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珂脑海中想着程漾刚才微微弯起的嘴角，虽然只有一秒钟，可是对比起他那张没有表情的扑克脸，实在是很珍贵。
“我有点心疼程漾，我希望他能够幸福。”白珂觉得她真是一个心肠柔软的妖神，最见不得这种纯净的小男生收到伤害。
白珂的这句话在程漾的心中不停地重复播放，他笑起来真的好看吗？可是妈妈不让他笑……
白珂没有继续撩拨，浅撩即止，再撩下去程漾怕是要羞愧而死了。
晚自习放学的铃声响起后，白珂收拾好桌面上的书本，然后看着程漾给她让位置让她离开。
白珂点头，刚走出一步后，她转头对着程漾宛然一笑，“程漾，明天见。”
程漾呆呆的说：“明天见。”明天见，这句话就像她很期待见到他一样。
程漾收拾好东西之后也走出教室，他一个人住并没有室友，和同学寝室的方向也不同。
和平时不同，今晚程漾的脑海中会时不时闪过白珂对他说过的话，也许白珂只是随意说的，但是对他来说却如同珍宝。
他太渴望被认可了。
比起主道，他走的小路人很少，在他刚走进寝室的时候，兜里的手机也准时震动了起来。
程漾知道这是他妈妈的电话，他的妈妈连他用多长时间会走到寝室都一清二楚。
“程漾，听说你有了新同桌？”刘婉君的语气很差。
程漾有些紧张，多年的阴影让他在妈妈面前就会很紧张，他握着手机的手心快速出汗。
“妈，我需要同桌，需要朋友。”程漾的声音很低也很没有底气。
“你不需要这样的朋友，”刘婉君毫不掩饰对程漾同学的嘲笑，“你们不是一个等级一个圈子的人，他们并不适合当你的朋友，他们无法带给你什么，你没有必要在他们的身上浪费力气。”
程漾握着手机的手指发白，从听到他妈妈声音的那一刻他便想要挂电话，可是他知道如果他敢挂电话，后果更加严重。
“妈……”程漾本就不善言辞，在妈妈面前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你要是想要同桌，我让你们老师安排韩成枫做你的同桌。”韩成枫，刘婉君朋友家的孩子，勉强能入了她的眼。
“不用，”程漾咬了一下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对妈妈说：“这件事爷爷同意了。”
听到程漾的话，电话里的声音消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刘婉君声音冰冷的说：“程漾，你的翅膀硬了，学会用你爷爷来压着我了。”
电话挂断后程漾剧烈喘了几口气，没有人知道他面对妈妈的时候压力有多大，也没人能理解他反驳妈妈需要多大的勇气，那是要克服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和心理阴影。
而且，他也知道如果不顺了她的心，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程漾对着镜子惨笑一下，他永远都要活在妈妈的阴影之下没有自我。
*
第二天早自习结束后，白珂收好全班同学的物理作业后拿着作业到楼上徐仁的办公室。
徐仁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桌面上摆放的一丝不苟，看起来一个很严谨的人。
从任何一方面都看不出徐仁会是个禽兽。
“徐老师，我来给您送作业。”白珂抱着做作业走到徐仁的办公桌前。
此时物理组办公室只有徐仁一个人，他指着他办公桌的里面位置说：“把作业放这里吧。”
白珂如果想要把作业放在徐仁指定的位置，要么凑到徐仁身边要么就弯腰。
白珂在心中冷笑一下，然后按照徐仁的指示站的离徐仁很近，两人的腿几乎快要贴上。
南高虽然要求穿校服，可是并没有严格检查，所以学生们都是把校服外套放在教室里，平时还是穿自己的衣服。
白珂身穿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上半身是一件少女粉色的卫衣，看起来充满青春活力。
“徐老师，那我先回去了？”白珂笑着说，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学生面对老师时的紧张。
“先别走，”难得办公室没有人，徐仁可不想放过这样独处的机会，“别紧张，把我当哥哥就好，我的年龄正好跟你哥哥差不多。”
“嗯。”
徐仁笑的很温柔，让人很容易在他面前放松下来，也很容易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我也是第一次当老师，说实话，我内心的忐忑不安不比你少多少。”第二步，把两人放在一个水平线上，通过卖惨更大程度的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徐老师，您讲的课很有趣，班内的同学都很期待你的课。”
白珂对徐仁完全没有抗拒的感觉，甚至还主动配合徐仁的想法快速拉进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不清楚徐仁为什么要等两人之间关系亲密之后才对宿主温宜下手，可是她现在只想尽快让徐仁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真的吗？”徐仁的语气很愉悦，“那就好，其实给你们上课我都紧张死了，尤其是你们班级还是重点班，每位同学都是学霸，我压力很大。”
白珂弯起眼睛笑了起来，“徐老师您太自谦了，您很优秀的。”
“谢谢温宜同学了，和你聊过天之后我感觉安稳很多。”
“老师，您和我想象中的老师太不相同了。”这句话是白珂离开办公室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看到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徐仁摘下眼镜缓缓勾起嘴角，只是笑容不再斯文，看起来有些邪恶。
“温宜，你真的好可爱呀，我好久都没有见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了，你快点信任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那张不敢置信绝望的表情了。”
白珂在朝教室走的路上，器灵在白珂脑海中说：“大人，徐仁他太变态了！”
因为白珂只拥有宿主温宜的记忆，有很多事情她都不了解，所以她便让凌霄玉时刻注意徐仁的动向。
听到器灵重复的徐仁说过的话，白珂终于明白为何徐仁会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和宿主温宜搞好关系。
这个禽兽是一个十足的变态。
面对这种变态，白珂真想直接弄死他，连想到他都觉得恶心。
“大人，您要控制住呀，这是个法治社会不能随便杀人！”
白珂冷笑，“法治社会？那为什么被强jian的反而遭到唾弃？”
器灵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小声嘀咕道：“什么事都没有绝对……”
白珂只是觉得像徐仁这种垃圾，让他坐牢对他来说惩罚太轻了，他觉得这种人五马分尸都算是轻的。
走到教室门口，白珂藏住心中的暴虐情绪。
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在上课之前他先通知了一件事。
“同学们，国庆晚会马上就要开始选节目了，要求每个班级准备两个节目，咱们班谁想要自告奋勇去参加？”
高二更分完文理科，这个班级的学生有一部分是班主任原来的学生，有一部分是后分配到这个班级的学生，所以班主任也不是很了解大家的特长和才艺。
没有人举手，但是下面却传开小声讨论的声音。
“你们先想着，下午班会的时候咱们再把具体节目定下来。”班主任不想浪费上课时间，于是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白珂的眼神悄悄的瞄了一眼程漾，她觉得她应该争取一下，如果能够和程漾一起表演节目，那肯定能拉进不少距离。
下课后，白珂趴在桌子上，巴掌大的小脸对着程漾的方向，轻声道：“程漾，你有什么特长？”
因为昨晚的电话，今天程漾的心情一直很不好，虽然他给爷爷打过电话，可是妈妈太过强势，就怕会做出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听到白珂的声音，他下意识的侧头，就看到白珂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一样趴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惬意的表情。
真·猫咪·白珂勾唇笑了一下，脸还无意识的在她自己的手臂上蹭了蹭。
“程漾？”
“我没什么擅长的。”虽然他会的东西很多，都是妈妈从□□着他学习的，可是却没有任何一样比较精通，这也让妈妈很生气。
宿主温宜会弹钢琴，她以为像程漾这种豪门贵公子，乐器肯定会掌握一门的。
于是她不甘心的问：“你真的不会弹钢琴吗？小提琴也可以，要不然唱歌也许。”
程漾想了想，缓缓的回答道：“我都会，但是不好。”
白珂：“……”
重新整理好心情，白珂像是撒娇一般说：“程漾，我们一起报一个节目好不好？”
“这……”程漾有点不自信，因为他从未在公开场合表演过，哪怕是他的生日宴会，妈妈也以他钢琴弹得太差为由不让他表演。
“我会弹钢琴，但是我弹得很差，”白珂的嘴稍微嘟了起来，“我觉得你陪我一起参加，我也会不那么紧张。”
程漾第一次被人当成倚靠，他竟然不愿意拒绝白珂。
可是对他来说，他的意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妈妈会不会同意。
“听说咱们的十一晚会会在电视台播放呢，咱们的节目要是被选上，也算是上了一次电视吧。”
程漾心思一动，上电视在他妈妈眼中应该不算是浪费时间吧。
“我想一想。”
“嗯。”回应给程漾的是白珂大大的笑脸。
第23章 校园虐渣
程老爷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给他比较懦弱的儿子娶了一个精明能干的媳妇。儿子不堪重任, 但是儿媳却是做生意的好手，将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
本应该和谐美满，偏偏儿媳有很严重的控制欲, 她为了不让儿子像他父亲一样懦弱无能, 对程漾的要求事事都按照最严格的来说，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会变成对程漾的一举一动都要心知肚明, 不允许程漾做任何一件她不同意的事。
因为刘婉君认为教出程漾父亲这样儿子的程老爷子肯定不会教育孩子, 于是程漾由她亲手带大。刚开始程漾小, 有些事情还看不出来, 等程漾上学之后, 这一切才明朗起来，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儿媳在公司的地位越来越高，程老爷子也无法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哪怕他把程漾接到他的身边，可是仍然无法阻止刘婉君的控制欲。
除非等到程漾长大成人可以接替他的位置，否则他不可能会动刘婉君。
“爷爷，我想参加学校的十一晚会。”
程老爷子听到程漾的请求，心里很复杂, 他之所以不敢动刘婉君的原因还有一个, 程漾的性格被刘婉君养的偏了, 他怕程漾也无法扛起公司的重任, 虽然刘婉君对程漾的控制欲强，可是她的能力是无法否认的。
这是这几天程漾第二次对他发出请求，程漾的这话总变化让程老爷子开心极了。
程老爷子开心的说：“漾漾为什么想要参加晚会？可以和爷爷说说吗？”
程漾抿了抿嘴, 他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在爷爷面前很自在，所以话也比平时多。
“爷爷，是我的同桌，她想要和我四手联弹钢琴。”
程老爷子微微眯起双眼，程漾上一次提出的请求就是希望他能让刘婉君不要把他的同桌调走，今天又想要和同桌一起四手联弹。
想到昨天看到资料袋中清纯漂亮的小女孩，程老爷子不得不感叹这就是男人骨子里的东西。
“漾漾，想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一个人，你有自己的想法，爷爷一直支持你。”
程漾心中感动，他知道爷爷把他养在身边压力也很大，所以他尽可能不给爷爷添麻烦。
“谢谢爷爷。”
下午上课前，白珂默默地递过去一块牛奶糖，然后问：“程漾，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程漾轻轻点头，“只要你不怕我做的不好。”
班会课，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再次询问，“现在大家都想好了没有？想参加的话请举手示意我。”
班主任的话音落下，班级内除了文艺委员只有白珂举了手，能成为班级的文艺委员自然要主动出节目，其他同学有些人也有弹奏乐器，只不过都比较害羞。
班主任知道文艺委员一定要参加，所以没有先问她，而是看向白珂的方向，“温宜，你想表演什么节目？”
温宜笑着说：“老师，我要和程漾表演钢琴四手联弹。”
白珂的话音落下，全班同学的脸上都露出震惊的表情，程漾表演节目？他们的耳朵是出了问题了吗？
班主任显然也很震惊，可是他很快便收起震惊的表情，问程漾道：“程漾，你想表演节目。”
程漾按照他一贯的作风，淡淡的“嗯”了一声。
班主任在确定不是白珂自作主张之后笑了出来，程漾一直很优秀，只可惜为人冷漠性情孤僻，现在能够主动交朋友也算是一件高兴的事。
然而老师能够理解，同学们却是不敢置信的，所有人都在轻声议论。
班主任不得不再次组织纪律。
节目就这样定了下来。
晚上女生寝室，唐蕊一脸八卦的问白珂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和程漾处对象！”
白珂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哪有，我们才认识一周。”
“说不定程漾对你一见钟情呢。”唐蕊撇了撇嘴，她对这个想法既赞同又不赞同，所以很犹矛盾。她和程漾从高一开始就是同桌，她身为班级的副班长自然和程漾说过话，可是程漾的表情能够冷死人，她自然也是属于被吓到的那一拨。
在全班同学的心中，程漾都属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那种男神，远距离的看一切都很完美。
可是白珂的出现打破同学心中对程漾的既定印象。他们觉得只有两人在处对象，程漾才会对白珂如此如中不同，可是想起程漾的性格，他们又不认为程漾会处对象。
白珂忍不住为程漾说了一句话：“程漾人真的很好，很温柔很好相处，只不过他看起来冷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