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你乖乖的——半色楠木
时间:2018-07-19 09:57:26

  陈老娘压根儿不信她一个小孩子能捡到什么好东西,只不停地絮叨:“囡囡啊,你以后可不能一个人去捡柴火了,让你三个哥哥带着你去,他们这次要是再敢把你丢下,我打死他们!”
  袁芃芃无奈,只好把柴火一小捧一小捧地弄出来,让大家都能看到压在底下的死兔子。
  “你可能是在林子里走的深了,迷了道儿了,小孩子可不许走那么深……”陈老娘下一秒就瞪大了眼,兔、兔子?
 
 
第15章 赠予
  陈老爹一个箭步冲上来,捂住了背篓的口子:“不行,这血味有点大,得捂好了。”
  陈家其他人跟陈老娘一样,都是一副“我不是在做梦吧”的表情。
  近日里天气越发冷了,几乎所有动物都窝在自己的小窝里不出来。陈家的男人纵然都是打猎的好手,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没有野物,再会打猎也打不着东西啊!
  他们也不太敢往太深里去,这大冬天的,林子里的狼也没东西吃,饿着呢。万一碰上狼群,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陈家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肉了,谁能想到袁芃芃说的好东西竟是一只肥兔子!
  陈老爹是最冷静的,他严肃地看着袁芃芃:“囡囡,你跑的可够深的!下次你千万不能去林子了,想捡柴火,在林子外边捡点儿就够了。这次是你运气好,没碰上什么东西,万一碰上了,可怎么办?”
  陈大舅和陈二舅深以为然,虽然能捡到兔子是好事,但往林子深处跑可不行。
  袁芃芃忙道:“不是,我不是在林子深的地方捡的,就是在平时和人家捡柴火的地方捡的。你们看,这兔子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是被赶出来的。我当时看见的时候,这兔子已经快不行了,‘砰’地一下撞树上之后,就真不行了。”
  陈老爹稍稍松开了手,仔细看了一下伤痕累累的兔子,乐了:“这兔子估计是让一群人打成这个样子的,后来没追上,让你捡了个便宜。”
  陈二舅凑上来看了看,也觉得好笑:“不知道是哪群愣头青打的,这兔子都快打成筛子了,都没打着致命的地方,还是让它跑了。”
  袁·愣头青·芃芃:……
  “行!”陈老娘一听自家外孙女没做危险的事,高兴极了,“咱们囡囡真厉害!等明天,让你舅往代销店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多换点米面。”
  三个表哥一听这话,眼神都黯淡了,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袁芃芃急了,她把这兔子拿出来就是想让姥爷家吃顿好的,怎么能拿去代销店卖了呢?
  “姥,咱今天把这兔子做了呗,咱大家都吃顿好的!”
  “傻丫头,”陈老娘不赞同的说,她觉得孩子还是小,不懂事,“你要是想吃,姥姥给你留一只腿,剩下的拿去换粮食。”
  “咱一块儿吃呗,反正这兔子是白得来的,又不花钱。我刚出院,大家一起吃点好的呗。”
  陈家的三个表哥眼巴巴地看着她们争来争去,眼里写满了渴望。
  陈老娘看着孙子的馋样,心里十分心疼,但吃外孙女的东西,她又觉得不合适。
  “不行,”出声的是郝氏,“咋能吃你一个小孩子的东西呢?你刚出院,身体还没好全乎,确实应该吃点好东西补补。妗子给你留最嫩的肉,剩下的都让你舅去换粮食,换点细面,啊。”
  袁芃芃真的是觉得很感动:“哪有我一个人吃独食的道理?你们疼我,我就不孝顺你们了?哪有小辈吃肉,让长辈喝汤的道理?”
  “这不也是我的一片心吗?”袁芃芃想了想,直接把兔子拎出来,递给陈家的大表哥陈明志,“哥,你把这兔子皮剥了,咱今天吃兔子肉。”
  “哎哎,你这孩子。”郝氏忙把兔子夺回来,又塞到背篓里。
  “行了,”一直没吭声的陈老爹现在却是发话了,“就吃一顿肉能怎么?这兔子是囡囡拾的,囡囡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陈家本来就觉得袁芃芃大病初愈,是该好好补补的,因此这顿饭一开始就很丰盛,不仅有富强粉做的馒头,还用油炒了鸡蛋,又炖了个老母鸡。陈老娘特特还给袁芃芃留了个荷包蛋。
  这下好了,又弄了只兔子,郝氏麻利地剥了兔子皮,速度极快的炖上了兔子肉。为了不让家里的肉味散到外面去,大表哥陈明志很有眼色地带着两个弟弟把家里能关的门窗都关上了。然后守在厨房巴巴的等着吃饭。
  等到了开饭的时候,没人谦让,每个人都吃的狼吞虎咽,一点儿汤汁都没剩下。就连之前已经啃了两个馒头和一个鸡腿的袁芃芃,对兔子肉的感观也极好,就着富强粉蒸的馒头吃了整整一个兔子腿。
  陈老娘还在袁芃芃的碗底藏了个鸡蛋,袁芃芃把一碗菜汤扒了个底朝天,吃的很满足。
  袁芃芃吃完饭,就回自己家了。陈家死活不要她捡的柴,她想了想,陈家这么多劳动力,应该也不缺柴用。现在天气这么冷,她可是要在家睡觉的。
  现在家都快被袁家那一起子人搬光了,被子都没了,虽然有武装部送来的那床新被子,但炕还是要烧的。要不,这柴她还是背回去吧?
  “囡囡,那背篓怪沉的,让你大表哥背着。”陈老娘拍了自个儿大孙子一后脑勺,“还不去送你妹妹回去!”
  陈明志默默地把背篓背在了自己身上,站在门口默默地等着。
  袁芃芃看大表哥那个样子,不由得“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大表哥,走!”
  陈老娘看着两个小辈的身影渐行渐远,欣慰地笑了:“咱们囡囡也长大了,懂事了,知道给姥娘带好吃的了。”
  陈老爹磕了磕自己的大檐帽,说:“她也得懂事了,这路啊,终究是要自己走的。我之前看着她那性子也忒软了点,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我看她也明白点事儿了。这对待那起子人,就不能软。”
  陈老娘白了他一眼:“说外孙女呢,提那家人干什么?没得恶心人。”
  陈老爹不理老伴的白眼,自顾自地说:“我瞧着那家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是想着要找补回来的,你也盯着囡囡点别又让人给欺负了。”
  “那还用你说,”陈老娘收起了马扎,往屋里走,“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回屋干活!”
  陈老爹把大檐帽戴好,慢悠悠地跟在陈老娘身后回屋了。
  袁芃芃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陈明志屁股后面,亦步亦趋。陈明志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自家表妹那小模样,忍不住乐了:“你干啥呢?快跟上来啊。”
  说着,就伸手牵住了袁芃芃。
  袁芃芃愣住了,她的目光顺着自己的手往下看去:一个黑乎乎的大手包着一个黑乎乎的小手。
  陈明志的手是典型的农家孩子的手,又大又黑,又粗糙又有厚茧,因为长期的劳作,手还有微微变形的趋势。现在是冬天,又干又冷,手上还裂开了口子,血凝固了,就是黑一道红一道,很不好看。
  但袁芃芃觉得莫名感动,她之前是独生子女,没怎么感受过这种被哥哥爱护的感觉,现在觉得,还不赖。
  袁芃芃虽然和父亲那边的亲缘不强,但她母亲这边的亲人却都是真心爱护她的,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吧。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袁芃芃,但既然她占用了人家的身体,对原身好的人,她一定会努力去回报。这样,原身在天上看着,也会安心吧。
  陈明志牵了半天没牵动,惊讶地弯下腰向下看去:“嗯?囡囡,怎么啦?”
  袁芃芃用力地回握住他,冲他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没咋,咱走吧。”
  陈明志紧了紧身上的背篓,牵住表妹的小手,边走边嘀咕:“这些柴还挺沉的,指定是我奶和妈又往里加了,就会使唤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
  袁芃芃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边往屋里冲边冲着陈明志喊:“大表哥,你等等我啊!”
  陈明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地在院子里等着。
  袁芃芃直接上炕,掏出钥匙打开那个大箱子,都没细看,直接从仓库掏出那个军用水壶来,装作是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样子,又把箱子锁好,才拿着水壶从炕上下来。
  “大表哥,给!”
  陈明志看着袁芃芃手里崭新的军用水壶,眼里的光热切地都能发电了,他哆哆嗦嗦地指着水壶问:“给我的?”
  “昂!”袁芃芃比陈明志矮不少,她是仰着脸把水壶捧给陈明志的,她脆生生的应了一句。
  陈明志把水壶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摸了一会儿,用尽自己全部的毅力把它还了回去,拧着头不看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傻囡囡,这么好的东西咋能送给人家呢?”
  袁芃芃努力地把水壶捧到陈明志面前,陈明志立马又把头拧了过去。
  “哥,哥,我用不上这玩意啊,我家里还有呢!你拿去玩儿呗。”
  “不行不行,快把它拿走!我不稀罕!”
  袁芃芃无语地看着口嫌体正直的表哥,把水壶塞到了他的手里,就开始赶人:“行啦,你快点回去吧,不然姥爷姥娘他们要担心了。”
  陈明志双手捧着水壶,简直是要热泪盈眶了:“囡囡,你以后要是有能用的上你表哥的地方,你尽管说,表哥一定给你办到!”
 
 
第16章 提点
  袁芃芃真的是哭笑不得了:“行啦,你赶紧回吧,回吧。”
  送走陈家大表哥,袁芃芃先把充太阳能就能用的热毯摊在后院,然后回到屋里,关上屋门,开始烧炕。
  因为有原身的记忆,而且她是直接用火柴把柴火引燃的,没用火石,所以虽然过程有点小波折,但总体还是顺利的。
  袁芃芃往锅里弄了满满的热水,搬了灶间的小马扎就靠着墙坐下了。她还得感谢袁家人直冲着堂屋去的,没动灶间的东西,不然她还得去商城花金币买马扎。
  她从身上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和半截铅笔,铺开来写了几个大字:今后计划。
  她琢磨琢磨,还是把“每周套袁振富麻袋至少一次”写在了第一条,然后把“套赤脚大夫麻袋一次”添在了第二条。
  第三条是“逢年过节、每到祭日烧纸、祭拜(这几年不要让人发现)”,毕竟这个时候正在闹□□,这些东西应该属于封建迷信,被逮住可是了不得的事。
  第四条是“去废品回收站淘宝”,她有仓库在手,能为后世抢救点东西就抢救吧。
  第五条:挑选丰厚的礼物去徐向军家登门致谢(时间限定在一个月内)。
  ……
  袁芃芃看着写的密密麻麻的纸,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有以后三十多年的社会发展方向,有功能齐全又强大的晋江系统,一定能在七十年代,活的有滋有味的!
  晚上,袁芃芃把从陈家带来的饭热了热,从商城买了一包牛奶,把馒头泡了进去,就着半碗兔肉吃完了。
  袁芃芃摸了摸肚子,吃了个七分饱吧,不怎么顶事。于是她又从仓库拿了一个馒头和一只鸡腿,全都吃完了,才饱了。
  她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感觉自己略能吃啊?
  她又从后院把太阳能热毯收了回来,铺好在床上,把陈老娘给她准备的褥子铺在下面,把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床单铺在上面。又弄好被子,准备睡觉。
  炕烧的暖乎乎的,太阳能热毯也是暖乎乎的,她躺在被窝里,舒服极了。其实这时候天刚黑,估计也就五六点钟,她以前从没这个点睡过。
  但架不住没电没手机没电脑啊,干什么都只能点蜡烛和煤油灯,实在是不方便,所以袁芃芃就入乡随俗,跟着这里的人的生物钟走,早早的就上炕睡觉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能睡着,没想到头一挨着枕头,就沉沉地睡去了。
  袁芃芃一觉睡到天明,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她一离开被窝,就觉得冷得瑟瑟发抖,于是就麻溜地又缩回去了。被窝太温暖,不想离开嘤嘤嘤。
  在被窝里挣扎了半天,她还是从被窝里套好了棉衣棉裤,都是从商城买的高档货,跟这个年代的棉衣棉裤有很大的差别。
  这个年代的棉花都没那么纯,总是夹点杂质,做这种棉衣棉裤的布也是硬硬的,很不舒服。她套上棉衣棉裤才敢从被窝里出来,然后又套上了袁芃芃原本的衣服。
  她从商城买了牙膏、牙刷和肥皂。痛痛快快地用昨天剩下的热水洗漱完,从仓库里取出一块灰布来擦干了脸。
  袁芃芃看着自己在七十年代可以称得上是“享乐主义”的行为,感慨万千:有个晋江系统可真好啊!
  袁芃芃收拾完,从商城买了一盒牛奶味的饼干,把那个搪瓷缸子拿出来,倒了点热水,又捧了灌满热水的热水袋,美美的吃起来。
  哎,这才是生活啊!比起现在这种清净的状态,高考之前那种忙成狗和前几天那种气到死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她半盒饼干还没吃完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处于变声期的男声:“囡囡,囡囡?我是你二表哥,你开开门。”
  袁芃芃差点呛到,也顾不上其它的,一边猛烈地咳嗽一边往仓库里塞东西:饼干、热水袋、牙刷……
  等她把最后一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塞进仓库,外面的人已经等得极其不耐烦了:“囡囡,囡囡?你醒了吗?我是你二表哥!”
  袁芃芃的眼睛飞速地再三确认还有没有拉下的东西,两条腿却飞速地往门口走去:“哦!来了来了,我穿衣服!”
  很好,的确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国农村平房,没有漏洞!
  袁芃芃小跑着来到大门前,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二表哥?”
  “哎呀,你快开门吧!”陈明义冷得直打哆嗦,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就想进屋,“我都快冻成冰棍了!”
  “好好!”袁芃芃急忙打开门,把陈明义迎进来,“你往屋里坐!”
  陈明义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炕上,把一双冻得通红的手塞进炕上的被子里,环顾了一下这个空荡荡的堂屋,感叹的说:“这贼可真不是个东西,连桌子和凳子都搬走了,他也不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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