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的心愿——冻感超人
时间:2018-07-26 09:50:48

  魏老点点头,对着双眼发亮的沈定波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要多让着你师姐啊。”
  沈定波心中一阵酸楚,温老师好歹还说相互照顾,魏老直接就是请他让着安欣,他到底上辈子欠了安欣多少钱!
  等到宾客们陆续来齐之后,新郎新娘也正式登场,婚礼办得是中西结合的形式,两人穿着中式礼服,张曼手上拿的却是西式捧花,身后的乐队包含中外几种代表乐器,婚礼进行到最后,照例是要扔捧花。
  张曼却不扔,拿着话筒指明要温栋上台。
  温栋与张曼是大学同学,张曼当年入音乐学院时,初见温栋还曾被他的皮相所迷,与他接触之后,发现此人皮相之下是一个她完全hold不住的灵魂,果断地斩断了妄念。
  两人在专业领域上追求的目标一致,几年同学相处,倒还能算得上朋友,尤其在张曼与他师兄卢有当谈恋爱之后,关系更近了些,一经多年,张曼已与自己的心上人修成正果,当年的古怪少年却还孑然一身,不禁将手中的捧花交给温栋,祝福道:“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另一半。”
  温栋看着面前这束漂亮的捧花,一时无言,良久才慢慢伸手接过,冷淡地说道:“多谢。”拿着捧花下台,脸上没什么高兴的表情。
  看着的宾客纷纷面面相觑,新郎新娘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样子,他们俩对温栋的个性非常了解,他能接下捧花已经很给面子。
  温栋拿着捧花回到主桌,随手将捧花放到脚下。
  沈定波惊讶地往下看了看,“老师,我帮你拿着吧。”卢神的捧花啊,怎么能随便放在地上。
  “你喜欢,你拿走。”温栋淡淡地说道,端起茶抿了一口,脸色沉了下来,在台上没有表现出来的不悦在台下终于流露出来,一时之间,整个主桌的氛围都被冻住。
  “温栋不需要啦,”魏老笑呵呵地说,“他有那么漂亮的媳妇,要捧花没用。”说完,拉着安欣的手,大笑道,“徒媳妇,你别生气,你卢师兄还不知道你们已经先结了婚。”
  安欣满脸涨红,小声说道:“我们没结婚。”当然以后还是要结的。
  温栋正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的电话号码知道的人很少,能打过来的电话都是正经事,只能先拿起电话,一看到来电显示,他的脸色立刻变了,起身对着魏老说道:“抱歉老师,我出去接个电话。”拿着手机疾步离开了礼堂。
  坐在那还在害羞的安欣愣愣地看着温栋着急地走出去,也不由得起身,对着魏老说道:“魏老师,我去看看。”
  “快去吧,”魏老叹了口气,脸上是担心的表情,“应该是那边的事,你多劝劝。”
  安欣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她听魏老这样说,心中更加焦急,提着包赶紧追了出去。
  所幸温栋还没走,他站在草坪上正在接电话。
  “嗯,我知道了。”
  “马上到。”
  “麻烦你们了。”
  他简短的说完,挂断电话,一直挺得笔直的背脊弯了下来,像是被什么重担压垮,安欣站在他身后,轻声唤道:“温老师,出什么事了吗?”
  温栋沉默了一会儿,哑声道:“没事,你回去吧,我有事先走了,替我跟魏老打个招呼。”说完,立刻往前走。
  安欣急急地追上,拉住他的手,焦急地问道:“温老师,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些私事,”温栋转过脸来,淡淡地说道,“与你无关。”
  他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可怕,阴郁得如同没有灵魂,双眼赤红,安欣怎么能放心他独自离开,她干脆抱住他的手臂,坚决道:“不管什么事,我都要陪着温老师。”
  “我说了与你无关。”温栋这次的语气明显恶劣起来,他的表情也隐隐绷不住烦躁,额头青筋暴起,看上去像是要发怒。
  如果沈怀微在这里,一定会拉着安欣有多远走多远。
  “有关的,”安欣看着他浑身不对劲的模样,知道那通电话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让她放温栋一个人承担,她不允许,“温老师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有关,”她坚决地抱紧他的手臂,将脸紧紧地贴在他坚实的臂膀上,“让我一起去,求你了。”
  感受到臂膀上传来的热意,温栋奇异地平静下来,他伸出另一只没被安欣抱住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安欣随着温栋一起上了车,温栋报了地址,那司机看两人的眼神明显惊了一下,安欣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却也有些忐忑。
  “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温栋淡淡地说道。
  “我不,”安欣怕他再反悔,重新揽上他的手臂,“别赶我下车。”
  温栋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窗外,任由这个任性的小姑娘拉着他的手,望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风景,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平静而沉郁。
  也好,或许能吓跑她呢?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不知道命运的利刃随时会刺破你美好的生活,只希望不要把她吓得太厉害。
  “青河医院到了。”司机小心翼翼地说道。
  温栋付账,“多谢。”
  安欣跟着他下了车,眼前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医院,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车还没走远,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温栋站在医院门口,又问了安欣一次相似的话。
  安欣的回答是紧紧抱着他手臂不放开。
  温栋心里又酸又麻,天真的小姑娘,带你看看你的老师是一个怎样的人吧。
  医院里面很冷清,安欣从没见过这么安静人少的医院,有些奇怪,但她没问,心里猜测或许温栋的某位亲人正在住院,可能病情不太乐观。
  前世她去温栋家乡多次,都没有找到温栋家里的老宅,对他家中情况的了解仅限于江南的大家族和埋葬温栋的那座山。
  温栋径直到了院长办公室,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
  里头的人一看见来的是温栋,立刻脸上显出十分抱歉的神情,“对不起温先生,这次的事故是我们监管不力,制度上面还存在缺陷,我们会对您进行赔偿。”
  “他在哪?”温栋脸上的神情不变,他心里也一样心如止水,这一天终于来了,他的心情没有他预料中的那样,不是难过,不是解脱,只是就这样,这件事情发生了,命中注定,无可解脱。
 
 
第190章 少女12
  院长亲自带他们去病房, 边走边说道:“您没给意见,护工们还没处理。”
  温栋点点头,“多谢。”
  安欣越听越觉得奇怪, 走在医院走廊上,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把安欣吓了一跳,抱着温栋的手一紧,紧张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温先生, 这是您的?”院长只顾着处理事, 倒是没注意到温栋今天还带了个陌生的姑娘。
  温栋拍了拍安欣瑟瑟发抖的背, 轻声道:“学生。”
  也许马上就不是了。
  院长带他们来到一间病房前,拧开门,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看上去很大,安欣抱着温栋的手臂观察了一下, 注意到这里的墙壁上都绑着一层泡沫, 包括桌角椅子都看上去柔软又舒服。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罩着白布。
  “护工们实在是没想到, 他会在马桶里把自己淹死。”院长十分懊恼,将自己在那么浅的水中淹死,需要极强的意志力,是他们对他的情况疏忽了,以为他服药之后, 求死的意志变得薄弱。
  “啊!”安欣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病床。
  温栋脸上露出一个似是要笑,却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这像他做的事。”
  院长愧疚地说道:“真的很抱歉,请您节哀。”
  “不是你们的问题,”温栋淡淡地说道,眼中的情感翻涌,哑着嗓子说道,“他解脱了,很好。”
  温栋没有再看病床上的人一眼,利落地转身,签署了协议,将遗体委托给医院处理,“海葬吧,他一辈子留在内陆,还没看过大海。”
  安欣跟着温栋走出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后,走廊里时不时传来哭嚎尖叫的声音,将她吓得浑身发抖,这次温栋没有安抚她,只是牵着她的手,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一直到医院外,温栋才站定,对着惊魂未定的安欣说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安欣抬头望着他,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肯说。
  “精神病院。”温栋惨笑了一下,看上去哀伤而又脆弱。
  “他有病,我也一样。”
  温家像是被诅咒的一家,代代相传的精神疾病如噩梦般如影随形,温家的孩子,有的出生就有精神问题,有的能幸运地健康长到成年,可那又怎么样?成年之后,还是会患上精神疾病,人生刚刚开始扬帆,却发现自己开的是条破船。
  绝望的阴影笼罩着温氏家族,渐渐地,温家选择结婚的人越来越少,相应的出生的孩子也越来越少,患有疾病的温家人不愿将诅咒延续。
  可温理却不信这个邪,他爱温栋的母亲,温栋的母亲也同样深深爱着他,他向她坦白了家族精神病史,她却丝毫不在意,执意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嫁给他,与她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去赌那万分之一可能性的未来。
  他们赌输了,温栋出生之后,温理的精神开始出问题,先是频繁地梦游,后是持续的抑郁狂躁,再后来是记忆缺失,精神分裂,温栋的母亲在丈夫日以继夜的疯魔中磨光了当初的希望和爱意。
  “温理,我要带温栋走。”温母红肿着眼睛拉着小小温栋的手。
  温理处在难得的清醒状态,他笑着点头,“祝你们幸福。”
  可他们没有幸福,温栋哭着不想离开父亲,温母为了哄他,着急地抱着他过马路去买糖,却被疲劳驾驶的司机迎头撞上,危机时刻温母只来得及护住她心爱的儿子。
  温母的丧事是温父办的,他吃了远超平时剂量的药物,强撑着精神办完葬礼,等前来吊唁的人散去之后,温父突然扑上去掐着小温栋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你该死!都是因为你!快死,现在不死,你以后也会疯,现在死了就解脱了!”
  这惊险的一幕被落下包去而复返的温家姨母撞到,果断地抄起木棍击倒了温理,事后报警将温理关进了精神病院,将温栋收养在本家照顾。
  从此以后,温栋的生活是腐朽的沼泽,他每晚梦见小小的自己看着哭泣的母亲,白天面对的却是陌生独居的古怪温家人,除了必要的生活照顾,他们并不与温栋多接触。
  大家以后都要发疯,何必投入那么多感情?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本家,将自己关到精神病院。
  温栋跟他父亲一样,抱有一丝不向命运低头的倔强,却在他成年之后产生精神变化时土崩瓦解。
  他开始像他父亲一样,间歇性地抑郁或者暴躁,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万幸,大部分时间他都能靠烟草抑制住自己负面情绪的滋生,也很严格地控制自己与他人接触。
  别交太好的朋友,别接近异性。
  可偏偏这个天真的小姑娘,像遇上了蜜糖一样紧紧黏着她,她现在知道了,他不是蜜糖,是裹着糖衣的苦药,不甜,也不值得。
  向安欣大致说了温家的家族病史之后,“走吧。”温栋一语双关地说道,掏出口袋里的烟,独自转身,边走边拿起打火机点烟,他的手在发抖,点了几次才点着,正要将烟往嘴里送,背后却被一双小手紧紧地抱住,安欣哽咽的声音传来,“温老师,你答应我少抽烟的,别骗我呀。”
  温栋浑身抖了抖,握着烟的手指剧烈颤动,哑着嗓子说道:“放手。”
  “不放,”安欣的眼泪慢慢流下,她十指紧扣,坚决地说道,“你答应不赶我走。”
  温栋伸手抓住安欣的手开始往外掰,安欣痛哭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哭道:“我不走,我就不走!”
  “现在不走,以后也会走,”温栋任由她揽着脖子,冷清道,“何必?”
  安欣将脸贴在他背上,脸上的泪水透过衬衫浸透了温栋的肌肤,甚至要浸透他的心,只听她喃喃地说道:“我不走,我现在不走,以后也不走,温老师,我喜欢你。”这次我不问你喜不喜欢我,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将所有的光明与祝福都送给了我,我不要那个答案,我只要陪在你身边。
  “傻姑娘,”温栋淡淡一笑,“你才多大,懂什么是喜欢?”
  “我懂,”安欣低声道,“比你想象中懂。”
  我原地等你十年光阴,你却毫不知情,还以为我不过儿戏。
  安欣放开他的脖子,走到他面前,才发现温栋脸上痛苦神情没有比她好到哪去,安欣抓起他的衣领,踮起脚尖,一口亲在他的唇上,柔声道:“我喜欢你,比你的病还无可救药。”
  安欣陪着温栋一起回了温栋的公寓,温栋没有认可她,只是她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缠着他,坚决地不肯离开。
  “回家吧,”温栋看着还抱着他手臂的安欣,“回去睡一觉,第二天醒来你就会发现你今天说的都是傻话。”
  “我今天要住在这儿,”安欣放开了他的手臂,却丝毫不理会他的话,甚至还自顾自地下了决定,指着地板说道,“我睡地板。”
  温栋的家虽然大,但是没有客房,连张沙发也没有,空荡荡的客厅也只有地板可以一躺。
  “你……”温栋面对这样无理取闹的安欣,毫无办法,只能当她是隐形人,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希望她会知难而退。
  安欣看着紧闭的房门,忧郁地扶着下巴,温老师,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会对我敞开心门?
  过了一会儿,安欣去敲温栋卧室的门,“温老师,我做了炒饭,你出来吃一点好不好?”
  屋里没声音,这屋子是隔音的,安欣不知道,还在锲而不舍地推销自己的炒饭,企图诱惑温栋出来。
  见不奏效,她干脆开始撞门,年轻气盛,把门撞得砰砰响,里面的温栋终于出来开门,正在撞门的安欣猝不及防地跌进他怀里,趁机拖住他,“温老师,我做的炒饭很好吃,你不吃就是天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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