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的心愿——冻感超人
时间:2018-07-26 09:50:48

  “姑娘,”符广微微喘气,“你的盒子掉了。”
  温灵慌忙垂下眼眸,拾起地上的盒子,揣在手上,将脸微微偏向里头,是不愿意面对的样子。
  符广贪婪地看着她,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如同小鹿般清澈,羞怯地躲向一旁,他的王妃在他面前一向大胆主动,未曾想还有这样小女儿的一面。
  甚美。
  两人均是沉闷的性子,从前都是温灵主动,现在温灵压根不想见他,只一言不发地站在檐下,符广凝神瞧着她乌黑的鬓发,低垂的眼眸,醉死在了她的娇羞之中,一时只觉这雨打在身上都是软的。
  婵娟撑着伞急急跑回,便望见这古怪的情景。
  自家的姑娘偏着头在檐下躲雨,浑身都写满了抗拒,抗拒对面这位公子的窥视,而姑娘对面的这位公子,满脸肃杀,气势逼人,在大雨中紧盯着自家姑娘,像盯上了猎物的猛兽。
  “婵娟,”温灵发现自己的丫鬟回来了,忙从檐下跳出,躲到她的伞下,“咱们快走。”
  婵娟糊里糊涂地被姑娘推着走了,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奇怪的公子,见那公子仍紧紧盯着姑娘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着急,符广轻舒了一口气,这一世,还来得及,她与文远未曾相见,三人之间尚有转圜的余地,他要光明正大地将她娶作王妃,不是受人陷害,不是权谋诡计,不是背信弃义,而是堂堂正正,吾心悦之。
  上了马车之后,婵娟急忙问道:“姑娘,那公子是谁?怎么一直盯着你看。”
  “不认识,”温灵打开珠宝盒子,还好,里头的首饰完好无损,“许是什么登徒子。”
  怎么会在今日遇上晋王?前世他们之间是皇上赐婚,一直到她嫁入王府,新婚之夜,才第一次见到了晋王,为何今世会有这样大的变化?
  反正他不喜欢她,盯着她瞧,说不定是嫌她碍眼,只要她在皇上赐婚之前嫁做人妇,想必他们也不会遇上了。
  回到温府,雨已停了,这日照雨来得急,去得也快,温灵收拾了心情,不再想那晋王,去迎姨母一行人了。
  今日的晋王府格外的鸡飞狗跳,先是早上王爷突然带回樊将军设宴,然后午间淋了雨回来,面上带着不同寻常的温和暖意,待樊将军醒来后,拉着樊将军去了宝库。
  “喜欢什么,随便挑。”符广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方道。
  樊文远刚醒,还有点糊涂,听晋王这样说,咧着嘴笑道:“王爷这是体恤臣塞外苦寒啊。”
  符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未多说什么。
  樊文远是个直肠子,爽快人,他与晋王结交与军中,是战场上过了命的交情,如今晋王放权,军中全由他为晋王打点,是晋王最看重的心腹大将也是挚友。
  既然晋王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客气了,先替妹妹挑了手钏,又挑了几样自己早已看中的好物件,这东指西指的,跟着的几位家仆的手中都有了宝物。
  樊文远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王爷,若是肉痛,您可得说啊。”
  “无妨,”符广问道,“还要吗?”
  “够了够了,”樊文远笑道,“王爷您也太大方了,拿得太多,臣也拿不下啊,下次再来您这打秋风。”
  听他说下次还来拿,对面晋王的脸色沉下来了,敛容肃声道:“只此一次,之后不准再惦记本王府中的珍宝。”
  樊文远被晋王突然的肃穆唬得一愣,“是,王爷。”
  符广的脸色缓下来了,这就对了,今天随便拿,通通都给你,以后别来惦记本王府中那独一无二的人间至宝。
  樊文远莫名其妙地得了一大堆宝贝,还做了承诺不再觊觎晋王府的宝贝,晋王甚至再三要求他发誓,樊文远有点摸不着头脑,打趣道:“王爷若是不放心,臣签字画押可好?”
  “也好。”符广慎重地颔首。
  樊文远:……
  温灵的姨母远嫁江南,许久未曾归京,一见温灵母女便红了眼眶,温母也是感怀多年未见,姐妹相聚,格外温馨。
  翌日,温母与其妹在府中两人小聚,打发温灵带着表妹钟毓秀去京中踏青,前世温灵矜持端庄,对这种外出郊游敬谢不敏,踏青之事未能成行,今世,她可不管那些规矩,走,一起去踏青!
  钟毓秀虽在江南长大,却是个活泼性子,在马车里如雀鸟般叽叽喳喳地缠着温灵问个不停,兼又嘴甜如蜜,夸温灵国色天香美艳绝伦,直夸得她天上有地下无,温灵再闷的性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表妹快别胡言乱语了,让别人听了笑话。”
  见她一笑,钟毓秀笑赞道:“灵姐姐笑起来更是迷人,毓秀骨头都要酥了呢。”
  “听听,”温灵对着婵娟笑道,“你俩定合得来。”
  正是春季好时光,郊外有不少男女老少游玩踏青。
  温灵喜静,与钟毓秀寻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桃林,今年这桃花开得晚些,枝头只几个零星的花骨朵,爱看的人不多,倒是个赏景作画的好地方。
  一听到作画,钟毓秀就捂着脸摇头,“灵姐姐,你饶了我吧,我最不会的就是吟诗作画了,”她眼珠子一转,提议道,“灵姐姐,听府中的婢女说,你弹的琴是京中一绝,何不弹一曲给小妹妹开开‘耳’呢?”
  “一绝谈不上,都是府里的人自夸,”温灵实事求是道,“只是技艺纯熟罢了,你要听,我便献丑了,只是怕你要嫌弃名不副实。”
  钟毓秀拍手喜道:“怎会?灵姐姐最好了!”忙不迭地让婵娟取琴来。
  温灵擦了擦手,试了一下琴音,算上前世,她已许久未弹琴了,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指尖翻舞,一曲潇湘水云在林中缓缓响起。
  符广,我本是天之骄女,嫁你为妻,一心为你,为何你对我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履,你我之间难道无半点夫妻情分?罢了罢了,往事随风,前世莫追,今世我命由我,自在逍遥!
  樊文远在桃林外驻足聆听那袅袅琴声,如痴如醉,那琴声起初哀婉动人,如泣如诉,仿若一位娇弱的女子自艾自怜,随后突然开阔奔放,鲜活灵动,好似那哀伤的女子挣脱了枷锁,在林间翩翩起舞,羽化成仙。
  樊文静看着她那傻哥哥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样子,差点都要吐了,一脚踢上他的小腿,“喂,都弹完了,还晃。”
  “不知是怎样的女子能弹出此等仙乐?”樊文远睁开眼睛,对着桃林脸上露出一个如坠梦中的笑容。
  “真受不了,”樊文静怒道,“想知道是怎样的女子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她恨铁不成钢地一脚把她的傻哥哥踹进桃林。
  还沉浸在琴中音律的温灵,双手轻抚琴弦,思绪翻涌,却听到身边的表妹钟毓秀怒喝道:“哪来的登徒子!”
  温灵一抬头,便瞧见那位定国将军樊文远正傻笑着望着她。
 
 
 
第98章 王妃3
  是他?温灵愣住了, 前世樊文远偶来王府复命,也曾撞见过几次,但他每次都是行色匆匆, 低着头行了礼便离开, 温灵倒真没好好瞧过他长的什么模样。
  没想到这位未来的定国将军长得一张白净的娃娃脸,一双圆润的大眼睛正痴痴地望着她,脸边还挂了一个浅浅的梨涡,温灵不禁心情有些复杂,符广就是要将她赐予此人。
  “我哥可不是登徒子, ”樊文静本想躲在后面看她那个傻哥哥会作何反应, 没想到, 她这哥哥傻得彻底,站在那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只好她出来救场, “我哥是堂堂西州大将樊文远!”
  从江南来的钟毓秀没听过什么西州东州的大将, 只知道眼前这个男子盯着她的天仙表姐, 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忙喝道,“我呸,大将就可以盯着姑娘没遮没拦地瞧个没完吗?真不害臊!”
  “你说谁不害臊呢?”樊文静解下腰间的鞭子,在空中一甩,鞭稍刮地, 激起烈烈的风声,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好啊,竟敢在本姑娘面前放肆,钟毓秀掏出袖中折扇,“唰”的一展,竟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铁扇,抬手就是一个起势,“江南钟家第十六代传人接招!”来啊,本姑娘打得你满地找牙。
  好好的春日踏青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全武行。
  “住手!”
  “住手!”
  温灵与樊文远同时喝止道,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樊文远一对上她的眼神,立即成了个大红脸,小声对着樊文静劝道:“小妹,别闹了,是我的错。”
  樊文静一股气势被他的窝囊样戳破,气道:“没出息,没听过输人不输阵,没理也打出理。”道理是靠拳头打出来的,在她看来倒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哼,要打,也看你有没有本事打出个理,”钟毓秀不屑道,“花拳绣腿,在那吓唬谁呢。”
  “表妹。”温灵皱眉唤道,摇摇头表示对她言行的不认可,一见表姐如此,钟毓秀也只好忿忿地收起折扇,在一旁对着樊文静翻白眼。
  “这位姑娘,在下樊文远,今日是在下唐突了,”樊文远诚恳地作揖道歉,“只因姑娘的琴声太过动人,一时忘情,还请见谅。”
  “哼,那不就是登徒子咯。”钟毓秀白眼翻上天。
  “你!”樊文静气得又要抽鞭,被樊文远强行拦了下来。
  温灵看他表情诚恳,一双圆润的大眼睛波光闪动,想起了她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兔子,也是如此软糯可爱,若是此人娶了她,会对她很好吗?可以不再过那活死人的日子吗?
  “樊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温灵柔声道。
  在钟毓秀的监视下,樊文远与温灵在稍远处交谈。
  “樊将军,请问你年岁几何?”温灵平静地问道,她站的那棵桃树下,正有一株桃花开了,映在她的耳边,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樊文远有些晕乎乎的,又好像那日在王府喝醉时的感受,“我、在下已二十有一。”
  “嗯,”温灵算了算,是适合婚娶的年纪,“你家中可有妻妾?”
  樊文远下意识地高声回道:“我、我没有!我一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温灵抬眼看了看他急得脖子上青筋都蹦出来了,倒算个老实人,“你若钟情于我,便到温府来提亲吧。”别等着符广赐,想就自己来争取。
  温灵莲步轻移,走回严阵以待的钟毓秀身旁,“表妹,走吧,你先去找马车。”她怕钟毓秀再与樊文静起冲突,钟毓秀对着樊文静冷哼了一声,先去找马车了。
  “喂,”樊文静用鞭子拦住了温灵,“你对我哥说了什么,他怎么站那不动了。”
  她与樊文远说的话,可不能说与她听,正想找个由头搪塞过去,却突然瞥见樊文静握着鞭子的手上一抹刺眼的红,那是一对血玉珊瑚手钏,是她前世的聘礼之一。
  “樊姑娘,”温灵低着头瞧着她手腕上的手钏,低声道,“我若回答了你,你可以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樊文静想了想,“行,你说吧。”
  “我不过是与樊将军说,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仅此而已。”温灵随便扯了个谎。
  樊文静看着还呆立在树下的哥哥,真是气得冒火,这算什么男人,不过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樊姑娘,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温灵柔声问道。
  “行,你问吧,”樊文静收起鞭子,重又缠在腰间,“不知道的答不了。”
  温灵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平静地问道:“敢问樊姑娘,你手上这对手钏是哪来的?”
  ……
  回去的马车上,钟毓秀气愤地数落着樊家兄妹的种种不是,扬言若他们兄妹俩敢踏入江南一步,她就把他们点了放天灯。
  任她再怎么生气,温灵始终一言不发,望着马车小几上的茶壶发呆。
  前世,她将那对珊瑚手钏让给了樊文远,皇帝赐婚之后,晋王府送来了许多聘礼,她一眼就看中了其中那对血玉珊瑚手钏,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好几天,那手钏是倭国的进贡的贡品,整个周朝只此一对。
  “这可是有人千辛万苦替我寻来的,姑娘就别惦记了。”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鲜活肆意,确实与她全然不同,温灵苦笑,温灵,你还想些什么呢?他喜欢怎样的女子,又与你何干?今世,她该识相些,自嫁作他妇,与君相决绝,就此别过了,她真的该放下了。
  樊文远与温灵在郊外遇上一事,晚间才传到符广耳中。
  听到消息的符广僵住了,良久,才搁了笔,疲惫地挥了挥手,“退下吧。”难道世间真有命中注定,他注定要陷入两难?
  探子走后,符广坐在榻上,想起前世,文远兴冲冲地来找他,求他出面替他说这门亲事。
  他满口答应,转眼却娶了兄弟所爱做了晋王妃。
  那时文远的眼神,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里有痛失所爱的绝望,被兄弟背叛的惊怒,唯独没有恨意,他未解释一句,只是哑声道:“我会还你。”
  前世,她在他的宅院,他不敢看她一眼,送来的羹汤,闻过隐隐的香气,便送回,她做的鞋袜,只敢在夜里偷偷穿个一两次,她传抄的诗画,临摹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也只能如同他隐秘的心思一样,在碳火中烧毁。
  他人所爱,怎能觊觎?兄弟心头至宝,他怎敢染指?
  她所有的好都是他偷来的,要还的。
  他也曾想过,符广,怕什么,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要了她,天经地义,何人敢置喙半点?
  有,他过不了自己那关。
  所以,当文远浴血归来,伤了一臂,只求带她解甲归田时,他明白,哪怕椎心泣血,哪怕剜心之痛,别人的珍宝,偷了,就是要还的。
  可今世,文远,恐怕我还不了你了。
  “来人,替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面圣。”
  天意弄人,我必弄天!
  符广心头涌起一股热血,策马在暮色中狂奔,直往禁宫,春寒料峭,夜晚依旧寒凉,刮起的冷风吹凉了他的心,他在朱红色的禁宫门前停住,禁宫守卫面面相觑,望着看着好像要夜闯禁宫的晋王,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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