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养妻实录——夏夜梦戈
时间:2018-07-12 09:20:13

    厉封昶不置可否,伸出手去,“你好。”
    欧镐宁吊儿郎当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扯唇,“我身份低微,别脏了四少的手。”
    说完,又看向米深,眸光在转向她的时候,分明变得温柔,“记住我说的话,嗯?”
    然后就这么哼着调不成调的小曲儿,大摇大摆的走了。
    车上,一路无话。
    直到回到水月居,坐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米深才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嘴里还嚼着鸡腿儿,一抬眸就对上了四叔那双深幽幽的眼睛。
    心里咯噔一声,咬鸡腿的动作也是一顿,“四叔?”
    难怪她就觉得后脊梁一直凉飕飕的呢,四叔是什么时候这么盯着她的?
    厉封昶不紧不慢的抬手给她夹了菜,“多吃蔬菜。”
    米深心里更忐忑了,将鸡腿肉咽下去,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四叔,你生气了么?”
    看这淡若春风的样子,又不太像……可是她跟他一起这么多年,清楚的知道四叔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是这个状态。
    “咳……你是不是因为欧镐宁?”
    她又不傻,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
    厉封昶眉眼微动,“你跟他的关系似乎不错?”
    “上次是他救了我,我们现在是患难生死的好朋友。”
    厉封昶眸色微沉,“他在打你的主意。”
    “没有。”米深回答的很利落,利落的连她自己都吃惊。
    她怎么会这么笃定?
    “你也喜欢他?”四叔步步紧逼,眸色是越来越沉,不愿给她一点喘气的机会。
    米深咳了两下,“我喜欢的是四叔,对欧镐宁,只是朋友的好感。”
    触及到他眼中的“乌云”时,她又立马举起三根手指,“我发四!”
    厉封昶眼中的阴霾才稍稍消散一些,“舌头捋直了说话。”
    “我发誓!”米深认真重申。
    厉封昶给她夹了菜,“吃饭吧。”
    “嗯嗯,那四叔,你还生气么?”
    “不生气……”
    “嗯嗯,那四叔,你心里舒服点了么?”
    “舒服……”
    ——
    米深吃完饭之后,给毛贝贝去了个电话,主要还是因为她租的房子太偏了,因为上次的事情,她还有心有余悸。
    好在,那端电话很快就通了,毛贝贝清脆的声音响在听筒——
    “深深啊。”
    “贝贝,你到了么?”
    从市区坐公交车去城北出租屋,中间需要换乘三次,耗时大概两个小时。米深是掐着点打电话的,就算着她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
    “嗯,刚下车,在往回走了。”
    “嗯,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米深道。
    “好嘞。”贝贝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
    郊区的夜晚不似市区那般热闹,夜风有些凉,贝贝裹了裹外套,往巷子口走。
    路边一个水果小摊,她在那买了点水果,提着塑料袋往黑漆漆的巷子里摸。
    黑暗中,有星火点点,小巷里没有路灯,在这寂静的夜晚,也没什么行人路过,只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响,显得静而诡异。
    贝贝加快了脚步,整个小巷里都回响着她嗒嗒的脚步声。
    倏地,她停下了脚步,瞪着前方十几步远的地方,神色变得警惕起来。
    那点点的星火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原先她没当回事,本来加上近视也就看不清,等走近了才发现,那星火来源于一支烟。而视线在适应了黑暗以后,才隐约可见,那墙边,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在抽烟,看不清长相,甚至看不清他穿的衣服的颜色,只能随着明明灭灭的烟火,隐约辨别他的轮廓所在。
    这边的治安本来就不大好,自从父亲搬来这里以后,她一般都是白天挤时间过来看他,像这样的夜晚,还是第一次过来。
    她吸了口气,在原地站了片刻,鼓足勇气抬脚往前走,一只手拎着水果袋,另一只手则悄悄的攥紧了口袋里的一把小刀。如果那人敢动手,她就刺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了。
    贝贝提着气,手指紧紧的捏着那把刀,手心攥出了细密的汗珠,而她脊背挺直,在从那个人面前走过的刹那,忽然加快了脚步。
    就在她想拔腿跑过去的时候,黑暗中,一道低沉如鬼魅般的嗓音在耳边骤然响起——
    “毛贝贝!”
 
第258章 怎么也吃不够
 
  
    那声音低沉而醇厚,宛如大提琴发出的嗡鸣,平稳中又带着一缕优雅。而且,是那样的熟悉。
    毛贝贝浑身一怔,下一秒,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握住了她纤瘦的肩。
    她的神经本来就是紧绷绷的,忽然的触碰让她惊叫出声,下意识的掏出刀子,胡乱的划过去。
    “撕拉——”一道极轻微的划破声响,刀片明显划到那人的皮肤了。然而握着她肩膀的那只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是越发将她握紧了。并且掰着她的身子,直接将她咚在了墙上。
    同时,她手里的那把锋利的小刀,也落入了那只大手里。
    男人的脸靠过来,跟她面对面的贴的很近,贝贝深吸一口气,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
    “容焰?”
    是他?!
    看清男人的样貌,她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了一口气。他怎么会找来?
    下巴被他捏住,仰头与他对视,那双黑眸里,涌着无尽的冰冷与黑暗。
    “我不来找你,你打算捱到什么时候?嗯?”
    贝贝咬唇,“容先生,你不是回海城了么?”
    上次她拒绝了他的帮助,他第二天就回去了,怎么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
    容焰盯着她,却是久久的不说话。
    片刻以后,有冰冷的水滴在她的鼻尖,下雨了。
    暖城的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不消片刻,外面已经噼里啪啦的下开了。
    贝贝拿着钥匙开了出租屋的那扇门,开了灯,屋子里没人,却比先前乱了很多。
    父亲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又去股票行了?
    毛贝贝皱了皱眉,才转身对站在身后的男人道:“有点乱,你要进来避雨么?”
    容焰:“……”
    这位大佛的面色始终阴沉沉的有些吓人,她的小心肝暗暗抖了抖,“那你进来吧,可能有点乱。”
    她先进屋,将沙发收拾了一块地方,“你坐这,我收拾一下。”
    说着,也不去管容焰了,自顾自的收拾起来。
    容焰的目光扫过整间屋子,眉峰微微的蹙了起来,他走到那张矮小的懒人沙发边坐下来,目光落在忙碌的女孩身上。
    简陋的小屋子,还没有他家的厕所大,胜在装饰的比较用心,看上去倒也是温馨。
    进来时是乱的,经过贝贝一番收拾,屋子里很快就变得干净利落了。
    她最后将垃圾袋换下,扎紧了袋口放到门口,转身才想到要给容焰倒杯水。
    而后她又想起刚刚在巷子里,她好像扎了他一刀??
    “容先生,喝点水吧。”她将杯子递过去,一双眼睛在他身上乱扫,在找伤口。
    容焰接过水杯却没喝,只是看着她,“还能撑多久?”
    贝贝撇撇嘴,将视线移开,“能撑多久是多久,具体的没想过。”
    容焰拧眉,“宁愿这样受罪,也不要妥协我?”
    贝贝笑笑,“我们家房也抵了,车也抵了,剩下的债务,我自己会慢慢还。”
    容焰看着她,本来那张俊脸上就没什么表情,忽然安静下来,就更加阴沉了。
    贝贝讪笑,“容先生,我很谢谢您的好意,但是,免了吧。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经历过波折,现在,我想自力更生。”
    “自力更生是么?”容焰忽然笑了,是那种真的笑,不是冷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觉得好笑,或者说的准确一点,就是在看她的笑话吧。
    他放下杯子站起身,身形高大的,一站起来就挡住了灯罩,逆光而站气势逼人,“既然你这么想自力更生,我也不能勉强你什么。等你什么时候自立不动了,就来找我吧。”
    说完,没等贝贝说什么,就已经收回目光,抬脚走出了这间狭小的出租屋。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了,贝贝看着那空荡荡的沙发,眼眶里没来由的一阵发涩。
    ——
    水月居。
    半夜,米深翻了个身,发现身边空空,摸了摸,没摸到四叔。
    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看见四叔站在阳台,似乎在打电话。
    “四叔?”她叫了一声,没听见。
    于是,赤着脚迷糊着下床,随着她的靠近,四叔打电话的声音也飘进耳朵里——
    “你要是真放不下,就去找她吧。”
    谁?放不下谁?找谁?
    “后天就是订婚礼了,你自己想好吧。我要去睡了,深深没我在,睡得不踏实。挂了。”
    挂了电话回头,就看见米深赤着脚站在阳台门口,迷糊着一双眼,巴巴地望着他。
    “醒了?”他皱眉,走过去。
    “嗯。四叔,你刚刚是在跟楚叔打电话吗?”
    “是。”厉封昶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他喝醉了。”
    米深抿抿唇,“楚叔现在一定很难受吧?聂小姐三天后就要订婚了。”
    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米深总是觉得,楚叔很喜欢聂云君,超级喜欢的那种,如同四叔喜欢她一般的那种喜欢。
    “他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他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大手抚摸着她的脸蛋,那触感,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眸色渐暗,嗓音渐哑,“深儿,我们是不是忘了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米深满脑子都是楚晋炤跟聂云君,一下没反应过来,一抬头,就被他堵住了唇……
    三天后的萧家晚宴,萧家长子萧决和聂家大小姐聂云君的订婚礼,现场热闹非凡。
    水月居里,米深站在镜子前晃悠了一圈,才满意的勾勾唇,拿着粉色的手包出门。
    房门一拉开,就看见厉封昶站在门口,闻声抬眸看过来,她美丽的倩影便倒映在他漆黑的瞳仁中。
    “四叔。”米深拿着手包,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红着脸问,“好看吗?”
    厉封昶眸色微暗,抬脚靠近,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俯身在她额际落下轻柔一吻。而后,唇离开,又落在她的鼻尖,蜻蜓点水般的,继而往下,挑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米深被他吻的喘不过来气,却暗暗的在庆幸,幸好刚刚没涂口红!
    他缠着她吻了一番,才松开她,捏着她圆圆的脸蛋,低低沉沉的笑,“怎么也吃不够。”
 
第259章 你说谁不要脸
 
  
    晚宴设在萧家,坐落城西的一座庄园式的别墅里。
    长长的红地毯一路铺开,两边是各种鲜花做成的拱形花环,宾客们纷站两旁,热络的交谈。
    门口,各种名贵汽车一字排开,场面壮大的宛如开车展。一片晴朗的星空下,夜风徐徐,整个别墅,占地三十多亩,灯光映红了一小片天。
    米深和厉封昶到的较晚。
    几乎是刚踏上红地毯,就有人迎了过来,一道高亢的男声飘进耳朵,“厉总,您能亲自过来,真使我们萧家蓬荜生辉啊。”
    那是个四十多,看着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一般、长相一般、气质一般,是那种扔到人群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但他身上,却有着常年经商留下的谄媚迎.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精打细算的铜臭味儿。
    米深不认得他,却认得站在他身边的女孩,萧语清。
    “米深。”萧语清看见她,冲她微微一笑,没有过分冷漠,也不过分近乎,算的落落大方了。
    中年男人忙道:“这位一定就是五小姐了?真人比照片还漂亮。”
    相比较萧语清的落落大方,这男人就显得谄媚阿谀。米深清楚的看见,萧语清轻蹙了蹙眉心,脸色有些尴尬。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