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一只腿被捏着,根本就走不掉,喵喵的冲着流云叫唤了两声。
“喵!”
#救喵啊!#
……
“你若是自己拿不定注意,哀家就替你选了。”
慈宁宫内,太后看着坐在那脸一脸委屈的朱翊镠,忍不住道,今特意来了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他?可偏偏全程都找不到人。
“母后……我真的还小,您真的不用这么操心我的婚事,皇兄都说了,我可以晚两年再说。”
朱翊镠苦着脸,那些女人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这样的要是娶回家里去每天看着一张木头脸,岂不是要无聊死?
“你皇兄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太后瞥了他一眼:“这一次可都是为了你,那些姑娘哀家看着都很好,特别是王家那个,哀家瞧着就不错,知书达理,举止有度。”
“母后啊……”
“好了,你今日影子都见不到,想来自己也没什么注意,哀家就帮你定下来了,就……”
“我不管!就算是你选好了,我也不会娶!”
朱翊钧打断太后的话,起身急匆匆的行了一个礼:“母后,儿臣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就往宫外冲出去。
“诶!”太后还想把人喊住,他已经跑出去连衣角都看不到了。
“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愿意呢?”太后叹气。
“太后娘娘何必担心这个,潞王殿下想必自己心里有些想法,况且现在潞王殿下年纪也不算大,就算是再晚两年也没事的。”娴露微笑着道。
索性今日这个宴会,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并没有明说,对外也不过就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宴会罢了,潞王殿下也不过就是装模作样的撞上了而已,还很快就离开了,也不会有什么言语传出去的。
“可哀家费心费力的,这孩子……”太后摇了摇头,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罢了,他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性子她也是知道的,说是不娶到时候真的就有可能直接逃婚,这不是闹笑话吗?
是夜,洗漱过后,郑韵眯着眼,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今天白天的事情的,打了一个呵欠,小声的道:“我看潞王殿下好像不是很想成婚的样子,本来年纪也不大,怎么这么着急?”
“今天我看见潞王殿下了,一副匆匆忙忙想要逃跑的样子,太后娘娘身边的娴露姑娘还在找他呢。”
郑韵说着又打了一个呵欠,闭上眼不乐意再说了,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两下,就准备沉入梦乡。
突然听见朱翊钧道:“怪不得今日他跑出来了,原来是你帮了他?”
“呜……没有。”郑韵不满的皱了皱眉,思绪很快沉入梦乡,朱翊钧说了两句话才发现怀中的人已经睡着了,顿时无奈的勾了勾唇。
白天朱翊镠确实是跑出去过,不过很快又被送回来了,那时候好像嘟囔着亲皇兄还不如小皇嫂。
……
朱翊镠一大早就从皇宫里溜了出来,站在宫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边的随从忍不住道:“王爷,您就这么出来了,到时候……”
朱翊镠双手叉腰,摇头晃脑的道:“到时候母后和皇兄肯定会到处找我,为了避免被拖回来压着成亲,所以,这段时间你爷我要找个好玩儿的去处。”
“什么,什么去处?”随从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跟了一个从来不安分的主子,他自觉这几年接受能力强大了许多,但每次听见王爷用这个语气说话,就觉得心肝发颤。
“不如我们去别院住几天,让皇兄着急着急!”
朱翊镠暗自算了算日子,这一来一去,用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等回来的时候,母后和皇兄应该就不会那么逼迫他了吧?
“啊……啊!”
随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劝说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朱翊镠已经往前走了,随从一愣,连忙跟上去:“王爷!”
朱翊镠自觉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路上走路带风,随从在后面跟的吃力,回府之后,朱翊镠急吼吼的叫人收拾了东西就骑上马往京郊去了。
这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宫里,张诚将这个消息说给朱翊钧的时候,郑韵就在旁边,无辜的抱着茶杯喝茶。
等张诚出去后,郑韵才咂咂嘴,看着朱翊钧无奈宠溺的样子,心道他对自己的这位皇弟还真是宠溺非常,任由他胡闹了,而这个潞王殿下也真是不折不扣的熊孩子。
这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的劲儿,可不就是一熊孩子吗?
而他们居然还在逼着熊孩子成亲,作孽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朱翊钧一眼就瞧见郑韵那奇怪的眼神。
郑韵见被发现了,立刻收起目光,尴尬的低头抿了一口茶,才嘿嘿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在想,京郊有什么好玩的。”
她来了这里之后,就只去过外面的街市,其余的地方都没有去过,但是她的这个身份,能够去外面逛街就已经是破坏礼制了,哪里还能到处跑?
“京郊风景不错,以后有时间带你去。”
“可以去吗?”郑韵眼睛一亮。
“自然是可以,京郊有庄园,可以过去住一段时间,不过今年就不去了。”
“哦……”
郑韵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以前只知道清朝的皇家园林有很多,明朝有哪些还真是没有注意过。
“对了!”
郑韵突然抬头,对上朱翊钧的眼睛,愣了一下,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这么看着她做什么?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郑韵僵硬的收回目光往自己的身上看了好几眼,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啊……
“皇上?”
“过来一些。”
朱翊钧突然招手,郑韵愣愣的往他那边挪了挪。
刚一靠近,就被一只手猛地扯过去,郑韵毫无防备的扑到他身上,眨了眨眼,眼泪汪汪的揉着鼻子,一脸控诉。
朱翊钧见她这幅模样,好笑的伸手帮她揉了揉,柔声问:“好些了。”
“呜……”
郑韵委屈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之后才看清楚现在他们的姿势,她整个人都扑在他的怀里,而且,还有另外一个不大正常的地方,郑韵努力的装无辜。
“皇上,您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处理政事了?妾也该回去了,不好一直在这里待着的。”
刚刚尝试着想要远离又被一下按了回去,这样别扭的姿势,郑韵只能够紧紧的抓着朱翊钧胸前的衣襟。
“你今天不用回去,刚好现在也没有事做。”
朱翊钧压抑着的声音传来,郑韵脸轰的一下就红了,这暗示意味明显的话她要是还不明白的话,她就是傻子,但这白日宣那啥不大好吧……
郑韵眼珠子转了转,努力想要将话题移开,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想什么,怎么脸都红了?”
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郑韵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连,眨了眨眼,突然鼓起勇气,腾出一只后压着他的头,猛地吻了上去。
“嘶!”
猛地装上去,用力太大,郑韵忍不住轻呼一声。
朱翊钧眯了眯眼,原本只是看着她就想逗逗她,却没想突然发生这样一幕,送上门来的猎物难不成还要推开?
殿外,张诚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小的声音,虽小,却能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沉默片刻,过去将宫外守着得人轰远了一些,又叫人去准备好了热水这才走远躲着。
殿内,郑韵面无表情的裹着被子,咬着被角。
朱翊钧叫人将热水送进来出去之后,才将郑韵从被子里挖出来,去洗一洗。
“皇上您兴趣真好,呵呵哒!”
郑韵反抗不了,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不该看的也早就被看完了,这个时候羞耻感什么的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嘟囔了两声就被丢进了水里。
朱翊钧淡淡道:“朕听见了。”
“……”
郑韵默默的捏碎了一片花瓣。
洗漱好被人伺候着穿好衣服之后,郑韵突然有着一种消灭他们胡混的证据的感觉,懒洋洋的靠在塌上不愿意挪动,朱翊钧含笑看着她:“好好休息一会儿。”
“哦。”
郑韵应声后,朱翊钧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见她真是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心中无奈,她自己性子太过简单,什么都不多想,这性子仔细算起来也很好,只是某些事情上,她好像想不到那上面去。
温存了片刻,朱翊钧便出去了,郑韵慢腾腾的挪到了床上去将自己裹起来,打了个呵欠继续睡觉。
梦里光怪陆离,到最后也不清楚究竟梦到了什么,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郑韵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正在犹豫要不要起来,就见流云悄声过来,小声道:“娘娘,前面太后娘娘来了,皇上说,让您不要出去。”
“太后?”
郑韵愣了愣,默默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样子,点头:“那我们要不要偷偷的从后门溜出去?”
要是让太后知道,自己跑到乾清宫来睡大觉,还拖着皇帝胡闹了一把,估计要搞死她的。
流云见郑韵做了个溜走的动作,忍笑道:“娘娘不必担心,太后娘娘不会进来的,我们小心一些就成。”
“哦……”
郑韵点头,虽然现在不能出去,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在床上赖着比较好,流云伺候着穿好衣裳之后,郑韵百无聊赖的坐在小塌上晃着脚,不知道太后什么时候走……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但做采花贼的那个人分明不是她啊……
前殿,太后叹气:“本来也不应该到这里来打扰你,只是你弟弟这突然就这么跑了,昨天哀家本来是选好了人的,但他非说不满意,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还有,哀家若是叫人去,他肯定不肯回来,你这里叫个人去直接绑回来吧。”
朱翊钧见太后担忧的样子,恍然发现,这段时间,太后的所有心思都在朱翊镠的身上去了,不过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这位皇弟,现在是真的不想成婚。
“既然都跑出去了,就让他多玩儿一段时间吧。”
朱翊钧想了想,又道:“况且,他年纪确实还小,过两年也可以,不用这么着急,母后若是有满意的,先看着就是。”
太后拧眉想了片刻,才道:“他也确实是该成婚了,他自己不着急,你这个做皇兄的,总该操心一点,何况,这一言不合就往外面跑的性子,哀家还治不了他了!”
“这个性子确实是应该治一治。”
朱翊钧深有同感的点头,这一言不合就胡乱跑,若是别人,哪里敢这么赌气?从小就被惯坏了,做起事情来没有丝毫顾忌。
“母后放心,这件事情,朕自有计较。”
远在京郊别院的朱翊镠,正叫人从池塘里捉了鱼上来想自己动手,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身边的随从吓了一跳:“王爷,这些粗活还是让我们来吧。”
朱翊镠正要说话,又是一个喷嚏,莫名一个冷颤,皱眉:“难不成皇兄又想教训我了?怎么感觉后背发凉!”
“王爷?”
“没事,本王说自己来就自己来,你们躲远一点。”
朱翊镠挥开身边的随从,坚决要自己动手,随从在旁边紧张的看着,但就是没有办法,只好更加小心的看着,免得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这位可是皇上和太后的心肝啊,要是出了一点问题,他们是要掉脑袋的。
乾清宫内,太后离开之后,朱翊钧刚刚进来,就看见里面一道阴影,两只白嫩的爪子还在外面。
“出来。”
朱翊钧话音刚落,郑韵慢腾腾的从里面挪出来:“太后娘娘走了啊?”
朱翊钧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她心虚的样子,忍笑:“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难道不应该心虚吗?要是让太后娘娘知道,我在你这里鬼混还拖着你,会……”弄死我的。
最后几个字,郑韵没敢说出来,尴尬的笑了一声,对上朱翊钧的目光,往后退了两步:“那个……”
“你在这里的消息,母后知道。”
朱翊钧上前两步,将她拖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才道:“不过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知,知道?那我还躲在里面,都不出来是不是更不好?”
瞬间脑补了一处婆媳大战,哦对,她这样的妃嫔,还不算是正宗的婆媳,顶多……算是赝品?
“无事,你不必多想这些。睡醒了?”
突然移开话题,郑韵愣愣的点了点头。
朱翊钧含笑看了她一眼,叫了张诚进来。
“你找个人去京郊别院,给潞王带封信过去。”
朱翊钧随手将桌上已经写好的信交给张诚,张诚领了命之后便快速的出去了,郑韵从后面伸出来一个脑袋:“给潞王的信?他不是逃婚了吗?皇上你知道他在哪儿啊?”
“逃婚?都没定亲,哪里来的逃婚,那小子一向没规没矩,不过是被逼得急了,所以跑出去了,朕总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也对,他还没媳妇儿呢,哪儿来的逃婚。”
郑韵嘟囔了一声。
“你倒是对他的事情挺上心的。”
郑韵随口道:“也没有多在意,就是宴会上见他跟逃命一样的,我顺手就帮了他一把,让他躲过了太后娘娘那边的人,再说了,这孩子挺可爱的。”
“……你和他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