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赳赳走——步虚子令
时间:2018-07-29 08:53:55

  章岷忍不住也嗤笑了一声,他看着她笑的有些发傻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就那么高兴吗?”
  “高兴!”
  “高兴什么?”他又问。
  “岷岷以后就是我的了!”
  “嗯。”他笑。
  “以后谁也抢不走!”
  “好。”他无奈应着。
  褚鱼又埋头进双臂间,吃吃笑了起来。
  茅棚内又安静下来,噼里啪啦的二人谁也没有出声,却有脉脉情意在此间流淌。
  终于兔肉烤熟,散发出阵阵肉香,章岷偏头去唤褚鱼,却见她一直安静环膝闭着眼,眼睫轻颤,轻轻哼唧着,却不睁眼。
  他看着她面上那不正常的红晕,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稳稳!别睡!”
  他忙晃醒她,一手扶着软趴趴的褚鱼,一手撕下兔肉递至她唇边。
  “吃些东西填填肚子,补充些气力。”
  褚鱼晕的睁不开眼,直泛恶心,她哼唧道:“我的头好晕,我好难受……”
  “我知道,稳稳,我等下就带你去找大夫,你先吃些东西。”他忙哄道。
  褚鱼艰难的张嘴,干涩的咀嚼而后吞咽下去。
  如此一口一口,直到褚鱼闭嘴不肯再吃时章岷这才停下。
  自己胡乱用了一些,看了看天色,他将二人在此待过的痕迹清理干净后,背起晕晕沉沉的褚鱼往之前探过的路走去。
  “稳稳听话,千万别睡!”章岷急道。
  这种寒冷天气,若是睡着只怕寒气侵入的更加厉害。
  褚鱼闷闷嗯了一声,抓着他的肩头以示自己还醒着。
  一路匆匆忙忙在林间行走,待到日暮将夜时,二人终于走出了山林,远远便看见一处茅屋上冒着缓缓炊烟。
  “稳稳,咱们走出来了。”
  他连忙唤道,但背上之人早已昏睡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章岷急忙往那处茅房走去。
  茅屋居住的是一对老年夫妻,老妇人听见有人敲着院门,开门一看,竟是一对落魄的年轻男女,男子脸上带着倦意焦急,他恳切道:“这位老人家,我们兄妹二人不幸落难至此,家妹身体受寒,发热不停,老人家可能收留我们一夜?”
  “这……”老妇人探头朝已经昏睡的褚鱼的看去,而后忙道:“哎呦呦,这姑娘的情况可不太好啊!”
  她忙招呼着二人进屋,挥手向寻声而来的丈夫喊道:“老头子!快去村头请李大夫,这姑娘病得厉害呦!”
  丈夫耳朵有些背,茫然啊了好几声,老妇人大着嗓门又说了几句,他这才听清,忙往村头赶去。
  “这是我姑娘嫁人前住的屋子,我每天收拾,干净着呢,快让小姑娘躺这。”老妇人忙拿了被褥来给褚鱼盖上。
  章岷伸手往她额上一探,眉头皱得更紧。
  过了没多久,丈夫带着李大夫匆匆赶来。
  章岷坐在一旁,看着李大夫凝神为褚鱼诊治,老妇人为他端来了姜汤,他接过道了声谢,而后一口饮下。
  “得先将热退了,去找我那童儿抓些草药。”李大夫风风火火写下方子,交给了章岷,而后又凝神把脉起来。
  老妇人忙一把拿过交给了丈夫,“老头子快去抓药!”
  “是是是。”丈夫连声应着,忙出了门。
  “大夫,她……可还有什么事?”
  李大夫把脉细思,而后缓缓收回了手。
  他看着章岷问道:“这姑娘可是月事期间落了水?”
  章岷攥紧了拳,忙问道:“是,可有什么大碍?”
  “唉!”李大夫摇头,叹气道:“这位姑娘本就阳气不足,体质虚寒,这还在大冬日里落水,已是引发宫寒,若不调养好,恐怕以后难以有孕。”
  老妇人捂唇惊呼了一声。
  “难以有孕……”章岷拳头攥得发响,恨恨的往桌上一锤,咬牙道:“蒋凝嫣!!”
  他压制住心中的腾腾怒火,忙对李大夫抱拳道:“还请大夫帮忙将她调养好身体,岷感激不尽!”
  李大夫忙道:“好在这位姑娘年纪不大,身体也一向康健,调养上一年左右,应该可以将身子调养好。”
  “多谢大夫!”
  李大夫摆手,又写下了几个方子。
  这时这家的丈夫也抓了药回来,李大夫又叮嘱了一番,章岷忙寻银子付了诊金,而后又给了老妇人一些银子,买她家里的一些衣衫,又请她帮忙煎药。
  老妇人罢手推辞,喊了丈夫去煎药,而后寻了自家丈夫跟女儿的衣衫来。
  “这些是我家老头子还有姑娘以前穿过的衣服,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多谢!”
  章岷伸手接过衣衫,请老妇人替褚鱼打理,他转身去柴房将自己身上脏乱的衣服换了下来。
  再次进屋药已煎好,老妇人正替褚鱼喂药,只是她昏迷着,舌头抵住喉咙,完全吞咽不下去。
  老妇人正手忙脚乱,章岷接过了药碗,“我来。”
  他舀了一勺喂她,却全都流了出来,老妇人忙替她擦拭,无奈道:“吞不下啊!”
  章岷薄唇一抿,而后自己扬头含住一口药,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头抵住她的舌,将药哺了过去。
  如此一口药接着一口药,将一旁的老妇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她心下暗暗槽道:“明明是一对情人儿还说是兄妹,小年轻真会玩。”
  老妇人暗暗咳道:“这个,老妇人家中只有两间房,额,今夜公子跟这位姑娘便睡这一间吧!”
  章岷耳根处泛着红,面上却淡淡道,“多谢了!”
  晨光熹微之时,枝头鸟雀落在草丛中觅食,远山村落中,村民纷纷晨起开始准备朝饭,炊烟袅袅升起,融入山间云雾,缭绕了天地。
  褚鱼从熟睡中醒来,尚未睁眼便感觉到小腹处贴着一直温暖的大手,犹如一只火炉,让她全身都觉得暖意融融。
  她缓缓睁开眼,茫然看着屋内的摆设,转头看去,见章岷正趴在床头睡着,一只手覆在了自己小腹上。
  他睡得十分沉,褚鱼伸手拨了拨他有些散乱的发,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即使熟睡眉头仍紧紧皱着,眼下青黑一片,下巴上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她伸手摸去,扎手的很。
  他显然是累极了。
  从她落水,他将她救起,他便一直顾着她,自己这两日则没有歇过片刻。
  章岷猛然惊醒,眼中的迷茫不过一瞬,而后又变得清明起来,他见褚鱼醒来惊喜道:“你醒了!”
  褚鱼抚着他疲倦的脸,眼中泛起心疼,“岷岷很久没有休息了。”
  章岷揉着干涩的眼,没有说话。
  褚鱼身子往床内一挪,拉住他的手道:“上来休息休息吧!”
  章岷揉动的手一顿,他无奈道:“稳稳,以后不要轻易对男人说这种话。”
  她一脸茫然,却还是固执的拉着他。
  “你要休息!”
  章岷败倒在她固执的眼下,起身躺上了床,却离了她半臂远。
  “好了,这样行了吧!”
  “没有。”
  褚鱼挪了过去,一把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肩头道:“这样可以了。”
  章岷满心无奈,覆上她环在自己做腰间的手,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岷岷睡吧!”
  他这时才彻底放下心来,不一会儿便睡熟过去。
  做好朝饭的老妇人推门进入,正想开口唤章岷,但见床上的二人相依偎一起熟睡,她脸上笑意不止,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顺便替二人带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老妇人:哎呀,你们这种落难投宿的情儿啊我老婆子可见过不少嘞,回回都说兄妹,没点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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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太子啊》
  一句话:谭家女爱哭,太子遂欺之,甚妙。
  谭家相爷的夫人近日产子,生了个唇红齿白,玉雪可爱的娇娇儿,可惜是个夜哭郎。
  相爷无奈,为治女儿毛病,遂满京城都贴上了小字条: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行人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直到有一天这字条贴进了宫。
  三岁的小太子看着字条上还认不全的字,决定好心帮一帮这位上朝都在打瞌睡的相爷。
  他在娇娇儿面前一站,趁她哇哇大哭的时候一把捏住了她的嘴,恶狠狠道:闭嘴!不许哭!
  哭声立止。
  从此京城百姓教训夜啼小儿时,说的都是:当心太子来撕你的嘴!十分奏效。
  立下大功的小太子长大后发现,这谭家女爱哭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重生回到三岁的晏晗深感身上责任重大,一要好好读书,天天练功,二要帮助父皇,斗倒奸臣,三要……这个哭包就是母后当初给他定下的太子妃??
 
 
第45章 
  今日天气颇好, 日头渐渐升高,暖阳悬挂于天空之上。
  瓦上积雪开始渐渐融化, 滴答滴答沿着屋檐滴落,在泥地上洇出了一个小水坑。
  褚鱼打开房门, 刺眼的日光晃住了她的眼,地面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姑娘你醒啦!”
  她迈出几步正打量着这处农家小院,身后传来一道年迈苍老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 是一个满脸笑的慈祥的老妇人, 头上裹了块粗布,衣着虽简陋朴素,却十分干净。
  她拉着身上的衣服,小声问道:“是婆婆帮我换的衣服吗?”
  她一醒来便发现自己身上从里到外都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但是是谁换的, 联想到之前章岷的举动,她很难不想歪。
  “对啊,是老婆子我换的, 想不到姑娘跟我家闺女身形相差无几,看着你穿这衣服, 我好像又看到我家闺女还没出嫁的时候呢!”
  老妇人掩唇呵呵笑个不停。
  褚鱼心中松了口气,却蓦然又生起一股失落。
  失落什么?
  她忙摇头把那些怪异的想法甩出去。
  “姑娘睡了整整一夜,该饿了吧,快来用饭!”
  老妇人领了她去厨房用饭,一碟自家腌制的酸菜,一大碗清香扑鼻的肉糜粥, 不过是普通的农家小菜,褚鱼闻见香味,原本没什么感觉的肚子瞬间饿了。
  “这病后啊得吃的清淡些,这粥是我家老头子熬的呢,老婆子我呢只会收拾收拾家务,家里饭都是老头子做的,姑娘吃着怎么样啊?”
  老妇人显然是个爽朗的性子,十分健谈,褚鱼饿的厉害,忙吞下一口点头应道:“好吃,真香!”
  老妇人闻言高兴的睁不开眼,自豪道:“那是,我家老头子做的饭食可是一绝呢!”
  饭后褚鱼歇了片刻,老妇人又端了熬好的药来,“这药一直温着,药性还没散,姑娘快将药喝了吧!”
  “谢谢婆婆!”
  褚鱼接过,苦着一张小脸硬着头皮喝了下去,眼角都被苦出了泪来。
  “这么苦啊?”老妇人啧啧道:“难为那公子怎么一口一口含得住的。”
  “啊?”褚鱼被苦的有些懵。
  “没没没……”老妇人含笑看她,看得褚鱼有些不自在。
  二人正说着话,章岷这时走了进来,显然是梳洗过后的模样,脸上疲倦已经消散。
  褚鱼一直看着他走近,蓦然生起一股怪异之感。
  “怎么了?”
  他顺着老妇人的招呼坐下,端起了粥食用。
  褚鱼这才看了出来,他这一身是农夫的装扮,他身形高大,这身衣衫对他来说显然有些短,露出一截手臂与小腿,平日里见他穿的都是劲装,一副江湖游侠的装扮,骤然一见他这身农夫打扮,可以说是十分不和谐了。
  她咬唇笑,不语。
  章岷也没有再问,开始慢慢用饭。
  二人在这处小院歇了一天,第二日章岷便带着褚鱼要离开。
  “章公子怎么不多住两日啊,褚丫头的身子还没好呢!”老妇人挽留道。
  章岷婉言谢绝,“多谢婆婆收留我们,只是我们还有急事,不便多留。”
  “谢谢婆婆,不过我身子已经好了,真的没事。”褚鱼转了个圈,示意自己已经痊愈,老妇人被她逗笑了。
  “不知最近的城镇该如何去?”他又问。
  老妇人叹气,在村里寻来了一户人家的牛车,让他们带着章岷褚鱼二人去了镇上。
  牛车在小路上摇摇晃晃,褚鱼看着有些新奇。
  她扯了扯一旁坐定的章岷的袖,问道:“我们给婆婆留下的银钱足够吗?”
  “应当是够的,咱们还要留一些好回去。”
  “回去?”褚鱼疑惑,“回哪?”
  “回谷。”
  “我们不去江阳了?”褚鱼不解,抓紧了他的袖。
  章岷摇头不语,一直到两人到了小镇上,下了牛车,褚鱼急着又问,他这才出了声。
  “稳稳以为,那夜要抓你的是何人?”
  那日她正跟蒋凝嫣谈话,身后突然有一蒙面黑衣人袭来,她武功虽不济,但好在轻功可以,当即反应过来闪躲。
  她原本以为黑衣人是落隐山庄的对头,不想那人一击不成,再次向她袭来,褚鱼这才明白黑衣人是冲自己而来的。
  但为何抓她,褚鱼实在不知,她迷茫摇头。
  “我之前,一直在探查你父亲当年的身份。”
  “我爹爹?他不就是一个教书匠吗?”
  褚鱼惊道,他们一家当年生活在江阳,阿爹每日去书院教书,阿娘则在家中替阿爹整理他每日都要弄乱的书房,一边整理一边对着她抱怨,却在阿爹回来时又笑意盈盈迎上去,一家人生活虽简朴,却十分温馨,直到有一日一切的美好都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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