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贤妻难为/我和黛玉做闺蜜——山村漠漠
时间:2018-07-15 08:58:27

  慧香端了几盘点心果干之类的东西,摆在一个小桌子上,默默退下了。
  “母亲,用些点心吧。”林忆昔道。
  崔夫人便拣了一块点心,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边低声问:“昔儿,你怀孕生子这些日子,王爷可宠幸了别人?”
  一句话说的林忆昔红了脸,嗔道:“母亲,没有的事儿。”
  “是么?”崔夫人盯着女儿看了片刻,“我看你房里有几个十分齐整的丫头,还以为……”
  “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崔夫人显然跟林忆昔不是一个脑回路。
  踟蹰半天,她才喃喃开口:“昔儿,有句话娘得嘱咐你,你也别嫌娘多嘴。.娘知道姑爷疼惜你,但他到底是王爷,身份尊贵,你也别太好强,免得传出妒妇的名声。”
  林忆昔不知道怎么跟母亲解释徒祺宇对她之心,毕竟便是告诉母亲王爷说过不纳妾也不会宠幸旁人的话,她也未必信。便只好岔开这个话题,道:“母亲,你看球球的眉眼是不是越长越像王爷了?”
  崔夫人果然将方才的话放下不提,只是观察小外孙的眉眼。
  “还真是呢,嘴和鼻子像你,耳朵……耳朵跟你大哥哥一样,两边各有一个仓眼。人都说长仓眼的孩子有福气,这孩子将来肯定有福。”
  林忆昔还不知道儿子耳朵上长了仓眼呢。
  被崔夫人一说,也忙凑过去看,果真,一边一个仓眼。
  晚上,徒祺宇回来的时候林忆昔便指给他看,徒祺宇哈哈大笑:“球球这是像我,我两耳上也有仓眼。”林忆昔瞪大了双眼,感情这两个仓眼不是继承自舅舅,而是亲爹?
  “给我看看你的耳朵。”林忆昔道。
  闻言,徒祺宇便俯下身子给她看,林忆昔仔细瞧了瞧,叹息道:“还真是啊!”
  “不然呢,娘子觉得为夫哄你的?”
  他盯着她,那个在自己还不懂情为何物的懵懂之时,便刻印在他脑海里小小身影,成了他儿时唯一的彩色记忆。他长大了,娶她进门,向来不喜人亲近的他懵懵懂懂试试探探的与她相处,同她亲近,期间有过误会、闹过别扭,但终究他们彼此相知、相爱,还有了孩子。
  他再也不觉自己是孤单单一人,至少身畔有她,此生足亦。
  人的一生,富贵、享受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繁华过后难免都会有彷徨的一天,他不是好*色之人,不求这一生有多少女人,多少子女,只求有一知心之人,相伴终生。
  他不会花言巧语,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但他会用行动做出来,给她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码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字,胳膊已废,瘫倒~
 
  ☆、第 74 章
 
  时值严冬, 北风吹来硕硕寒风, 太阳为雾气所遮,几乎两天没露影儿了。
  这日竟窸窸窣窣的飘起了小雪,开始的时候还细细小小的,像一片片极细的纸屑, 飘飘荡荡缓缓落下,后来越下越大,渐渐便飘起鹅毛大雪来。不多时, 亭台楼阁、假山轩榭之上便似蒙了一层白纱似的, 连树梢枝头都是一层薄薄的洁白。
  慧香捧着一个大红描金彩绘八仙捧盒,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每人手里各捧着一个攒盒, 三人都穿着冬日的大毛衣裳, 踏着一地碎穷乱玉, 快步穿过回廊,进了正院。
  正打水的一个小丫头看见,忙喊了一声:“慧香姐姐回来了!”
  立时便有一个小丫鬟从正房出来, 打起帘子,笑道:“姐姐快进来吧, 娘娘正等着呢。”
  慧香进的门来, 先把手中的捧盒交给小丫头捧着, 自己脱了外面的披风,烘热了身子,才复又接过捧盒, 进了内室。林忆昔正和来瞧她的忠顺王妃说话,看见慧香额前的头发湿湿的,料想是在外面淋了雪,猛然进到温暖的屋子立雪化所致,便问:“外面雪下的很大么,如何不带个斗篷再出去?”
  慧香道:“出去的慌了,一时忘了。娘娘不是想喝粳米粥吗,奴婢这就给您盛。”说着便放下捧盒,双手捧出捧盒里的一大碗粳米粥,又取了两个小碗,先盛了一碗递给忠顺王妃,再盛了一碗才递给林忆昔。
  另两个小丫鬟也捧上攒盒,揭开,露出里面攒着的瓜子、果干、点心等物。
  粳米粥熬的很是香甜,一揭开捧盒,香气便弥漫至整个屋子,忠顺王妃笑道:“我原是不饿的,但闻见这香甜之气,便知这粥一定熬的十分不错,不免就饿了。还有攒的这些小吃,都是看起来十分精致的,也不知是谁这么巧的手?”
  林忆昔笑道:“婶子别光说,倒是尝尝好不好吃才是。”
  忠顺王是太上皇的小儿子,刚过而立,王妃则小他两岁,今年才二十八岁。她生的明目清秀,虽不是十分倾国倾城,却也有动人之处,最可贵的是为人谦和,深明礼仪,很得忠顺王的敬重。
  二十八的年纪若放到现代,还是肆意挥洒青春的时候,看眼下忠顺王妃梁氏却已经是两男一女,三个孩子的母亲,管着偌大的一个妻妾成群的王府。据林忆昔所知,忠顺王府虽然有一个侧妃,两个淑媛,并好几个侍妾,但从来没传出妻妾之间争宠之事,跟这位梁王妃的管理有直接的关系。
  闻言,忠顺王妃便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粳米粥放进嘴里,细细品了品,点头道:“香中带甜,而且煮的够烂,入口即化,很是美味。你因在月里子里,没去前几日宫里专门筵请宗室的腊八家宴,不知道,那天的腊八粥主厨,据说还是圣上特派人请的以做粥闻名的江南第一名厨,要我看,比你这里熬粥的厨子还差些。”
  “婶子过誉了。”林忆昔道,“我们府里的厨子,也只会这两下子,不像宫里的御厨,各式各样的都能做。就比如这个熬粥的,便只会熬一两样粥,做点心的也只会做一两样点心,再让他们做些别的,就不行了。”
  “这就不错了,术业有专攻,谁还能什么都会呢?”忠顺王妃笑道。
  二人,又随意的叙些闲话,忠顺王妃一边说一边逗着球球玩,还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给林忆昔许多育儿经验。
  “民间所言‘从来富贵多淑女,自古纨绔少伟男。’之话,并非没有道理。男孩嘛,就得穷养,不能太惯着,惯得狠了不免惯出满身的娇气,要是真养出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好色之徒,后悔可来不及。”
  这点林忆昔深以为然,贾宝玉不就是典型的例子么。
  好在儿子还是不满月的小毛娃,看了看含着手指流口水的球球,林忆昔想,多宠宠也没关系。都说跟父亲一块长大的孩子坚强勇敢,以后得多让他跟徒祺宇接触接触才是。
  说着说着,忠顺王妃不免又说起腊八宫宴之事。
  “我随王爷外任了几年,不知道宫里已经换了天。刘贵妃被圣上厌弃,贾妃倒是一手遮天,嚣张的厉害,还有她那个油头粉面的做侍卫的弟弟,简直没一点规矩,青天白日的,上去就拉贾妃身边宫女的手,哪里像个世家子弟?”
  林忆昔道:“婶子,你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荣国府这位贾小爷在京城可是出了名儿的没规矩。据说,他在家里的时候祖母便十分溺爱,自小养在女孩儿堆里的……”
  “亏得还是世家呢,竟然这般胡闹……”忠顺王妃叹道,那个女孩要是生在他们家才是倒了霉呢,就着家风,哪个人家敢娶?
  林忆昔喝完了粥,将碗递给慧香,在丫鬟的伺候下用湿布擦了擦嘴、净了手,外面北风肆虐,隔着窗子传来呜呜的嘶鸣,林忆昔下意识的抱紧手炉。不用出去,她也知道外面此刻是冰天雪地,对于此刻能呆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她感到十分欣慰。
  “宁荣二府皆是以军功起家,并非积淀深厚书香传世的世家,未免骄纵靡费些,对子弟的教育也是不得其法,所以其子弟自然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如今,竟连一个可光耀门楣的子弟也找不到,贾宝玉成为那样也不为奇怪。”
  “这倒也是。”说着,忠顺王妃自袖中掏出一个小金表,看了一眼道:“时候不早了。”
  她用过早饭便来了吴王府,彼时天虽然有些阴沉,却并未下雪。因跟林忆昔挺能聊得来,不觉便多说了会子话,谁想瑞雪竟然越下越大,还吹起了北风,若此时再坐轿子走,北风呼啸大雪纷飞,路上又滑,不太好走。待要再等等吧,往外一瞧,天还阴沉着,不知会不会下得更大,是留是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林忆昔道:“婶子再等等罢,说不得一会子雪就停了呢。,便是不停也无碍,吴王府虽然鄙陋狭小,却还有几间闲置的屋子,身子便是留下住一天也无妨。”
  “倒是住不得。”忠顺王妃摆摆手,脸上满是坚定,“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年纪小,离不得我。”
  既然如此,林忆昔也不好留她,只说等雪小些再走。
  约莫到寅初时分,雪才小了点,忠顺王妃忙忙的整整衣衫,抱着手炉,披上狐裘斗篷告辞而去。
  球球睡得正香,林忆昔特意命人做了个小床,放在大床边上,她在床上坐着的时候一眼便能看见儿子,想跟儿子亲近的时候也方便。球球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着的时候林忆昔便逗逗他。小家伙只有在饿了的时候才会象征性的哭两声,其他时间都很乖,不是睡觉,便是盯着小床上挂着的玩具玩。
  随着身子恢复的越来越好,林忆昔也不是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了。
  眼看年关将至,庄子上都遣人来交租,各处进上来的年货单子林忆昔那里都攒了厚厚的一沓。因为尚在月子里,无法亲自一一查看,遂命李嬷嬷代为查看,王府的职官、清客们,该赏的赏,该送的送,余下的则分类收进仓库。
  因徒祺宇已经交代李嬷嬷让她在家事上多费些心,不可轻易劳动王妃。所以,过年给宫里各位娘娘及王府、公主府、交好仕宦之家的节礼,李嬷嬷便和几个管事嬷嬷商量着,拟了一个单子,亲自捧着给林忆昔过目,问可有要删减的地方。
  林忆昔便让她放下,说有空了再看。
  晚上,徒祺宇看到林忆昔床边儿上放了几张礼纸,便拿起来看。
  不由有些脸色不愉的道:“怎么她们还拿这事烦你?”
  
 
  ☆、第 75 章
 
  “昔儿——”徒祺宇将礼品单子一收, 拉过妻子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捂着, “你刚生了宝宝,身子弱,就别费神看这些了,交给下人们便是, 李嬷嬷、王大娘她们都是世情练达的,哪家该送什么礼物,让她们合计着来便可。你呀, 就好好在穿上躺着, 乖乖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我并不是不放心她们,只是,虽说我尚在月里子, 也不能一点事都不干, 天天都那么躺着吧, 那还不把我憋死呢。”
  说着林忆昔抬眼往徒祺宇那一看,嘟嘴道:“我躺了快二十天,骨头都快躺发霉了。你又天天都不在, 我连个正经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浑浑噩噩, 都快成迷糊大仙了, 再不找点事干干, 清醒清醒脑子,我可受不了。”
  “怎么,这满屋子里的丫头, 都不陪你说话解闷不成?”徒祺宇把眼一瞪,露出三分怒气。
  林忆昔眼皮一抬,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屋子里呆的时间过长,憋屈的慌。我屋子里的丫头都是精挑细选的,哪个不是又忠心又伶俐,而且能说会道一肚子的故事、笑话,再有个一年也讲不完的。可是我天天如此,便是再好玩也腻了,满脑子都想着能去外面放纵一下才好,偏我又不能出去。你也知道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每天必须得有点什么事干才行,不然我就不痛快,觉得是在虚度光阴。”
  “原来如此……”徒祺宇恍然的点点头,把林忆昔圈在怀里,道:“我就说嘛,那些丫头子们,谅她们也不敢冷待你,若是有谁不听话的,你告诉我,撵出去便是。至于你说想出去的话,为你的身子着想,现在自然是不行。出了京城往西三十里有一个龙原山,以温泉汤池闻名,许多王公贵族都在那里有别院,咱们府上也有一个庄子在那里。等你出了月子,咱们一家子到那里泡泡温泉玩两天,不知娘子以为如何?”
  林忆昔掐指算算日子,她出月子,是在腊月二十,距除夕筵宴,也就是皇帝的鸿门宴只剩十天时间,正是徒祺宇计谋筹划的关健时机。去一趟龙原山,算上来回路程,哪怕只是在那里呆两天,也须耗去三四天的时间。没得为自己的一时痛快,打乱徒祺宇的计划之理。等除了皇帝这个□□,自己想去哪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想着,林忆昔摇摇头说:“我只是想见见天日,就在咱们自己府里赏赏花就很好,没必要大老远的跑那么远折腾的众人都不安生。”
  徒祺宇日日跟林忆昔在一起,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往往都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他心头一软,为林忆昔这么为他着想而感动,遂把她往怀里抱了抱,用下巴蹭着她软软的发丝,“你好好想想,想去哪看看玩玩,告诉我,等过了年我一并带你去。”
  她猛地转过头,抬眼看着他,想着听人说的各风景名胜,喜得眼珠子骨碌碌的转,“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
  “好!”他嘴角轻轻一扯,笑的非常宠溺。她很少露出任性娇俏的一面,每一次她摆出一副娇蛮的样子,他都毫无抵抗力,仿佛她说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可惜,她很懂事,也很知分寸,从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倒是希望她不懂事不懂分寸一些……
  似乎那样才证明她是把他真正的当成丈夫,而不是王爷。
  他很怕她碍于他皇子亲王的身份而不敢或不愿表露自己的心境,所以,他也和抗拒她称呼自己为王爷。幸而,在他的努力与坚定之下,她已经不会在跟旁人一样冠冕堂皇的叫他王爷。
  “既然你说你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便是稍微理些家事也使得。不过昔儿,你可切记,不可过多费神,回头我吩咐李嬷嬷,未出月子之前你每日理事不可超过一个时辰。最好还是分开,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多一点都不行,你可同意?”
  虽如此问,他并没有打算给林忆昔反驳的权利,横竖他打定主意,若她执意不同意,他便让李嬷嬷强制执行,没得为这些有的没的坏了她身子的道理。
  也就是说上午一个小时,下午一个小时,一天合起来就是两个小时,林忆昔觉得很不错,足够她处理好王府重要的事务了,又不会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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