没结过婚没当过父母,至少我可以确定我不会把孩子和有病的老婆一个人放在家,你别告诉我她不记得这件事也是你们动的手脚。”
“少说两句话吧,你让我觉得恶心,我难道还得夸你两句有下限。闭嘴,够了,我想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永远别想拿回简妮的监护权了,人渣。”他最后一锤定音撂下结论,要不是没用电话联系,他还真想砸话筒宣泄一下愤怒的心情。
罗森还在说着什么,托尼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他自顾自地对电话那头的人发泄着自己的鄙视和愤怒,这才有了简妮听到的那段对话。
事情到此,单方面的真相大白,托尼想着那些突破他想象力的事情,一时之间连早餐都觉得难以下咽——这是真相听起来最让人恶心的一次,他只希望简妮永远不要想起那些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