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位面商人——安然一世
时间:2018-07-23 09:00:43

  秘密培养的无特征死士, 一旦行动失败, 即刻就地自尽, 好狠的手段。
  九月挥了挥手,知道也问不出什么, 便朝那人摆了摆手。
  雪狼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隐回了暗处。
  胸口处传来剧痛,九月身形不稳,随之一晃。
  风烈连忙封住九月的穴道,阻止血流的更多,随后查验了一下他的伤势,确定没有伤及要害,这才放下了心。
  “世子, 您怎么样了?”风烈将九月扶进房间, 担忧的问道。
  “小九, 感觉如何?”布鲁连忙上前帮九月把脉,一把脉,一脸震惊的看向他,“你的内力?怎么会这样?”
  九月内息紊乱,几乎弱的不像是正常人。他自小就被穆离墨训练习武,又自小得老王爷亲自传授,武功底子自小要比普通人要好很多。
  如今他根基尽毁,武功尽失,如何能令人不震惊?
  “两年前便如此了,只不过父王一直未曾对外透漏过罢了。”九月轻咳两声,扯动刚刚受伤的胸口,令他忍不住轻轻蹙眉。
  他武功尽失的事情,便是风烈他们这些与他最亲近的手下都不曾知道的。
  也是,若是以前的九月,凭他的身手,别说是被四个人围打,就算再多来几人,都不一定能伤他分毫。
  “两年前便如此了?”布鲁有仔细帮他把了把脉,这下更加不可置信,“余寒散?这毒是宇文轩?”
  “不知。”九月摇了摇头,略微闭上眼平复胸前痛楚,“父王曾派人去查过,后来我问过,母妃也问过,但他都不许旁人再谈及此事。”
  虽然九月嘴上说着不知,但他话及此处,所有人便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能让堂堂穆凉王缄默不提自己儿子遭人下毒的事情,多半与洛康郡那位脱不了干系。
  其实,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宇文轩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个温和知礼之人。
  他天生聪慧又进退知礼,越发深得先皇喜爱。
  穆凉王乃是先皇最信任之人,所以平素宇文轩跟九月交好,平日里没少往穆凉王府跑。
  有穆凉王的支持,他能拿到帝位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情。
  先帝驾崩之后,新帝即位。原本温和知礼的宇文轩突然性情大变,骄奢淫逸不说,还亲小人、远贤臣,将穆凉王视如蛇蝎猛兽。
  尤其,对穆凉王的小世子穆成景,这个自小天资过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这个从小被先帝拿来跟他做比较的人,格外的恨之入骨。
  他表面上从未表露过分毫,可却在暗地里动用各种小动作,终于悄无声息的对穆成景下了手。
  习武者武功尽失,无异于变成残废,自小从未经受过大风大浪的穆成景自然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但遭逢家变之后,他早已看透人性凉薄,遇任何事都能泰然面对了。
  尤其在遇到莫浅浅之后,他便觉得活着已是穆家上下给予他最为珍贵的东西了,就算这余寒散之毒困住他一辈子,也不足为惧了。
  “布鲁叔叔不必担忧,这两年来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生活了,除了不能用武之外,并不影响正常生活。”
  “余寒散之毒每逢十五必会发作,非但要受万蚁噬心之痛,还会令人犹如置身极寒之境,痛不欲生。”布鲁眸中尽是痛惜,恨不能将宇文轩剥皮抽筋,“你这些年,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再大的痛处,也不过父王母妃与兄长和姐姐的人头被人悬墙示众,而我连为他们收尸也不能。”九月垂眸,咽下一口血,“痛不欲生,不过尔尔。”
  人生只最痛,莫过于诛心。
  人生百态各味其苦,他都已经尝遍了,更何况他如今早就已经习惯了余寒散毒发时的痛。
  外头天色渐晚,待风烈为他疗伤过后,血止住,他便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你做什么?”布鲁摁住他的肩膀。
  “主子,你现在身体虚弱,急需休息,不能再乱动了!”风烈连忙说道。
  “天晚了,我已出来一整日,若是再不回去,浅浅该担心了。”九月拍拍布鲁搁在他肩膀上的手,冲他一笑,“布鲁叔叔不必担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了解,无碍的。”
  九月的性子执拗,这点布鲁从他小的时候就是了,他若执意要走,便是他想拦也拦不住的。
  “好,你若执意走我便不多加阻拦,只是你胸前的伤口横胸穿过,需得赶紧就医问药。如今五洲江山社稷全数寄托在你身上,你万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好,我知道了。”
  九月离开之后,布鲁将军立于原地半响,而后重重的轻吐出一口气。
  “冯岳,你觉得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他开口问道。
  “这”冯岳为难,半响摇了摇头,“将军恕罪,属下不知。”
  “你不是不知,只是不敢知。”布鲁将军摇了摇头,望向中州的方向,双手抱拳朝天边一拱手,“将军,万望您保佑世子平安!”
  九月的身受剑伤,加之风烈刚得知他武功尽失的消息,便本不愿让他骑马加重伤势。
  可他为了赶紧赶回家,便让风烈买了身新衣袍换上,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
  就算风烈为他点了止血的穴道,但伤口较重,也难免渗了血。不过好在九月让风烈买的黑色衣袍,哪怕染了血也是看不出来的。
  “回去以后不得对任何人提及我受伤之事,尤其是对浅浅。”九月朝身后之人叮嘱道。
  风烈颔首,应道:“是。”
  他一步跨进院落,正在厨房门槛上坐着,拿着一个碗一根筷子可怜兮兮的敲的莫清清,在看到他之后,脸上的笑甭提有多灿烂了。
  “九月哥哥!”莫清清将碗往地上一搁,火速朝九月飞奔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风烈见状一惊,就要出口阻拦,却惹来九月一记眼刀,连忙直了动作。
  莫清清如往常一般扑到九月身边,却意外的撞了他一个趔趄,闷哼一声将溢到喉口的血咽了回去。
  莫清清没有发觉九月的异常,揉着瘪瘪的小肚子,仰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九月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姐姐说你没回来不许用晚餐,清清就快要饿死了。”
  九月抬手揉了揉莫清清的发顶,轻笑道:“这么可怜?那九月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今天出门有事耽搁了一会儿,下次不会了。”
  莫清清还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随后嘿嘿一笑,“清清才不会生九月哥哥的气!”
  “那我们小清清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九月越发喜爱的捏了捏莫清清的小脸。
  莫浅浅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九月回来,这才放了心。
  “你今天连招呼都没打便出了门,做什么去了?竟然到现在才回来?”
  “去了一趟县里,有点事情耽搁了。”
  莫浅浅打量了一下九月,见他虽然看起来很正常,面色却并不太好的模样,不由的拧了眉。
  “你怎么了?”莫浅浅突然问。
  九月一怔,他是真没成想莫浅浅能看出他的异样。
  他抿了抿唇,还未待说话,便又听莫浅浅开口道:“为何突然换了身黑色衣袍?”
 
 
第52章 052
  九月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莫浅浅会如此问, 也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他自然而然的答道:“先前那套衣服不小心染脏了, 所以我便重新买了一件换上了。”
  从认识九月以来,莫浅浅从未见他穿过黑色。所以,今天的例外就显得格外不正常。
  莫浅浅的目光落向他略显苍白的唇上, 见他执意闭口不谈, 也没再多说别的。
  “嗯,你穿黑色也很不错。快去洗手, 晚饭都做熟好一会儿了,赶紧过来吃。”莫浅浅招呼道:“小风也是,一会儿一起过来。”
  “啊?好。”
  风烈又朝九月那边瞧了一眼,勉强掩下心中担忧, 跟随莫浅浅几人往饭厅里走去。
  “上次炖兔肉见你喜欢吃, 今日便炖了两只, 周老夫人亲自下厨,多吃点。”莫浅浅坐下,九月坐到了他的身边,“周老夫人今天还在叨念,说你上次见东西少, 只吃了几口。”
  “让周老夫人费心了。”
  周老夫人一笑,她只是对之前怀疑九月而感到愧疚,所以才想着补偿一下九月。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九月的性格是真的深得她心, 便越发喜欢的紧。
  “不费心不费心。就是你这孩子也不知怎的, 怎么吃也吃不胖啊?”周老夫人拿公筷给九月夹了一块肉, 说道:“而且今天的脸色怎的也不好?是生病了?”
  “没有,我无碍。”九月垂了垂眼眸,拿起筷子将肉送至唇边咬了一口,“好吃,周老夫人的厨艺当真非常不错,我以前除了我母亲,还从未吃过如此的美味。”
  “好吃就多吃点儿,你能再长胖一点儿,我就高兴了。”
  九月刚点了点头,还未待说话,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令他攥着筷子的手一紧,筷子上原本夹着的一块肉啪嗒一声掉落在了桌面上。
  他蓦然想起,今日是十五!
  一股噬心之痛由心脏顷刻间传遍四肢百骸,因他受了伤,这股疼痛便更加扩散开来,虽极力保持着面色如常,可额头却已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在九月旁边的一直注意着他的莫浅浅,率先发现了他的不正常。
  “我吃好了。”九月轻蹙着眉站起身,压抑着喘息了一口气,说道:“先回房间了。”
  莫浅浅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却耸然一惊。
  触手湿热粘腻,令莫浅浅眸光瞬变,她垂头一看掌心,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我也吃好了,我跟你一起回房间吧。”莫浅浅重新握住九月的手腕,跟一脸不解的几个人说道:“你们慢慢吃。”
  说完,还未待众人讲话,便拽着九月出了饭厅。
  风烈也全心都在注意着九月的身体上,见状也连忙放下筷子,匆匆忙忙的跟了出去。
  周老夫人与周老夫子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今儿这几个孩子是怎么了,怎么饭都没吃两口竟然就说自己已经吃饱了?
  莫浅浅的脸色极为不好,她攥着九月的手不紧,因为不知道他伤在哪儿,所以也担心自己会碰到他的伤处。她走的也不快,因为顾及着九月的伤,担心她拉着他走的过快而扯到他的伤口。
  直到两个人走到房前,莫浅浅才停下脚步,头也没回的跟身后的风烈说道:“去请大夫。”
  “浅浅……我……”
  莫浅浅扫了九月一眼,那脸色可以称的上是极差了,那脸上的不悦之色也分外明显,令九月到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莫浅浅见风烈站在原地没动,声音不由的又拔高了一分,“还不快去!”
  “好!我马上去!”风烈没敢再耽搁,连忙转身一阵风似的跑了。
  只是刚走出去没多远,他便有些纳闷儿的想,他何时这么听除了世子以外人的话了?
  莫浅浅忍着心中的怒火,将九月拽进了房间。
  “把外衫脱了。”莫浅浅声音有些冷硬。
  九月被毒发的噬心之痛搅得指尖都有些微微颤抖,他知道莫浅浅在因为他瞒着她受伤的事情而生气,不由的深呼吸了一口气,顺从的将外衫脱了下来。
  黑色外衫褪下,内衣是纯白的,只是那纯白上面,从右胸口蜿蜒而下的,是一大片濡湿的血迹,一直蔓延到袖口处。
  莫浅浅呼吸一紧。
  这该是受了多严重的伤,才会流这么多血?怪不得九月的脸色极为不好。
  她不知道他今天出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她现在不想问,也没有心思去追究。
  “你别担心,其实就是看着有些严重,其实并没有大碍,也不会伤及性命。”九月哄骗的安慰莫浅浅。
  这安慰并没能让莫浅浅的脸色缓和,而是令她心中气闷更胜。
  一把将人摁在了床上,让他躺下阻止他乱动,莫浅浅又沉着声音问道:“除了这个伤以外,还有什么?”
  “就这个伤。”体内的余寒散之毒一波又一波的席卷而来,令他眉宇紧蹙的闷哼出声。
  “怎么了?”莫浅浅连忙在床边坐下,刚刚那抹冷硬的表情龟裂,尽数化为满腔的关切与担忧,“九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老毛病,扛一扛就过去了,不必担忧。”九月垂眸看了一眼被莫浅浅握在手中的手掌,唇角轻弯起一抹弧度,闭上眼将那一波疼痛挨过去。
  心中,却是心满意足的在想,能以此得她如此挂怀,却也疼的值了。
  风烈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他是运用轻功将村儿里唯一的老大夫带着直接飞回来的,落到门外的时候,老大夫捂着胸口,差点儿直接吐出来,同时也被吓得不轻。
  在村儿里这么多年一直没踏出过村落的老头儿,何曾见过如此架势?
  “大夫,得罪了,只是我家少爷急需诊治,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包涵!”风烈先是恭恭敬敬的跟对方行了一礼,又连忙将人请进了屋。
  老大夫在见到床上躺着且满身鲜血的人后,先是一愣,后又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医者仁心,刚刚被强行带着飞来此处的怨念在见次场景之后,已尽数消失不见。
  莫浅浅想将位置让开,可刚刚已经昏迷过去的九月,攥着莫浅浅的手却是丝毫未曾松开。
  她面容稍有些尴尬,脸颊也染了少许红晕。
  毕竟她此时只是个十三岁未及笄的少女,在外人面前握着一个男子的手,多少有些不妥。
  老大夫倒也没有多少在意,只拿过九月另外一只手,替他号了脉。
  只是老大夫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大夫?他怎么样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不解道:“这少年脉象紊乱,体温冰寒,似有一股冷气在他七经八脉里疯狂流窜。”
  只是受个伤,怎么就脉象紊乱出现这样奇怪的症状了?
  “他受了刀伤。”莫浅浅将九月胸前的衣襟解开,露出胸前那一道刺目横穿胸口的刀伤,“是因为刀伤的缘故吗?”
  “他的刀伤并未伤及命脉要害,不该是如此脉象。”老大夫又摇了摇头,口中呢喃道:“这脉象该是中毒才有的脉象,只是恕我医术不精,并未看出这是何种毒。”
  莫浅浅心中咯噔一声,缓了半响,转头看向房间正中央站着的风烈,问道:“他可曾中了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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