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轮自然不能说算在一般人的行列。站在起跑线上,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紧张的神色。
起跑开始,所有人向前跑去。秦轮从一开始就跑到第一位,宴灵听到旁边有女生焦急地嘀咕,长跑怎么能第一圈就跑第一个!宴灵安静地看着秦轮朝她这个方向跑过来,离得近了就看见他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目光牢牢地看着宴灵。
离得近了,周围全是加油欢呼声,宴灵没说话,但还是对着秦轮比了一个大拇指。
下一秒,宴灵就看到秦轮嘴角翘起,然后整个人突然加速,像是脱缰的野马疯狂的往前跑,一下子就拉开了与他人的差距。
宴灵:“……”她八百米冲刺都没有这么快!
宴灵绝望地看着秦轮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一副完全刹不住车的姿态。周围是惊讶欢呼的同学,宴灵抿嘴,在秦轮第二圈跑到她这里的时候,她忍不住大喊。
“跑慢点跑慢点。秦轮,你跑慢点啊!”
秦轮:“……”
周围全是欢呼让他加油的声音,他的王子妃,冷静地站在跑道边,不停地念叨着:“秦轮,你跑慢点跑慢点……”
秦轮觉得自己有小脾气了,但还是听话的降低了速度。尽管如此,他还是遥遥领先。他本以为这样宴灵就会满意了,但是没想到——
第三圈,
“跑慢点跑慢点啊!”
第八圈。
“秦轮,你特么跑慢点啊!!!”
最后一圈。
“太快啦,跑慢点跑慢点。”
……
到最后,秦轮已经完全没有脾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轮(委屈巴巴):“我特么都是走的速度了,她还让我慢点慢点,哼哼,她什么意思啊。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第16章
五千米长跑比赛结束后,秦轮毫无悬念拿到了五千米长跑的冠军,与此同时他还打破了学校五千米长跑的记录,这个成绩目测很多年后都不会有人能破得了了。
到达终点的秦轮被众人围成一圈,他额间有汗意,此时喘着粗气,透过人群,目光搜寻宴灵的身影。等看到她后,秦轮一下子推开周围的人群,朝宴灵走过去。
旁边的人都是看好戏的表情,周围尽皆是窃窃私语。
“刚刚那个女生一直再叫秦轮跑慢点。”
“有病吧。”
“可是她成功吸引到了男神的注意力了T^T”
……
“宴灵,站住。”
宴灵一脸无奈地看着气哄哄的秦轮:“我没打算走啊。”
“哪有人是你这样的,别人都在喊加油,就你一个人让我慢点慢点。”
宴灵竟然从他平静的语气中读出了一点委屈的意味,她神情微微无奈:“你昨天明明答应我要跑慢点的。”
“我已经跑很慢了。”
“你特么都要飞起来了,这还叫慢?”
秦轮:“……”
沉默了几秒,宴灵扶额,道:“我觉得我们俩对于快的定义不太一样。”顿了顿,她又说道,“我觉得我们可能对抛铅球的距离定义也不一样。”
操场旁边的草丛里有闲置着的铅球,宴灵带着秦轮去拿了一个铅球。宴灵弯腰,双手抓起一个铅球。有点重,但还好。心里估量了一下,宴灵把球递给秦轮:“你先感受一下重量。”
秦轮看宴灵的动作还以为铅球真的很重,结果拿到手上轻得跟棉花一样。他面露不解之色,一边单手掂了掂铅球。
哪里想到,几千克的铅球在他手里像是皮球一样,一下子极被抛到半空几米高。
宴灵:“……!!!∑(Дノ)ノ”
好不容易铅球回到秦轮手上,宴灵急忙按住秦轮还想要掂量着的手,紧张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并没有人看到刚刚那一幕后,松了一口气。
“你干嘛呢!”宴灵皱眉道。
隐隐察觉到自己好像做了坏事的秦轮语气也弱了不少:“我就随便掂量了一下,但是……我没有想到它这么轻,我没使劲,不懂为什么一下子就飞到了那么高……”
宴灵已经不敢想象等下秦轮比赛的画面了。轻轻掂量了一下就飞得这么高,那万一他认真比赛了,那铅球还飞得回来吗?
“走走走。”宴灵拉着秦轮的手臂,“我带你去个没人的地方练习一下。”
宴灵带着秦轮急匆匆地离开热闹的操场,而在他们没注意的地方,有人安静地看着他们。
与操场的热闹相比,操场旁边的办公楼则相对安静多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声音由小变大。下一秒,一道低哑的声音响起:“刘队,你在看什么?”
男人看着窗边站着的男人,好奇问道。他走过去,只看到一群学生比赛的画面,看着挺热血的,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被称作刘队的男人嘴角勾了勾:“看到了两个有趣的小朋友。”
……
经过宴灵一番训练后,秦轮重新回到了铅球的赛场上。
轮到他投掷的时候,他谨记宴灵一直强调的话,单手举起铅球,表情十分使劲,但全身十分放松,他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将铅球投掷出去。
铅球就像一道流畅的抛物线,咻的一声高高飞出。
“我的天呐!竟然丢了那么远!”
“卧槽,这么远!”
“艹,牛逼了啊!”
……
秦轮:“……”
听着旁边同学们的夸赞声,秦轮再一次感受到了心虚。而宴灵,已经没眼看了。她真的看出来秦轮已经非常尽力了,训练那么多次,他第一次丢得这么近。
最后的结果,秦轮自然是冠军。
拿到两个冠军的秦轮再一次成为了校园风头的中心,一天之内他又多了许多的迷妹,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议论纷纷。然而他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宴灵一点都没有被他迷住。
秦轮:……T^T
运动会后,每天组团来看秦轮的人可不少,每每下课,总有人或明或暗地三班的窗户前看着秦轮。秦轮不堪其扰,于是偷偷跟着宴灵到了实验楼的天台上。
宴灵一脸嫌弃:“你干嘛跟着我。”
“清净。”秦轮十分自然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舒适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这里安静。”
宴灵默默戴上了耳机。
“宴灵啊。”安静了一会儿,秦轮忍不住骚扰她。
宴灵装作没听到。
秦轮坏心眼地分出一丝精神力去戳宴灵。
“宴灵宴灵宴灵宴灵……”
宴灵:“……”
宴灵无奈摘下耳机:“什么事?”
“来聊天啊。”
“没心情。”
秦轮自顾自地说道:“你养的那株千叶柳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着实吸引宴灵,她顿了一下,接口道:“是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算算也蛮多天了,该给千叶柳补充灵气了。”
宴灵松了一口气:“我每天都有给它补充灵气。”
“……”
秦轮皱眉:“不是,你拿什么给它补充灵气?不要告诉我你用你的精神力?宴灵,你……”
“停停停!”宴灵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断秦轮,看着他脸上因为关心而产生的焦急,宴灵放软了语气,“我没用我的精神力。”
“你身边哪里有灵气充足的东西?”
“你每天给我的水啊。”宴灵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每天都留了一点给千宝喝呢。”
秦轮:“……”有点尴尬。
秦轮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一下子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怎么了?”宴灵下意识问道。
“没、没。你做得很好。”秦轮硬撑着面不改色,“不过要让千叶柳长大,还需要多一点的灵气。”
“我没有啊。”
“我知道一个地方有。”
“在哪里?”宴灵微微皱眉说道。
“钟山。”
第17章
宴灵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有机会跟秦轮一起来钟山。
两人到达钟山时,阳光才刚刚升到半空中,漫山绿树笼罩在温暖的晨光中。钟山山脚并没有什么人。秦轮轻车熟路带着宴灵上山,顾忌到宴灵的体力,秦轮并没有走得很快。
“秦轮。”宴灵轻喘了一声,“还有什么时候才能到?”
秦轮眯眼向上看了看,平静地说道:“我们大概走了一半吧。”
宴灵:“……”
“没力气了?”秦轮转头看她,面上有调侃之色。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会累的。”宴灵叹了一口气,“我记得这里有一种说法,好像到了一个亭子那里就不能上去了,听说有军队驻守。”
秦轮也没放在心上,向上瞄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我在这呢,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笑道:“宴灵同学啊,要不要我背你啊。”
宴灵嗤笑一声,直接往前走。
秦轮看着她倔强往前走的背影,嘴角勾了勾。下一秒,他大步向前追上她,一把牵住宴灵的手。宴灵下意识要挣扎,手却被攥得很紧。
“你干嘛?”
“我没要干嘛啊。”秦轮面上挂着轻淡的笑意,他握住宴灵的手举起来晃了晃,调侃着:“做人啊不要扭扭捏捏,既然累了还强撑着干什么,怎么,你怕我图谋不轨啊,你怎么不怕我嫌弃你速度慢把你丢下啊!”
宴灵哑然。秦轮好笑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拉着宴灵往前走,同时说道:“走啦,不然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
宴灵没再说话,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心里有点复杂。这种感觉有点奇妙,宴灵很少跟异性靠得这么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宴灵觉得两个人交握的手,皮肤的热度互相传递,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觉得自己牵着的是一个小太阳,散发着浓烈的高温。
“小哥哥?”
“……”
“小哥哥?”
“……”
小耳朵久久呼唤不得秦轮,不得不自主地发出警报声。
“滴——”
尖锐刺耳的声音一下子把秦轮拉回现实,他皱眉,语气不是很好:“小耳朵,你在做什么。”
“小哥哥,你再不控制自己的体温,王子妃会被烫死了。”小耳朵欲哭无泪地说道。
秦轮心里一惊,转头便看到宴灵皱着眉头的样子。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因为心情过于激动,体温不小心上升得有点快。他立马控制心神,默念着口诀,手动控制自己的体温。
小耳朵远程提示:“还要低一点,再低一点……好了好了,等下!太低了!”
“小耳朵,我觉得回去后你要被送去光脑中心检修了。”秦轮咬牙说道。
小耳朵害怕的抖了抖:“小哥哥,再高一点就可以了。”
……
宴灵可不知道旁边的人跟光脑的对话,她只是觉得自己握着的这只手,一开始烫得仿佛要把人灼伤了,后来温度慢慢降下来,结果降得幅度有点大,宴灵一下子又哆嗦了一下。
“秦轮同学。”宴灵有点无语,“你在搞什么。”
“等下等下。”秦轮正忙着呢,“等下就调好了。”
宴灵:“……”
宴灵等了一会儿,果然发现自己牵着的那只手体温慢慢变得正常。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宴灵的心情有点复杂:“你们的体温还可以调节的啊。”
“制冷剂。”秦轮打趣道,“要试试吗?”
宴灵急忙摇摇头。
两人很快就接近了山顶,而没多走几步就发现前面的地方都拉了警戒线,而每隔几十米都有有一个岗哨亭监守着。看到来人,里面的监守警官不紧不慢地走出来,虽然没有呵斥,但目光凌厉而又戒备的看着他们。
“秦轮。”宴灵悄声拉住秦轮,“别再往前了。”
“这里的防卫太简陋了,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闯过去。”秦轮琢磨了一下说道。
“疯了么,你想被警察通缉啊。”宴灵拉着秦轮离开,“走啦走啦,想别的办法。”
监守的警官平静地看着对方离开,等看不到踪影后才回到了亭子里。他走进去,另一位搭档笑着开口:“老张啊,你怎么这么慌张啊,我看估计是对寻找刺激的小情侣。”
被叫作老张的男人一脸平静:“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他们过去。老邓啊,你这么懒懒散散可不行。”
老邓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这破地方连个蚊子都没有,更别说人了,没劲。”
“没人最好了,省心省事。”
老邓啧啧两声:“老张,你说山那头重兵把守,究竟在护着什么宝贝啊。”
“得了,就算是什么宝贝也不是我们能肖想的。”
想想山那头的场景,两人一下子就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