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尾巴里的本丸藏不住——云间不繁
时间:2018-07-10 08:46:37

  母狐狸的记仇程度远超在场老爷子们的想象,一个哆哆嗦嗦看起来半截入土的宿老拄着拐杖,欲言又止地冲自家自从被选中,就没有停止下来搞事的继承人招手。
  ——不能说啊,真不能说啊!这种秘密能瞒多久瞒多久!
  的场静司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在羽衣狐身侧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补充道:“花开院家族便是那位道摩法师的后代。”
  咔嚓——
  在场诸位面前的矮几被倾泻而出的磅礴妖力震碎。
  家中宿老们一个个痛心疾首。
  在野的除妖人领头的场家,与代表正统的花开院家当然是竞争多年的死敌。可是像这样的揭老对手底的事情,不是这个时候该干出来的啊!
  他们想的是暗戳戳与妖怪交头,而不是让对方因为新仇旧恨一下子刺激到失控,冲到京都去大闹一番好吗?
  静司啊静司,你怎么不能听听老爷子们的心愿呢?!
  “很棒棒哦。”
  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情绪的羽衣狐也只是暴怒了一瞬间,很快就将她现形的狐狸尾巴给收了起来。不过也足够在场的老爷子们认清楚,用着同一个壳子的这个灵魂,已经不再是他们家那个被宠的有些骄纵、但本质有些软乎会撒娇的小姑娘了。
  心情复杂。
  可是的场家族人利益至上的本性,依然会驱使着他们哪怕有机会重来一次,为了家族未来的周全,重复一遍对这个女孩的牺牲。
  的场静司笑容妥帖,道:“这样您就不会在两个家族之间考量了吧?”
  “就算你不说那是芦屋道满的后代,妾身也不可能与花开院有什么瓜葛!”羽衣狐气笑了,微眯着眸子,暗自忖度这小子是怎么猜到她打算的。
  一场仅限于“在的场静司率领下的的场一门归属于她”的誓约,根本无法满足这只贪心的母狐狸。
  当她听不出来么?的场静司的一心归顺是建立在只有他是家主的定位上,也就是说她想得到这个除妖人的势力还需要扶持这小子上位。
  她已经助他得到继承人的位置,他却更加贪得无厌想顺利成为家主。
  天下哪有这么多的好事哦?
  费心思掺合除妖人的家族权力争夺,不如原计划去策反花开院家的内部人员。
  花开院不是世世代代守着螺旋封印么,那她就偏要引诱那八个点的封印守护者自甘堕落!
  没成想的场静司挺聪明,也足够了解她,竟看出来她真正的打算。
  花开院家是芦屋道满后代这事算不得多大的秘密。只是这个时候当众捅出来,也是的场静司发力,暗示羽衣狐别想把他的用处榨干了就丢掉不管。
  是他将她重新召唤来这个世上,他赋予了这只母狐狸新的自由,也只有他俩才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
  羽衣狐这时候也懒得问他从哪得知她与芦屋道满的旧仇,既然对方即将赴往晴明的好友——源博雅那处修习武斗派的阴阳术。那么向妖怪们仔细打听一下那些昔年旧闻,知晓一些与人类中流传版本不同的故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接下来就是的场静司代表家族发言,念出了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要求。
  第一就是为的场家打压花开院家族。
  第二便是用尽一切办法解决当初与的场家以右眼做交易的那只妖怪。
  正了正颜色,羽衣狐也道出了她与的场家交易的唯一目的:“妾身所求只有一事,便是拆除花开院守护的螺旋封印!”
  在场的老爷子们纷纷露出狐疑的神色,他们相互交换眼神之后。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德高望重的老爷子迟疑道:“仅仅只是这般?”
  羽衣狐嗤笑一声,仿佛是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安倍晴明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阴阳师的阴阳两仪阵,可不是你们这群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愚者能解开的。相反,螺旋封印只要仗着人多势众,凭借除妖人的手段一个个解开不是难事吧?”
  只是听到羽衣狐解释的老爷子们仍然神色莫名,她心里升来奇怪的疑问,皱着眉道:“莫非妾身提的要求很难?”
  “啊!不是的不是的,”老爷子们如梦初醒,连忙摆手。
  他们犹豫了好久,才有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您不用把‘鵺’生下来吗?”
  “鵺是什么?”羽衣狐满腹狐疑。
  “就是那位啊,那位晴明大人。”被推出来跟她解释的老爷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弱弱地说,“您不是倾尽全力,多次转生都是为了生下‘安倍晴明’吗?”
  羽衣狐:“……???!!!”
  妾身以为自己转生是为了自由为了好玩,呸,为了报复人类。
  哪个混蛋谣传的是为了生孩子?!
 
 
第54章 虚假忠诚
  羽衣狐与的场家之间的交易基本谈妥, 的场家原以为她会趁机提出许多要求, 没想到人家需要他们做的真的只有破解螺旋封印。
  位于京都, 在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最初的阴阳两仪阵上, 进行加固的螺旋封印。实际上是花开院家第十三代目,花开院秀元通过平安京对八岐大蛇的封印而受到启发, 因地制宜创造出来的。
  借助地理优势埋点的封印阵的好处, 是只要此处不被损坏,无论其中封印的妖怪如何强大,都不会被动摇。
  可是缺陷同样也是非常明显的,过于依赖地理环境, 会让施术者如果想要保持封印的完整性, 就不得不分散大量精力去看顾构成封印的几个点。
  羽衣狐被封印的那一半神性很重,花开院秀元便采用了八个闻名遐迩颇具神性的建筑为柱,撑起了整个封印。
  看起来比基座的阴阳两仪阵复杂困难, 实际上破解起来却比晴明的那个容易很多。
  不过这个容易也只是相比较而言的。
  至少还没有亲眼去看过这个著名封印,的场家对于破解封印还是毫无头绪。原谅他们与花开院敌对多年,两看相厌致使这两个灭妖家族几乎都不会跑到对方的地盘上惹是生非。
  既然的场静司负担着“桥梁”般的职责, 接下来也是他任劳任怨地跟着羽衣狐东奔西跑, 到螺旋封印处参观几日, 送走了回来现世游玩的羽衣狐的他, 还需要代表的场家过去平安京多多留意八歧大蛇的封印。
  ……虽然这种事情让除妖能力强过术法研究的, 传统除妖人代表的场静司去做, 无疑是十分困难的。
  但是的场家的老爷子们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如果不能琢磨透螺旋封印的原理, 暗戳戳的一个个偷偷拆解的话, 他们就真的要动用大量人力去进攻,这就不简单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交锋,而是直接改换阵营,给的场家盖上反人类的大帽子,逼迫他们必须和妖怪绑紧了。
  到时候除非彻底摧毁花开院,控制舆论倒向他们,不然的场家就下不了羽衣狐的这条贼船。
  就在的场家老爷子们费尽心机想着随时跳船的方法时,的场静司却只想怎样才能和羽衣狐绑得更紧。
  的场家给羽衣狐安排的住所是一处幽静的院落,撤掉了任何可能惹恼妖怪的符咒、灵器,特意支开对这次交易并不知情的其他人,就等应付完这一天后,放她出去随意浪。
  的场静司比鹤丸国永这个下属还要体贴,鞍前马后让后者感觉到莫名的危机。
  于是一找到机会,他就凑过来跟羽衣狐嚼舌根,“主人你不要相信这个笑眯眯脸的话,我听说这样的人都是笑面虎,人前你好我好大家好,人后都不带心慈手软地阴你!”
  “我知道,”羽衣狐淡然放下茶杯,一只手的叉子就叉向面前碟子里颜色清新的抹茶蛋糕,“我也是这样的人,同类而已。”
  说完顺口一问,“鹤丸你的那份吃不吃的?”
  鹤丸国永痛心疾首,主人您什么时候给中了名为“吃货”的毒啊!
  他神色恹恹地把自己面前的蛋糕往前一推,“您喜欢的话都给您,真不明白本丸里明明有了烛台切光忠,您却还喜欢外面的食物。”
  羽衣狐没客气,两份抹茶蛋糕都揽到自己面前,慢悠悠地说道,“因为烛台切的前主过于重视他的战斗力而导致的厨艺不精,而我并不想委屈自己的舌头去尝他的大锅饭。”
  鹤丸国永都忍不住替远在王权者世界,服务大众的烛台切光忠委屈:“……变成大锅饭还不是因为您将他打发到了Scepter 4的食堂啊!”
  整个青组得有多少人!
  昔日在东瀛处于顶尖地位的战斗集团,就算几经波折解散了许多人,可是剩下来的少说也有一两百。除此之外会到Scepter 4的单位食堂吃饭的还有一部分考进来的文员、以及尚在接受训练的编外战斗成员。
  差不多三百号人的饭,烛台切光忠主勺,每天能把足量的烧熟的食物呈上来就很不容易,再追求精益求精的美味未免是在为难人。
  “我给过他机会,至少在我将Scepter 4重组之前,食堂那个时候没有开放,他和歌仙轮流给本丸的不到十振刀掌勺,他是怎么做的?”
  羽衣狐冷笑了下,“应付差事。在歌仙已经提示过他我偏好肉食的同时,仍然我行我素制作他的拿手菜,按照时之政府提供的资料,那些都是他的前任审神者喜爱的。”
  一个怀念前主的理由,直接将鹤丸国永准备出口的劝解给堵了回去。
  已经成为她的刀剑这么些天,鹤丸多少也发现了一些羽衣狐的喜好。
  因为时之政府希望这个本丸的战力能尽快投入使用,同时还不想本丸人心齐向着审神者。于是给癸字九号本丸白送来的刀剑男士都是有过前任审神者,但是由于双方合约到期,本丸解散的高练度刀剑。
  时之政府有许多这样的高练度刀剑,其中常见的会派出去当做清理战场的小兵,稀有的则是常年积压在仓库,等待分配新的审神者。
  像莺丸和鹤丸国永就是给当仓库守门员好几年了,对新主人没有多大需求,甚至于当鹤丸发现现在的这个主人可能是只生命漫长的妖怪时,他还为此感觉到惊喜。
  ——如果是这样的主人,接下来必定能带来有趣的变化吧!
  烛台切光忠和他们的情况不一样,这振太刀只要是本丸总体练度比较高了,战场地图推到了后面,就经常能够捡到。就连他的练度也比不上鹤丸莺丸,只不过是来不及从别处战场抽调过来,便把这振刚刚失去自己主人的烛台切拎过来凑数。
  “……或许烛台切就是还没有放下他之前的审神者吧。”鹤丸国永垂死挣扎,还在试图帮忙自己死脑筋的同僚,美化一下他在现任主人面前的印象。
  “我听说他之前的审神者是个年纪挺小的小姑娘,不大擅长经营,自身的灵力也不那么强,能够锻出他就已经是很难得了,那个本丸里里外外也基本上靠他来操持……”
  羽衣狐已经吃完了两个抹茶蛋糕,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放下叉子,“我坐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帮烛台切诉苦的。后来呢,那个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任期一满还是不要他了?”
  “似乎是得了绝症,不得不回老家治疗。”
  羽衣狐沉默片刻,忽然就笑了,“人类就是这般脆弱的生命。”
  “所以他才这般不甘心,抵触着我这个新的审神者,还以为只要再等等,多等一段时间,他的主人就会回来接他?”她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道,“呐,鹤丸,我记得资料上说你和烛台切的关系不错,怎么没听你叫过他‘光坊’?哦对,我们本丸的这振烛台切对你也是不假辞色,他是不是以为这样子疏远大家,我就会放他离开了?”
  “这、这不怪他,”鹤丸国永略有些紧张地解释,眼睛偷偷的观察着她的表情,“是我,我觉得既然烛台切还没有将我们视为同伴,他对于我来说就相当于其他本丸的烛台切,所以就……”
  “说什么烛台切不接受这个本丸,首先连和他关系最熟悉的你都不接受他啊。鹤丸你什么时候成为了这样忠心护主的刀了?”羽衣狐似笑非笑,歪着头打量他,那样浮夸的惊叹,头一次让鹤丸国永从心里升起了莫名的羞耻。
  他拿手挡着下半张脸,偏过头,努力想要遮住白皙的面庞上逐渐升腾起来的热气,却经不住羽衣狐直勾勾的眼神盯住,连眼角都带上了羞红。
  “主、主人!”白鹤恼羞成怒地放下手,撑着矮几想要涨起来气势,可声音还是莫名的发虚,“您不要这样这样捉弄我了!”
  “唔唔!”羽衣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表示自己一定闭嘴似的双手捂住了嘴巴。只是那一双秋水剪眸已经微微弯出来了新月的弧度,分明表达了她故意忍耐的笑意。
  鹤丸国永无奈,“输给您了。”
  “鹤丸这样很可爱不是吗?”女孩儿笑得花枝乱颤。
  也就只有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打趣本质是付丧神的皇家御物,将他虚假的俊美外表下可能隐藏的锋利视若无物——源自于顶级妖怪的傲慢,却让鹤丸国永意外的放松与她的相处。
  她不是生命短暂的人类,他就无需患得患失有朝一日她的离开,无需小心翼翼地侍奉柔弱的姬君,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呵护。
  他们可以是并肩而战的君与臣,他能够战地酣畅淋漓,将从他人手中夺来的胜利捧到她的面前,哪怕只得一句淡淡赞耀。
  可是他能够在战斗时,感受她的目光时刻落在他的身上,她不会因为他超出外表的危险而心生恐惧。
  这一切让鹤丸国永无比庆幸他等到的主人是羽衣狐。这样被主人注视的荣耀,是那些身处和平年代的软弱人类不能给予他们刀剑的。
  既然生而为刀剑,就是死也要断在战场!
  “鹤丸,你知道我为何不愿意将你收为氏族成员吗?”
  鹤丸国永愣了愣神,“您在考验我的忠诚……”
  “药研的忠诚给予了天丛云剑,可他依然被我委以重任。”羽衣狐微笑着说道,并且继续问着,“当你还是没有人形可以自由活动的刀剑时,你还记得曾经握住过你的主人吗?”
  鹤丸国永大脑当机,下意识就说:“我是鹤丸国永。因为打造于平安时代,从平家再到被织田信长收集到手,最后由伊达家献给皇室,活到现在辗转侍奉多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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