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男神成长记——一手消息
时间:2018-07-20 09:40:50

  听着小桂子的全说,岳兴阿衡量一下轻重,认为小桂子说的也是实话。端贝勒既然叫他走,必有缘故,他好容易跑出来要是又不走,后面也走不掉了。亲爹虽狠,家里还有长辈顶着,喜塔腊氏他们除了再瘦些苦,到无性命之忧!
  “好罢,我这就随公公您走。”岳兴阿下定决心。
  “这就对了。”小桂子原本就是来传个信,但看到岳兴阿的处境,他就决定把人顺便带走随便找个京郊的寺庙送去住两天,反正贝勒爷头一回吩咐他办差,绝不能砸在手上。
  岳兴阿才要上小桂子坐着来的马车,忽然看见边上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童,摸摸他的头道:“你叫甚么名字?”
  “房富贵。”
  “好名字。”岳兴阿从口袋里掏出二两碎银子递给他,“回去罢,千万别告诉人你钻到我院子里头去过,更别跟人说你带我出来。忍过这两天,老爷回来就把你们一家要走,记住没有?”
  房富贵两眼放光的接过银子,忙不迭的点头,然后跑走了。
  “您倒是心善。”小桂子戏谑了一句。这孩子要是跑回去随便乱说,八成全家都要被打死。
  岳兴阿躺在马车上,自嘲道:“也就是日行一善。看他自己是否能忍得住了。”要是能活下来,自己身边也能再多培养两个心腹。
  坐着马车,两人一路顶风冒雪往城外赶,等隆科多从步军统领衙门赶回来的时候,家中哪里还有人!
  盛怒中的隆科多气得拔刀砍开自己亲自在院门上扣的大铜锁,不顾身份冲进去抓了自己的亲孙子,拿来威胁自己的儿媳妇。
  “说,那孽畜在哪儿!”隆科多把刀架在幼孙艮果的脖子上,双眼赤红的咆哮道。
  “阿玛哈,您放了艮果,那是您亲孙子啊。”喜塔腊氏这些年跟着岳兴阿吃了不少苦头,但只要不去招惹李四儿,不提起赫舍里氏,日子过得还算是安宁。隆科多顶多是眼里没有他们罢了,倒也不会有意来为难。她以前只是看不惯公公宠妾灭妻,可从没想到,自己的公公,竟然会拿亲孙子威胁儿媳妇!
  “滚开。”隆科多一脚踹开要扑上来夺刀的喜塔腊氏,见她跪在地上吐出一口淤血,并不动容,反而抓紧艮果的脖子,憋得孩子呜呜直哭,“再问一句,那畜生到底去了哪儿!”
 
☆、第67章 清圣宗
 
  “我真不知道啊!”喜塔腊氏被隆科多暴怒下的一脚踹的胸口锥痛,但却仍挣扎着要靠近隆科多,试图把自己的孩子救回来。
  “额娘,额娘……”长子勒江跑过去扶着喜塔腊氏,十来岁的小少年,眼泪长流,他一面注意喜塔腊氏的情形,一面哀求隆科多,“玛法,求求您,放了弟弟罢。”
  对自己的长孙,隆科多还是稀罕过两年的,但只要一想到岳兴阿竟敢背着自己找人状告李四儿,还私自逃走,隆科多眼里就没有多少温情了。
  他手上一用劲,锋利的刀刃就在艮果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快说,人在哪儿!”今日无论如何要把岳兴阿那个孽畜的下落逼问出来,否则四儿被带走,便绝无生路了。为今之计,只有逼着那孽畜改口,才能救四儿一命。
  “啊!”喜塔腊氏眼见无论如何隆科多都不肯放过自己的儿子,想到多年来要在一个妾室面前晨昏定省,有意讨好,亲婆婆反而难见一面,想到自己一家身为嫡长,倒要对玉柱玉珍两个庶出的低头赔笑,再想到自己的丈夫狠心丢下妻儿避走,顿时失去理智。
  她指着隆科多怒骂道:“你算甚么玛法,算甚么阿玛,夺了丈人的姬妾,回家当宝一样供起来,你凌虐嫡妻,折辱嫡子,现在还要杀自己的亲孙子,隆科多,你不得好死!”
  “贱人!”见喜塔腊氏不仅不告诉自己岳兴阿的下落,反而指着自己鼻子痛骂,隆科多哪还忍得住,一刀就要割下去。
  “不要!”
  喜塔腊氏被吓晕,勒江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飞扑上前一把抓住刀刃强行推开,顾不得自己满手鲜血,将自己的亲弟弟抢了回来。
  “畜生!畜生!都是畜生!”隆科多被亲孙子推开,整个人完全被怒火将理智都烧光了,拔刀朝勒江的后背砍去。
  “大人,使不得啊!”便是隆科多的亲信,这会儿都被吓出一身冷汗。他们平素对隆科多苛待妻儿并不放在心上,但要真闹出人命,毕竟是佟家的骨肉,跟赫舍里氏不同。到时候隆科多砍死孙子没事,他们这些跟的人,国公爷问罪起来,一个都跑不掉。于是个个涌上去阻拦隆科多。
  隆科多在那儿挣扎,喊着反了,让抱着他腰的人退下,这些人又哪里敢呢?
  “你们这是干甚么,还不放开老爷!”李四儿不知从哪儿听了消息撵过来,眼见隆科多要杀赫舍里氏的孙子,她高兴的厉害,站在廊下看了半天,心里正痛快着。谁知后面就被人拦住了,她心里明白这群见风使舵的人在想甚么,立时柳眉倒竖,道:“你们没听见话是不是,放开老爷!”
  那些人平时因隆科多,对李四儿多有奉承,实则无人看得起她,这会儿便都装作没听见。
  李四儿气怒交加,又想到隆科多说的岳兴阿竟然状告自己的话,她倒不是害怕,这些年跟在隆科多身边,就是宗室的福晋,见着她照样客客气气的称呼一声夫人,也就是宫里娘娘不肯见她,她才不能在宫里也威风威风罢了。论起来,她怕甚么呢,她可是万岁表弟的心头肉!
  佟家,又不是没人犯过罪。隔壁那叫佟国纲的,当年还战败呢,就因为人死了,万岁就亲自给写祭文,皇子都来祭拜,谁敢说一句这是个罪臣?
  天子母族,难道万岁要打自己母子的脸!
  不可能!
  这些年的顺风顺水早已叫李四儿对佟家的地位深信不疑,她愤怒的只是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把岳兴阿教规矩。她打定主意等把岳兴阿抓回来,就要像对赫舍里氏一样好好的炮制炮制。她就不信这世上有教不规矩的人,当年赫舍里氏那么张扬,抬着下巴看她,如今又如何?哪怕给她一碗糠,赫舍里氏都能吃的喷香!
  李四儿眼看喜塔腊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唯有勒江抱着艮果跑的跌跌撞撞,又见隆科多被人拦着,心头一动,拔出自己头上一根金簪,跑近勒江,想要朝他脖子上刺过去。
  周围一群人来阻拦,只是李四儿不同隆科多,乃是女子。隆科多又在跟前盯着,他们哪敢使用蛮力,还要小心避忌李四儿的金簪,别戳到自己脸上。
  眼见力气将尽的兄弟俩快被李四儿追上,回府后得到消息的老赫舍里氏终于赶了过来。
  她一眼见到李四儿正拿着簪子追在自己孙子身后,艮果脖子上还流着血,隆科多刀口上也有血迹,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在地上。
  “畜生,畜生,畜生啊!”老赫舍里氏与之前隆科多的骂法如出一辙,只是骂的肯定就不是一个人了。
  老赫舍里氏攥了攥手里的佛珠,嘴唇发抖。
  勒江大喜过望,喊了声玛麽,抱着弟弟朝老赫舍里氏这边冲过来,钻到老赫舍里氏背后躲着。
  李四儿已经见到老赫舍里氏了,只是冲的太快,脚下没站稳,差点戳到老赫舍里氏的眼睛,幸好边上跟着的一个嬷嬷力气大,把李四儿给架住了。隆科多等人还来不及庆幸,就见惊吓过后回过神的老赫舍里氏用尽力气一巴掌扇到李四儿脸上。
  “贱婢!”别看老赫舍里氏年纪大,但这一巴掌是她含怒打出,积攒多年的怨气都发泄在这儿,李四儿被打的晕头转向,鼻血直流,摔在地上后又碰到碎石,痛的她揉着腰直叫唤。
  她一叫,隆科多就跟被谁摘了心肝一样,发狂的甩开两边的人,冲过去把李四儿搂在怀里,心肝肉的不停安慰,还让人找太医来。
  老赫舍里氏气得头一阵阵的晕眩。亲娘在这儿,孙子在这儿,谁都不管,眼里只有一个贱妾。她此时方是真的后悔,不该因种种缘故纵容这个三子,使其凌虐正室不说,竟然发展到为一个妾要杀子杀孙杀媳了。
  “作孽啊!”老赫舍里氏自长女孝懿仁皇后死后便一心吃斋念佛,为还活着的次女佟贵妃祈求上苍保佑,家务事也不怎么管。反正儿子都大了,各房管各房罢,年底拢在一起过个年,甭管嫡出庶出,也就那么一回事了,佟家如日中天,两代后族,皇家偏无一个佟家血脉的子嗣,有些事情便不能计较那么多。
  她原是听着自己丈夫的话,想到三子是嫡出,又最有本事,在圣驾面前最能说得上话,她何苦为一个不喜欢的儿媳与儿子过不去呢。可如今,儿子眼里不知没有嫡妻,连亲娘亲儿子都没了。
  “作孽,作孽啊!”老赫舍里氏连喊了几遍,喝住听了隆科多吩咐正要出门请太医的人,“谁都不许去,一个贱婢,有甚么资格请太医!”
  “额娘……”隆科多不敢置信的看着从不管束自己宠爱李四儿的生母。
  老赫舍里氏此时脸上满是国公夫人的威严,她轻蔑的扫了一眼还在做戏的李四儿,对上隆科多的眼睛里也没有母子温情,只有冷淡。
  “你还知道我是你额娘。隆科多,不管你今日做到多大的官,你别忘了,那都是因为你是佟家的儿子,跟孝懿仁皇后一样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你阿玛还活着,我还没死,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说完,老赫舍里氏厌恶的看着李四儿,“这贱婢尊卑不分,以下犯上,手段毒辣,给我关入柴房,三天不许给她饭吃,且等我看看我孙子的伤,再来与她算账!”
  “额娘……”隆科多没想到老赫舍里氏不仅不让李四儿看伤,还要把人关起来,这一回他甚么都顾不上了。对听了老赫舍里氏吩咐上前的下人一顿拳打脚踢。
  老赫舍里氏冷眼看他抱着李四儿不撒手,淡淡道:“去把护院都叫进来。”
  周围无人敢动。
  “我说话不算了是不是!”老赫舍里氏一个眼风扫过去,下人们只能为难的真跑去外院叫护院。
  可传信的人很快连滚带爬的回来了,“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外面,外面有官兵上门了。”
  “胡说甚么!”老赫舍里氏根本不信有官兵敢闯佟家,除非佟家犯了谋逆大罪,否则万岁绝不会对佟家如此不留情面。她正要责骂那人,就见一队官兵在一名体型魁硕面目粗犷的大汉带领下目不斜视的跨过院门。
  “放肆……”老赫舍里氏压住心里的慌乱,喝问道:“你们是甚么人,竟然闯入佟家,可知道擅闯国公府是死罪!”
  “阿克敦!”来人老赫舍里氏不认得,隆科多却认得。他看着对面的阿克敦,心里浮出不详预感。
  阿克敦先是对老赫舍里氏福了福身,毕竟是万岁的舅母与岳母,阿克敦可不想落人话柄。他道:“老太太,在下多有得罪,只是身负皇命,还请您见谅。”
  “皇命,甚么皇命?”老赫舍里氏强自镇静的问道。
  阿克敦朝紫禁城的方向一抱拳,“皇上有旨,查九门提督隆科多擅调步军,欲行不轨。又有勾结朝臣,纵容妾室凌虐嫡妻,收受贿赂,包揽诉讼等事,令将其与李四儿立即压往刑部大牢,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择日会审。”他念完康熙的口谕,道了一句得罪,便大手一挥,身后跟着的人如狼似虎扑上去三两下便将隆科多与李四儿一道押下锁拿。
  隆科多不是不想挣扎,只是不敢,他目呲欲裂,瞪着阿克敦恨不得生食其肉,“阿克敦,你好大的胆子!”见阿克敦不理会他,反而让人把李四儿捆绑的结实一些,他不由暴怒道:“你敢,阿克敦,别以为你背后有个端贝勒,你等着,弘昊他……”
 
☆、第68章 清圣宗
 
  “够了!”还没从冲击中回过神的老赫舍里氏眼见隆科多口出狂言,牵扯上苏景,上去一个耳光打的隆科多说不出话。老赫舍里氏稳住心神,吸了一口气,上前对阿克敦道:“大人有皇命在身,老身不敢为难,只是既然万岁有旨令三司会审,便证明老身儿子此时尚且无罪,还请大人手下留情,不要有意刁难。”
  阿克敦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妇,压下心底对隆科多的杀意,哈哈笑道:“老夫人说笑,在下只是奉旨办事,把人交到刑部便要回宫复命,又岂会刁难佟大人。”
  “如此便好。”老赫舍里氏淡淡应了一句,强撑着看阿克敦等人走了后,只来得及抓着身边下人的手喊了一句‘快去告诉国公爷。’便一头栽了下去。
  天色已擦黑,佟国维才见完康熙出宫,就看到管家跟只没头苍蝇一样在马车前面乱晃,他不满的加快脚步过去问,“发生甚么事了,可是隆科多他们父子又闹起来了?”对自己的三子,佟国维其实颇有许多不满之处,只是正如他平日对老赫舍里氏交待的一样,家里几个儿子,只有隆科多在圣驾面前最得用,其余小节,能不管便只好不管。
  等听说阿克敦率领宫中护军闯入佟家把隆科多和李四儿押走,还说是奉了圣旨。佟国维第一个窜上脑海里的不是为自己的儿子担心,而是下意识扭头看了看那静静矗立着的乾清宫。
  他今日,本不应该入宫,是万岁突然下旨召见。进到宫里,万岁甚么朝政事务都没有问询,说的只是一些早年怀旧之事。他以为万岁是想起了两位皇后娘娘,谁想到……
  万岁啊!
  “回府!”佟国维一甩袖,心里还残存着点理智,亲眼见到宫门关闭,没有干出闯宫面圣的事情。
  “国公爷……”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老赫舍里氏见到坐在窗边的佟国维,惶恐道:“国公爷,这可如何是好阿。”
  佟国维拍拍老妻的手,安慰她,“放心罢,顶多就是革职查办罢了,咱们家又不缺他一口饭。”
  老赫舍里氏大惊:“竟至于此?”再如何,都是自己生的,老赫舍里氏又有点舍不得。
  佟国维没有答她,问道:“玉柱呢?”
  老赫舍里氏叹了口气,把李四儿所出的玉柱和玉珍跑去找喜塔腊氏闹腾,被艮果带人撵出来的事情说了。
  “我看他们暴躁的很,让人先把他们关在房里。”
  佟国维对庶出的儿子都没有多少关爱,更别提庶孙了。他脸色阴沉听完赫舍里氏的话,问道:“李四儿,到底在外头收了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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