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秀恩爱——一年春天
时间:2018-07-17 09:48:54

  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田玉娥这才露了个笑模样,点了下田芬芳的额头说,“哪有时间答对那群妇女,这次咱回来可是办正事的。”
  说着,两人就把毛驴车赶到了田大业家门口。
  田芬芳的大姑田玉娥是个有绝活的人,她的绝活就是“看事儿”,是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出马仙。
  据说她请的仙家是个有道行的雀仙,而且早在她嫁人之前,这仙家就来找她了,但她正式出马是在结婚之后。
  而让她出名的,是有一次她出马的时候,有个田家村刚会说话的小孩,指着她跟家里人说,“娘,快看,这鸟的毛真好看。”
  都说小孩子眼睛干净,能看见神迹,而且也不会像大人似的说瞎话,所以更有说服力。
  这事儿传开之后,在加上田玉娥看事儿还真是挺准,所以她马上在附近几个村子里出了名。
  另外大家之所以愿意找她,也是因为她不像别的出马仙似的,不出马的时候也神神叨叨的让人害怕,她平时特别正常,身体也好。
  但出马的时候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让人看了不由心生敬畏。
  这几年田玉娥看事少了,一般人想找她看事,那都得托熟人求了又求,所以她这次回村,众人听说她能给看事,都激动的不得了,赶紧奔走相告。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大山沟里,人们对科学所知不多,但却笃信这些灵神志怪的迷信之言。
  这也是为什么田芬芳去请大姑给自己撑腰的原因,在他们村,她大姑田玉娥说的话,有时候比村长都好使。
  到了老叔家门口,她们还没等进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田大业的叫骂声,“这个死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我把村子周围都翻了个遍,也没她的人影!这个瘸子李也是的,本来说好今天来相亲,怎么也不见人?”
  接着是素春花的声音,“他爸,我刚才听田大宇说,看见那丫头一早上骑驴出村了,还领着狗,难不成跑外地去了?”
  “跑外地?她能去哪儿?”
  院外的姑侄两个听到田大业的话,对视一眼,然后田玉娥一推院门,田芬芳先一步走进去,冲着院子里的两人说道,“老叔,老婶,我回来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田芬芳,田大业气得瞪圆了眼,“好啊,你还知道回来哈。”
  说着,他就抄起手边扫院子的大笤帚,气势汹汹的冲田芬芳过来了。
  这时候田芬芳身后的田玉娥一闪身出来,指着田大业道,“老三,你要干啥!还想打芬芳是咋的?!”
  一看自己亲姐,田大业立即像掐了电的收音机,登时就没了动静,连大笤帚也落了地。
 
 
第9章 吃瘪
  田大业害怕二姐,一来,是因为他刚干完亏心事,二来,主要是因为田玉娥出马仙的身份。
  田玉娥以前以出马仙的身份整治过村里的一个混子。
  因为对方不孝顺父母,差点把老娘活活饿死,田玉娥看不过眼,就主动出手整治了对方。
  想起那混子跪在他亲妈面前“哐哐”磕头到求饶不跌,可就是停不下来,最后直接磕晕过去,之后更是在炕上躺了半个多月才勉强下地,而且那之后,他一说亲妈的坏话,第二天保准中风得嘴斜眼歪的场景,田大业现在都浑身打激灵。
  那次他亲眼见识了田玉娥的能耐,所以他格外害怕二姐。
  这次寻思着背着二姐赶紧把田芬芳打发出门子,却不想这丫头竟然搬来了救兵,这让田大业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肯定落空了。
  那还不说,田芬芳要是跟田玉娥告了状,说了瘸子李的事儿,那自己肯定捞不着好。
  因此他看见二姐的时候,吓得赶紧扔了扫帚,然后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二姐,那个,芬芳啊,你们咋遇上了呢。”
  闻言,田玉娥瞪了他一眼,说,“哼,我要是再不来,下次再想见芬芳都找不到人了!”
  “哪能啊,二姐,你看你说的……”
  见田大业有些张口结舌,一旁的素春花赶紧插嘴道,“二姐,你不知道,这里有点叉劈事儿,你可不能听外人瞎说啊。”
  田玉娥最讨厌素春花这幅自作聪明的嘴脸,她一撂脸子,瞪着素春花说,“我们姐俩说话呢,有你啥事儿?啥时候我们商量侄女的事儿,也轮到你插嘴了?”
  素春花被大姑姐呛到了肺管子,又气又恨,但还不敢多言,只能红着脸退到一边,暗暗咬牙。
  田芬芳和二虎站在边上,将素春花和田大业吃瘪的样子看在眼里,互相对视一眼,偷偷的笑了起来。
  “我想在娘家住几天,你们俩没意见吧?”
  田玉娥没说自己的来意,只说是走娘家,而这问话也是象征性的一问。
  可田大业和素春花哪敢说不字,赶紧应承道,“行,那你是住正屋还是住厢房。”
  “和我芬芳住一个屋吧。”
  说完,田玉娥把鞭子扔给田大业,说道,“你去把车卸了,把驴喂饱,晚上我和芬芳还有二虎要吃白面面条,记得卧三个鸡蛋。”
  田大业听了二姐的要求,为难的皱了下眉头,素春花更是在旁边说了句,“今天早上鸡也没下蛋啊。”
  听到有杂音,田玉娥冷冷一笑,说,“没有鸡蛋?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没再搭理俩人,回身笑着对田芬芳和二虎说,“走吧,咱进屋歇歇脚,跑了一下午,也累了。”
  有了大姑撑腰,田芬芳底子足得很,她迎着老叔和婶子愤愤的眼神,泰然自若的搂住表弟的肩膀,跟着田玉娥进了东厢房。
  素春花看到她们关了门,赶紧凑到田大业跟前,恨得一跺脚,小声说道,“他爸,肯定是那丫头把二姐找来的。这回咋整?”
  “还能咋整?先去擀面条吧,剩下的事儿,咱俩晚上再商量。”
  田大业也憋气得不行,可他是真怕二姐,所以也只能忍气吞声。
  而且刚才田玉娥进院子也没明说是来干啥,既没有说瘸子李的事儿,更没说回娘家的真实目的,这让他更摸不着头脑,也更慌神。
  素春花看当家的也没个准成意思,她更没章程,只能回屋里翻出一小口袋白面,心疼的舀出一碗和了面,擀成饼,又切成条。
  然后又拿出藏好的,本来预备着给儿子吃的鸡蛋,心疼的特意挑了三个小的出来。
  煮面条的香味很快传出来,引得刚进院的大墩子直嚷嚷,“妈,是不是今天有好吃的。”
  素春花没好气的说,“有也没你的份。”
  大墩子是独生子,平时在家净拔尖,一听有好吃的还不给自己,顿时又气又委屈,冲着她妈就喊,“你俩要不给我吃,我今天就把锅砸了。”
  这句话正被出屋上厕所的田玉娥听见,她站在院子里看着正屋说道,“这是大墩子?口气不小啊,春花,你和大业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哼!我看老田家真是一辈不如一辈了。”
  大墩子一看院里站得是大姑,他十分不忿,上前就把正屋的门给关上了,然后问素春花,“妈,那个老妖婆怎么来了,还有,我刚听村里人说,大姐一早上就骑驴跑了,是不是还没回来呢?”
  “别多管闲事,你可别招惹田玉娥哈,她是出马仙,得罪不得。”
  素春花也知道大姑姐的厉害,怕儿子不知轻重,赶紧嘱咐道。
  但大墩子却满不在乎的一撇嘴,说,“谁怕她啊,都是吓唬人的,我听村里人说,她现在看事儿都不准了,这几年都不看了,也就我爸和你怕她,我才不怕呢。”
  说着,大墩子从盛好的面条里挑了几根吃,见母亲没阻止,又要伸手拿鸡蛋,这才被素春花拍掉了手,他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里屋。
  东厢房,看着弟媳妇端上来的面条还算足料,田玉娥再没说啥,她将筷子递给侄女和儿子,道,“赶紧趁热吃吧。”
  田芬芳多长时间都没在家吃过这么好的伙食了,不禁冲大姑笑道,“你也快吃吧,大姑。”
  看到姑侄两个热热乎乎的,根本没把自己这个婶子放在眼里,素春花气得不轻,推门出去之后,在门口狠狠呸了一口。
  屋里的田芬芳透过窗户刚好看见,忍不住笑了。
  田玉娥问她,“笑啥呢?”
  “我笑有些人要把肠子气断了。”
  闻言,田玉娥道,“哼,好戏还在后头呢,咱们先按兵不动,那瘸子李被你吓跑之后,不可能没说法,等介绍人上门,到时候大姑自然有办法替你撑腰。介绍人不来之前,咱就在家舒舒服服享两天清福,顺便搅和搅和他们,我看田大业这日子也过得稀碎,媳妇没个媳妇样,儿子也没个儿子样,真是丢了老田家的人!”
  田芬芳看到姑姑气得直磨牙,赶紧把自己碗里的鸡蛋挑出夹到她碗里,道,“大姑,这事儿不着急,你不用上火,他俩早晚得露原型,咱不怕抓不到她们的小辫子。”
  田玉娥没吃侄女的鸡蛋,反而把自己的那个一夹两半,分别给了田芬芳和二虎。
  看着侄女的笑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这闺女好像比上次见面看着顺条了不少,脸也白净了一点呢。
 
 
第10章 雀仙
  这天晚上,田大业一改沾枕头就睡死过去的习惯,在炕上烙起了大饼。
  躺在他旁边的素春花其实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听见自家男人也睡不着,便推了推田大业,悄声道,“他爸,你睡着没?”
  “干啥啊?正心烦呢。”
  田大业没好气的说。
  “你说,二姐这次突然回来,是不是听说咱们要给芬芳说亲的事儿了。”
  素春花心里实在不踏实,到底问了出来。
  闻言,田大业索性披衣服坐了起来,然后愁的卷了一根旱烟,一边抽一边说道,“不管咋说,现在芬芳跟着咱们过,就得听叔叔婶子的,再说,虽然她是二姐,但她嫁了人,咱老田家的事儿,她也管不着了。”
  田大业为了给自己壮胆子,背着田玉娥的面,说话还挺硬气的。
  可素春花随便一问,就把他的精神又击垮了。
  “不过老太太当初留话了,芬芳的婚事咱必须跟二姐合计,这次瘸子李的事儿,田玉娥根本不知道,你说她会不会拿这事儿收拾咱俩?”
  “收拾?怎么收拾?没有真凭实据,瘸子李今天也没来?就凭田芬芳一张嘴,她就收拾咱俩了?再说了,她能护得了田芬芳一时,护不了一世,她多说在娘家住两天,家里还有小的等她,她能不回去?”
  听男人分析的有道理,素春花这才心下安定了不少,然后又说道,“而且我听墩子说,二姐现在看事也不准了,说不定她就是回来吓唬吓唬咱俩,根本没啥真本事了呢,你说是不是,他爸?”
  田大业听了媳妇的话,心里更松快了一些。
  说实在的,他刚才跟素春花说得那些,也是自己给自己吃宽心丸,他干了亏心事,又想卖侄女,又想私吞大哥和嫂子的房子田地的,这事儿要是让田玉娥拿到真凭实据,肯定饶不了他们两口子。
  不过要是田玉娥没了出马仙的本事,那就不足为惧了,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又是已经嫁了人的,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这么一想,田大业决定明天起,对二姐田玉娥就不打算客客气气的了,对方没准真的只是咋呼咋呼他们呢。
  两口子互相给对方喂了一颗宽心丸,感觉田玉娥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便又躺回被窝里,舒舒坦坦的睡下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他们一家子还没起被窝,就有人敲响了院门。
  等他们收拾着起来之后,发现东厢房的门口竟然已经排起了长队,不用想,这应该都是来找田玉娥看事的。
  田大业对此厌烦至极,确切的说,他是厌烦加害怕。
  然而这次他还是耐住了性子,准备亲眼看看田玉娥是不是还有真本事,要是只是招摇撞骗糊弄人,他也就不用再畏惧二姐了。
  拨开排队的人,田大业进了东厢房。
  屋里炕上,田玉娥对面坐了个眼皮水肿得像玻璃泡的年轻男人,那人痛苦难耐,正在“哎呦”个不停。
  而田玉娥则在燃香,香体点燃之后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就见她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然后猛地又停住,再张口,说话的声音已经不是她平时的嗓音,而是更加尖利刺耳,不辨男女。
  “你去年夏天上山是不是捅了蜂窝?捅完不算,还把人家蜂窝给烧了?”
  那人听了恍然大悟,赶紧道,“哎呀,神仙你说的太对了,可那都多长时间的事儿了,你说我这眼睛咋还突然起了这个祸呢,我最近根本没碰过一只蜂子啊。”
  “你当初做完了孽,以为就完事了?当初你烧死了女蜂王,现在她的后人们来找你报仇了,你这眼皮,一碰就疼,找大夫看,又看不出所以然,抹药膏也消不下去,是不是?”
  “正是啊,正是。你说我可咋整啊,神仙救命啊!”
  听着对方连连求饶的声音,田玉娥“呵呵”冷笑了两声,眼神看上去有些阴森吓人,她道,“你这病,没救,就得熬着。”
  “啊?那得熬到啥时候才是头啊?”
  “熬吧,七七四十九天,熬到日子,自然就好了!”
  一听要熬这么长时间,年轻男人痛苦的直拍脑袋,一看就追悔莫及。
  他旁边的亲人也跟着泪水连连,一边给田玉娥磕头,一边呼“神仙救命。”
  拿够了派,田玉娥才发话,“也不是不能救你,但你要记住,你这辈子决不能再吃蜂蜜,不但是你,你儿子也不行,你能不能做到?要是能做到,我就跟女蜂王的后人给你求个情,要是做不到,那就只能回去继续熬着了。”
  一听还有活口,那年轻人忙不迭的说道,“能做到,能做到。”
  “哼,这可不是轻易答应的,你若是答应了再反悔,到时候报应要翻倍!不仅报应你,还要报应到你儿子身上!”
  那年轻人还没成亲,想不到那么远,只想着反正自己家里穷,轻易也吃不起蜂蜜,赶紧把眼前的病痛解决了要紧,于是便磕头叩首,连连保证。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