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婚入局——弄清浅
时间:2018-07-29 08:48:26

 
    豆豆小爪子勾着身旁少年的手,戒备地看着慕云深:“爹地说男人的脑袋不能给别人乱摸。”
 
    慕云深:“……”
 
    陆初忍俊不禁,问:“为什么?”
 
    “会变傻。”
 
    “……”
 
    “豆豆少爷,姑丈都是骗人的。”顾念毫不犹豫地伸手在豆豆脑袋瓜上呼噜了一把:“爸爸说,摸摸长得快。”
 
    豆豆一脸菜色。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好想跟顾念打架!
 
    “豆豆,咱们是来接客人的。”年长的那个少年在豆豆脑袋上摸了一把,顿时把豆豆直起来的毛给捋顺了,他看向陆初和慕云深开口:“慕先生、慕太太,我叫容燃,舅舅让我来接你们进去。”
 
    半大的孩子,礼仪姿态已是极佳。
 
    “有劳。”慕云深朝他颔了颔首。
 
    容燃一手牵着顾念一手牵着豆豆在前面领路,陆初看着三人的背影,道:“没想到,顾医生年纪轻轻,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她说到此处,眸光不由垂了垂:“也不知道我们的安安什么时候能出院。”
 
 336章 我们,会很幸福
 
    陆初和慕云深跟着三个孩子进门,皆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呆了呆。
 
    本以为是场普通的家宴,但是看起来却明显隆重得多。
 
    顾笙歌正在摆弄餐桌上的插花,看到二人进来,起身迎了过来:“来了,先坐下休息一会。阿纾说要亲自下厨招待你们,我哥和我先生都在厨房帮忙,至于我,什么忙都不帮不上,就自告奋勇出来招呼你们了。”
 
    她自嘲了一通后,招呼二人坐好,又亲自沏了茶水,问陆初:“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陆初朝餐桌的方向看了眼,犹疑道:“这是还有其他客人吗?”
 
    顾笙歌摇摇头,看向慕云深道:“慕先生救了念念一命,我哥和阿纾一直找不到感谢的机会,对他们来说,你们俩就是最大的客人。”
 
    慕云深握紧妻子的手:“是我和我太太叨唠了。”
 
    顾笙歌刚想说什么,忽然见她一皱眉,凉凉道:“豆豆,你再偷吃糖,小心你爹地等下出来收拾你。”
 
    她斜对面的豆豆连忙把刚从顾念手里抢来的糖牢牢攥在手心,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顾笙歌,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泫泫欲泣,表示他没吃。
 
    没来得及吃。
 
    笙歌牙疼地别过脸:“燃燃。”
 
    容燃刚要去掰开豆豆的手拿糖,豆豆少爷的眼珠子一转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厨房走出来,果断把手心里的糖往顾念嘴里一塞,摊开空落落的手心,义正言辞道:“没吃。”
 
    除了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糖尚在迷茫中的顾念,客厅里的其他几个人:“……”
 
    陆初与慕云深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个信息:这幸亏不是我们的孩子。
 
    顾笙歌注意到二人的神情,捂脸不想承认那是自己儿子,对刚从厨房走出来的那个男人道:“容教授,管管你的好儿子。”
 
    容瑾朝慕云深二人颔了颔首,看向妻子的时候,眉目明显温柔了几分:“豆豆怎么了?”
 
    顾笙歌摆了摆手,意思你自己去看。
 
    容瑾狐疑地朝儿子走过去,看到豆豆的瞬间,眉头蹙了蹙:“又偷吃糖了?”
 
    豆豆果断摊开双手:“没有。”
 
    “呵呵。”容瑾冷笑一声,手指在嘴角刮下残留的糖渍:“偷吃也就算了,不懂得要毁尸灭迹吗?”
 
    豆豆眼睛陡然一亮,好像懂得了什么点了点头。
 
    容瑾挑眉:“懂了?”
 
    “嗯。”豆豆自我反省道:“爹地,我懂了,以后做事前要思虑周全,不然很容易功亏一溃,那样的话只能算是小聪明,而非智慧。”
 
    容瑾认同地颔了颔首。
 
    豆豆自以为逃过一劫,刚打算转身溜走时,却被他爹提着后领子拎起来,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小屁屁上,然后听到自家爹地阴测测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吃糖和说谎事实了吗,小聪明挺多的嘛,嗯,豆豆少爷?”
 
    豆豆扁唇看着容瑾,想哭却又不敢哭,委委屈屈地看向笙歌。
 
    顾笙歌急忙走过去,将豆豆从丈夫手上接走,也不是心疼儿子,而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没脸看。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陆初看得目瞪口呆,她犹疑了一会后,扭头小声地问身旁的丈夫:“我刚才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慕云深几乎没有任何犹疑地点头:“是。”
 
    陆初:“顾医生的先生,大概也是个……天才。”
 
    才能生出这么个“天才儿子”。
 
    刚才第一眼见到容瑾时,本以为他和慕云深一样,是个斯文有礼的男人,容瑾确实斯文有理,但她为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想至此,她不由握紧了慕云深的手,道:“到时候你好好教安安。”
 
    慕云深:“自然,你先生我根正苗红,不变态。”
 
    陆初:“……”
 
    在背后这样诽谤别人,真的好吗?
 
    豆豆的事情告一段落,顾如归夫妇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招呼二人入座。顾如归似乎特别忌讳豆豆父子,抱着女儿跟他们能离多远就多远,两个男人偶尔拌嘴,但总体其乐融融。
 
    沈纾坐在陆初身边,对顾如归和容瑾之间的不对付早已习以为常,“让你们见笑了,顾大哥和容教授一见面就这样,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陆初看了慕云深一眼,才道:“还不确定,具体还要看安安什么时候能出院。”
 
    “安安?”
 
    “我和阿深的孩子。”
 
    “名字很好听。”
 
    “谢谢。”
 
    沈纾笑了笑,转身去整理顾念散掉的罩衣,几个孩子并不吵闹,但总能说一些让人啼笑是非的话语,活跃餐桌的气氛。
 
    陆初对慕云深说:“顾太太真是有心了。”
 
    沈纾大概是看出她并不善于打交道,所以才一起邀请了顾笙歌一家人,本来或许是一场严肃的家宴,但只要多了几个孩子,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嗯。”慕云深将一盅新上的补汤搅凉,放到她面前:“喝点汤。”
 
    家宴结束后,沈纾夫妇亲自送二人上车,沈纾道:“都是些家常便饭,招待不周,还望不要嫌弃。”
 
    陆初:“顾太太客气了,虽是家常便饭,但如此一番心意更甚万千珍馐,你和顾先生若有来C市,一定要通知我和阿深,让我们也有机会好好招待你们。”
 
    沈纾眨了眨眼:“一定。”
 
    慕云深和顾如归握了握手:“顾董,关于项目的具体细节,我们线上再谈,今晚感谢招待。”
 
    顾如归:“客气了。”
 
    几人挥手告别,慕云深和陆初上车离开顾家,陆初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顾如归和沈纾,只见昏黄灯光下,顾如归正低头将妻子散落的头发别到耳边,动作轻柔,沈纾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
 
    “看什么?”慕云深见陆初一直盯着车窗外看,好奇地往外看了一眼,除了路灯映射的斑驳树影外,黑洞洞的一片。
 
    陆初扭回头,看着他淡淡笑道:“没什么。”
 
    只是觉得,她不幸了大半辈子,大概都是因为要把运气积攒用来嫁给慕云深。
 
    慕云深轻轻环过她的肩膀,在她的帽檐处吻了吻:“累不累,靠着睡会?”
 
    “不累。”陆初说着,脑袋却没有从他肩膀上移开,低低问:“阿深,你、我、安安,我们一家三口以后会很幸福的吧?”
 
    慕云深:“当然。”
 
    陆初忍不住扬起唇角。
 
    虽然说着不累,但陆初还是在车上睡着了,二人回到二人在青城暂居的公寓,慕云深没有叫醒她,直接抱着她上楼。
 
    陆初睡得迷迷糊糊,还记得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二人乘电梯的时候,她趴在慕云深耳边嘟哝了一句。
 
    慕云深没听清,问:“我是什么?”
 
    陆初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盯着他看了几秒后又闭上了眼睛,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脖颈中,细长的睫毛在慕云深的脖颈皮肤上扫过一阵痒意。
 
    但这次他听清楚了陆初的话语。
 
    陆初说:“你是我黑暗生命中那个站着的大天使。”
 
    夜没有星光,一片漆黑,在黑暗中,你是那个站着的大天使展开着双翅,等待着我的灵魂。
 
    ……
 
    陆初和慕云深在青城停留半个月多后,医院传来好消息,说是孩子情况稳定,可以办理出院。
 
    慕云深当即让周芸和邹成一人收拾行李,一人联系房东退房,他则带着陆初,亲自去接儿子出院。
 
    儿子出生到现在,这还是夫妻俩第一次这样直接近距离的看他,从医生手里接过儿子的时候,陆初的一双手紧张得不知如何安放。
 
    慕云深及时扶住了她的手,男人的手掌稳如铁铸,将妻子和儿子牢牢托住。
 
    陆初原本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安安。”她轻声唤着儿子的小名,笑道:“我是妈妈,认识我吗?”
 
    安安原本闭着眼睛,听到她的声音,眼睛吝啬地掀开一条缝,眯着眼睛看了陆初一会,脑袋无意识地往陆初怀里拱了拱,但是由于包着厚厚的毯子,连毯子边缘都没有拱到。
 
    陆初的心想要化了一样,瞬间柔软得不像话,她将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紧紧拥进怀中,欣喜地对慕云深道:“他认得我。”
 
    “嗯。”慕云深看起来要比陆初冷静许多,细听之下,却能发现他声线有些颤抖,他伸出食指在儿子的小脸蛋轻轻戳了戳,道:“小混蛋,知道我是谁吗?”
 
    安安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眉毛皱了皱后,突然毫无预兆地“哇”地一声哭出来。
 
    本就是早产儿,就算放在保温箱里养了两个多月,哭声依旧没有足月出声的孩子响亮,浑身一抽一抽的,吓得两个新手父母连忙叫来儿科医生。
 
    经验丰富的儿科医生看了一眼,便笑道:“没事,饿了而已。”
 
    陆初手忙脚乱地试好温度的奶嘴塞进安安口中后,终于止住了他的哭声,孩子闭着眼睛一口一口吃力地嘬着奶粉,眼角还挂着亮晶晶的眼泪。
 
    陆初心疼得不得了,狠狠地瞪了一眼慕云深:“你以后不准戳儿子的脸了,都把他弄哭了。”
 
    “冤枉。”慕云深举双手投降,颇为无辜:“你没听见刚才医生说,咱儿子是饿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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