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男神成长记——一手消息
时间:2018-07-20 09:40:50

      儿子来前已交代张氏把正院收拾出来,就等您去瞧瞧还有甚么不合心意的地方。”
      慧太皇太妃立即道:“还有甚么不合心意的,只要能常常看见你和弘昱,额娘哪怕睡在草席上都是笑着的。”
      说完立即扭头赌老嬷嬷道:“赶紧让人收拾东西,本宫这就出宫去。”
      老嬷嬷原本觉得有些不妥,这要出宫,总要去知会一声。
      但看到慧太皇太妃这副欢喜的模样,再一想眼下后宫连个皇后都没有,向谁禀告去,当下也不再说话,高高兴兴带着宫女收拾打点去了。
      当晚,慧太皇太妃就已住在了直亲王府。
      直亲王亲自给慧太皇太妃洗脚,母子两有说不完的话。
      好容易离情稍减,慧太皇太妃突然想到一事,略好奇道:“今日跪在最后那丫头是谁?”      直亲王想了想,“额娘说的可是七格格边上那丫头?”      慧太皇太妃点点头,蹙眉道:“我打量那丫头,像是走路有些不便当,怎么让她来服侍七格格?”      看慧太皇太妃把人当奴才,直亲王发笑道:“那倒不是奴才,乃是张氏的族侄女,张氏把人接来住几日,因年岁相仿,倒像是和七格格玩的不错。”
      慧太皇太妃闻言点点头,倒没有再继续问,本就是个不值得浪费心力的人,尽管有些不满直亲王妃放任一个瘸子和孙女玩到一起,但她也不想才到王府的头一日,就和儿媳闹起来,那打的,可可是儿子的脸。
      然而第二日,等慧太皇太妃无意中在王府小花园又看到人时,她的脸色,立即变了。
      因为,直亲王妃的族侄女张曦,缠了脚。
      慧太皇太妃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的吩咐老嬷嬷,“让王妃立即来见我,还有……”她厌恶的看了一眼艰难的半蹲着身子请安的张曦,“把她带上。”
      直亲王妃不知出了甚么事儿,听说慧太皇太妃是碰见张曦后才找她,还以为是张曦闯了祸,一进屋就急忙请罪。
      慧太皇太妃却不吃这套,问她,“你请的甚么罪?”      直亲王妃一看慧太皇太妃的脸色,尽管心里委屈,也不敢辩驳,讷讷道:“儿媳,儿媳……”      慧太皇太妃一拍桌案,指着张曦,怒道:“我没空跟你歪缠,我只问你,你这侄女,是不是缠了脚?”      不妨慧太皇太妃问的是这个,直亲王妃愣了愣,随即笑道:“回额娘的话,儿媳虽是汉军旗出身,只是这侄女那一支,却是前些年才和儿媳娘家认亲连宗的,故而并非旗籍,她……”      “汉人又如何,汉人难道不是我大清臣民百姓,汉人就可以不遵从万岁的旨意!”      直亲王妃不开口还好,一说话,慧太皇太妃简直七窍生烟,看着直亲王妃先是振振有词,被骂了一通后只会惶惶焦急,依旧浑然不觉哪里有错的模样,慧太皇太妃忍无可忍,打断她骂道:“你是直亲王妃,难道没听过万岁下旨令天下女子放脚?”      直亲王妃这才想起来放脚令一事,看慧太皇太妃想要吃人一样,下意识接了一句,“可,可世祖也下过令啊。”
      那不也没人遵从,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你,你……”慧太皇太妃额头青筋直蹦,已是喘不过气了。
      她的胤禔,怎么运道如此不好,先娶了伊尔根觉罗氏那个短命的,续娶的又是个蠢货!      万岁明旨下发的放脚令,她居然也能当没这么回事儿。
      退一步讲,即便民间阳奉阴违,可直亲王府是甚么身份,甚么处境,战战兢兢向万岁表明忠心都来不及,胤禔四十来岁的人,还跑到新疆去吃沙子是为了甚么,不就是向万岁尽忠,把直亲王府这一大家子撑起来?张氏倒好,光明正大的把一个缠脚的侄女养在王府,说起来还浑身都是道理!      “去,看看胤禔在哪儿,赶紧把人给本宫叫来,让他看看这蠢货做的好事!”慧太皇太妃已经不想再和直亲王妃说半个字,只是一个劲催奴才去把直亲王叫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略写了啊,摆平策妄阿拉布坦,我准备详细写写清代女子在婚姻和缠脚以及社会地位上的问题,将这些夹杂在男主经济发展的策略中来写。
 
      ☆、第 128 章
 
      直亲王回府时身后还跟着两个拖油瓶——弘暦和弘昼。
      慧太皇太妃满心怒气看到这两个也不得不暂时咽下去二, 先关切一二。
      不管当今是真疼爱兄弟还是装的, 但当今即位后就把紧邻养心殿的三所殿收拾出来给弟弟们居住, 三日一亲问功课, 五日一考校弓马却是事实。
      如此看重,自然无人敢怠慢。
      “今儿怎么出宫了, 谁跟着出宫的?侍卫可带足了?……”      弘昼吃完一个拉糕,抹嘴道:“咱们功课得了头名, 大哥说允我们出宫清爽清爽。”
      弘暦眉头跳了两下,皮笑肉不笑的瞪了一眼弘昼, 扭头道:“回太皇太妃, 孙儿们今儿出宫,原本打算略逛一逛就回宫, 只是路上遇到王伯,就来给您请个安。”
      “好, 好。”
      慧太皇太妃笑容满面,看出两个孩子也不乐意留在这儿, 就把人打发去找自己的孙子玩。
      人都来了,与其把人撵回去得罪,还不如和自己孙子拉拉交情。
      哪怕是弘昼,也自小学会看眼色,自然知道他们来的不凑巧,顺水推舟去找弘昱他们。
      人一走,慧太皇太妃就道:“好端端的,你把这两个祖宗带回来做甚么, 若有个磕磕碰碰的,你仔细宫里那两个寻你麻烦。”
      说着落寞一笑,“到底不必以前了。”
      先帝还在的时候,哪怕胤禔被关着,她也不会顾忌两个王府的妾室。
      现在么,人家才是住在寿康宫的人。
      直亲王笑了笑,“儿子遇到他们,也不好不问一问,谁知这两个不认生,竟就跟我回来了。”
      说起来,他也有些感叹。
      老四的孩子,倒跟老四一点都不像。
      或许与这些孩子,都是被当今教导出来的有关?      想到苏景不仅用他,而且还委以重任,居然敢把手上最厉害的精兵都放到他手里,直亲王到此时都还有些感慨。
      扪心自问,若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一步。
      当今,确有大气魄。
      眼角余光看到从开始就站在慧太皇太妃身后一言不发的张氏,直亲王道:“额娘叫儿子回来,可是张氏做错了事儿?”      没想到直亲王甚么都不知道就下了断语,张氏有些心凉,然而却不敢开口为自己辩驳,她知道自己在直亲王心中远远比不上原配伊尔根觉罗氏,又没能生下个阿哥,在王府中本就气短,况这回她的确犯了错,还敢说甚么呢?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慧太皇太妃怒火又腾腾烧起来,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连直亲王一并骂了,“你也糊涂,人到王府这么久,莫非竟不知道是裹了脚的。
      你若早些知道,早令人放掉,眼下那脚想必都看不出来了,也省的额娘提心吊胆的。”
      这些日子,随着胤禔重得圣宠,来直亲王府交际的人一日比一日多,人来人往的,要哪个眼尖的内眷一不小心撞上那个张曦,再有点坏心眼一状告到御前,岂不是飞来横祸?      直亲王看慧太皇太妃气的不轻,虽不觉得此事有慧太皇太妃想的那般严重,但也不想在这时候触霉头,摸了摸鼻子,正要服软认错好好哄慧太皇太妃几句,张氏身边的大丫鬟桑枝突然急匆匆进来。
      “出甚么事儿了?”不等张氏开口,慧太皇太妃先撩了眼皮子没好气的问道。
      桑枝哪敢不答,只好老老实实道:“曦姑娘不知怎么和英贝子遇上了,英贝子非要曦姑娘把鞋脱了给他瞧一瞧。”
      “这个……”      这下不止是慧太皇太妃,就是直亲王脸上也不好看起来。
      都是宫里出来的人,张曦这套把戏就是他们玩剩下的。
      甚么恰好撞上,王府里的奴才个个精明的跟鬼似的,岂会让弘昼他们撞上张曦。
      这显然是有人听说府里来个万岁宠爱的弟弟,有意为之。
      慧太皇太妃蹭站起来,指着张氏的鼻子骂道:“你,本宫回头再收拾你!”说罢被直亲王和老嬷嬷一左一右搀扶着匆匆离去。
      本想跟上的张氏却身子发软,滑坐在了地上。
      养心殿前殿抱厦里,苏景穿着常服神态放松的倚在榻上,含笑听弘昼比比划划的说书。
      “她脚只有这么一丁点长。”
      弘昼用手比了个半截巴掌宽的距离,“脚趾和脚背还团起来了,就像,就像……”他抓了抓头,突然击掌道:“就像是大哥您给福慧他们做的玉球。”
      他把脚提起来,嘻嘻笑道:“我们满族姑奶奶的脚是平的,汉女的脚是圆的。”
      说着说着他流露出点惋惜的神色,“就是不管我怎么说,他们都不肯把她脚上的布给拆下来让我走近瞧瞧。”
      看到弘昼说的眉飞色舞,弘暦一拍脑门,简直甚么话都不想说了。
      苏景耐心的听他说完,指着魏珠道:“给咱们英贝子上杯茶,说这么半天,该口渴了。”
      “可不是,嗓子都冒烟了。”
      弘昼嘻嘻哈哈的,接过茶一饮而尽。
      苏景看他喝完,把人叫到面前,“你觉得,那双脚好看么?”      弘昼愣了愣,摇头道:“圆乎乎的,看起来有些怪,不好看。”
      他犹豫了一下,道:“不过她走起路,那腰倒是扭的挺好看的。”
      “咳咳……”弘暦再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以做提示。
      苏景将目光转向他,温和道:“弘暦,你觉得可好看?”      弘暦想了想,神色郑重道:“回万岁,我觉得,张曦裹脚一事,不在其美或仇,而在她至今仍未放足。”
      “哦?”苏景眼色浮现兴味之色,道:“说说看。”
      他说着强调,“自家兄弟,叫朕大哥便是。”
      弘暦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弘昼,正色道:“大哥早就下令放足,且大哥宽仁,虽下旨放足,却并未限定时日。
      但时隔一年,张曦之足仍裹缠于布中,且走路艰难,可见张曦,从未放过足。”
      他顿了顿,继续道:“臣弟回宫之前,让人问过张曦身边的贴身丫鬟,张曦之父本是通县县簿,通县离京城如此之近,张曦之父还是朝廷命官,张曦却仍然没有放足。
      由此可以推论,放足令一事,民间遵从者,只怕寥寥无几。”
      “不错不错。”
      苏景不由拍手赞叹。
      看样子,历史上的乾隆,也不全是吹捧出来的名头。
      十来岁的少年,没人教导过帝王之术,朝政纲要,在自己面前却能头头是道德清晰表明自己的看法,实在是不错。
      要知道,许多外官进京见驾时,哪怕不是头一回,说话时仍然字斟句酌,语病颇多。
      而且,这弘暦,在弘昼之关注别人脚是否好看的时候,已经想到传唤张曦的丫鬟来探问张家的家世,以此推断放足令的实行,这份心思,不可小觑。
      苏景对弘暦赞赏有加,弘昼不免有些吃味,抱怨道:“大哥,还是我先瞧见张曦不对的。”
      “是。”
      苏景看着他,语气淡淡的,“但你只想让人把鞋脱了,把布解开让你看个清清楚楚。”
      他望着弘昼,面无表情道:“你可知道,汉女,为何一定要缠足?只因她们的脚,关乎她们的贞洁,你依仗身份,强令人脱鞋满足你的好奇之心,可有想过,她可能因此事丢掉性命?”      看苏景面带不悦,弘昼本就有些惴惴,再听苏景说张曦可能没命,弘昼顿时急了,“怎么会,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哪会没命,谁要她的命?”      苏景冷酷的道:“流言,世俗,家族,还有她的生父!”      弘昼呆若木鸡,傻在当场。
      “大哥……”弘暦见此,哀求的喊了一声苏景。
      苏景本意也不是要给弘昼讲甚么人人平等,尊重生命,尊重百姓。
      这些空话,别说是封建社会是异想天开,就是现代社会,又何尝真的办到了?更何况,他,本来也不是追求所谓绝对公平的正义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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