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又是一阵哀嚎。
萧岁小碎步走到程家琰身后,抱住他。
她亲了程家琰侧脸一口,“我们今天吃什么?”
“我叫了外卖,快到了。”
程家琰抬头,看见两个年轻的男子正举着手机讨论今天吃哪家。
他道:“你师弟们的那份,我也点了,让他们别点了。”
萧岁应下,笑眯眯地叫了他们,“谭俊、陈州——”
被点名的两人抬起头来,一脸懵逼。
萧岁指了指程家琰,继续笑着说:“你姐夫给你们点了外卖,你们不用点了昂。”
谭俊、陈州:“姐夫万岁!!”
-
程家琰只去了一天,第二天就没跟着去了。
两天后,萧岁收到毛旭的电话,电话里他说明天就能回去帮忙。
前者高兴到上蹦下跳的,程家琰忍不住把人摁在怀里,强制镇定。
那天早晨,萧岁吃完早餐,正准备上班时,就听见程家琰说:“等等我。”
她问:“你也要出去吗?”
“嗯。”程家琰提着电脑包走到玄关,脸不红心不跳地对她说:“我发现上回在你工作室写书的时候,思路清晰很多,行文也流畅,挺好的。要不我以后也在你工作室写书好了。”
闻言,萧岁冷哼一声,看了他一眼,道:“程先生,你的戏不少啊。”
程家琰装傻,“嗯?你说什么”
“……”
萧岁拗不过一个装傻的人,只好带着他去工作室。
其实还有另一个方面。
上班的路上——
萧岁盯着他看,前方正好堵车,程家琰趁着空隙看了看她。
他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萧岁摇摇头。
阴雨连绵的天气似乎过去了,转眼间,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
阳光落在程家琰的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温柔而又不失稳重。
她看得入迷。
——但还是记得他仍是一个没有完全走出被父母亲笼罩着的阴影的男人,是个没有十足安全感的男人。
-
他们到达工作室时,毛旭已经来了,而陈州、谭俊两人则围着他问这问那。
“师兄!”
毛旭回头,在看见程家琰时,嘴角僵了僵,很快恢复原样,“你来啦,程先生怎么也来了?”
“他说——”萧岁晃晃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在这里灵感更好,你说是不是搞不懂这些创作人才?啊……忘了跟你们说,其实他是一名作家。”
“原来这样啊。”毛旭嘴角弯着,笑意不达眼底。
很快,他们就收拾好东西往录音棚走。
萧岁会意地叫上程家琰,却被后者拒绝。
程家琰也不是小鸡肠肚,该工作的时候还是工作,也没有打算去打扰他们。
也幸好萧岁上道,一天下来的空余时间都去黏程家琰,给足他安全感。
但是不可忽视的是,毛旭的回归的确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帮助,工作效率蹭蹭往上涨。
下班时,萧岁由衷地对毛旭说:“师兄,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哪有这么夸张。”毛旭笑了笑道,“应该是我谢谢。。”
“对了,那件事进展怎么样了?”萧岁没过问,也就不知道进展。
“现在找到一个投蟑螂的人,好像是要顺着这个人的资金流向还有接触的人摸索下去……应该不会花很长时间就知道到底是谁搞的鬼了。”
“那就好。”
毛旭的目光落到她身后的黑色轿车,“他来了,你快上车吧。”
萧岁回头看了眼,快速对毛旭说:“那我先走了,师兄再见。”
“再见。”
他沉重地回道。
仿佛在跟谁郑重地道别。
——跟萧岁,亦或者是爱慕她的自己。
萧岁上车以后,程家琰装作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问道:“聊什么聊这么久?”
“你这个醋坛子,真是的——”
尔后,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们聊天的内容。
偏偏那人不领情。
程家琰压了压上扬的嘴角,淡淡地说道:“你说那么详细干嘛?我就问问而已。”
“……我想日你!!!”
“贴合实际的话,请把主谓语换一换。”
“……日!”
第59章 第五十九场戏
晚上九点多,窗外的树枝在风中摇曳着,窗户倒映着它们婆娑的剪影。
由于最近工作量大,他们连续好几天都是晚上九点才下班。
尽管这样,大家都毫无怨言。
萧岁工作一整天,只觉得全身心都不属于自己。
她疲惫地靠着程家琰走,手揉着肚子,难受地说:“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程家琰低头看她,将她的腰搂得更紧。
然后,不负众望地说出那句直男标配安慰人的话:“多喝热水就好。”
“……”萧岁嫌弃地看他,“能不能换句话?医生说我听不得这句话,一听就会打人。”
“……那回家给你做宵夜吃?”
萧岁欣慰地笑,双手抱住他的腰,“好呀,我要火腿鸡蛋面。”
程家琰不同意,“大晚上吃那么丰盛干嘛?吃完一会儿就要睡觉了。”
话是那么说,但是等到萧岁回房间洗澡的时候,程家琰却从冰箱拿了火腿和鸡蛋放在料理台上。
俨然一副口嫌体正直的模样。
程家琰倒了一碗清水到锅里,就等着水开时,听见里面传来萧岁的呼喊声。
他把火关掉,快步走到卧室。
“怎么了?”
萧岁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我知道我为什么肚子不舒服了。”
程家琰不知道她为什么特意把自己叫进来说这事,便顺着她的话问:“那是为什么?”
萧岁蔫蔫地道:“我家亲戚来看我了。”
程家琰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诶”了一声。
萧岁说得更清楚些:“大姨妈来了。”
虽然他们已经坦诚相见,但是提到这种话题未免还是有点尴尬。
程家琰脸有点热,局促地说:“那、那我先出去了。”
萧岁:“???”
萧岁拉开浴室门,露出一张脸。
浴室门中间是磨砂玻璃,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多少都能看到点轮廓曲线之类的,以至于萧岁躲在门后赤裸的身姿后无遗留地落在程家琰的眼中。
倏然,他腹中一道热流涌上来。
萧岁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她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他,“你走干嘛啊?我是想让你到隔壁屋帮我拿点卫生棉。在衣柜下面的第一个抽屉,拉开就可以看见了,记得拿夜用——算了,就是上面写着420的,知道了吗?”
程家琰觉得脑袋“咣”地一下炸了,压根没有听清楚。
“你再说一遍?”
萧岁重复道:“在我衣柜下面第一个抽屉,拿一包写着420的卫生棉给我。”
程家琰木讷地应声好就走出去。
-
萧岁洗完澡就闻到外面传来的香味,索性连头发也不吹,裹着头巾就走出去。
走到客厅,映入眼帘的是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火腿被切成一小块平铺在左边,而右边则是放着绿油油的青菜,煎到六成熟金黄色的鸡蛋躺在中间,甚至蛋黄都没有熟透,成流动状。
本来只是嘴馋的萧岁,肚子一下子“咕噜”地响起来。
她迅速落座,拿起筷子就要吃。
而坐在一旁的程家琰起身,走到她身后。
嘴里吃着东西还没有咽下去,萧岁说话时还有点含糊,“你干嘛?”
“帮你擦头发。”程家琰帮她把头巾取下来,放在手心,然后搓着她滴水的发尾,又说,“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出来?”
萧岁用筷子敲了敲碗的边缘,坦言:“饿了。”
程家琰:“……”
“没有下次。”
美食当前,萧岁哪有反驳人的功夫,“知道了知道了。”
夜里十一点半,萧岁躺在床上捧着手机刷微博。
浴室门“咔嗒”一声打开,蒸汽嗖嗖往外跑。
程家琰不急不慢地擦着头发出来,坐在床边吹头发。
半响,萧岁放下手机,滚了几圈滚到他的身边。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后者挑眉,低头看她,只见她笑得灿烂。
“干嘛?”
萧岁摇摇头,“摸摸我男人。”
“……”
等程家琰放下吹风机的时候,萧岁的手依旧放在他的脸颊,指腹不停地擦拭着他干净俊俏的脸颊。
程家琰将她的拉下,就听见她说:“别动。”
“???”
萧岁又滚回去,半起身,抹了一指面霜到自己的手背,然后献宝似地凑到程家琰面前。
她换上专柜推销员的腔调:“先生,这是我们lamer的精华面霜,有保湿、修护肌肤的功效,要不要试一试?”
程家琰先是皱眉,还没等他拒绝,萧岁已经把面霜抹到他的脸上。
“嗨呀!我知道你肯定想要试一试的。”
“……”
萧岁熟稔地将面霜抹开,程家琰则是闭着眼睛选择眼不见为净。
三秒后,程家琰问:“请问专柜小姐,可以了吗?”
萧岁竖起食指,左右摇摆一下,“nonono。抹开以后要拍打,将精华拍进去肌肤里面。”
没等他质疑,萧岁就开始了。
她的动作很轻,拍人的脸根本不疼。
又过了几秒,程家琰睁开眼,淡淡地问:“现在可以了吗?”
萧岁是以双膝跪在床上的姿势帮他擦面霜的,所以他们几乎同高。
她捧着程家琰的脸,抿着嘴唇,摇头。
“先生,我发现你的嘴唇也有点干,您稍等我一会儿。”
萧岁转身往自己嘴上抹了三圈润唇膏。
回身时,程家琰还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等她。
萧岁笑盈盈地凑过去,捧着他的脸。
程家琰耿直地问:“唇膏呢?”
“这里啊……”
尾音消失在两唇相抵之间。
程家琰被人糊了一嘴也没有恼,握住她的肩膀,倾身压上去。
接吻的间隙,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专柜小姐这样帮顾客擦唇膏的吗?”
萧岁的眼睛倒映着灯光的影子,璀璨耀眼,“全世界仅此一个,恭喜你咯。”
正当两人吻得乱情时,程家琰的手往下摸索,碰到某处后,愣住。
他起身,双手撑在她耳边,双眼猩红地看着她。
萧岁看着他黑着的脸,想到什么,忽然笑出声。
“对不起啊对不起……哈哈哈”
完全看不出道歉的诚意。
程家琰狠狠地剐了她一眼,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大步走向浴室。
半小时后,程家琰从浴室走出来,掀起被子就躺下去。
萧岁刚想要凑过去,就被人长臂一伸挡住。
他嗓子粗哑地说道:“离我远点。”
萧岁装可怜,“我就抱抱不动。”
程家琰纹丝不动。
“我肚子痛,你帮我揉揉?”
程家琰左手依旧抵着她,右手则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温柔地揉着。
萧岁:“……”
后来,萧岁采用撒娇政策磨了许久才顺利躺在程家琰身边。
她抱着程家琰的腰身,以可惜的口吻说道:“要不是姨妈来了,我就能履行承诺了。”
程家琰一向跟不上萧岁的思维,便顺着她的话问:“什么承诺?”
“日你啊!”
“……”
皎洁的月光高挂在半空,惬意又舒适,偶尔城市的某个角落传来猫狗的叫声打破寂静。
而此刻漆黑的卧室里,程家琰冷笑一声,唇齿之间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
“——滚。”
-
事实证明,欺负人是会遭到报复的。
次日,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落在s市时,萧岁便醒来了。
她是痛醒的。
萧岁难受地捂着肚子,额头已经冒了一层薄汗,身子裹成一团宛如熟透的虾子。
醒来以后,痛感愈加强烈,像是有人拧着她的肚子。
她倒吸一口冷气。
至于程家琰是被她推醒的。
他刚起来会有点起床气,不算大。
程家琰拧紧眉头看她,在看见比他拧得更紧的眉头时,他忽然提不起气来。
程家琰翻身,手刚贴上她的额头就被汗水沾湿。
他心里一咯噔,直接坐起来,严肃地问:“怎么了?”
萧岁双手紧紧地缠绕着衣摆,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