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寒冷感一下子将打打入了地狱,看得一旁的曲云晚暗暗啧舌这才是她记忆那个铁面无私的沈淮。
李慧雅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狠,内心哆嗦了一下却又固执的摇了摇头道:“没有。”
放缓了面容上了的冷冽, 语气多了几分淡然, 不怒自威:“既然已经将东西交出去了, 李小姐已然是下了决心,何必又如此顽固了?”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设计陷害我了?”想都没想就将最直白的话抛了出来,沈淮里早就有数了, 将工作证递给了李慧雅冷声道:“李小姐,你既然之前在市委上班, 应该也明白这个是什么,希望你能够配合。”
接过沈淮手里的工作证, 仔细辨别了一番眼底警惕终于放下了一大半,咬紧牙关道:“是不是要下台了?”
抿嘴一笑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 根本没有一丝的空隙:“李小姐,如果能支持一下工作,很快就能见到成效的。”
然后止住了话,视线在这间小公寓里扫了一大圈,又对上了她的视线一字一句揣度着:“再说李小姐,这些日子过得也不好吧。”
一旁的曲云晚看得不由对沈淮予以赞扬,软硬兼施,果然是心机深沉。
他端坐着,十指交叉目光紧紧观察着对面人的一举一动,好一伙儿才见着李慧雅站了起来,没有过多的交涉而是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过了三五分钟才拿着一堆资料走了出来,交到了沈淮的手里:“这是郑启冬贪污受贿做的假账的备份,还有这些资料都是他平日里转账打款的记录。”然后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看着眼前男人的一举一动。
他翻阅了一下,越看神情越严肃,还没等着曲云晚看一眼就立马收了起来,笑着对李慧雅说:“感谢李小姐对我工作的支持,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将资料放进了曲云晚的包里,然后站了起来朝李慧雅告了别,两人刚走出了门,身后就传出一道声音。
像是好心的提醒:“沈先生,在平城一切小心。”
听到这里沈淮止住了脚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麻烦了。”
并没有再有任何的犹豫,而是迈开了步子走出了小区门,一路上沈淮的脸色并没有如愿的放松,而是陷入了一股沉思之中。
一开始的事情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而且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动借助媒体舆论的力量给政府施压。
从而将郑启冬拉下台来,甚至早有预谋的就已经找上了李慧雅拿到了关键的罪证,既然如此又为何不直接将有效的信息反馈给记者单位了?还是说有别的想法?只是在观望?
而他们不过是被当了靶子而已,说不定一切还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临着开发区又换届,这其中是否又跟郑启冬的竞争者有联系了?
一时间他的脑中风起云涌,曲云晚在旁瞧得仔细也从他深沉的脸色中察觉几分异变。
可惜沈淮再怎么想也不能查到这一切都是与她相关,想到这里不由得脸色都变得柔和了些:“沈淮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南都了?”
还没等着话说话,身旁一阵风就涌了过来,顿时间曲云晚觉得胳膊肘被人一顶,还没等着反应过来她的包就被那人抓跑了。
而一旁的沈淮迅速的反应了过来,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抢劫,迈开步子就立马冲了上去。
“唉,沈淮哥!”说着又立马跟了上去,兜兜转转绕着老城区跑了好几圈,那偷拿的包的人见着两人不死不休的姿态,立马给同伙给了指使。
用不了一会儿沈淮就被几个男人包围了起来,这些人长得人高马大,面带凶相,幸好沈淮也是练家子的,几个人扭打做了一团。
一开始沈淮还能占上风,只可惜对方人太多了,攻击又猛烈,不一会儿就不敌贼手了,等着曲云晚赶到了的时候。
帅气面庞上早就挂了彩,衣衫凌乱,如此狼狈的模样吓得她顿时不知所措,而眼前这群穷凶极恶的人,下手更没有轻重,完全没有余地,一拳拳暴击在沈淮的身上。 横竖一脚就将沈淮踹在了地上,他挣扎了一会儿爬不起来,吓得曲云晚立马怒声道:“你们干什么啊!”
说着就冲了过来,这些人那里管得了这种无力的责骂声,又是一拳准备给沈淮砸来,看得她又急又怕伸手就将挣扎着不能动弹的沈淮抱住。
那一拳头就生生受了下来,力度大的直接让她撞击了他的胸膛里,睁着一双杏眼,眼底全是痛苦的模样。
“云晚,你没事吧。”撕心裂肺的痛从神经末梢传送到了她的身体各部,极致的痛苦逼得她的泪水都涌了出来,咬紧了牙关沉声道:“沈淮哥,我没事,你怎么样?”
沈淮看着她痛得大汗淋漓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一丝暴怒感冲击在了脑海里,赤红着眼眸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反手就是给领头的人一拳。
然后迅速将包从他怀里扯了回来,顿时激怒了这些瘪三,几个人立马围了上去开始揍他,死死抱住手里的包根本不可能放手。
这个架势着实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立马扯开喉咙大声呼喊道:“警察来了!”
这样一来让这些人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大步转身往外跑,曲云晚见此立马冲了过来,拉起了沈淮的手向外冲去,几乎是拼尽了极限。
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群穷凶极恶的人才反应了过来,立马开始追赶两人,两人都受了伤根本就跑不了多看。
曲云晚瞥眼受伤的沈淮,眼底闪过一丝难受,安慰道:“沈淮哥坚持住,马上就可以甩开他们了。”
沈淮疼得难受,又瞧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只点了点头,然后两人躲进了一间饭店的地下车库的角落里,紧紧靠在了一起。
天色逐渐暗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的环境越来越安静,他靠在她的肩膀上,抬眼就能瞧着她紧张的面容,皱紧的眉头,一脸的担忧,而呼吸间似乎还沾染着血腥的味道。
气氛越来越宁静他已然是累极了,靠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微微眯上了眼睛小憩着,安静至极都能听到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阴暗处似乎多了份稍有的静好,他勾起嘴角松了一口气,时间不知过过去了多久,身体仿佛觉得安全了紧绷着的肌肉也松懈了下来。
“沈淮哥,我送你去医院吧。”她的声线极为的绵软,带着关切的吴侬软语渐渐滑入他的心扉,刚睁开眼帘她含着眼泪心疼的看着她。
没有任何的保留干净极了,像是一湾清泉潺潺涌入他的心底,留下一串串的涟漪。
他愣了一秒,然后点了点头,随即她先站了起来,然后用尽全是力气将他扶了起来,将他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身体一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咬紧了牙关。
两人缓慢的移动离开了底下停车场,刚到大马路上已经是灯火璀璨的场景了,四下里寂静了一片,远处的霓虹灯格外的璀璨。
似乎贪恋她的身上的体温,忍不住将视线放在她的脸颊上,细碎的发丝粘在了白皙的脸庞上,纤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一颤颤的。
红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多了三分坚韧感,恍惚间似乎察觉到他在观察自己,曲云晚停住了脚步。
一脸关心的对上了他的视线柔声询问道:“沈淮哥,是我弄疼你了吗?”尾音颤颤的,眼里包着一汪泪又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她。
他一向不喜欢女人流泪,偏觉得她的泪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美感,让人揉进心底的想要去呵护她,蓦然间他总算明白了为何斯韫会对她情有独钟。
这份真诚的心思确实是人间少有,细细想来还有些嫉妒。立马撇开了眼摇了摇头:“没有,不过...”
她似乎很关切的他的感受,立马问道:“不过什么?”
他眼底划过一丝异样沉声道:“不能去医院,还是回酒店吧。”
“为什么?”她诧异的盯着他。 抿紧了棱嘴思忖了一秒,冷声道:“医院人多眼杂。”
似乎还在心悸刚才当庭广众之下这群人就干如此猖狂的盗取他们千辛万苦收集的资料,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好,等会回酒店,我去买点外伤的药。” 听了她的话,沈淮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剧情是要走的,不然感情怎么升温嘛?
咳咳,放心一步一步来,都会吃肉的。
二更完成。
第40章
回到酒店已经是夜深,回去的路上顺带买了急救的药品, 然后颤颤巍巍的将沈淮扶进了房间里。
立马伸手开了灯, 然后又小心翼翼将沈淮扶到了床边上, 挨着床头靠着。
他的身上的伤口看起来极为的可怕,白色的衬衣上落了不少灰黑色的脚印,布料被撕扯七零八碎的, 扣子都少了两个。
削薄的短发上全是灰尘, 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薄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眼底似乎还掺着点隐忍。
幸好那群人没有那尖锐的刀具,不然估计现在的沈淮应该在医院里躺着了。
立马将药品全都摆了出来,然后紧张地对上了他的视线柔声道:“沈淮哥,你忍着点我帮你处理伤口了。”
身体已经是累极了, 他靠在床头上低低的喘着气儿撕开点棱唇回应着她:“好。”
声线嘶哑, 听起来极为难受的样子, 她立马去卫生间拿了毛巾打湿拧干后走到了他跟前,盯着他残败不堪的衬衫犯了难。
多了几分羞赧在他的注视下犹豫了许久,终于颤颤地伸出了手, 凑到他的跟前,然后开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她又怕动作重了碰到他的伤口又忌讳着关系红着脸, 在灯光的弧度下似乎都能见着她颤颤的睫毛,眼睛里一斛的珠光, 闪烁着心疼与羞怯交织在一切,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他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手上的动作很是缓慢,许久后才将他的衬衫解开,然后又低着头喃声道:“沈淮哥,我帮你脱衣服。”
“好。”他又瞧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回了句,语气略显得轻快一些,似乎夹杂着一股快意,说不上来却又若隐若现的。
她一直埋在头不敢看他,帮着他将衬衫脱了下来,灯光之下,健硕的身体上伤痕累累,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还沾着血,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吓得她眼底泛起了泪光。
又伸手用毛巾简单的擦拭着他的身体,那毛巾刚一碰到伤口,耳边就能听见他的抽气声,虽不重可是却不能让人忽视,她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含着泪水对上他沉冷的眼眸柔声说了一句:“沈淮哥,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这是她第二次这样问他,夹杂着小心翼翼,又掺杂心疼,闯入了他的视野里,抿着我的唇松了一小点:“没有,继续吧。”
他的口气一如往常,余光处却没有遗漏她的水眸中的心疼。
听了他的话反倒更加难受,又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紧紧咬住了贝齿克制住自己的哭腔,纤细的手指捏着毛巾轻轻替他擦拭着上半身。
看着他身上的伤心里难受极了,又压抑又难过连着抽噎了好几下,又怕他见着擦了一边,拿起毛巾就冲进了卫生间里。
那水龙头的水开到了最大声,几乎是将她哭泣的声音全都遮挡住了,好一会儿才见着她通红着眼眶,拿着洗干净的毛巾朝他走了过来。
他将着一切全都看在了眼底,心底隐隐约约有些泛着疼,眼迟疑三秒问了声:“为什么要哭?”
说着就对上了她通红的眼眸,洗涤过泪水此刻格外的清亮,她不自然的扬起了嘴角保持着一股恬淡的笑意似乎又觉得过于的愧疚那抹笑意反倒是难看极了。
沈淮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她安慰道:“想哭就哭吧,不用忍着。”
触动到了她神经的一刹那间,他就看着她眼泪珠子夺眶而出,呜咽道:“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自我的埋怨愧疚交织在一起,又强装着坚强,他看着她终于动容了柔声安慰道:“没事,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里准备。”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成熟的磁性格外的动听,她没有回应,只含着泪然后又凑了上前轻轻替他擦拭身体,一举一动格外的温柔。
依着他这个角度都能看见她身体因着哭泣而产生的撼动,这种关切他很少体会的到,真诚而又直白顿时让人胸口都觉得火热而又滚烫。
渐渐地回归了平稳,她抹了一把泪水,总算将情绪恢复如常。
又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药瓶,乌黑的淤青都用跌倒膏给他揉开了,至于伤口简单用碘酒消了毒,抹了药用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全部收拾妥当后她早就累得气喘吁吁。
至于眼前的沈淮已经被疲惫交织得惺忪,她轻轻将他扶好正躺在了床上,然后又温柔的为他盖好了棉被,将剩下的东西全都收拾完了才准备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刚准备迈步离开,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诧异地对上了他的视线:“沈淮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睁开了眼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严肃,沉声道:“今晚上就在我这个房间待着吧,我怕万一出了什么事...”
这话看起来是确实有他的道理,她脸色蓦然一红思虑了三秒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沈淮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沉冷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涟漪,深深吸了一口气为刚才自己的私心而多了一份羞耻感。
刚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关上了门,立马脸色变得苍白然后死死咬紧了牙关,然后冲进了卫生间将衣服全都脱掉,后背上紫红了一大片。
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显明得对比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镜子中一脸病态的自己扬起了一抹笑意,她这是不是自作自受了?
不过依着刚才沈淮举动,估计她应该是打开了他的一扇窗户了吧,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四下里也有了自己想法。
打开了淋浴的花洒,先是热水再是冷水,反复冲洗了半个小时,等着觉着脑袋昏沉这才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浴室。
然后强装镇定的回到了他的房间里,刚洗了澡她整个人少了之前的狼狈多了几分出水芙蓉的俏丽感。
就是脸色明显不太好,他本想着问了她一句,思前想后还是将口边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慢慢朝他靠近,然后坐到了一旁沙发椅上,将拿来的衣服盖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笑着朝沈淮道:“沈淮哥,那我休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