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集团拥有黑帮底蕴,势头强劲,难逢对手。
不出十年,足以在R国称霸。
几年前,池田病重,突然住进了医院。
他的儿子池森跃入众人视线中,他的作风与他父亲相似,甚至更胜一筹。他头脑冷静,商业手腕凌厉,这几年,把整个池田集团又扩大了数倍。
如此显赫耀眼之人,这次来江城,与黄忠昌的关系紧密,实在不得不让人警惕和深思。
而且,这个池森在早几年前从未听说过。
他像是一夜间忽然出现,然后迅速上位。
身份隐秘莫测。
靳莫寒难以忘记他盯着自己看的那一眼。
黑眸愈加深沉起来。
……
冉笑正胡思乱想时,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她拿起查看。
阿飞发来了一条微信:“睡了吗?”
“还没。”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你问啊。”
“你今天见到了曹家瑞,你觉得他怎么样?”
冉笑盯着阿飞的这条消息看了几秒,感觉到他似乎有话还没说完,她手指轻点:“发生什么事了?”
阿飞盯着手机屏幕,有些犹豫了。
如果他把事实真相告诉了冉笑,是不是破坏了她一直想寻找弟弟的那份心意?
可,如果他不告诉她,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他不得要自责愧疚?
他今天都纠结半天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她联系。
现在却又迟疑了。
冉笑等了一会,见阿飞一直没回答,她又发过去一条:“阿飞,你想办法拿到曹家瑞的DNA,我要验证一下。”
看到这,阿飞霎时松了口气。
冉笑并没有失去冷静。
虽然从目前查到的信息来看,曹家瑞是她的亲弟弟基本无疑。但,冉笑并没有完全相信。
验证DNA,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他连忙回了一个字:“好。”
冉笑又叮嘱他小心点,别让人发现和怀疑。
刚聊完,靳莫寒推门进来了。
他走到衣柜里拿了浴袍出来,随口问:“你在跟谁聊天呢?”
“跟阿飞。”
“他又怎么了?”
“没事,就是瞎聊。”
靳莫寒来到床边,微微挑眉望她一眼,“你跟阿飞虽无血缘关系,但感情似乎很好?”
冉笑只得附和地一笑,“是啊,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嘛。”
“改天一起吃个饭?再喊上那位赵叔。”
冉笑:“……”
靳莫寒说完就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澡。
直到门关上,冉笑一颗心才慢慢放下。
他怎么会想要跟赵叔和阿飞一起吃饭?
那样不就很容易穿帮了吗?
不行,不行。
这事一定得阻止!
冉笑还没想到好对策,靳莫寒已经洗好澡出来了。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水珠滴落下来,顺着侧脸一路下滑,落在微微敞开的精瘦胸膛上。
他来到床边,一把掀开了薄被。
高大的身形横躺下来,头枕在冉笑的大腿上,一条毛巾顺势扔到了冉笑的手中,轻闭上眼。
“帮我擦头发。”
“……”冉笑捏了下毛巾,乖顺地替他擦着头发。
靳莫寒的头发属于那种微长的,他的发质偏软。平日里梳理得整齐,倒也不觉得什么,可是洗了澡之后,几乎就没什么定型了,软软地握在手心,很舒服。
冉笑想着趁此机会,让他取消刚才的那个提议。
可,还没等她酝酿好开口,靳莫寒已经先说道:“我查过,赵广耀一直在莫远集团旗下的分公司上班,这一点,我之前倒是不知道。你怎么也没说过?”
冉笑轻笑,“这事有什么好说的?再说,我若说了,也许你还会以为我想图谋你什么呢。”
靳莫寒倏地睁开眼,眼底有笑,“你这话不对。”
“怎么不对了?”
靳莫寒忽然半坐起身,“我允许你‘图谋’一下。”
冉笑:“……”
男人的语气充满理所当然的睥睨,让冉笑有些无语。
她抬手拍了他一下,“躺下。还没擦干呢。”
靳莫寒重新躺下来,忽然问:“冉笑,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冉笑手指微顿,语气随意:“小时候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再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哪还记得?”
靳莫寒顿了顿,道:“我都记得。”
冉笑没说话,手指从他柔软的发丝间穿过。
“我今晚跟你说了一个秘密,那你也告诉我一个秘密吧。”
冉笑嗤笑:“你那算是什么秘密?”
“对我来说,那是。”靳莫寒的语气有点固执。
冉笑道:“那行,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以前恨过一个男生。”
“……”靳莫寒有些意外地望着她,问:“现在呢?还恨?”
冉笑忽地一笑,“我的秘密说完了。”
她放开手,毛巾丢在了一旁。
靳莫寒起身,眸色幽深地望着她。
冉笑淡定自若地抓过薄被躺下,“靳先生,很晚了,睡吧。”
靳莫寒一把扑在她身上,冉笑微惊,男人的大手顺了顺她的发丝,以前没觉得她喊“靳先生”有什么,可今晚听着,莫名觉得刺耳。
“叫我三哥。”
冉笑有点奇怪地盯着他,好笑道:“你被付景同传染啦?”
靳莫寒沉下眉,“你喊他‘付景同’,喊我‘靳先生’,嗯?”
冉笑:“……”
她无奈低叹,乖乖地喊:“三哥。”
女人这声嗓音低吟婉转,听得靳莫寒心弦微颤。
一低头,他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以往的急切霸道,他的力道温柔许多,轻启开女人的唇,舌尖缠绕。
……
皇庭酒店。
靳莫远和白司静陪着长辈们逐一把宾客们送走后,只剩下两边的家里人以及至亲。
如今他们俩婚期已定,几个月后就是夫妻了。
两家人对他们的关系早已认定。
所以,晚上的时候,他们体贴地在酒店为他们订了一间总统套房。
毕竟,在白司静出国的这么多年来,靳莫远一直过着独居生活,恬淡闲适,不问世事。
他一直在静静等待未婚妻归来。
现在白司静回来了,两个人也该圆满了。
白司静的母亲,盛如真悄悄地把这意思传达给了她。
白司静愣了一下,静默地抿着唇,娇羞一笑。
是以。
当所有人都散去后,白司静推着靳莫远的轮椅,两人来到总统套房。
自订婚后,两人真正单独相处的时间有限。
中间这么多年,又是聚少离多。
如今一下子单独相处,置身在这个陌生房间。
尴尬几乎是不可避免。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长辈们这样安排是何用意也都心知肚明。
安静了半晌,靳莫远轻笑一声,打破沉默:“小静。”
白司静旋身,来到他面前,微微俯身:“哎。”
靳莫远伸出了手,轻轻握住她的双手,黑眸温润淡笑,“你要是后悔了,还来得及。”
白司静微微一愣,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娇嗔:“你说什么呢。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怎么后悔去?”
靳莫远眸底的笑意明显加深,女人清丽的脸蛋就在他面前,那红润娇艳的唇瓣一张一合,他很想倾身过去吻她。
可他,没力气站起来。
靳莫远心底划过一抹无奈的无力感。
只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
下定决心:这辈子,他不会再放手!
……
白司静先把靳莫远推到了浴室,帮助他躺在了浴缸里。
随后她温声问:“要我帮你吗?”
靳莫远有些失笑:“不用。你家未婚夫还不至于失去自理能力。”
白司静微微脸红。
靳莫远突然又道:“不过,若是你想洗鸳鸯浴,我倒是欢迎。”
白司静嗔了他一眼,连忙就出去了。
……
真正在洗鸳鸯浴的另有其人。
冉笑全身软绵绵地趴在男人身上,而男人上下其手,动作慢条斯理的撩拨着。
半晌,他喉咙微紧,凑在冉笑耳边,沙哑地道:“再来一次?”
冉笑有些怨愤地望着他,求饶道:“纵欲过度,会伤身的。”
“不怕。”靳莫寒语气轻松,“有你陪着,要伤身,都伤身。”
冉笑:“……”
她又换了一个说法:“明天要上班。”
“明天是星期天。”
“……”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冉笑,还没想到更好的理由,男人已经再次强势地吻上她。
又一波结束后,冉笑再无力气。
被靳莫寒抱上床后,她眯着眼,睡意沉沉。
靳莫寒笑着转身去了浴室,又冲了一下澡。
就在冉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阵手机震动响。
她吓得睁开眼,一看,是靳莫寒的手机。
他的手机就放在桌头柜上,她拿起来,准备放远点。
无意中,她看到屏幕上显示对方发来的信息。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不愿意娶我?”
没有署名,号码也是一串陌生号码,没存储。
冉笑看了一眼时间,都深夜十一点多了。
这么晚了,还能收到这样的短信,可以啊。
冉笑正这样想着,手中突然感觉一震。
第二条信息来了。
“到此结束。”
嗯,看样子,这位在江城几乎可以呼风唤雨的靳先生,又欠下一笔债。
情债。
就不知,这是哪个倒霉女人?
靳莫寒从浴室里出来后,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走到床边。
冉笑已经阖上眼,看起来很疲累。
他轻轻勾唇,目光看到一旁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
两秒后,他一脸漠然地删除了短信。
翻身上床,手臂横过冉笑的腰,搂她入怀。
冉笑睡梦中,下意识往他怀里窝去。
靳莫寒嘴角淡淡掀起。
……
总统套房内,靳莫远躺在床上,有些心神不宁。
白司静在洗漱了。
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三十年来,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他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似的。
终于,水声停止。
靳莫远闭上眼装睡。
下一秒,他又失笑地睁开眼。
当白司静穿着浴袍,披散着头发出来时,见到的就是男人一双温沉含笑的黑眸。
他向她轻轻招手,“小静,来。”
白司静乖乖地走过去,爬上了床的另一边。
靳莫远的大手摸上她的脸颊,她全身僵硬,有些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
尽管这动作很小,靳莫远还是察觉到了。
白司静有些僵硬地笑了一下,“我……我有点紧张。”
“我也是。”靳莫远突然道,令白司静一愣。
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嗓音温和,“小静,我们从小就认识。你应该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感情。在我心中,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玩家家酒,我当新郎,你当新娘时,我就把你当作了我此生唯一的新娘!”
白司静有些感动地望着他,声音也软糯许多,“是啊,我都知道。”
“我爱你!小静。”
“我……也爱你。”
有些言语是不需要诉说的。
靳莫远温柔地吻上了白司静,动作试探,有些生涩,却饱含深情。
白司静阖上眼,双手搂住了他。
夜,渐深。
……
翌日。
冉笑这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睁开眼时,窗外阳光正盛,屋内有空调开着,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燥热。
看了一眼时间,她都愣了下。
居然已经十点多了。
她起身下床,去洗漱。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时,靳莫寒刚好推开了卧房的门。
她惊得一愣,“你怎么在家?”
“我刚在书房。”靳莫寒看她一眼,挑了挑眉,“今天是星期天,我怎么就不能在家了?”
“呃,当然不是。”冉笑扬唇,“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毕竟你之前上班,可是不分星期几的。”
靳莫寒身为莫远集团总裁,肩上这个重担,可不轻松。
他几乎是没有周末的人,之前也从未特意在周末留在家里。
冉笑去衣帽间换衣服,靳莫寒就靠在衣帽间的门边,“今天你要做什么?”
冉笑微微一愣,扭头看他。
笑了笑道:“我还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