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来这个身体后的初夜,初吻什么的……全部都还在。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温羡仙难得的舒了口气,安静的眉眼微柔。
虽然她很喜欢他,可是她好害怕和他坦诚相待,那样多羞人多尴尬啊,一想到她被他压在身下,他和她肌肤之亲。她就害怕到想要用手遮住眼睛,什么也不敢看,那样实在是太羞耻了……
……
……
第二天。
自从那个叫“江惜朝”的男人出现在九王府的水榭后,她就再也没去过那里了。
这件事被她放了几天,也几乎快忘掉。
这天她吃过早饭,一个人抚着越来越大的肚子,蹒跚的走过十里梅林,想去梅林深处看看蠢萌的小狐狸们。
忘了说,这些小狐狸脾气特别温柔,从不会伤人。
她走着走着,走在九王府里越发的娴熟,再不会迷路。
温羡仙走到梅林的深处,低下头,温柔的放了点狐粮到草地上。
她眨着眼睛,温柔的看着几只小白狐,毛茸茸的吃着,啾咪啾咪的,它们细长的狐狸眼亮而泛光,整张小脸写着大大的“萌”字。
萌萌光线~
软绵绵,面糊糊,毛茸茸~
她看的都快少女心荡漾了!
就在这时。
一身刺眼的青衣一闪而过。
温羡仙揉了揉眼睛。
只见江惜朝又出现在了她面前。
柳叶眉,细长眼,桃花容,鬓发如云。
他笑了笑,冲她说:“仙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再去水榭。”
温羡仙疑惑:“你怎么老是能进来?”
江惜朝:“因为我会轻功。”
温羡仙觉得心里莫名的烦躁,她忍不住的低声问:“你为什么老喊我仙儿……温羡……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江惜朝细长的眼睛里,哀伤缓缓的流淌。
他站在温羡仙面前,比她高了一个头。
他声音磁性的开始感春悲秋,怀念往昔,诉说着一段往事:“仙儿,我们是青梅竹马,十岁的时候,在温家的家宴上,我们相见了。”
“……”
“我们相见后,你没多久就喜欢上了我,十三岁的时候,你就说要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
“后来我有事离开了京城,回来找你的时候,你为了气我,假装喜欢上了风满楼,又因为伤情,渐渐变得声名狼藉,被你大姐温红妆斗的一败涂地。”
“后来?”
“后来你误打误撞就和风咏絮有了关系,现在又被关在了九王府里。但你不要担心,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带你走。”
温羡仙:“???”
江惜朝看了眼远处,双眼微眯。他邪气的笑笑:“仙儿,我先走了,下次我会再来找你。”
“……”你还是别再来了。
温羡仙的世界观已经崩塌了。
这人在说什么啊?
她怎么什么都不懂……他是有什么目的吗?
她虽然不明白他到底为的是什么……可她想这江惜朝一定是有目地,才几次三番出现在九王府的。
他总是能进入九王府,这也很危险,她不能再拖了,得找个时间赶快告诉九郎才是。
对了。
在江惜朝离开前,温羡仙迷茫的喊道:“等等!江惜朝,为什么你说的这些我根本不知道,也不记得?”
江惜朝想了想,随便说了个解释:“因为你和你姐斗的时候摔伤了脑子,很多记忆都不记得了。”
说完,江惜朝足尖轻轻一点,很快就不见了。
温羡仙无措许久,最后终于慢慢的走了回去。
她呆坐在榻上,不安的抱紧了双膝。
风咏絮回来的时候,他翩翩的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碾转的轻轻吻她的眉心。
她安静的望着他。
风咏絮抱了抱她:“吃饭了吗?”
温羡仙手微抖,却本能的冲他轻轻一笑,闻着他发间清爽的香气,她觉得特别的有安全感,声音也变得越发模糊温软:“嗯,吃过了。”
他笑了:“好,那你现在就陪我去书房好么。”
她怔了怔,马上点点头,跟着他去了书房,可心里莫名就有几分不安。
香烟缭绕,古色古香。
风咏絮身材高瘦,幽远的双眼疲惫如斯。
他低下头,鼻梁高挺如雪峰。
温羡仙忍不住的鼓舞他,她柔声安慰道:“九郎,你不要急,慢慢来。明天再看这些政务也没关系。”
他叹了口气:“可明天会有更多的政务。”
温羡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站起来,帮他揉了揉额头后,轻声说:“我去给你换杯茶吧。”
她只能做这个了。
他点了点头。
她端起茶盏,安静的走了出去。
换好茶,她神不守舍的想要走回书房。
她正在措辞着想和他说江惜朝的事情。
太突兀会很莫名其妙,可不说也绝对不行。
可小腹中猛然传来一阵剧疼,让她疼的虚软在地,她双眼大睁,他的茶盏亦瞬间破碎在地,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迅速浸湿了深紫色的地面。
她无力的摸着小肚子,额头上的冷汗蹭蹭直冒,声音虚弱:“九郎……救我……好疼啊……怎么会这么疼……”
第20章 小产
风咏絮放下了墨笔,等着温羡仙回来。
可她并没有马上回来。
他疑惑的微皱了眉,忽然听见清淡的空气里依稀传来她微弱的呻/吟。
她怎么了?
风咏絮的心瞬间犹如石沉大海。
他站起来,迅速的起身走出去,双眼不可置信的微微睁大,清冷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致的不安,他马上把她抱起来,她冷汗泠泠的趴在他怀里,微弱的□□呼痛,泪眼朦胧。
她的手,从始至终都覆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他语气焦急,额冒冷汗:“仙儿?你怎么了。”
想起了什么,他不安的,怔怔的看了眼她的裙子。
并没有血。
片刻后,花语和几个丫鬟,还有大夫都来了,大夫惶惑的开始把脉,他定定的看着,最后大夫告诉他,她并没有事,孩子也没有事,她只是身体太虚弱了,险些小产。这几天她怀着孕还整日忧心忡忡,心神不灵的。
他哑然的坐在她塌边,面无表情的叫人去煎药。
所有人都退下后。
深色的帘子,掩住了他和她年轻模糊的面容。
他在荒芜的厢房里,轻轻摸了摸她汗湿苍白的额头,双眼忽然有些迷茫。
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这几天?
就因为他那天想强迫……她吗?
他不想再去想了。
短暂的沉默后。
风咏絮起身,拍了拍衣襟,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温羡仙再醒来的时候,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风咏絮。
他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面容清隽,目光清澈的坐在她塌边,一时无话。
温羡仙迷茫的摸了摸小肚子,惊喜而安慰的确定了孩子没事后,她的声音渐渐温软了下来,疑惑的问他:“九郎,你手上那是什么?我们的孩子没事吧。”
他清瘦的指节微颤,放下了药碗,认真的看着她,轻声说:“没事,大夫说你只是最近身体孱弱,忧思过重才会晕倒。这是安胎药,以后你每天都要喝一碗。”
温羡仙的双眼瞬间变得黯淡了。
天啊,和现代的很多女生一样,她最讨厌吃药了,何况是古代这种苦到让人想要怀疑人生的药……
风咏絮道:“趁热吃。”
“好。”温羡仙垂头丧气,十指慢慢捏住软被,低下了头。
她憋着气,拿过药碗,正准备掐着鼻子一口气咽下去。
风咏絮忽然说:“仙儿,以后你别来书房了,不用陪我了,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温羡仙微愕,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不能陪你了?”
难道……是她被嫌弃了?
温羡仙眼尾微红,她慢吞吞的点了点头,文静的开始喝药,一时间连掐住鼻子都忘了。
风咏絮站在她身后,清瘦的十指微微紧握,双眼如点缀了的繁星,凝视着她有些凌乱的小脑袋,忍不住就低下头,惯性的帮她理了理头发,她猛然一惊,苍白的脸瞬间敏感的微红了,手上的药碗马上就洒了一地!
风咏絮歉意:“……对不起。”
温羡仙望着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汤水,面红耳赤,十分无语。
风咏絮叹了口气,慢慢的给她用丝帕擦干净了手:“我再给你端一碗来,下次我不会再在你喝药的时候打扰你。”
他转身去端药的瞬间。
一双纤弱的小手,轻轻就抱住了他的腰,她的声音柔软依恋:“九郎——”
他深吸一口气,怔着不动,可眉眼,分明有几分雪化般的温柔。
长相思兮长相忆。
短相思兮无穷极。
相思甚美,只是于他,终究未懂。
……
……
三日后。
风咏絮下了朝,他难得的不坐马车,平静的往九王府走。
他身材瘦高,即使一言不发,在人群中,也显得分外的飘逸出挑。
他眼尾微微细长,其实和温羡仙生的很像,都是很灵秀的那种眉眼。
风咏絮慢慢的走着。
路上的行人,无论男女,都开始好奇而钦慕的盯着他的脸看。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年少的小姑娘,娃娃脸一点点浮起了粉红的云霞。
风咏絮依旧面无表情,五官深邃。
可他左眼下的泪痣,漂亮的微微泛光。
他看人的瞬间,双眼明亮如水,却又清冷如雪,会让人想起天上宫阙里水袖如云,雪峰鼻梁的清雅男仙。
空气仿佛被冻结了。
风咏絮微愕的抬起眼眸,目光缥缈的凝望着人群中的一处。
他纤长苍白的十指,微动。
就在这时——
数十个黑衣刺客,身轻如燕的跳了出来。
几个黑衣刺客,挥舞着清脆的长剑,朝他刺来。
他的目光如水淡柔。
他慢慢的后退几步。
白色的羽靴轻轻掠起。
他随手夺走一个刺客手中的长剑,就地取材,反手数剑下去,眉目微冷,很快就解决了这些刺客。
围观的老百姓早已跑的精光。
风咏絮随手扔掉了沾了点血迹的长剑。
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慢慢的转身,羽靴依然雪白,他无声的往一个地方走。
风咏絮目光清淡,显然是对这样的遭遇习以为常。
他面不改色的继续往前走。
清风微微拂过,吹动了他微蓝的长袍。
一个小姑娘一直默默的看着他,她忽然冲出来,脸红红的握住他的衣袍,小声说:“哥哥,你是神仙吗?”
他难得温柔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其实这小姑娘,和仙儿长的挺像的。
风咏絮走到一处店铺里,店铺老板受宠若惊的看着他。
他礼貌的点点头。
不熟悉的拿了些草莓糕,苹果醋,绿豆糕,放下一个银锭子,他抱着转身就走。
温羡仙喜欢的东西,他都买了。
他唇角轻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想起刚才毫无新意的数十个黑衣刺客,他又淡漠的抿了唇:是谁要杀他呢?这次又是谁呢?
黄昏时分,九王府。
疏影横斜水清浅。
黄昏的九王府,到处都弥漫着梅花温柔清淡的香气。
温羡仙眉眼柔和的站在九王府深处,唇角恬静,温暖的笑了。
她的双眼很亮,长发及腰。
她的额前也有几缕碎发,让她看起来少女般的静如处子,十分可爱。
双瞳剪水,柔媚如初。
她站在他澄澈的眼睛里,冲他温柔的笑:“九郎,你回来了。”
他的心里莫名的怦然心动。
他走的快了点,低下头,就把她深深的抱进了怀里,两人的长发缱绻的交融羁绊,温羡仙忽然抬起迷离的双眼,仰着头,小声问:“你买了吗?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吃。”
“买了。你想吃的我都买了。”
他答。
温羡仙脸又红了。
她抬起头深深的凝视着他,看见他漂亮清灵的泪痣。
他低下头,目光与她浅浅的交错,双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温羡仙擦脸的时候,忽然发现了风咏絮腰间流淌的血渍,她面容苍白,紧张的皱了眉:“这是什么?你受伤了吗,九郎?”
风咏絮:“……”
其实他没有受伤,只是别人的血正巧沾了点。
可他看着她焦急伤心的不行的样子,心里莫名一动,沉默片刻后,他说:“没事,受了点小伤而已。”
温羡仙马上就泪眼汪汪了。
她低下头,温柔的趴在他怀里,一边无措的揉眼角,一边断断续续的掉眼泪,像个十岁的小姑娘:“我给你疗伤吧,绷带在哪里?你为什么会受伤?难不成是……与人打架吗?”
风咏絮:“……”
他心里又好笑又无奈,可深邃如潭的目光在她雪白的脸颊上流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