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养妻实录——夏夜梦戈
时间:2018-07-12 09:20:13

    六点,夕阳漫天。
    七点,天色渐黑。
    八点……
    客厅里的电视机放着广告,米深讷讷盯着,有些失神。
    张妈再次走过来,“五小姐,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米深咬咬唇,“嗯。”
    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因为坐的太久,腿脚和腰部都麻木了,猛地起身,两腿骤然一软,又重新跌坐回去。
    张妈过来扶她,“五小姐,您的脚……”
    米深的脚背裸.露在外,红肿的那一块看着颇为醒目。
    “没事。”米深毫不在意似的,揉了揉发麻的腿脚,由张妈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进了餐厅。
    吃完饭已经八点半了,厉封昶还没回来。
    张妈进来收拾碗筷,见饭菜都没怎么动。
    “五小姐,您胃口不好?”
    看的出来,她心情也非常不好。
    米深摇摇头,“不是,是我不饿。”
    放下筷子,又喝了两口汤,就进房间洗漱去了。
    洗完澡九点,米深听见外面有动静,拉开门看了一眼。
    张妈拎着包包正从侧门出去,门合上了,别墅里恢复安静。
    与此同时,帝都酒店。
    酒已过三巡,桌上的气氛也渐渐热络起来,叶振国抿下一口酒,看向厉封昶,面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语调也很充满长辈的关怀:“封昶啊,听说你美国那边的公司就要上市了。这些日子忙,还是昨天听茯苓提起,都没给你道贺。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坐在厉封昶身边的艾米闻言心中冷笑,叶振国这头蒜装的可真行,要不是叶家做鬼拦下了上市文件,美国那边应该早就弄好了。
    如果不是叶家拦下了上市文件,总裁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厉封昶面色淡淡,“万事俱备。”
    叶茯苓忙道:“爸,听说封昶公司的上市文件被拦下来了。”
    “是吗?”叶振国一脸惊讶的样子,好像他完全不知情一般。
    厉封昶始终浅浅的笑着,似漫不经心道:“已经在疏通了。”
    “那就好。”叶振国点点头,“你的能力我是知晓的,T.R是你一手打下的江山,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你可要好好的守着。”
    “自然。”厉封昶抿唇而笑。
    叶茯苓有些着急,看厉封昶始终云淡风轻的样子,怕他真的找到人疏通了,到时候事情解决,可就没她什么事了。
    于是咬了咬唇还是没忍住,“爸,只要您吭一声,下面的人肯定就去办了。何必这么麻烦。”
    叶振国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我知道你护着他,我虽身居高位,却也不能滥用职权。何况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按照程序来,急什么?”
    叶茯苓撇撇嘴,起身从厉封昶身边,坐到了叶振国的身边,伸手亲昵的挽住叶振国的胳膊,嗔道:“爸,您是不是不疼我了?往常我说什么,您可都会答应我的。这回您一定要帮我。”
    那父女俩一唱一和,连艾米都清楚是在演戏,更何况精明如厉封昶?
    艾米下意识的看向自家总裁,却见他低垂着眉眼,修长的手指端着一杯茶浅浅的酌。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叶振国瞥了他一眼,见他金口不开,只能跟叶茯苓拉下脸来,故作严肃道:“胡闹,这些事是说卖人情就能卖人情的吗?”
    叶茯苓委屈噘嘴,“爸……”
    正说着呢,艾米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艾米掏出手机走到一旁接听,只片刻又折回来,弯腰跟厉封昶说了几句。
    叶家父女两的视线都落在他脸上,“怎么了封昶?”
    “没事。”厉封昶淡淡扯唇,放下杯盏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叶茯苓见他要走,跟着起身,“封昶,我跟你一起走。”
    厉封昶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我们不顺路。”
    丢下这么一句,也不管叶振国是什么脸色,转身走出了包厢。
    艾米紧跟而出,“恭喜总裁,上市文件下来了。”
    向来沉稳寡言的她,在亲眼看见叶家父女闷头吃瘪的情况后,也难得兴奋了些,“叶振国真以为当个市高官,就真能成为暖城的天了?他一心想压迫着您就范,却怎么也不想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艾米的话还没说完,厉封昶忽然停下脚步侧首看了她一眼。
    艾米不好意思,“怎么了总裁?”
    “你今天话有点多。”厉封昶淡淡道,语气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艾米抿了抿唇,“对不起总裁,我是太兴奋了。”
    上市文件上个月就被压下来了,新任市长方霖博虽跟总裁交好,却总也被叶家压了一头。何况,叶振国的儿子叶风还在部队里任军衔。
    这一家子是红三代,地位确实高,但树大招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厉封昶前脚刚走,叶茯苓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她扔下杯子,一脸的不高兴。
    叶振国正要说什么,便见贴身下属匆匆推门进来,走到他跟前,附耳说了句什么。
    叶振国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去,随即唇边又浮现一抹冷笑,“好你个厉封昶,我真是小看你了。”
    “怎么了爸?”叶茯苓皱眉问,“封昶怎么了?”
    叶振国眯眼,“他公司的上市文件已经批下来了,你不用唉声叹气了。”
    叶茯苓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听见说文件下批了,顿时又高兴起来,“爸,我就知道您最疼我。”
    叶振国冷哼,“可不关我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的本事!”
    “啊?”叶茯苓愣住,“这事儿不是您批的?”
    “……”叶振国的脸色黑成锅底。
 
第382章 米深,你算是完蛋了!
 
  
    叶茯苓已经从他的表情中猜出了什么,刚高兴起来的脸色,顿时又萎靡下去,“真的不是您?”
    叶振国抿着唇角,脸色已经很不愉快。
    “封昶找到别人帮忙了?”叶茯苓眼中划过绝望,“可是,在暖城除了爸您,还有谁比您更有权威?”
    他下令压下来的文件,谁敢不经过准许就放下去?
    叶茯苓虽然不懂政事,想着想着,却觉得后背凉凉。
    她之所以对厉封昶死心不改,并不只是因为他的长相,和他的财富,让她诚心折服的,更多的是他的智谋和城府。
    她自己虽然不聪明,却也不想嫁给一个空有皮囊的人过一辈子。
    从几年前见到他开始,她便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不一般。
    他有着过人的智慧与本事,值得她一辈子倾心相待。
    本来,她的救命之恩,加上叶家的打压,会成为她博取他最重要的筹码。
    可是现在……
    叶茯苓越想越觉得心惊,厉封昶非池中鱼,几年前他对叶家还敬畏三分,可如今却能找到比叶家更厉害的人物……
    “爸,怎么办怎么办?”叶茯苓彻底慌了神儿,抓着叶振国的手指都在发抖,“封昶是不是知道是我们故意压下文件的?要不然,他怎么都不跟我们提这件事,直接找别人帮忙了呢?”
    这个筹码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可就这么轻易的被化解了。
    叶振国看着她,心情也有些烦躁,语气也颇带了点责怪,“你选的好男人啊!”
    ——
    夜里十点,厉封昶回到了水月居。
    屋子里安静,不闻人声。
    他放轻脚步,才刚走到房门口,那扇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米深站在门里,穿着睡衣,眼睛微红。就这么站着,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看着他。
    像是沙场厮杀归来的勇士,厉封昶在看见她的刹那,心头的防备放下来,心尖也跟着变得软软的。
    他抬手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还没睡?”
    “睡不着。”米深老实回答,往旁边让了让,避开他的触碰,从他身边绕过去。
    他才注意到,她的脚一瘸一拐的。
    厉封昶伸手握住她的胳膊,米深一个踉跄,左脚用力,脚背一阵钻心的疼,疼的她龇牙咧嘴的一声“嘶——”
    厉封昶的视线落在她脚上,触及到她脚背上的红肿时,未作犹豫的将她抱起,“脚怎么了?”
    米深撇撇嘴,没好气道:“崴着了。”
    他抱着她去沙发,让她坐好,大手握住她的脚踝,查看伤处,“怎么崴的?”
    米深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从八点进房间,两个小时,她愣是在床上滚来滚去没睡着。
    本来想着,要晾他十天半个月,不想理睬他。可谁知心里没骨气的很,在开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心里的气就瞬间灭了个无影无踪。
    她不由在心底里暗叹,米深啊米深,你也有今天?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厉封昶抬眸朝她看过来,柔柔的视线与她相对,米深的心跳不可抑止的狂跳而起。
    完了,她惊讶的发觉,她在四叔面前,竟然一点杀伤力都没了。
    厉封昶起身去拿药酒,再回来时,左手是药酒,右手端着杯热气腾腾的茶。
    将茶杯递给她,“温热的,可以喝。”
    米深咬唇,默默接过,抿了一口,抬眼去看给她悉心上药的男人。
    他神色间略带了几分疲惫,一只手托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抹了药酒,掌心覆盖而下,温热的温度贴上了她的红肿,缓慢而有力的揉搓着。
    药酒的味道在空气中逐渐蔓延开来,米深喝着热茶,感受着他的疼爱,心里的最后那点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深儿。”他忽然唤她。
    “嗯?”米深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应了一句。
    应完以后又有点后悔,自己纠结了两个小时的那点气儿呢?
    没志气啊没志气,米深,你算是完蛋了!
    她心里纠结着,又暗暗垂下眸子来,默默喝水。
    脚背上的红肿渐渐消退下去,那疼也没那么明显了,伤处热热的,米深的脸颊也被热水熏的微微泛红。
    男人看着她,忽然冒出一句,“有没有想过嫁给我?”
    “……”米深刚喝了一口水下去,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顿时被一噎,随即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开……开什么玩笑?
    她幻听了?
    四叔说什么?嫁给他?
    她有点懵。
    男人松开她的脚,伸手将她圈进怀中,大手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被吓到了?”
    不是吓,是惊!
    米深渐渐平息下来,咬着杯口,声音闷闷的,“你刚刚……说什么?”
    厉封昶浅笑,手指握住了她的左手,与她十指相扣,“等一切稳定,嫁给我好不好?”
    这话如一片羽毛,从她心头轻轻拂过,又似一宗清泉,从她心田慢慢流淌。
    很暖,也让人有种忽如其来的晕眩感,只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米深眨了眨眼睛,牙齿磕在杯口处,脸颊上的红晕愈发晕染开,声音闷闷的闷在杯子里,“你说什么?”
    厉封昶唇边的笑意扩散,干脆抱着她,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薄唇摩挲过她细腻的耳垂,哑声道:“深儿,嫁给我。嗯?”
    那最后一个字咬的极轻,热气喷薄进她的颈窝,痒痒的,却又那么撩人心弦。
    米深缩了缩脖子,傲娇道:“不干!”
    “嗯?”他发出一声质疑,洁白的齿倏地咬住她的耳垂,惹来米深一阵轻颤。
    她揪着他的衣襟,“坏蛋!”
    厉封昶低低地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深儿,嫁给我?”
    “不好。”她埋首在他怀中,甜甜的笑,嗔道。
    “嫁给我。嗯?”他嗓音懒懒,大手抚过她的背,从她后背下摆伸进去,指尖顺着她笔直的脊椎骨,一路摩挲攀沿而上。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似有似无的轻轻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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