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在她手上.——西瓜尼姑
时间:2018-07-15 08:54:02

  姜乔面色一僵,想起镜头正对着她,勉强笑了一下,问李晓倩的女儿:“牙牙,你刚不是说想住大房子吗?现在要不要确定下来选一个呀?”她的语气虽然足够柔和,但言辞之间引导的意思很明显。
  虽然单间大房最合适他们一家三口住,但李晓倩又不傻,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被人当枪使,她揽着牙牙的肩膀,说:“牙牙,我们还没看完呢,妈妈把其他的念给你听好吗?”
  牙牙点了点头。
  姜乔顺手就把上下层带阳台和厨房的提示卡拿在手上,有点怕被别人抢走的意思。
  庞西西盯着姜乔手里的卡片直咆哮,她正想壮着胆子跟褚雁鸣商量,挑这套房子是不是好一点。
  庞西西不是软弱的人,她虽然头皮发麻,还是小声跟褚雁鸣商量说:“褚老师,带厨房的房子是不是好一点?”
  褚雁鸣扭头问她:“你会做菜?”
  点了点头,庞西西说:“会一点。”
  褚雁鸣淡淡地“哦”了一声,细细听起来,尾音有点上扬。
  其实庞西西谦虚了,因为她外婆是川蜀人,所以她真的做得一手好菜,后来有了庞牧,现在做的菜味道会清淡一些,但也非常非常好吃。
  褚雁鸣对姜乔说:“你好,这张卡片可以给我们看看吗?”他的声音低沉依旧。
  明显一愣,姜乔意识到这是褚雁鸣第一次跟她讲话,不自觉就把手里还没被焐热的提示卡递了出去,然而对方并没有接。
  褚雁鸣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进了口袋里,微微侧头,淡淡的眼神落在了庞西西的脸上,眼尾抬了抬。
  庞西西下意识地从姜乔手里接过提示卡,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终于被影帝问了第一句话的姜乔:……mmp说好的没有洁癖呢?这到底是有多嫌弃她。
  眸带冷色地瞥了一眼庞西西,姜乔心说:真的是多事,不伸手会死啊。转头又笑问刘一珩:“一珩,你会不会画画啊?”
  光拿到卡片有什么用,要画的出来才行。
  刘一珩笑着露出一对小梨涡,叉腰摸着头顶说:“会啊,你要是关注我微博就知道了,粉丝们都叫我‘灵魂画手’,只有你想不出来的,没有我画不出来的。”
  两肩一松,姜乔嘴角浮笑,觉得参加这个节目终于有了点顺心的地方。
  看了刘一珩一眼,褚雁鸣清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淡笑,随即从庞西西手里拿过卡片,仔细看了下那段文字。
  旁边的金欧抬头盯住这边,刚褚雁鸣跟姜乔讲话的时候,客气疏离,但是对庞西西,似乎更显亲昵,把卡片拿过去招呼都不打,而庞西西本人,也没有露出不适。
  若无其事地低下头,金欧继续看提示卡上的文字。
  十分钟过去之后,大家都看好完提示卡,并且有了中意的房子。
  李晓倩夫妻挑的单间大房,金欧和付良意见统一地选择了对门的两间,姜乔跟刘一珩还有分歧。
  姜乔说想试试带厨房的房子,刘一珩很认真地问她:“你会做饭?”
  愣了一下,姜乔心想,泡面的话……也算吧,点了点头,她说:“简单的家常菜我会一点点。”
  姜乔的经纪人在后面眼皮直跳,黑着脸掐了掐眉心,她带了姜乔这么久,怎么不知道这货会做饭?
  要是真有做饭的环节,看她怎么收场。
  也不知道临时学两招来不来得及。
  镜头这边,刘一珩鼓着掌“哇喔”一声,笑说:“好棒!我认识的人里,都没有几个会做饭的,你好厉害!”
  姜乔恰如其分地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对镜头比了个手势,俏皮眨了眨眼,一点都不心虚。
  人设嘛,随便加,兜得住就行。
  刘一珩忽然对姜乔刮目相看,两个人讨论的时候也热烈了许多,显得十分热闹合拍。
  褚雁鸣并没有把旁边的人放在眼里,自顾拿着提示卡跟庞西西商量:“如果住上下层,你想在上面,还是下面?”
  面颊一红,庞西西想了起来,从前的他,曾今把她抵在墙上问过和这一字不差的话,只不过和现在完全不是一种情况。
  神色恢复如常后,庞西西镇定答说:“下面吧,啾啾可以不用上楼梯,比较安全。”
  低哑的声音里似有笑意,褚雁鸣说:“好,我在上面。”
  庞西西咬了咬唇,告诉自己这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
  挑选完毕,工作人员也都把画具准备好了,姜乔十分期待地等着她的“灵魂画手”搭档,替她画出美丽的好房子。
 
 
第6章 
  四组家庭分别坐在画架前,排列成一条直线。
  庞西西和姜乔相邻。
  姜乔余光常常扫到庞西西那边,据传褚雁鸣这几年都没跟任何女人亲近过,就算庞西西跟影帝组队又怎样,镜头前互动僵硬,即使节目播出也不会有多大的火花。影帝的热度,不是那么好蹭的。
  姜乔看着身边单纯好交往的流量小鲜肉刘一珩,灿烂地笑起来。
  正当家庭都在热烈讨论怎么画的时候,庞西西他们一家还安静的。
  褚雁鸣坐在画架靠左的地方,因为凳子不高,他两腿太长,手肘正好能搁在膝盖上,长背弯成浅浅的弧线,姿势随意慵懒。
  庞西西抱着两手握紧的庞牧,端正地坐在右边。
  坐在褚雁鸣身边,庞西西还是有些拘谨,但她说话的语气却很平常:“褚老师,我先去挑用具?”
  看着空白的画纸,褚雁鸣一边在心里构思了一下房子的结构,一边对庞西西说:“好,挑铅笔。”
  庞西西微微一愣,褚雁鸣会画的是油画,她会画的才是素描。
  高中的时候除了文化课之外,庞西西还学过一段时间的素描,不是特别有天赋,后来才转学表演,虽然画功不算了得,但因为平常有画简笔画的爱好,比起完全没有基础的人,还是厉害很多。
  而褚雁鸣这六年里曾演过一部精神分裂油画家的角色,根据庞西西对他的了解,他饰演角色的时候,不仅会多方面深度揣摩,还会短时间内培训学习角色所会的技能。
  那部电影里,庞西西对画家死前留下的那幅油画里,透露出来的绝望厌世气息印象尤其深刻,后来上网一查才知道,原来画作是褚雁鸣在法国知名画家指导下完成的。
  所以褚雁鸣画油画比较拿手才对。
  见身边没有近距离的镜头,庞西西非常小声地问了一句:“不用颜料吗?”
  褚雁鸣低沉的声音像是会蛊惑人,他说:“我们画素描。”
  庞西西心想,素描就素描,反正油画也是要用素描起稿,还比较节约时间,差不多能在规定的半个小时内完成,就跟着褚雁鸣躺赢好了。
  放下庞牧,庞西西跟他说:“啾啾,妈妈去挑几支铅笔,很快回来。”
  捏住庞西西的衣角,嘴唇抿得紧紧的,庞牧忽然变得不安,他好奇又害怕地看了一眼褚雁鸣,还是把目光移回了妈妈的身上,牢牢地贴在她身上。
  这里陌生人好多,他不想离开妈妈。
  放画笔的桌子有点高,孩子够不着,庞西西本想着不过几米的距离,应该没关系,一见庞牧这么紧张,赶紧抱着他安抚一下,柔声问:“要跟妈妈一起去挑笔吗?”
  褚雁鸣看着庞西西小心翼翼疼爱孩子的样子,抿紧嘴角,眼尾下垂,遮住了冰冷的目光。
  庞牧点了点头之后,母子俩一起往那边去,褚雁鸣看了看身边空空如也的座位,抿了抿唇。
  画具这边,庞西西放下庞牧,选了五只铅笔和削笔刀、橡皮。
  庞牧踮起脚尖,妈妈不注意时候,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握了一管青草色的颜料在手里,攥紧了拳头。
  挑完画笔再回到画架前的时候,庞西西把笔放在摊开的手掌上,她的掌心白里透红,干干净净的指头没有留一点指甲,只看得到椭圆的指腹微微翘起,四根手指整齐地并拢,略向掌心弯曲,像一朵粉白的兰花,她问他:“褚老师,挑好了,用不用我再去把提示卡拿来看一下提示的文字?”
  褚雁鸣收回落在庞西西手掌上的余光,扭头从她干净的掌心里迅速地捡了一支笔,喉结微动,声音低哑地回了一句“不用”,又说:“我都记得。”
  镜头正好捕捉到了两人修长的手指触碰的瞬间,画面定格的瞬间,日光明亮,朦胧的光线带着彩色的光晕,照在莹白透亮的两双手上,像打磨出来的一对玉。
  鼓了鼓嘴,庞西西笑说:“也对哦。”
  她差点忘记褚的老师台词功底了。
  六年前跟褚雁鸣合作的时候,庞西西就被他强大的记忆力给惊讶到了,每一场戏,他从来只需要默读一段时间,开拍之后一字不错,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忘词的情况。
  后来从业几年,庞西西也都没有再遇到过比他记台词更厉害的演员。
  褚雁鸣拿着削的铅笔开始在纸上,把上下层房子的大概轮廓画了出来,庞西西一手抱着庞牧,一手拿着画笔,已经做好了全程躺赢的准备。
  左边的褚雁鸣画完了大致的房屋结构,右手微顿,跟她说:“一起画,你画楼下,我画楼上。”
  庞西西抬头看他,润亮的眼睛透出惊讶,白皙的皮肤上慢慢爬上一层浅浅的红色。
  这一局,不是躺赢的吗?
  拿着笔,庞西西声音又低又软:“褚老师画完了我再画吧。”
  褚雁鸣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这个环节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目前我们已经用去了六分之一左右,分开画时间肯定不够。如果你坚持要我一个人画也没有问题,但是比起完成度,我更在乎已经下笔的地方是否处理的合理,也就是说,最后完成的画作,极有可能是一副残缺图,胜率会大大降低。”
  墨绿色的圆柱形铅笔形似香烟,夹在褚雁鸣修长透白的手指之间,色调形成鲜明对比,赏心悦目。
  庞西西看着他干净的手,略微有些走神。
  左眉微挑,褚雁鸣继续说:“如果你是怕画的时候有拿不准的地方,可以跟我提出来。参加综艺节目也是我的工作,我们之间正常合作,你不需要太紧张。我建议我们最好在两分钟内商量出结果,否则只有改成画不带厨房的房子才能获胜。”他的嗓音很有磁性,又夹着一点点温柔,莫名地引导着听众,顺着他说的话去思考。
  往其他三组那边看了一眼,庞西西发现他们都已经在讨论上色问题了,她微微抿着唇,用很小的声音稍稍靠近他说:“坐一起,位置不够。”
  褚雁鸣把凳子往左边挪了挪,说:“够了。”
  看着两人之间最多两拳的距离,庞西西扯了扯嘴角,这叫位置够了。
  褚雁鸣见庞西西不动,直接用橡皮把两层楼之间的分界线给擦掉了,整体看起来像是单间的大房。
  庞西西:……
  看来是没得选了。
  乖乖地拿起笔,庞西西面无表情的把直线给添上了,她对生命还有热烈的渴望。
  褚雁鸣细长的眼睛里,眼波微漾,说:“我先画左边外墙,你画楼下。”
  “噢,好。”
  好在庞西西比褚雁鸣矮了几乎一个头,稍稍弯着腰,正好能躲过他修长结实的右臂,就是她怀里的庞牧坐着不是很舒服。
  庞牧从妈妈怀里跳下来,褚雁鸣见状递了一支铅笔到庞牧手里。
  庞牧看着小手里的铅笔,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细声说:“谢谢。”
  褚雁鸣“嗯”了一声,语音里似有若无地上扬了一点。
  庞牧以为是个问句,就细细地说了一声:“谢谢爸爸。”
  铅笔正落在纸上的褚雁鸣微微侧了侧头,唇边浮起一个淡笑,清冷的眼神镀上了一层柔光。
  庞牧的声音又软糯又奶气,似往成年人的心尖上轻柔地戳了一下,听得人耳朵软了。
  庞牧又低头紧张说:“可是,可是我不会画。”
  放下画笔,褚雁鸣的右手随意地搁在大腿上,扭头盯着庞牧的小脸,不紧不慢地说:“没有关系,你年纪还小,没有素描的基础,不会画很正常。我把楼梯画好,你帮忙把线条画完就很好。”
  小庞牧似乎被褚雁鸣平缓的语气给感染了,内心里觉得妈妈说的最棒的爸爸,好像没有骗人,胆子也稍大了一些,拿着笔认认真真地地盯着画纸,做了随时帮忙画“楼梯线条”的准备。
  庞西西无奈摸了摸儿子的头,以前家里亲戚逗庞牧让他喊爸爸的时候,他都不肯开口,怎么在褚雁鸣面前就变成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她有点担心,以后要是换个爸爸,庞牧会不会不习惯。
  轻轻吐了口气,庞西西决定暂时不要想太多,手腕动了起来,根据提示卡的内容,开始画一层楼的外墙。
  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保持了五分钟左右,庞西西渐渐闻到从褚雁鸣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淡香味,竟然还是她以前挑给他用的沐浴露的味道,手腕一滞,一楼门口的线条被她画歪了,弯曲捏笔的食指,也不经意地撞到了他的手掌,竟正好钻进了他的掌心,被他握起来的大手包裹着。
  像被电击一样,庞西西顿时缩回手,拿笔的手无处安放。
  很快褚雁鸣手上的橡皮就在多余的线条上擦了过去,低哑的声音从庞西西头顶传来:“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因为是面对画板,镜头没法拍他们的正面,而且两人交流实在不多,这句话竟没有被录下来,远远地只能看见褚雁鸣的嘴巴好像动了动。
  面颊飞红,庞西西回了句“没什么”,再不敢心猿意马,开始专心致志地作画。
  也许是太入神了,庞西西画完之后,已经忘记头顶还有人,下意识直起身体,结果一头撞在了褚雁鸣结实的胳膊上,差点摔倒,柔顺的丸子头正好从他胳膊上擦过,像黑绒绒的猫尾巴扫过他白而光滑的皮肤。
  褚雁鸣扶了她的肩一把,作画后发热的掌心,隔着衣服贴着庞西西圆润柔软的肩,让她明显感到肩头一热。
  庞西西赶紧避开,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她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
  收回手,褚雁鸣擦掉刚刚被不小心带出来的多余笔画,说:“完稿了。”
  一家三口看着纸上的画,砖瓦屋顶,阳台上有花草,有栏杆的扶手楼梯,一楼门口也有几级阶梯,如果上了颜色,这样的房屋根本就是度假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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