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大家都不认真,因此欢好起来,全没压力。
还有一种,则是带了孩子气的男人。
这种男人,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无论做了任何伤害人的事,他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死不悔改的类型,却因为他们英俊又无辜的相貌,而一再地被女人们所原谅。
想来,这三种男人,没一种能给人幸福,可苏妲己却偏偏乐于周旋于他们之中。
或许,这就是可怕的遗传力量吧!
哪怕从小被告诫了无数次,可苏妲己长大以后,依然循了她母亲的品味。
苏妲己和男人聊了起来。
男人说了一连串风趣的俏皮话。
苏妲己听着他的话,淡淡地笑着。
火车车轮与车轨接触所发出的隆隆声,响在他们脚底。
不时的,苏妲己还听见窗外风雪大作的呜呜声。
过了子夜后不久,苏妲己到站,拖着行李下车。
恰巧男人和她同一站下。
在苏妲己费劲地将行李往车下拖时,蓦地,男人扶住了她手上行李箱的拉杆。
于她来说很费力气的事,在男人那里,极轻易地做到了。
“你也这站下?”
苏妲己吃了一惊,回看男人。
男人轻笑:“我们聊了那么久,还没问你的名字。我叫朗廷辉。”
“我叫苏樱!”
苏妲己回笑。
他们一起向站外走去。
还没走出站台,头顶即飘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列车员奔跑于站台上,吹着口哨,催促月台上的乘客赶紧上车。
汽笛声嘶鸣地划破深夜,预示着火车将要启动。
天还没亮。
接近黎明,此刻正是夜色最黑最浓的时候。
“你家住这里?还是?”
朗廷辉闲闲地问苏妲己。
“我是XX芭蕾舞团的演员。到这里来,是参加天鹅湖的演出。你呢?”
雪花漫天纷飞。
受不了刺骨的寒意,苏妲己戴起了红色羽绒服的帽子。
“我也是来办事,逗留不了几天。不过有空的话,一定会来看你的演出。”
一阵冷风吹来,朗廷辉裹了裹身上黑色的大衣,立起了衣领。
他们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远远望去,风雪之中,一抹黑色的身影与一抹红色的靓影,渐行渐远……
第159章
位于市中心的大剧院里, 《天鹅湖》已经上演了3天。
许是前期宣传做得好,每天的上座率都超过了8成。
“你们看见台下的人了吗?他长得很帅, 像明星一样。”
后台里的人, 忙成一片。
刚从台上下来的姑娘们忙着补妆、换装。
对着镜子, 苏妲己紧了紧白羽毛的头饰。
“苏樱,你看见那个男人了吗?”
几个姑娘窃窃私语后, 又问一旁茫然不知的苏妲己道。
“男人?什么男人。”
“什么?你还不知道?”姑娘们不可思议。
其中一个与苏妲己关系最好的姑娘, 拉着苏妲己到幕布后。
掀起幕布的一角, 她指给苏妲己看观众席里的一个男人。
只见那男人西装革履, 正襟危坐。
盖是由于他特别出众的英俊相貌,以及极为不俗的风流气质, 使得他坐在观众席中格外得显眼。
仅往乌压压的人头中,随意地瞥过一眼, 目光就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住。
“怎么样?我们都看见他了, 简直帅得像大明星!”
朋友的声音尚在耳旁, 苏妲己看到观众席中的男人, 不禁吃了一惊。
在心里, 她喃喃地念道:“竟然是他?”
朗廷辉说会来看演出时,苏妲己还只当是随便讲讲。
上台的时候到了, 苏妲己跟在其他演员们的后面,走在最后。
在舞台上,苏妲己的目光, 总不自觉地掠过朗廷辉。
朗廷辉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每每苏妲己看他时, 他亦会对她回以淡淡的一笑。
顷刻间, 在苏妲己的眼里,观众席上仿佛只剩下了朗廷辉一个人。
而在朗廷辉的眼中,舞台上也只剩下了苏妲己一个人。
最后一幕结束,苏妲己下台时,回望了朗廷辉一眼,
朗廷辉正与其他的观众一起鼓掌。
苏妲己和他相视而笑,红色的幕布在两人中间缓缓地拉上。
“请问哪位是苏樱小姐?”
苏妲己卸妆换衣服时,有人捧了束花到更衣室门外。
不一会儿,一大束白玫瑰被递到了她的眼前。
“苏樱,又是你的花。每次演出完,你收到的花都够开花店了。”
拿花进来的人是苏妲己的领队。
苏妲己瞥了花一眼,继续卸妆。
领队把花扔到其他的花束里。
更衣室中有一个台子,上面堆满了花。
所有送给演员的花,都被放在上面。
而在这些五颜六色的花束之中,写明送“苏樱”的名牌总是堆得最多。
更衣室里的芭蕾舞演员们,换好了衣服后,相约去附近的居酒屋吃夜宵。
苏妲己随大流地跟在她们后面。
临出门前,她无意中扫了一眼桌上的花。
那束白玫瑰被放在所有花束的最上面。
倏地,她看见了名牌上的字。
“送苏樱小姐,朗廷辉。”
苏妲己这才知道,朗廷辉来找过她,并且让人送了花来。
苏妲己跑出剧院。
和他们乘车到达这个城市那晚一样,深蓝色的天上,鹅毛样的大雪纷飞下来。
刺骨的寒风大作,苏妲己站在街上,轻易地就被风雪迷了眼。
她没有看见朗廷辉,只捡到一个依稀像他的背影。
那背影已经走得很远,眨眼的功夫,就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还会来么?”
苏妲己好奇,不觉得间,她对于朗廷辉的再次来到有了期待。
于是,在后面的几天演出中,苏妲己总会有意无意地关注台下。
每一天的观众席还是人满为患。
只是,她再也没见到朗廷辉的身影。
演出结束后,苏妲己离开了演出团。
她不与他们同乘飞机回去,而是如同她来时的那样,选择搭乘火车。
又是一个风雪大作的夜晚,苏妲己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上了车。
软卧厢中没有人,四张床铺全是空的。
被褥在上面被叠得整齐,显然一直没有人睡。
看到这些,苏妲己想起了朗廷辉的那句话。
“但凡能三个小时解决的路程,谁会愿意花上三天呢?”
苏妲己轻笑地心想:“或许,只有我这个怪人才喜欢这种慢悠悠的行程吧!”
放行李入床底,脱下外衣,苏妲己躺进被子里时,关上了灯。
软卧厢中顷刻暗了下来。
轰轰的火车声,响在苏妲己的身下。
头上不时亮起的白光,那是列车偶然经过某一交叉道,铁轨边的探灯所发出来的光亮。
车轮接触铁轨的冰凉声,与窗外呜呜的风雪生交汇出一曲再好听不过的安眠曲。
在这首曲子中,苏妲己昏沉沉地睡去了。
她睡得很轻,梦里与现实中的一切仿佛融在了一起。
她并没有完全沦入任何一方。
因此,即便她睡着了,也依然能听见现实世界里的动静。
巡夜列车员的啪嗒啪嗒的脚步响;隔壁冲泡面,开水冲进碗里的呼呼声;再远一些的包厢里,睡不安稳的小孩哭闹不断……
倏地,厢门开了。
过道里的光亮,照射了进来。
几声沉稳的脚步声,紧随其后。
厢门关了上。
一切又暗了下来。
脚步声仍在继续。
一步一步,离苏妲己越来越近。
情不自禁地,苏妲己的心跳跟着脚步声同步起来。
一步一步,近了,更近了。
蓦地,脚步声停下来,苏妲己睁开了眼,心跳停止的一刻,朗廷辉那阳光四射的俊朗笑颜映入了她的眼帘。
“是你?”
苏妲己不禁轻抚朗廷辉的脸颊。
朗廷辉的面颊上,还有车外风雪中所带来的一丝沁凉。
感受到这丝沁凉,苏妲己才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眼前的一切,全是现实里的真实存在。
“那天看你演出,本想等你。可是后来临时有事,不得不离开了。”
一见苏妲己,朗廷辉就迫不及待地向她解释那天的匆匆别离。
“后来我去了邻市,办完事后,”朗廷辉继续说道,“本来要乘飞机回去。可是突然,我想起了你说的话。于是,我对自己说,为什么不尝试下缓慢的旅程呢?所以,我便改乘了火车。没想到……”
说到这里,朗廷辉亦抚着、轻抬起苏妲己的下巴,轻笑道:“没想到。回程的路上,我们还能见面。你说,这是不是注定的?”
苏妲己和朗廷辉都不是相信命运的人。
但车厢里的再次相遇,却让他们不约而同相信了一次。
或许,真的有命中注定。
火车穿过隧道,出口处有一个90度的弯角。
猛然间,车厢随着转弯的火车剧烈摇晃了一下。
跟着脚下剧烈的颠簸,朗廷辉和苏妲己歪倒在了一起。
倒在床上,苏妲己在朗廷辉身下。
一道铁轨边的探照灯所带来的惨白强光,直射进窗内。
朗廷辉看清了身下女人的相貌。
明艳瑰丽,盈盈的双目会放电,简直美得惊心动魄。
苏妲己轻抬纤手。
轻而易举地,她解开了朗廷轩大衣的扣子。
又是不约而同地,他们凝视着彼此。
因为对彼此的喜欢,他们轻笑出了声。
未等苏妲己再进一步,朗廷辉自行脱下了大衣。
在大衣落在床边的一刻,他们相拥在床铺上亲吻了起来。
白色的被子,拉过了他们的头顶。
两双交叠一起的□□的脚,踢数件衣物到床边。
从男人的衬衫裤子,到女人的内衣。
所有的一切,都赤/裸/裸地被蒙在了被下。
苏妲己的背脊,感受到来自车厢底的震颤。
那震颤颇有节奏,随着每一次车轮触碰到车轨,轰隆隆地响个不停。
苏妲己听得身下的声音入神。
不觉得间,她发现自己也在跟着震颤。
朗廷辉在她身上,随着那些轰轰的响声起伏不断。
火车进站,刺耳的汽笛声划破了长夜。
激情得不能自己,苏妲己和朗廷辉拥紧了彼此。
忘情的呻/吟低喘,随之抑不住地涌了出来,恰好被掩在了“呜咽”一般的火车长鸣中。
苏妲己先到了站,但她没有下车。
接下来,朗廷辉也到站了,他也没有下车。
两人推掉了一切的事情。
他们包下了车厢里的另两个床铺。
跟着火车一起,像度蜜月的新婚夫妇一样,由南到北、又由北到南地游玩了一遍。
每天,他们面对面地吃过了火车上的餐饭,轻笑细语地,不知不觉地便拥吻在了一起。
有的时候,火车驶到了南方,目光所及之处不再白雪皑皑,且天上灰蒙了一片,开始下起了雨。
望着窗外的细雨,他们又拥吻在了一起。
他们数不清究竟沿途路过了多少城市,正如他们数不清沿途究竟做了多少次……
终于,下车的那天到了。
踏上月台的水泥地,朗廷辉有了种重返地球的错乱感。
倏地,他由衷地不想结束火车上的一切。
于是,在苏妲己的面前,他跪地求婚。
单手举了一个站台上临时买的玩具戒指,他深情款款地说道:“苏樱,嫁给我吧!”
看着朗廷辉仓促买来的玩具指环,苏妲己哭笑不得。
在接过指环的一刻,她轻笑道:“至少你该买个像样的戒指给我,我才能答应你啊!”
苏妲己说的是拒绝的话吗?
当然不是,她开玩笑地调侃朗廷轩。
暗示他去买个正经的戒指来求婚,她就会答应。
朗廷辉是个聪明的人。
他懂苏妲己,自然也听得懂她话里的应允。
于是,两人就这么决定结婚了。
领过了结婚证后,他们双双换了原来的工作,离开了本来所住的城市。
他们去了一个小城。
一个全新的地方。
在这里,他们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朗廷辉成了一家财经杂志的主编。
而苏妲己,则成了一名教小孩子跳舞的舞蹈老师。
日子趋于平淡。
不觉得间,苏妲己和朗廷辉对彼此的爱,也淡了下来。
波澜不惊的婚姻生活,让他们愈发地无法忍受对方的平庸。
朗廷辉受不了苏妲己对自己近乎病态的掌控。
无论他去哪里、见什么人,事无巨细,苏妲己全要牢牢地控制在手里。
而苏妲己,亦嫌弃了朗廷辉吊儿郎当、得过且过的个性。
自从结婚后,朗廷辉身上所带给她新鲜的刺激感,便渐渐消失了。
除了他那张依然英俊的脸孔,苏妲己觉得他已经与外面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就这样,甜蜜而激情的婚姻生活一去不返。
直到有一天,苏妲己路过朗廷辉的杂志社楼下。
于拐角处,她看见朗廷辉正激情地拥吻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