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为上——常冬
时间:2018-07-13 09:32:58

  刚刚她帮忙着抬起许昕,大概是碰到了。
  陆靳言听着她的话,反复查看了她的一双手,确定没有任何的伤口,他才放下心来,刚刚粗粗一看,沾满血液的手几乎没有露出一丝以往的白皙,显得很是触目惊心,他根本就没有剩余的理智去分辨这到底是盛欢受伤流血了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盛欢浑身无力,几乎是全身倚靠着陆靳言,只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扣得紧紧地,拉着她抬脚便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响起,“卫生间在哪里?”
  盛欢不懂陆靳言想做什么,但手被他抓着挣扎不开,她也不想挣扎,因为她不知道,这一挣扎开后,她整个人会不会直接倒在了地上,和陆靳言说了个大概的方向,便被他推着往卫生间走。
  直到沁凉的水接触到带着些许温度的手,冰冷感从头到脚蔓延至全身各处,来不及落入出水口的水珠飞溅开,白色的大理石洗手台光滑可见,台面一层水渍很是明显,晕染成一圈水波,带着红色的水流慢慢地往出口处流下,盛欢才算反应了过来。
  身后是温热的躯体,密密麻麻地贴合着她的,几乎没有一丝其余的缝隙,他的头从她的肩膀上探了出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下方,低着头,一点一点地帮她清理着手上残留的血迹。
  他洗的很是认真,也洗的很是干净,连指甲缝都不肯放过。
  盛欢的心无端地就颤了颤,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击中一般。
  她侧着头,轻易地就能看清他此刻专注的眉眼,甚至只要在微微地靠近一点点,贴面便能亲上他的脸。
  陆靳言只顾着洗着她的手,似乎没有察觉到盛欢在看他。
  可距离这么近,鼻腔都是盛欢的味道,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他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地,就怕一个忍不住,将盛欢压在洗手台上亲。
  下一秒,便有柔软的触感落在了他的左脸颊上,停顿了四五秒,方才离开。
  陆靳言的心快速地跳了跳,甚至都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两个人的卫生间,她的味道,她的靠近,她的亲吻,一切在他眼里都像是蓄意的勾引,怎么也忍不住。
  甚至就连这个亲吻,都好像是平时没有的感觉。
  之前的盛欢是在和他玩心跳游戏,抛下了女孩在喜欢时所该有的矜持与羞涩,而如今的盛欢,一举一动仿佛都带上了抹羞怯。
  她会偷看他,不再是挑衅地吻他,而是带上了本身盛欢所有的真实。
  这个若即若离的吻,都比平时来得更加让人心动。
  至少是让他心动。
 
 
第018章 
  陆靳言的目光深邃而幽深,低头盯着握在自己手中白玉般的手指,眸色暗了一度下去,下一秒,盛欢还没反应过来,腰肢落下了一只大手,整个人就反着被抱上了洗手台。
  盛欢抬眼刚想去看陆靳言,脸蛋跟着就被人用手给扣住,炽热的吻瞬间就落了下来。
  所有即将脱口而出的声音悉数被他堵住,炙热的气息包围着她,盛欢沉溺在陆靳言密密麻麻的气息当中,如大海中细弱的浮萍,颠簸着,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盛欢被陆靳言亲得身体发软,差点就要滑下洗手台,陆靳言的手却是紧紧在掐在她的腰上,大得出奇的力道禁锢着她,过了几秒,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地就顶开了盛欢合拢着的双腿,用自己的身体站在她的双腿中间支撑着她,然后放开了扣住她脸蛋的手,往下,穿过她撑在洗手台边沿张开的五指,十指相扣,越发肆意地吻着她。
  直到盛欢真的快要因此无法呼吸的时候,陆靳言才放开了她,滚烫的薄唇辗转来到她有些泛红的耳垂,咬着她的耳朵,“为什么亲我,嗯?”
  炙热的唇息吹拂,尾音微微地上扬,带着莫名的蛊惑。
  盛欢喘着气,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眼神不复之前的清明,带上了点迷蒙,但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的,开口反问道,“那你呢,亲我做什么?”
  陆靳言蹭着她柔软的头发,心里一阵荡漾,低低笑着,“你亲我,我不亲回去,不是很吃亏?”
  盛欢咬着自己的嘴唇,竟对陆靳言的话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陆靳言身为商人,最为看重的便是利益,这话说得倒是符合无奸不商的理念,但她直觉,不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偏生她又没有勇气问出心里的想法。
  没喜欢上陆靳言之前倒还好,喜欢上他之后,便害怕见到他对她嗤之以鼻,低声冷嘲的样子。
  盛欢伸手撑在陆靳言的胸膛上,没用多少力气,陆靳言顺势退开了几步,身前的压迫感也跟着离去,盛欢跳下了洗手台,不去理睬身旁那人的注视,俯身鞠了一捧水拍打到自己的脸上去,原本乱成一团浆糊的思绪渐渐清明起来,透过镜子直视上身后紧随的眼神,像是被他太过幽深难以解读的眼眸吓到了一般,飞快地转移自己的目光。
  盛欢从包里拿出纸巾,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手,而后把废纸丢进垃圾篓里,为了挽回刚刚自己转移目光的失误,怕是会被陆靳言以为自己很怂,没去看他一眼,微微地抬起下巴,略有些高傲,“走吧。”
  她经过的时候,空气中都仿佛染上了一股清香,陆靳言眸色转深,抬手摸上自己的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触碰时的柔软,兀自回味了几秒,看着盛欢已经快走到走廊转角的背影,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抬脚跟了上去。
  经过刚刚事发地点的时候,盛欢看着已经被清洁阿姨打扫得差不多干净的地板,脚步还是顿了顿,心情一瞬地有些压抑。
  陆靳言几乎是立马捕捉到了盛欢的情绪变化,不想她有任何的停留,再触景生情,从背后推着她往电梯走。
  没有实质性的触碰,也没有从身后揽着她往前走,只是虚推着,动作很轻,就是有一种莫名地说不出的亲密感。
  电梯里不像平时一样拥挤,但工作日到底还是有些多人,只留着一些不大不小的空隙,盛欢窝在角落里,看着挡在自己跟前高大的身影,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陆靳言其人虽冷,但一举一动无一不是透着恰到好处的体贴,何况又有着长相地位的加分项,要对这样一个人不动心,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电梯叮地一声停下,走了几个人出去,又进来了一批人,盛欢刚从陆靳言身后探出头,就直接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江易遇到盛欢也是有些惊讶,医院上下传递消息的速度很快,江易自然也听说了妇产科发生的事情,又是盛欢所在的科室,便忍不住关心,开口问道,“我听说了你们科室发生的事情,你还好吗?”
  盛欢朝他笑了笑,有些勉强,“嗯。”
  大概都是有些母爱泛滥的心理,这种事情虽然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亲疏尽显,无疑也是感同身受的难受。
  话语刚落下,盛欢便感觉腰间的一股力推着她往一旁倒去,盛夏天气的衣物单薄,身后坚.硬的胸膛传来了滚滚热意,整个人被陆靳言禁锢在怀里。
  盛欢略一抬头,就看到了陆靳言紧绷着的下颌,线条流畅。
  跟着盛欢的动作,江易这才似乎是发现了陆靳言的存在。
  其实刚刚走进电梯的第一眼他就看到陆靳言,他几乎是立马就认出来了他就是那天晚上在餐厅盯着他们看的人,倒不是说陆靳言这个人本身的存在让人太难忘记,而是他的眼神,幽冷阴鸷,如蛰伏于黑暗中的猛兽,散发着异样的光,等着给人不知名的一击。
  但今天他又有些不同,就好像是冷漠悉数褪去,待在盛欢的身边,也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温和,联想到他的前后反差,江易几乎立刻就猜出了盛欢和他的关系。
  无非是把他当成了情敌罢了。
  他承认对着盛欢是有点感觉,但也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何况别人要是有男朋友了的话,他也是不屑去做一些类似截胡的事情,太掉价了,先暂且不说盛欢会不会喜欢他,哪怕是日后相处起来就很尴尬。
  江易朝盛欢点了个头,没再说些什么,站到了另一边的角落里去。
  陆靳言看着江易的动作,眼睛一眯,他向来是容易懂得抓捕人的心理,自然懂得江易这番动作所要表达的含义,身上的防备感退了下去,面色也是柔和了几分。
  别说江易,就是出现在盛欢身旁的其他男人,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的,对于他来说,他有的是手段让盛欢和他在一起,如今他求的,不过是盛欢的心甘情愿。
  戴着眼镜的脸斯文而又淡然,阴暗的情绪被收敛在不为人知的最深处,留给盛欢的,不过是他那张淡漠而又俊美矜贵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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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陆靳言刚刚的动作,盛欢没有多想,只当他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自然也就没有多问。
  大概男人总是有些劣根性在的,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一旦和别人的沾染上关系,就会有种自身领土被侵犯的警惕感,无关感情,而与面子相关。
  陆靳言载着盛欢去了江南水榭,不同于上次,他开了一间包间。
  说实话,和盛欢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不喜欢有其他人的存在和打扰,这对他来说太碍眼。
  经过刚刚的事情,盛欢没什么胃口,对于陆靳言的询问只回了一句随便,扭头看着窗外采光环境雅致的景色发呆。
  陆靳言翻着菜单,向服务员随意地报了几个菜名。
  盛欢的心思虽然不在吃饭上面,但耳朵还是听到了陆靳言说的是什么,心里头便有些吃惊,陆靳言这随口点的,都是她喜欢的菜品。
  她不经意地看了陆靳言一眼,他的面色与往常无异,只当是巧合,很快地便收回了目光。
  陆靳言向来沉默寡言的,盛欢今天的情绪低落便也就没有多加开口说话,一顿饭吃得有些太过于安静。
  陆靳言却是很享受这样的氛围,盛欢低头小口地吃着饭,他的眼神就能肆意地,毫不掩饰地落在她的身上,盛欢明显是在神游,机械地低头吃饭,因此丝毫没有察觉到陆靳言有些贪婪夹杂着痴迷的目光。
  陆靳言几乎没吃什么,忙着看盛欢,盛欢却是很快地放下了筷子,一顿晚饭,连带着过来路程,差不多总共只用了半个小时。
  陆靳言去买单回来的时候,盛欢刚好出去洗了个手,几乎是盛欢刚走出包厢的瞬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着震动了起来。
  陆靳言本是上前想要拿起盛欢的东西去门外等她的,猝不及防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不断跳跃的名字,原本想拿起手机的动作一顿,硬生生地停在了空气中。
  盛欢推开门,就看到陆靳言僵硬而又诡异的站姿,正有些不解地想要开口,就看到桌上的手机,走过去,看到屏幕显示的那一刻,吃惊与惊喜的情绪悉数落入陆靳言的眼底。
  她之前的手机在那天晚上不知道被那个人摔到哪里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只有衣服还穿在自己的身上,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盛欢还是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去附近的营业厅买了一只同样款式的手机,还补办了一张电话卡。
  陆靳言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地跳着,眼角也有些发红,就听到耳边传来盛欢有些轻快的声音,“沈致,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眉眼心喜,声音软糯,是对着他从未有过的。
  陆靳言闭了闭眼睛,突然就想起,六年前的夏夜,手机那头的声音脆生生地对他说道,“盛欢她喜欢的是沈致啊,就是为他才出的国。”
 
 
第019章 
  盛欢跟在陆靳言的身后走出包厢,沉浸在电话聊天里的她也没发现陆靳言自她接通电话后臭得可以的脸色。
  陆靳言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温声软语,原本因为和盛欢独处变得有些温和的眼眸寸寸地阴冷下去。
  待走到车旁边,陆靳言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专心打电话的盛欢,拉开了车门,盛欢坐进去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陆靳言,有些诧异。
  他拉开车门的动作算得上是十分绅士,但是他的脸色,就是向她透露着一股莫名的阴沉,然而也只是楞了一会儿,手机里带着疑惑的声音瞬间将她被打断的思绪再度引了过去。
  大道上的车辆较为稀少,陆靳言开着车,街灯散发出来的光线明晃晃地透过车窗打在他的侧脸上,流转地稍纵即逝,薄唇几乎快抿成一道直线,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是青筋突出,无一不在显示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沈致是盛欢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为数不多的男性朋友,从幼儿园横跨到高中,几乎算是青梅竹马的存在,她忙着和他闲聊,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其余的精力去发现陆靳言的不同。
  盛欢应答着话,陆靳言听到她回了一句和朋友在一起刚吃完饭,忍不住放慢了车速,往盛欢的方向侧身靠了过来,盛欢只当他是想要拿她这边的什么东西,下意识地就往椅背后面靠,就见车窗被人降下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握得不算很紧的手机就被人拿走往窗外随手一扔。
  真的只是随手一扔,盛欢想,陆靳言那副样子,就好像他扔的不是手机,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态度和动作都是特别的随意。
  哪怕只是清晰地听到手机掉落在水泥地上发出碰撞的声音,盛欢几乎也能清楚地想象到它的下场,倒不是心疼手机的费用,而是这把手机刚买不到一个下午啊。
  盛欢只是来得及看了手机一眼,直到它随着前行渐渐地缩小成一个小黑点,扭头不解地看向陆靳言,到底有些不满,语气也是生硬了些,“陆靳言,你扔我手机干什么?”
  陆靳言抿着唇没开口说话,盛欢却是更气了,嗨呀,扔了她手机就算了,还这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看着就来气,“说话啊,我和人打电话呢,你有病啊扔我手机?”
  陆靳言看着前方的车道,神情有些冷淡,嗓音也如同带上了夜色一般的朦胧,但盛欢还是听清了个大概,“太吵了,影响我开车。”
  他的侧脸落在盛欢眼底,只觉得说不出的冷硬,对着他的话楞了几秒,才开口说道,“那你可以和我说,我小声点说嘛。”
  打电话打到一半被迫中断,还没有任何的解释,有些不道德啊。
  陆靳言却是没理她,镜片下狭长的眸泛着冷光,唇角也是掀起了一抹极不明显的弧度,略有些嘲讽的冷意。
  还小声点说,他连说都不想让她说。
 
 
第020章 
  宾利平缓地在车流中行驶着,经过超市的时候,盛欢让陆靳言停下车。
  许昕在医院里躺着,她的丈夫在国外工作怕是赶不回来,到底是一同工作的关系,她出于人道主义,总得买点东西去看看她。
  陆靳言不知道盛欢想做什么,也只能将车停在超市的不远处,跟着她下了车。因着心中有想挑选的目标,她选择的速度倒也快,很快地就从超市结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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