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洪放找她做什么,安濛心里门清。看了牧季同一眼,发现牧季同只是有些不自在之后,便松了一口气。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蠢队友。只要队友不是猪,她的目的总能达到的。
幸运的是,牧季同不是猪。
安濛看牧季同的那一眼,更让胡洪放觉得两个人之间有鬼,顿时胡洪放更加生气了。
胡洪放进了办公室,当着所有老师的面,教训开了。
“安濛,你是怎么回事?我给你放假是让你去学其他才艺的,不是让你来搞对象的。可是你看看你,你是怎么搞的,才几天不到,整个学校都知道你谈恋爱的事情了。”
安濛一言不发,牧季同是个闷葫芦,更是不说话。
胡洪放更是生气。指着安濛说道:“安濛,你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安濛无辜的看着胡洪放。“老师,我没有谈恋爱。”
“你还有脸否认!兰秋水,你过来。”胡洪放叫过来一直站在一旁的高个子女生。
安濛看了那个叫兰秋水的人一眼。
考试的时候,坐在她后面的女生拿兰秋水和她比。她当时没有在意,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兰秋水本人了。
兰秋水长得不错,但是和安濛一比,就没了看头。
兰秋水看了一眼安濛,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嫉妒的神色。胡洪放没有看到,却让安濛看了个正着。
胡洪放指着安濛,一副气急了的模样。“兰秋水,你来说说,你是怎么看到他们两个人谈恋爱的。”
兰秋水涨红了一张脸。“老师,我……”
兰秋水泫然欲泣的看着安濛,仿佛受惊的兔子,生怕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胡洪放看到兰秋水这般模样,心中软和得一塌糊涂。原本严厉的声音缓和下来。
“别怕,有什么说什么,他们两个要是敢报复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安濛冷眼瞧着兰秋水。那双眼睛好像有魔力一般,兰秋水和安濛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安濛那双眼睛寒冷得不像话。
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她想到她这次来的目的,兰秋水给自己鼓气。没关系,很快就好。一定能够让安濛知道她的厉害。
兰秋水说道:“胡老师,昨天我放学准备回家,见到他们骑着一模一样的车子,在学校门口买了一杯饮料。两个人一起喝了。用同一根管子,那不是间接接吻是什么?所以我就怀疑……”
安濛周身的冷气愈发严重。兰秋水打了一个哆嗦,说不下去了。
胡洪放瞪了安濛一眼。“安濛,你还想狡辩是不是?你已经十三岁了,要有男女之别的意识。”
安濛打断胡洪放的话。“老师,我真的没有谈恋爱。”
“你还嘴硬!”胡洪放压根儿不相信安濛。他和安濛相处的时间不多,也对安濛不了解。加上安濛第一名的名头,自然比较关注安濛。
可越是关心越是容易被人利用。
“兰秋水都看见你们共用一个吸管,这么亲密,还不是谈恋爱吗?好吧,就算不是,那你们的自行车都一模一样,这一点你总不能否认吧。”
安濛无语。“好吧,这一点我承认……”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还用我再说吗?你们还小,感情这种事要自然而然。你们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还谈恋爱。”
安濛:“……”
“行了。你们今天就分手吧。为了避免以后尴尬,你们两个就在不同的班级上课。安濛你还在一班,牧季同,我把你调进二班,你有意见吗?”
说了那么多的道理,胡洪放终于知道民主了。
牧季同说道:“我不同意。”
胡洪放炸毛了。迎接安濛和牧季同的是更加汹涌的口水。
安濛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看着兰秋水。可能是觉得胡洪放不注意她了,兰秋水此时的表情很是得意。
和安濛对视一眼,也一点也不害怕,抬头挺胸看着安濛,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安濛也够淡定,等胡洪放说够了,才慢悠悠的说道:“老师,重新介绍一下。牧季同——我的保镖。”
“啥?”胡洪放屁股底下一个不稳,摔到了地上。
忍着疼痛站起来,说道:“你的保镖?”
一句我的保镖,在办公室投下了一枚深水炸弹,炸得每一个人能够淡定得起来。
兰秋水惊悚的看着安濛。安濛并不打算放过兰秋水。
“兰秋水同学,你说昨天看到我和牧季同在一起,你确定吗?”
兰秋水不明白安濛的意思,看了胡洪放一眼,仿佛害怕安濛报复似的,像胡洪放的方向凑了凑。
“我确定。”兰秋水一改得意的模样,伪装成一只柔弱的白莲花,委委屈屈的看着安濛。
安濛问话的时候,胡洪放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兰秋水,你说你是昨天看到安濛的?”
兰秋水并不是一班的人,她是三班的,和一班隔了很远的地方,对一班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此时胡洪放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就算兰秋水脑袋不怎么灵光,也察觉到了不对。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她想反悔也不知道该如何反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就是昨天,安濛骑着和牧季同一模一样的自行车。”
安濛缓缓的笑了。对胡洪放说道:“老师,您觉得兰秋水同学说的话可信吗?”
安濛轻飘飘的看了兰秋水一眼,淡淡的说道:“哦,我忘了告诉兰秋水同学,我昨天请假了,根本就没有在学校,怎么能和牧季同一起放学买饮料呢?”
眼看胡洪放的脸色越来越黑。安濛还在煽风点火。
“我和牧季同的自行车是一块买的,店里面只有这么两辆自行车了,我和牧季同骑一样的自行车有什么毛病吗?”
“我身体虚弱,为了不麻烦老师,是我家里特地让牧季同照顾我的,我们双方家长都没有什么问题,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对了,兰秋水同学,你我根本不认识,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吗?我记得在月考前的时候,班里有一个同学威胁我,不让我考试呢。该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威胁?胡洪放一听是自己班的人干得事情,怒不可遏。
事到如今,胡洪放已经知道安濛是被人诬陷的了。自然不会再找安濛的事。
“濛濛,你先回教室吧,等事情调查清楚了,我会通知你的。”
安濛对着兰秋水莞尔一笑,和牧季同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办公室里传来胡洪放低声的训斥声,还有兰秋水令人作呕的虚伪哭声。
牧季同说道:“濛濛,这样对兰秋水的惩罚是不是太轻了?”
安濛伸出一根中指晃了晃。“不会,对于兰秋水这种小罗罗小惩大诫就行。要给教训的人还是指使兰秋水的人。”
谁指使了兰秋水过来作证?恐怕也只有和兰秋水交好的时经略了。而在学校里面时经略也是唯一一个和安濛有仇的人。
安濛和牧季同完好无损的走进教室的时候,时经略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心下有些不安。但是一想到舆论的力量,又有了信心。
胡洪放的动作很快,第一节课的铃声刚打响的时候,时经略就被叫走了。
时经略刚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是等在办公室看到哭哭啼啼的兰秋水的时候,时经略就明白了。
心下有些后悔,只是后悔也无用了。
在学校造谣,指使身边的朋友构陷尖子生。这两条罪名足以让胡洪放震怒。
正文 第七十六章气场两米八
胡洪放平时看着挺和蔼的一个人,可能连续三年都是一班的班主任,心中不可能没有一丁点的傲气。
同时胡洪放对自己的要求对班里的学生也管得十分紧。尤其在品德方面。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胡洪放把时经略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叫了家长。打完电话,又将安濛叫过来,让时经略亲自给安濛和牧季同道歉。
时经略再多的心不甘情不愿,在胡洪放的逼视之下,也只能屈服。小声的给安濛和牧季同道歉。
“对不起。”
若不是安濛听力出众,绝对听不到这三个字。至于牧季同,根本就没有听见。
“什么?”安濛瞪大眼睛,装作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样子。
胡洪放狠狠的瞪了时经略一眼,时经略咬咬牙,大声说道:“对不起安濛同学,对不起牧季同同学,我不应该乱说话,指使同学诬陷你们。”
这下安濛和牧季同都听清楚了。
胡洪放指了指角落里的两个凳子,让安濛和牧季同坐在凳子上。
看样子胡洪放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时经略。这也正和了安濛的心意。
安濛不愿意惹事,可要是欺负到她头上了,事情就不能这么结束。要么不出手,要出一出手就一击必杀。
在胡洪放训斥时经略的这段时间里面,时经略的家长来了。
来的是时经略的父亲。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打了发蜡,在明亮的办公室依稀能看得见反光。他身材适中,脖子上系着领带,身穿西装,手拿办公包,一副精英的模样。
安濛看得出这是一位严厉的父亲。这位严厉的父亲,站到时经略身边,安濛注意到时经略身体瑟缩了一下。
虽然时经略掩藏得很好,但是并没有瞒过安濛的眼睛。
胡洪放严肃的向时父交代了事情的始末,然后等待时父的反应。
时父看着时经略,没有说话。时经略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爸……”
只说了一个字,时经略就低下了头。
时父伸出蒲扇似的巴掌,高高扬起。眼看就要打下去,胡洪放瞪大了眼睛。
安濛反应极快,助跑两步,狠狠一推。即将落到时经略脸上的巴掌推到了一旁。
时经略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巴掌落下来,但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疼痛的感觉。
时经略悄悄睁开眼睛,看到了挡在他面前的安濛。愣住了。
安濛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浑然不惧男人骇人的气息。
“你是时经略同学的父亲,不是能够肆意伤害孩子的罪人!”
安濛的声音掷地有声。
时父阴沉的看着安濛。低声喝道:“闪开。”
大概经常训斥员工,时父和安濛说话的口吻就像是上级对下级的口吻。
安濛对时父的口吻非常反感。但此时并不是计较的时候。
身后时经略推来安濛。“安濛,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应该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