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凶我就亲你啦——灼夜
时间:2018-07-19 10:01:10

  “你……”
  何歆安还没来得及把那句他要干什么问出口,就被男生扔过来的外套罩住了头,眼前一黑。
  还没反应过来,路栩就半倾身过来,掀开她面前的外套一角,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路栩弯起嘴角嘻嘻笑,“这样就看不到了,我机智吧?”
  从游乐场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二人玩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是在外面解决,着实累的不行。
  路栩却是打了鸡血一样,他心心念念着今晚的再一次放纵,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回房拿衣服洗澡,这猴急模样活像是终于娶上媳妇儿的猪八戒。
  何歆安哭笑不得,别的男人,不管心里的想法多么不和谐,但面上总会披上一层正人君子的皮,想着法子要怎么让这种事看起来更顺其自然。
  路栩倒好,心里想的全表现在脸上,恨不得把尾巴摇到天上去,真不知该说他是耿直,还是缺心眼。
  何歆安无奈地摇摇头,心想着找个妥当点的理由狠狠拒绝他一次,就不让他这么嘚瑟。
  正这样想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拿起一看,嘴角的弧度顿了一下。
  是路雪阳。
  这个时候还打电话给她,想必还是为了合作的事。
  何歆安抿了抿唇,接下电话。
  果不其然,对方还真就是来问她考虑好了合作没有。
  “何小姐,不知道您考虑得怎么样,抛开合作伙伴的身份,作为一个年纪相仿的女性朋友,我很赏识你为人处事的作风,也相信两年后的你,能在这个行业内有大作为,这是件对你有利无弊的事。”
  虽然路雪阳依旧是之前见面时那种运筹帷幄事态尽在意料之中的态度,但不知为何,何歆安莫名感觉到了她的一丝急切。
  浴室里的水声似乎小了点,何歆安看了一眼,默默地拿着手机出了卧室,走到客厅,才开口回道:“路总,我明白您的意思,能入驻上娱旗下的时装公司,是我的荣幸,出国深造这种优渥的条件,更是我一心想要抓住的机遇,只是……”
  她顿了一下,“安心工作室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但也离不开其他人的努力,入驻贵公司这种大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出的决定,也不是我们轻易就能下定的决心。”
  “何小姐是怕安心工作室入驻之后,我们会把您的老员工大换血替换掉?”
  路雪阳笑了一声,“这大可不必担心,老实跟你说,其实我们本意是想挖人,邀请何小姐来我们公司共事,但我早前了解过何小姐曾拒绝过几个时装公司的offer,看得出你对安心工作室的感情,所以我们决定曲线救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首要条件,是送何小姐你出国深造两年,其实是想为上娱培养人才。”
  听了路雪阳的话,何歆安恍悟,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才智。
  在安心工作室渐渐有了名气之后,确实是有过几家行业内突出的公司向她抛了橄榄枝,邀她去做服装设计师,但都被她一一回绝了。
  她创建安心工作室的初衷,一是赚钱,二是赚到钱才能支撑的梦想——创造自己的品牌。
  向她抛出橄榄枝的几家公司,也都像现在的上娱一样,开出的条件诱人,但也都明确表示,只是邀请她个人加入,以何歆安个人的名义。
  她自是舍弃不下一手经营起来的工作室,尽管惋惜,但也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现在,同样是想挖她过去,路雪阳确实想出了让她整个工作室入驻的法子。
  那天初次见面,路雪阳把这条件一提出来,就动摇了她的内心,更别说现在,路雪阳完全摊开了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讲出来,体现出这邀请的诚意,让她更为动摇。
  不得不说,路雪阳确实如外界传言那样,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何歆安认真给出回复,告诉她明天就和工作室的其他人商议这件事,尽快告诉她决定。
  她这回复,等于间接在答应合作,毕竟,面对上娱提出来的优渥条件,只要对自己对工作室有利,正常人都不会拒绝。
  路雪阳自是高兴,笑盈盈地让她尽快给自己答复。
  挂断电话后,何歆安如释重负一样,松了一口气,却又怅然若失。
  当一件事情,让人纠结到想用抛硬币这种佛性的办法去决定时,其实在她抛出那没硬币的瞬间,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倾向了答案这边。
  是出国深造,还是留在国内,当路雪阳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她心里第一秒钟的欣喜,就已经替她做出的解答。
  何歆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电话,转身要回房洗澡,却被站在门口的人吓得一惊。
  男生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刚洗完的头发看上去只是胡乱擦了两下,向四面八方翘着,水滴顺着头发丝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沿着他的紧绷的下颚线滑落。
  他却像是没察觉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歆安,声音微冷,“你打算出国?”
  何歆安咬了咬唇,“我……”
  “路总是谁?”
  没等何歆安解释出什么,路栩就打断了她的话。
  他往前走了一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用力地关节都泛了白。
  男生像是隐忍着巨大的怒气,声音都微微发颤,“上娱的路总……”
  “是不是路雪阳?”
 
 
第47章 第四十七个亲亲
  没等到何歆安的回答,路栩就兀自回了房。
  何歆安站在原地, 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头一次见到男生露出这种可怕的表情。
  她不是没见过路栩生气的模样, 但以往他再生气, 也只会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狗,炸炸毛跳跳脚。
  从不会像现在这样, 全身上下散发出漠然的气息,叫人看一眼,都觉得汗毛倒竖,不敢和他对视。
  何歆安没懂他最后问那句路雪阳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门口,但她能肯定的是, 路栩听到了她和路雪阳间关于出国这件事的交易。
  她咬了咬唇,跟上去, 一进房间, 就看见路栩正在穿衣服。
  他这是要走。
  何歆安上去拉住路栩的手,“你听我解释……”
  路栩顿住动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解释什么?”
  他冷笑了一声,“一个解释能改变什么?解释完了你还不是一样地和那个路总合作, 一样地出国?你倒不如先说说, 你是什么时候和她联系上的。”
  路栩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以为自己这阵子过得一片安宁, 是真的躲过了路家的监视, 事实证明, 他低估了路家,路雪阳的能力。
  他竟然不知道,何歆安原来早已和路雪阳联系很久。
  就像当初他寄住在汤煜家时,明面上,汤煜是在收留他,暗地里,却一直在向路雪阳汇报他的行踪。
  而现在,和路雪阳联系的人,是何歆安。
  听到他的话,何歆安抓住他的手松了松,“对不起……”
  她低下头,道歉的声音很低,“前几天,路总找到我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找到我,还提出送我出国这种条件,邀请我们工作室入驻上娱,我知道出国意味着什么,所以这几天一直在犹豫,想和你商量,但是……我一直没找到机会提出口。”
  “你——”
  路栩正想狠狠斥她一句这种大事不早和他说,却又顿住了。
  他仔细回味了一遍她刚刚说的话,像是意识到什么,皱眉道:“她找你,就只是邀请你加入上娱,送你出国?就没说点其他的?”
  没有提到他?
  闻言,何歆安怔了怔,抬头茫然地看着他,“她就只是来找我合作,除了这个,我们还能说其他什么?”
  “我还以为……算了,没什么。”
  路栩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路雪阳找到她,拿着送她出国深造的条件,让她来监视自己,所以他刚刚才这么愤怒。
  没想到,路雪阳竟然只字不提他的事,是他误会了。
  “你以为什么?”
  何歆安不解地问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她表情尴尬了一秒,“你不会以为,这个路总是个男的,因为看上我了才想着把我送出国,等我和你因为异国恋感情变淡分手,再来追我吧?”
  路栩:“……”
  这是什么狗血脑回路?
  路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也知道异国恋可能会让感情变淡分手,所以还是一样地选择要出国?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地位,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了决定,去答应路……去答应那个路总?”
  他习惯性要直呼路雪阳的名字,但想到何歆安还不知道自己与路雪阳的关系,又及时改了称呼。
  何歆安自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没留心路栩提到路雪阳时的态度,只当他是误会路雪阳是个男人,还是个想潜规则她的男人,所以才这么生气。
  她被路栩说得心虚,平日里的能言善辩,到了此刻,一句解释都说不出来。
  这一次,确实是她有错在先。
  不只是因为她在出国和感情之间选择了前者的愧疚,更是因为她对此事只字不提的罪过。
  何歆安抓着路栩的袖子,弱弱地道歉,“对不起……”
  “我以为,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会更高一点的。”
  路栩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我不过是你从街上捡的一个小白脸,到现在还赖在你家白吃白喝,我哪有什么资格……”
  “路栩!”
  何歆安忽然出言打断他的话,她脸上失了血色,眼神中透出满满的震惊,声音微颤,“我从没这么想过你……”
  路栩轻呵了一声,他垂下眼,声音很轻很轻,“但我现在确实就是这样,不是吗?”
  “你……”
  “让我静一静吧,何歆安。”
  没等她再说什么,路栩挣脱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何歆安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唇都咬得发白。
  路栩落寞地离开公寓,步伐沉重。
  初春的晚上,夜风透着一股森森的凉意。
  路栩只穿了件单薄的体恤,连头发都还没擦干,一走出公寓楼,就被外面的低温刺激得一个哆嗦。
  晚风一吹过,更是冷得他头皮都发麻,直打了好几个喷嚏。
  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多,小区里一片静谧。
  路栩沿着小区的路走了几分钟,实在冷得不行,又沿着路疯跑了几百米,想借此暖暖身体,却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就近坐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双手抱着自己,边跺脚边使劲上下搓手臂。
  早知道就多穿件外套出门了。
  明明是一场愤怒的离家出走,现在他却冻成了狗。
  路栩又气又委屈,他怎么活得这么窝囊。
  他垂着头正悲戚时,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下意识抬头去看,就看到女人正站在不远处四处张望,表情焦急。
  何歆安夜视不太好,眯着眼找了许久,模糊看到不远处坐着的熟悉身影,她连忙跑过去,见果真是路栩,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路栩面前,蹲下.身,抬头看着他,语气柔和,“先回去吧,外面冷,你想一个人静静,我今晚把卧室让给你,也可以让你静静,好不好?”
  路栩差点就答应了。
  但他现在是在生气,很严肃很严重的生气,就这么答应她回去,那和小孩子赌气有什么区别?
  所以很严肃的路少爷忍着寒冷,淡淡地看了何歆安一眼,没有说话,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拒绝。
  何歆安继续好言劝了他几句,却没得到对方一句回应,她抿了抿唇,“行,你想坐在这受冻,我陪你就是了。”
  说完,就坐到路栩旁边,也不再说话。
  两个人并肩坐着,谁也没在说话。
  路栩打定了主意不搭理她,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冷得不行,只好死要面子活受罪地忍着这晚风吹的冻。
  尽管他已经冻得汗毛倒竖,浑身不受控制地打摆子。
  坐了没几分钟,何歆安忽然站起身。
  路栩下意识抬头去看,却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直接回家了?
  路栩:“???”
  不是说好要陪他一起冻着吗?怎么说走就走?
  眼睁睁看着何歆安的背影在视野里变小,最后消失在拐角,路栩不愿相信地喊了一句,“喂,你真走了啊?”
  没人回他。
  “你真不管我了啊?”
  依旧没人回他。
  “……何歆安!我真生气了!”
  路栩气得坐在椅子上直蹬水泥地,哪有这么道歉的,哪有这么哄人的!
  他这次说什么也不回去了!
  哪怕她哭着求他,他也绝不原谅!绝不回去!
  路栩边怨念地碎碎念,边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就在他正想着要不要再跑个几百米暖和暖和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何……”
  路栩欣喜抬头,却迎来一阵失望。
  只是一对母子路过,他多看了一眼,恰撞上小男孩好奇看过来的视线。
  小男孩头上还带着小王冠,看样子是刚从外面过完生日回来。
  他眨了眨眼,又收回视线,仰着脑袋看下自家母亲,一脸天真地问:“妈妈,这个哥哥在干什么啊?”
  女人没有答话,而是把自家儿子牵紧了一些,拉着他赶紧走。
  路栩竖起耳朵听了听,隐隐听见,女人告诫小男孩——小心变态。
  “……”
  气到内伤。
  路栩垂着头在椅子上落寞地呆了会儿,以三十秒一个喷嚏的频率,在此间隙开始打瞌睡。
  耳边时而响起风刮过树叶的梭梭声,时而传来一两个晚归人的脚步声,他都不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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