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俊也：“我没有。”
石妃暄：“你想试，只是没成功。”
钱俊也无话可说。石妃暄没忍住又嗤笑了一声：“你还真的是，蛮喜欢他的啊。”
钱俊也直接沉默，拒绝再开口。
首歌的颁奖礼上，金南俊有个和别的rapper的特别舞台，也算是弥补了之前年末失去的那次露面的机会。
今晚的镜头格外偏爱艾维这桌，每次扫过时后面的粉丝就会音量抬高，摄影师还特喜欢把镜头往钱俊也脸上戳，导播也就配合的切一下她的镜头，然后那张堪称完美的五官又一次出现在镜头里，掀起大片的惊叫。
金南俊从观众席出现一路表演一路上舞台时，隔壁桌的防弹们完全坐不住了，一个个跟蹦迪似的high了起来。
后方观众席的粉丝们自然也注意着俊也这个作为南俊未认证过却私下合照无数的好友的反应，却发现她静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面无表情盯向大屏幕，石头人般一动不动。
实在是看不出是专注还是没反应。
“不是说双俊关系很好？莱的反应也太冷淡了。”
“莱最近一直都很冷淡。这几个月私下发糖都少了很多。”
“发糖少难道不是因为巡演满世界跑？”
“也对……”
虽然口头上吐槽着俊也的冷淡，但拍摄表演reaction的粉丝还是没转移，将焦距对准钱俊也。
艾维是在最佳专辑公布前上台表演的，久违的舞台唤醒了在场人们对《花》统治音源的可怕记忆，也唤起了Gale们的热情。
《花》可以说是红遍了全韩，就算是三岁小孩也会哼两句，更别说是习惯应援的粉丝们。当艾维在台上表演时，台下不论是不是艾维的粉丝，都随着应援了起来。震耳发聩的声音几乎要掩盖了耳返中的伴奏声。
不仅是粉丝，连艺人们也免不了俗。放得开的直接在空地或位置上起舞，低调些的也会跟着鼓点节奏打节拍。
这场表演说得上是全民互动，当时就直接上了榜，随之上榜的还有莱的名字。
路人们对她上榜甚至都不感到奇怪。虽然上升速度快，但总是莫名其妙被撤热搜，可频繁的程度已经让不关注的人都对她有印象。
因为表演太帅上榜；因为舞蹈太迷人上榜；因为模样太美丽上榜；因为又得了什么奖上榜……
不得不习惯！
最佳专辑颁给艾维的时候，Gale们甚至都没觉得友什么问题，毕竟销量年榜第一的数据又不是造假的。现在去网上搜，挂在榜首的也还是EVEL的《朝花夕拾》。
首歌要是不把最佳专辑给艾维，Gale才要投诉不公呢。
对比起最佳专辑，不论是粉丝们还是艺人们，最期待的自然是大赏的获得者。而今年的大赏也是修罗场，EXO和EVEL正面刚上，两个E字辈组合，谁拿了奖，另一方的粉丝都不会善罢甘休。
茶蛋获奖，那就是首歌历史上第一个三连冠；艾维获奖，那就是JYPE创社以来又一次的记录刷新。
但比起大赏，自然还有最后的两个本赏还没公布。
虽然已经心里有数，但大家心底还有点紧张。钱俊也借着看大屏幕的角度，瞅了眼南俊的表情，就见到他又紧张得下巴绷紧，五官僵硬的模样。
她收回视线，刚垂眸，颁奖嘉宾就念出了名字。
“恭喜你们！防弹少年团！EVEL！”
两团十一人同时站起来，周遭的艺人们也起身鼓掌以示祝贺。
人流汇成一条往台上走，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落在最后的又是两团队长，双俊。
两个人光明正大的拥抱，一触即离，手掌却默契地搭在对方的背上，靠近说着什么。
“恭喜。”
“同喜同喜，等下感谢语你们先说吧。”
“不用，按名单顺序。”
“好吧，我还想酝酿一下获奖词呢。”
听着他无意识带着撒娇的埋怨，钱俊也眼底一暗，又拍了拍他的背，两人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团队。
奖杯从三人手上传了一遍，才来到俊也手中。她看着前面正在感谢粉丝和工作人员的金南俊，又把奖杯放回到伊莉莎手中。
成为了抱奖杯专业户的伊莉莎：“......”
防弹的获奖感言说完后，两团换位置，金南俊仗着舞台上她无法拒绝，又拍了拍俊也的肩膀。也幸好这一刻围过来的不止是金南俊一个人，倒是显得它的动作并不太突兀。
发现南俊今天忽然变得爱肢体接触，钱俊也奇怪的多看了他几眼，却也只是得到了他傻兮兮的酒窝笑。
最后的大奖仍然是EXO，虽然这是个大部分人意料之中的结局，但对于艾维的粉丝来说却是平地一声雷。
要知道，直到12月最后一天，艾维那张专辑单榜的销量已经快接近八十万，那可是妥妥的第一名，实力碾压。
首尔歌谣的大赏评分规则里可是明明白白地写了，专辑和音源占40%的比分。
抛开持平的占据20%比率的投票分，不知道评委和搜索到底是给了多低的分数，才会没有大赏。
Gale的质疑自然引起了大赏得主粉丝们的不满，颁奖礼结束的当天晚上，网络上两家粉丝撕得那叫一个腥风血雨，相关话题见识连看都不敢看，双方毒唯都开始刷黑话，而扫黑组则努力清话题，热搜榜单一刷新一个变化，热闹得很。
钱俊也管不到网络上的事，她只是无法不在意身边的人。
“你手好点没。”
许久没见面后，僵持在深夜汉江边的两人，最终还是由钱俊也打破了平静。
金南俊伸出自己的右手，张开给她看：“好了。”
烦乱的后台无法好好刷说话，发出的信息又总是迟迟不回，一时间陷入沟通障碍的两人也只有在结束后才能喘个气。
两人都卸了妆换上普通的衣服出来，大半夜的在汉江边的河岸上吹风受虐。
金南俊冷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朝俊也靠拢。他缩着脖子，试图把自己藏进围巾里，抵御外来的寒风。
温热的体温透过厚厚的衣服传递过来，看着在自己身边变得小鸟依人的南俊，钱俊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她一直试图保持距离，将两人带回到还只是亲密朋友的时期，但当她每次拉开距离时，眼前这个狡猾的人就又把距离拉了回来，再次变回了形影不离时的他们。
将试图钻进自己口袋里的手拉出来，钱俊也捏紧了力道，见他因为疼痛而皱眉，开口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么亲密的动作不适合我们。”
金南俊呼吸一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
第82章
082
被抓住的手神经质得抽搐了下。
钱俊也视线下移, 目光从他的表情扫过，落在那才刚刚痊愈的手掌。细看的话他的手指上还有些小小的疤痕, 看起来像是小时候顽皮留下的，透露着股久远的味道。
将他的手放开, 俊也看向面前宽阔的汉江, 呼出的气遇到冰冷的温度化成了白雾, 迷乱了世界。
金南俊很快收回了无意识间流露出的情绪，手指微微缩了下, 迟了很久才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说出的话却带着否认的意味：“我不觉得这动作有什么问题。”
他抬起头，凝视着江上小幅度的水波，回忆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当初还是‘朋友’时，我们就这样。现在你却觉得这样的动作亲密, 介意这件事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
听到他的话, 钱俊也忽然无言以对。说起来，这件事情从最开始就没有谁对谁错。在不知道她真实性别的时候，两人以朋友相交，韩国男人之间黏黏糊糊的性子她也是第一次了解到，从情感上变得亲近开始, 他们的肢体接触就不曾少过。等南俊知道她的性别时, 似乎是一直以来的惯性思维, 他们在相处上也未曾做过多少改变。
而交往后, 亲密的动作只会多而不会少。但分手后, 情感上她要将南俊带回以前的那个位置, 却忘记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分彼此。
照他这么说，太过较真的人反而变成了自己。
钱俊也的沉默似乎变成了一种默认，站在她身旁的金南俊又说话了。
“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推开我。”
从脱离了‘钱俊也的男朋友’这个称谓后，他不得不说自己过得比之前要轻松的多。没有那么多的压力，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去追逐他应该追逐的荣耀，他可以让自己更加拼命的去努力，去上进，去跟自己说，今天的自己比昨天更加出色，而不用随时提心吊胆地想着俊也今天又刷新了什么记录，他们之间的差距又拉得多高多远，甚至一直缠绕着他的那种‘不配’感也少得几乎消失不见。
可一旦有相处的机会，他就恨不得随时能黏在一起。
他太清楚自己了，这就是典型的贪得无厌，这也成为了让他唾弃自己的一个点。但其实他已经很努力的去克制住，不要天天想着对方，而用工作充实自己，让自己不要有空闲去想这个人。
但是，当人真的在自己面前时，又怎么舍得浪费这样的机会和时间。否则他不会找各种理由和借口去反驳她的话。
看着身旁的人，金南俊闭了闭眼，将心底的黑暗压下。他抬起手，将身旁的人抱进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肩膀，久违地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气息。
怀里的人真的没有推开他。但同时也没有回应他，反而就像是一个木头人般由着他动作。
“你真自私。”她说。
“谢谢。”只要她不推开自己就好了。
以前话最多的两个人，这时候却不约而同得沉默了下来。
夜色中，呼呼的风声中传来一道模糊不清的脚步声，两人还没抬起头，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南俊，你果然在这里。”
金南俊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来人。他身旁的钱俊也顺势回过头，对来人轻轻点头。
“哥？你怎么在这里？”
金硕珍将两人的姿势看在眼里，明知道他们分手的事实下也没有多嘴去问，只是礼貌地对钱俊也笑了笑，随后才道：“来找你啊，还能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电话也不接，你忘记明天的通告了？”
他的声音如往日听到的那般温柔，即使是应该生气的事情也一直用柔和的语气说着。生活中的他完全不像综艺里展现出的那般浮夸搞笑。
金南俊听了他的话，这才急哄哄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慌张的动作再加上露在外面太久以至于手指都冻僵了，手机在他手上直接飞了出去。钱俊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即将掉落在地的手机，然后递给他。
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对于南俊动作幅度大而总是无意间破坏什么的习惯了解地太过清楚，连反应都间接被锻炼了出来。
金硕珍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随后他就看到私底下严肃可靠的金南俊对着他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傻fufu的甚至可以说是讨好的笑。
他心里一顿，有种怪异的感觉。
“抱歉，手机静音了才没听见。”金南俊看到了那么多的未接电话和未阅信息，直接道歉，“我现在就回去。”
金硕珍点头，意有所指：“你和我一起回宿舍。”
“我——”金南俊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碍于身旁的人，只是搪塞地点点头，“我们先回去。”
金硕珍微皱眉，眉宇带了几分担忧，他看着钱俊也，客气地问：“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有车。”
她说完，对金硕珍点点头，直接往不远处一辆停在岸上的黑车走去。还未靠近，黑车便亮了灯，同时从驾驶座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恭敬地给她开了门。
全程目睹了这一幕的金硕珍满心复杂，脑中闪过许多种关于她背景的猜测，却又下意识地去否认。还是金南俊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把手机静音的。”金南俊又道歉了。
金硕珍摇头：“我能理解。”
他想拥有一点私人时间，这谁都知道。只是。
“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宿舍。”他说。
金南俊绷着脸，还没开口就已经透露出了拒绝的意思，“我还有点收尾工作没做。”
“我们暂时还不需要回归，歌曲的事情放一旁。”
“不行，我今天必须要处理掉，很快就搞定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你说的起码第二十次‘很快’，金南俊。”
好脾气的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喊他的全名。
两人在靠近保姆车的附近停下了脚步，陷入僵持。
金硕珍：“身体不是用来透支的，我知道你最近在锻炼身体，体质比以前好不少，但这不是你这么做的理由。你算算看你已经几天没回宿舍好好睡一觉了。”
“我有在工作室睡。”
“如果你是说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也叫睡。”金硕珍见他只是笑，有些生气，又心疼，“我知道你这么拼命是为什么，但是急功近利是不行的，上升是一个过程，你不能只让自己担着压力，却不去看拿到手的荣誉来放松。”
听到大哥开始对自己说教，金南俊有些头痛：“哥——”
金硕珍却不肯放过他：“一张一弛才能长久，一根弦绷紧了会断，这个道理还是你教我的。”
在他因为拼命学舞而不尽人意，钻牛角尖般努力时，是金南俊告诉他要适当的放松，现在轮到自己身上，却又不这样了。
“我知道。”金南俊咬着牙，沉默了良久却还是说，“我回公司。”
眼见面前的人要被他的死倔给气到，金南俊保证道：“我处理完就回来。一定回宿舍的，你相信我。”
金硕珍这才放松了表情，却还是不太愉悦。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见到南俊这一段时间来紧张的生活，在通告之余，除了没日没夜地创作外，就是把自己耗在练习室和健身房。
他牺牲睡眠时间去做的这些事情，在圈中看似是常态，却又带着过分严格的自我要求。身体是看起来好多了，但眼底藏着的情绪却浓郁得好似快突破包围涌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