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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司找上徐峰立之前,已经清楚他的为人。
他虽然有江湖气,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一天到晚地发老板脾气。
但是他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也讲义气。
林司看了一眼任东行,于是,任东行慢慢开口道:“今天林律师找你,是请你帮个忙。”
徐峰立好奇了,“林律师找我要帮什么忙啊?”
林司放下茶杯,“很简单。”
“我们家小孩儿的包丢了,碰巧你太太捡了。
没什么钱财,只是证件补办麻烦,还请徐夫人能及时归还。”
徐峰立一开始愣了,张凤春怎么会那么巧得捡到了他的东西。
他很聪明,慢慢回味了便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
但是林司亲自找上门来要东西,那肯定是不算很愉快。
徐峰立正了正色,道:“这话怎么说。”
林司拿出一份六年前钱家人为了找证人贴出的寻人启事,放在徐峰立面前。
徐峰立拿起来看了看,被寻的人体貌特征:急寻证人,女,三十五岁左右,西北口音,长发圆脸,身高一米六五左右。
在20xx年xx月xx日晚,在开城老城见义勇为救你的的钱先生,急需证人自证清白,重金酬谢。
没有照片,文字的左上角只有一副画像。
徐峰立没有立马认出来,但越看越眼熟,看着那神态,跟自己的老婆张凤春类似,但是他表面一派常态地看着林司。
林司开口:“我们找了徐夫人多次被拒。
想来她不高兴了。”
徐峰立皱眉,这下知道林司说的这个证人,就是张凤春了。
“忘恩负义不好,还欺负恩人的孩子,就可恶了。”
任东行嘴角勾着,看好戏,添油加醋道:“那位好心人为了徐夫人蹲了六年牢,已经够委屈了,人还没出来。
他的孩子还被恩将仇报,你说冤不冤?”
徐峰立的脸色已经很难堪了,这话他都没法接。
林司的神态倒缓和了,甚至比刚来的时候看上去还要友善,道:“作为外人我们不多说,你和夫人商量着,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林司站起身,已经到了钱遥遥要下班的点儿了,他该走了。
任东行还留下来,他和徐老板待着。
深知此行不是要给徐老板威胁和难堪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解决矛盾。
于是,任东行拍了拍徐峰立的肩膀道:“人家也是没办法了,上有老下有小的。
家里的顶梁柱因为做了好
事儿进去了,还被反咬一口,谁能受得了?将心比心。”
徐峰立有些动容。
“你劝劝你老婆,就站出来说句实话。
林律师说的钱先生的女儿,就是他女朋友。
你现在就当帮个忙,以
后咱们合作机会也多,你说是不是?”
任东行早就把他要见徐立峰的事情告诉了钱慧。
钱慧算是被张凤春弄得没脾气了,恨得咬牙。
一听直接去
找徐峰立,她更担心,女的是这副德行,她老公估计也不是好人吧。
任东行没多说,只道:“看我的吧。”
现在看来,他和林司找对人了。
徐峰立应该会卖两位律师的面子。
*
两天后,钱遥遥还在发愁想出去玩都没有身份证可以买票。
结果,下午就收到了一个快递包括,是她的背包。
当时林司在书房工作,钱遥遥拿到了自己的快递,尖叫起来,上来抱住林司的脖子道:“哇靠靠,哥哥你说我什么运气啊?果然是玛丽苏人设无疑了。
这都能找回来。”
林司放下电脑,笑了笑,抱住她:“是啊,恭喜你。”
钱遥遥很满意:“现在警察叔叔很靠谱啊。”
林司默了默,道:“嗯。”
“我要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东西。”
于是,她翻开钱包一看,里面没有钱。
也合乎常理,小偷偷掉了她的
包,自然是奔着钱财来的。
她也没有多少心疼,丢了就丢了吧。
林司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嘴唇蹭着她的耳垂道:“丢了多少钱?我给你补上。”
钱遥遥感受到他呼出的热热的气息,有点痒,不好意思了,“也就,几十块钱吧。”
她不怎么拿现金在钱包里,因为现在都有别的快捷支付方式的嘛。
林司:“……”
他当时拿到钱遥遥的背包,随手翻了翻里面的东西,也是无语了。
全是小女生的零碎东西,化妆包,手帐本,各种小零食。
钱包瘪瘪的。
这是他第一次窥探到小女孩儿的私。
密物件,有点不可思议。
他的女朋友是怎么
活到现在的,也太穷了吧。
于是,林司从自己的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元,郑重其事地放在钱遥遥的手里。
口气倒大的很呐。
钱遥遥撇嘴,这也太抠了吧?养女朋友一百块就够了吗?
“不过,哥哥这个快递单的笔迹,字写得很好看,有点像你的啊。”
废话,那是林司写的。
(北北)
“也不是从警察局寄出来的,这是哪里呀?”钱遥遥仔细地研究那个地名。
林司低头吻上她的嘴巴,堵上她要说出来的话,随即放开,转去工作。
他不需要她知道那么多事情的经过,安心接受好运的到来就行了。
钱遥遥被林司这么打断了, 就没再深究。
她坐到书桌的对面, 开始自己的学习内容。
一般她是不习惯晚上
加班学习的,但是林司的工作实在太多了。
钱遥遥权当陪他了。
只是她的这个陪伴, 有点令人无奈又甜蜜。
房间里静静的,钱遥遥每翻过一页书,都忍不住抬头, 看林司的侧脸硬朗的线条,他利落的短发。
还有他敲击在键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指, 那手会经常捏捏她的耳垂……
然后, 她又情不自禁地站起来, 附身越过桌子,去摸林司的脸。
每当这个时候,林司会直接捉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或者是亲她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经调笑道:“满意了?”
嗯, 钱遥遥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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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了, 效率也变高了。
这段时间, 钱家人是开心又期待的。
因为钱军的事情终于有进展了,张凤春松口了, 可以给钱军做证人。
林司见徐峰立的当天,徐峰立一回到家, 脸色就不甚好。
他是一个粗犷又精明的商人, 可是没有泯灭良心,被底下的人尊称一声“大哥”
如今, 却因为妻子的作为,被“啪啪”打脸了,丢人!
回到家后,他冷着脸问迎上来给他脱皮鞋的张凤春:“钱军这人你认识么?”
张凤春愣了,身体跟着抖了一下,半晌她说:“不认识。”
那件事情是她的耻辱,也是矛盾。
徐峰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撒谎,夫妻十几年了,一举一动的小习惯再熟悉不过了。
他哼了一声,直接把鞋子甩的远:“你还敢说你不认识?我本以为是别人诓我,现在看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我就知道任东行没骗我。”
张凤春着急着问:“那个律师跟你说什么了?”
徐峰立拉着脸,坐到沙发上:“他直接给我看了那寻人启示,上面那人就是你吧。”
“你干得可真好啊,张凤春。”
徐峰立哼哼道。
这件事情,是张凤春的耻辱。
在她的认知里,猥。
亵等于性。
侵,等于强。
奸。
作为受害者的她,反而觉得自己是最丢人的角色。
以后别人会这么说她?丈夫会相信她并没有被强。
奸么?
即使表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内心里也会怀疑并且介意的吧。
况且,那个流浪汉还有艾。
滋。
病,舆论压力会非常大,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所以,为了拴住徐峰立,张凤春闭口不提当年的事情。
徐峰立看着张凤春不痛不痒的表情,怒道:“你看着人蹲了几年牢,也真忍心。”
张凤春无力辩驳了,直接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他也快出来了,何必还要把我拉出来丢人?”
徐峰立一拍桌子道:“放屁!”他指着张凤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合着人家帮你还帮错了?”
张凤春觉得自己委屈,眼泪也流出来了,哭诉:“你以为我愿意啊?你知道这件事情对我的声誉影响有多大?如果传出去了,你老婆被人调戏过,谁能看得起我,或者看得起你?”
徐峰立冷哼:“混账东西,人命关天的事儿,你还顾及面子?你去看看你那恩人,留下一对老父母和女儿,可怜巴巴的,你怎么忍心?”
张凤春不是没想过钱军一家,只是人都是自私的,她能顾好自己的生活就已经不错了,哪还管得了别人啊。
她哭了,眼睛都哭花了。
“就算我不顾及面子。
可是你会相信我真的是清白的么?如果我当初出庭作证了,你能保证相信我没有被污染过?像什么都没发生?”
她无法说出那个污秽的字眼。
徐峰立愣了一下,这句话从他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也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提前六年发生,他是否会真的相信张凤春,或者心里是否介怀。
但是,现在他是安逸的,跟钱军相比,他的处境好了太多了。
于是,他发很大的火:“老子是你说的这种人?你跟我这么多年了白跟了。
咱俩从一贫如洗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的情谊。
老子能为这么点儿破事儿跟你
离婚?”
张凤春不屑:“谁知道你?”
她对徐峰立的不信任显而易见,徐峰立自己也知道。
他不傻的,张凤春这两三年,把孩子撇在老家由保姆带着,自己跟他出来。
无非就是想看紧他而已。
徐峰立冷静了一下,想到另一件事情,道:“你还抢了人家的包,是不是?”
张凤春脸又是一惊。
那天,她已经打听到了钱军女儿的地址了,就在钱遥遥楼下的便利店等着她下来。
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张凤春被任东行逼急了,就想从钱遥遥这里打听到点什么,于是,抢了她的包。
想窥探一下受害人一家的情
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