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香答应一声,便叫小丫头去拿昨儿因王妃不喜欢而卸下来的扇坠儿。慧儿已经出了屋子,听见王妃说要裳她东西,便站在门槛儿边等着。慧香走过去把扇坠儿递给慧儿,对方才千恩万谢的走了。
徒祺宇回来的时候,林忆昔正歪在软榻上打盹儿。
他缓缓走近,见她只着单衣,怕她冻着,便解下自己的袍子,轻轻地盖在他婀娜的身子上。谁知,她嘤咛一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他忙走过去,贴她身子坐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她顺势往他怀里一倒,复又合上了一双美目。
徒祺宇僵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子瑜?”她坐起来,轻轻地叫了一声。
“昔儿,你,你别生气。”他无厘头的说了这么一句。
她蹙着眉,眼睁得大大的,略带疑惑,似乎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半天,方莞尔一笑:“你是说封淑媛的事儿?”他点点头。她笑得岔了气,小拳头一下下的擂在他胸口,很轻很轻,轻的徒祺宇几乎感觉不到那重量。
“我才没有生气!”她噘着嘴气呼呼的,“难道你在乎她们?”
“不!”他坚定的道。
“那就不用道歉,等到你哪一天开始在乎别的女人,再道歉也不迟。”林忆昔觉得可笑,为他的可爱而笑。她在乎的是徒祺宇这个人,至于别人,她一个弱女子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徒祺宇不变心、不跟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旁人塞再多的女人她都不会在乎。要是这种醋她都要吃,就别再古代混了。
“不会,永远都不会!”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昔儿……”他摸着她的肚子,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难相信这里已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属于他和他的昔儿的生命,“这里,什么时候才会大起来?”
“还早呢,”推开他的手,林忆昔眼睛一眯,满脸慈爱,“才两个多月。”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说着,某人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坐在他腿上的林忆昔感觉到屁股下面某处开始膨胀、发热,不由羞得俏脸一红,一把抓住不安分的大手,就要做起来,嘴里道:“不许,孩子没出来前都不许!”
“爱妃……”
“不行!”
“娘子~”
“不许撒娇!!!”
“为夫真的很难受……”
林忆昔:“……”这该死的性感沙哑的嗓音,啊啊啊,不行,身为王妃,一定要坚守阵线。
“娘子娘子娘子,你就帮帮为夫吧……”晃手,拽衣角,撒娇。横竖是在自家娘子面前,什么面子里子的,哪有自己性*福重要。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的,呃,不要脸。可是,有些事就是没得到之前忍忍也就过去了,可一旦食髓知味,便不是想忍便能忍得住的了。他如今就是如此。
徒祺宇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一头饿狼,要不是顾忌着爱人肚子里的小狼崽子,早“啊呜”一口扑上去了。
林忆昔:“……”这是传说中那个高贵冷艳的皇子?要不是相处这几个月,对他知之甚深,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太空怪物穿了。吴王爷,您没听说过那句话么,撒娇卖萌可耻,犯规的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红楼存稿文《[红楼]黛玉养喵记》,求收藏:[红楼]黛玉养喵记
林黛玉捡到了一只非常非常可爱的小奶猫,当成心肝儿养了几个月。
突然有一天,小奶猫突然开口说话了。
突然有一天,小奶猫变成了一个美少年。
突然有一天,小奶猫认祖归宗,成了被寄予厚望的皇子。
这个世界肿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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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好
某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 要将撒娇卖萌进行到底。
“好王妃, 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
林忆昔:“……”哦,My god!我阵亡了!!
可是二人都知道林忆昔如今是危险时期,便是再想,也不能冒险真枪实弹的干。没办法, 林忆昔只能用手帮人解决了一下。事后,仍不餍足的某人牛皮糖般的黏在林忆昔身上,摸摸肩膀、亲亲脸蛋儿, 眼里冒着火儿, 心里含着怨,涂得林忆昔满头满脸的口水。
知道他不尽兴,可林忆昔也没其他办法, 总不能要他找别的女人发泄去。
目前, 也只能委屈他点了。
“喂, 别乱舔乱咬的,呵呵……”脖子被舔的痒痒的,林忆昔忍不住笑出声, 无奈的掰开又含住自己耳珠不放的某人,无奈, “你属狗的啊, 逮着人就不放!”说完, 看见他忧伤的小眼神,又有些不忍。不由摸摸他的头,柔声说:“乖孩子, 再忍几天,等满了三个月,就……”说到这,林忆昔抿住嘴不说了。
徒祺宇已经听懂了。
“三个月,真的可以么,不会伤到孩子?”
“只要你别太过孟浪……”
某人“嗷”的一声把自家娘子抱在怀里。人人都道怀胎十月,如今娘子两个多月,还以为要再煎熬够七八个月呢,没想到是自己想的太悲观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昔儿,这几天还吐么,胃口怎么样?”
林忆昔摇摇头:“听了母亲的话,想吐的时候就冲点柠檬水喝。喝了这几日,竟真的不吐了,胃口也好了不少,我都觉得自己变大胃王了,一顿要吃从前两顿饭的量呢。”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徒祺宇道,“你可有什么想吃的?别管是什么稀罕物件,只要你能想得起来的,告诉我个名儿,我让人找去。”
林忆昔想了想说:“倒也没什么想吃的。你也别让人大张旗鼓的找什么新鲜物件儿,倒显得我多娇贵似的,传进宫里,没得让人嚼舌根呢。”
徒祺宇一听这话就有些生气,哼了一声说:“谁想说让他们说去,我家娘子吃个东西怎么了,我才不在乎什么闲言碎语的!”
他这一嗓子喊得声音不小,林忆昔忙推他:“小点声,给丫头们听见笑话!”
——
“六百里加急谍报——”
一声长唱,宫门依次而开,很快,边疆最新战报就送至了皇帝御案之上。
“岂有此理!”皇帝勃然大怒,“林铮小贼,枉费朕一番栽培之心!传旨,林铮勾结敌军,贻误战机,命大将军李严全力捉拿,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给朕把这贼人捉住,千刀万剐!”
原来谍报上说,边关吃了大败仗,而罪魁祸首便是安平侯的嫡次子——林铮。说林铮勾结花柔国,故意把两万大军带进两山之间的一条峡谷,也就是敌军的包围圈。在中了埋伏死伤大半的情况下,又率领残余部队挺进沼泽地。沼泽地也被敌军提前埋下了陷阱,大军刚一进去,便万箭齐发,最后,两万大军全军覆没。而林铮不仅投降了花柔国,还娶了花柔的公主,如今正为花柔训练军士,准备伺机进攻大秦。
消息一出,满朝哗然。
安平侯府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牵连。
皇帝派禁卫军把安平侯府围了个圈,如今是只能进不能出,铁桶一般。
林忆昔急的了不得,日日派人打听消息。外面传什么的都有,不少人还说听在边关的亲戚说,亲眼看见林铮在花柔的军队里,日日带领大军训练;还有人说林铮已经为花柔训练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一色的骏马勇士,穿着玄衣玄甲,连马也都是重甲,还制造了攻城用的云梯,不日便要南下了。
“子瑜,情况到底如何了?”
徒祺宇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解下袍子,林忆昔便焦急的走过去。
“昔儿莫急,先坐下歇歇,听我慢慢跟你说。”徒祺宇摇摇头,屏退下人,扶林忆昔坐下。前几天听了林铮的消息,加上皇帝对林家的态度,林忆昔又急又怕,动了些胎气,连吃了几天药才好些,徒祺宇可不敢再刺激他。因此只捡不太严重的跟她说。
听来听去都是无关紧要的,林忆昔急了,抓着徒祺宇的袖子,说:“子瑜,你相信我么,我哥哥不会做叛国之事的。”
“信,我当然信你!”徒祺宇道。可问题是皇帝不信,大臣不信。这些天从边关传来的消息,都说林铮就在敌军里,还亲自带着两万人跟大秦军队叫过阵。几万将士的眼睛都看着呢,便是说理也没地儿说去,难道那几万将士的眼睛都是瞎的?今□□堂上还有不少人要求治林铮的叛国之罪,还有说起码得夷三族的。便是大臣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若非昔儿怀着皇嗣,又有太上皇极力袒护,必然也受到牵连。
徒祺宇当然相信林铮不是叛国之人,这里面必定有什么问题,可惜他不在边关,没办法判断真伪。
“子瑜,我哥哥的为人我知道,从前在家里读书的时候,哥哥就最喜欢曹植的那句‘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平日里他也常说好男儿当杀身为国马革裹尸。他就是死都不会勾结敌军的,花柔军队里的肯定不是我哥哥!子瑜,你去求求太上皇,这里一定有什么隐情,让他一定要派人查清楚。”皇帝视他们林家如眼中钉肉中刺,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他的手脚,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在太上皇那了。
徒祺宇安慰:“昔儿,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内兄蒙冤。”
事实上,他已经求了太上皇,太上皇已经答应保证不让安平侯府一家的性命。
至于彻查之事,尚在商榷之中。
这日徒祺宇找到林如海,开门见山便问:“林铮之事,林大人如何看?”
林如海想了想说:“林铮那孩子我见过,其为人精于骑射,长于韬略,事国至忠,事亲至孝;且有严于律己,有鸿鹄之志,说他叛国,我是不信的!不瞒王爷,下官自认还是有些看人的眼光的,此事定然有隐情。”
林如海与林致远本为挚友,出了这么大事,他在朝堂上并未为好友力争,徒祺宇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听他如此说,便知自己误会他了,不由长长一揖,道:“既如此,林大人何不自请前往查察,还林铮和安平侯府一个公道。”
林如海也正有此意。
于是二人一同进宫,说明厉害,请求共同前往边关,查明真相。
——
安平侯府。
崔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她不敢相信自己一向忠君爱国的儿子,怎么就成了卖国贼了?想起消息刚传来,自家侯爷大发雷霆的样子,越发哭的止不住。当时侯爷把屋子里能摔的都摔了,还说自己没生过卖国贼的儿子,要把林铮逐出家族。
天下只有不孝顺的儿子,没有不疼儿子的母亲。
这些天崔夫人又是急又是怕,又不敢相信。一会子觉得儿子是被人陷害冤枉的,一会子又想万一儿子真的叛国,岂不是,岂不是……
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这一大家子,老来少少的,可如何是好啊?
“太太,咱们王妃娘娘又派人送东西来了。”丫头前来禀报,见女主人仍是坐在床上垂泪,便束手而立,等吩咐。等了半天,仍不见崔夫人说话,不由缓缓走上前一步,道:“太太,王妃把慧香姐姐派来了,可要让她进来?”
“什么?”崔夫人一惊。
☆、放肆放肆
“快, 快把慧香叫进来!”崔夫人一听了女儿把慧香派来了, 忙吩咐道。这些天,安平侯府的人出不去,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多亏女儿日日让人送东西来, 吃的用的,很是齐全,才勉强维持, 否则如今怕是想吃一顿饱饭都是奢望。但以往林忆昔都是派人把东西送到府门口, 由卫士查验之后没什么问题再送至府里,并不曾派人过来,何况还是身边得用的大丫鬟。
趁丫头出去叫人的功夫, 崔夫人忙整理整理衣衫, 用帕子小心的揩了眼泪, 又叫丫头拿妆奁,擦了些胭脂,看着气色红润了些。
崔夫人扶着丫鬟的手出去。
慧香见了崔夫人便要下拜, 被崔夫人抢先一步扶住,道:“使不得, 你现在也是女官了, 我一个罪妇可如何受得?”
慧香终究还是微微褔了褔身子, 说:“这有什么使不得,我终究还是太太手下调*教出来的,岂有出去有脸面了就忘了本的道理?传出去还不叫人指着鼻子骂呢?”
崔夫人喊了泪, 摸着慧香的手:“好孩子,好孩子啊……”
慧香便命人把林忆昔送的东西抬进来,有稻米、谷子、各色水果点心、鸡鸭鱼肉、各色干菜若干,另有预备过冬用的上好银霜碳两千斤,各色布匹等。这些东西也都是在外面由卫士查验过,然后送进来的。
慧香拿出一个小锦盒,又指着不少一堆毛料说:“其中有几件狐狸毛是极好的,王妃说正好给太太做几件袍子。这盒子里装的是上好的燕窝,太上皇钦赐的,王妃特意吩咐我带来给太太补身子的。王妃还让我嘱咐太太,莫太伤心,作下病不是玩的,一切有她呢。”
闻言,崔夫人愣了愣,半天方抬起眼,“王妃,真是这么说的?”
慧香点点头,眼珠子往里间一瞟,复又收回来盯着崔夫人,示意这里说话不方便。崔夫人会意,拉着慧香便进了里间,命贴身信得过的丫鬟在外面守着,吩咐谁都不许放进来。慧香这才附耳告诉崔夫人王妃和王爷并林大人都不相信林铮会干叛国之事,如今太上皇已经允了四皇子和林大人去边城查探,二人一定竭尽全力查明真相,还林铮一个公道,也让那些制造阴谋的人无法遁逃。
听了这崔夫人才稍稍安心,正要叮嘱慧香让王爷王妃小心,这紧要罐头别遭了什么人的陷害,可转念一想,不由变了脸色,焦急道:“如今府里被围得铁通一般,你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可如何是好?”
慧香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笑道:“我有这个,不怕,他们不敢拦我!王妃早想到这一点了,所以让我带着这块太上皇御赐的金牌,见此金牌如见太上皇。”
崔夫人点点头,又道:“以后还是莫要如此高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