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你甜一点——林覆
时间:2018-07-30 09:08:35

  可是多听几遍,骆洛也觉得他唱的别有韵味,已经把这首歌单曲循环好多天了。
  原以为今天会是大难临头的一天,却发现这个世界却依旧这么平静美好。
  话说回来,她还是从来没有以这样悠闲的心情,去欣赏这个她从小就居住的城市,去了解她生活的环境。
  江城的空气近几年来变得越来越不好,时常遭到人们的抗议,但是在这夜色的笼罩下,人们也不再去计较那么多。景观湖波光粼粼,音乐喷泉下的孩子们嬉笑奔跑,连马路边急躁鸣笛的汽车都变得与这个画面和谐起来。
  公交车到了一站,司机稳稳地停了下来。
  骆洛抬头一看,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了自己该下的站了,忙把耳机摘下来,拿起包匆匆地下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站台旁的公交车广告牌没有亮,路边也没有什么人。
  她没有回付燃的小区,而是先想去一趟自己以前的岀租屋。
  最近她想构思一本新小说,但是关于新小说的灵感和大纲都收集在之前一本旧的笔记本里。
  她在付燃家里找了很久发现没有找到,于是就想顺路到原来的出租里找一找。
  八成是落在那里没有拿过去过。
  好久没有来到这又小又破的岀租屋,骆洛发现连小区楼下的那盏灯都忽闪忽闪的,楼道里的声控灯也是时而灵,时而不灵,她用力地跺了好几脚,灯都没有亮。
  可当她静悄悄的时候,头顶的灯忽然又亮了起来
  在付燃家里待久了之后,骆洛就真的觉得这里怪阴森森的。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骆洛这时候一边害怕着,一边还进行了一番自我检讨。
  “小姐,你的钱包掉了。”
  骆洛就站在岀租屋的门口,还没来记得用要是开门,就听到楼道里突然传出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带着口音,好像是外地人,她一时间没听清,吓了些冷汗出来。
  “谢谢……”
  她忙回过头低头去找,却发现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在隔自己五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看不太清楚的男人,虽然看不清楚容貌,但是一眼看到轮廓,还是能分辨这个男人的身材比较瘦小。
  他应该就是刚刚提醒自己钱包掉了的外地人。
  她之前没有在这片楼道中见到过这个男人。
  她正想问一下他,看到她钱包掉在哪里了,手就顺势摸到了硬鼓鼓的钱包,明明还放在包里。
  她猛然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这下连手心里都是冷汗了。
  “你……”
  骆洛拼命想找出钥匙开门躲进去,可是来不及了。
  那个男人一个箭步往她冲了过来。
  ……
  付燃在剧组跟同事们吃完饭,就有些归心似箭。
  他今天刚大大方方地公布恋情,剧组里是个人都得过来问他一句“燃哥,你是什么时候跟我们编剧好上的?”,或者是“燃哥,你们一定是在我们剧组好上的,所以我们都是媒人,都得额外请我们吃一顿饭”之类的话。
  就连张导都是一脸懵逼,吃饭的时候还一直吐槽付燃不够意思,非得把他拽上来灌了几杯酒才算完事。
  一边灌酒,一边说什么一定要把他留在剧组,罚他不许跟女朋友回去见面腻歪。
  付燃一一应承着,笑着把所有的祝福都收住了。
  他的酒量一向还不错,可今天的确是高兴,喝了几小杯就稍有了一些朦胧的醉意。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
  今天一公布恋情,他马上就把手机的屏保图片换成了骆洛的私照。
  在家里的时候,他趁着她不注意,偷拍了不少张,却一直锁在私密图库里不敢拿出来,还用二级密码上了锁,就算是手机丢了也没人能打开。
  这件事连骆洛都不知道。
  现在就算是有记者要采访什么特殊环节,他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把手机拿出来给所有人看,然后说:“喏,这些都是我拍的女朋友,可爱吧?”
  然后他就可以看着身边的朋友被齁到的样子,自己却怡然自得。
  而且付燃自诩拍照技术不错,可以算的是个“会拍照的男朋友”。
  屏保里的骆洛枕着半个枕头,睡得跟只小猪一样,皮肤好的跟打了光似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爱动人得要命。
  这是付燃最喜欢的一张,所以他拿来做了屏保,却不许别的人看太久,生怕别人会觊觎他的小骆驼。
  付燃盯着手机傻笑了几声,身边的张导就推搡他,调侃道:“想要跟我们骆编剧打电话呢?”
  付燃笑了笑,“这么晚了,是该打一个过去,怕她担心。”
  这话还没说完,他手头上的电话就已经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嘟了好久,却没人接。
  付燃的酒意当即就清醒了几分。
  他立即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没有响几秒,直接被人挂断了。
  张导看着这画面,有些幸灾乐祸,“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贸然公开恋情,我们骆编剧就不乐意,生你的气了?”
  付燃的眉头皱了皱,又给家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
  依旧没人接。
  不接电话是很一件正常的事,只不过骆洛一向对任何事情任何声音都比较敏感。
  比起普通人,她很少会有听不见电话、或者是把手机落下的时候。
  在加上付燃本来就比较紧张骆洛——
  这时,他的酒气大半都已经散了,连说出来的话都没了酒味。
  他起身去一边,又打了个电话给卢絮舟的心理诊所。
  卢絮舟说两个小时前,骆洛就已经从心理诊所接受完治疗出去了,还絮絮叨叨地说她恢复得特别好之类的话。
  当付燃问及卢絮舟,骆洛有没有跟她说过要去哪里,卢絮舟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骆洛说过回家之前要去一趟以前的屋子取东西。
  两个小时……
  就算是从心理诊所去以前的岀租屋,再折回来,也不用那么久。
  付燃挂掉电话,心里总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还是安慰着自己应该是想多了,骆洛很有可能是拿完东西之后又去附近的超市逛了逛,超市的音乐很响,她就是没有听见罢了。
  又或者是她的手机没电了……这其中还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付燃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也没看就立即接了起来,以为这次是骆洛给他回的电话。
  可听到当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的时候,他的语气不由得充斥了几分失落,嘴角下沉。
  那头男人的声音并不陌生,轻嗤了嗤,便用一种威胁的口吻说道:“付燃,你女人在我手里。”
 
 
第45章 
  付燃的脑中像是被一道电击中了,瞪大了瞳孔强行让自己冷静了半秒,看了一下手机的来电显示。
  的确是骆洛的电话号码。
  可这是齐铭的声音……
  果然人到了穷途末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何况他在英国就已经开始对犯罪这件事有所涉及,偷窃抢劫,现在难道是做错了绑票。
  付燃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些他不想看到的画面……
  可是付燃在这个时候还是抱有一点侥幸的,这或许只是齐铭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他曾经是一个有教养的贵公子,应该不至于会到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付燃不由得逼得自己更加冷静一点。
  他的眼角不断地向外抽搐,可凭借着多年职业演员的经验,还是令自己的语气看起来稳定在平均水平上:“你疯了吗?你想怎么样?”
  “不要报警!你的女人在我手上,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把她撕了!”齐铭听起来比付燃要激动地多,先是对着电话大呵了一声。
  “好。我不会报警的。你至少先让我听听她的声音——”
  那边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齐铭漫不经心地说:“她是个哑巴吧,不肯说话,非得我打她是不是?”
  “别!”
  付燃立刻呵止住了他的行为,沉了一口气:“没关系,不听声音没关心,我信你有种绑了她。”
  齐铭轻嗤,“我总觉得你不信我做了这种事,那我还是跟你说说吧,她今天穿了黄裙子白衬衫,内衣带子还是藕色的,还需要我更具体一些吗?”
  “不用了……”
  他的眉头皱的很紧。
  “放心,我还不是那种什么事都干的畜生,我不会碰她。”
  付燃额头上的青筋绷起,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声线却依旧放缓,似乎颇有耐心地说:“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准备,你不要吓到她。”
  对面的齐铭只是冷笑了一声。
  就挂掉了电话。
  身后剧组的同事们还是闹闹哄哄的,付燃这会儿已经兜了一身的冷汗出来,深吸一口气,默默的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任凭他往日里是一个多么冷静理智的人,付燃还是没有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去想到对策。
  坐在车内,他的呼吸有些不顺,用力地用掌根打了几下方向盘,逼得自己清醒一点。
  齐铭如果是缺钱去赌,他应该是先来跟自己想办法要才对。
  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一声不吭地把骆洛先绑起来。
  而且刚才问他金额,他也不吭一声。
  除非,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钱……
  付燃彻夜没睡,他报了警,却仍然觉得很无助。
  他曾经打了几个电话过去,都没有人再接。
  警方已经想尽办法对骆洛的那部手机进行定位搜寻,了解齐铭可能经常会去的地方,甚至出动便衣人员在骆洛可能出事的那条线路上进行排查蹲点,不过暂时都还没有任何线索。
  奇怪的正是齐铭那边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般绑匪都不会这么沉不住气,至少会间隔几个小时来向被害人家属通报情况,并做威胁恐吓。
  他好像带着骆洛在人间蒸发似得,没有继续打第二个电话过来索要钱财,也没有提醒他们要对骆洛进行撕票。
  就连警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眼看离骆洛失踪过去了二十四小时……
  付宛卉一收到消息匆匆地赶到了付燃的家中,看到一脸憔悴付燃,也是颇为震惊。
  她的脸上也写满了难以置信,望着付燃,终于也有些自责和无奈,一屁股瘫在了沙发上。
  这时负责这个案件的裘队长也穿着便衣在付燃的家中,他看到付宛卉,知道付宛卉与齐铭的关系,立即对她进行了询问。
  “付小姐,我想问一下您最后一次见到你男朋友是什么时候?”
  付宛卉看到对面那个正色的男人,也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立马想了想,认真地说:“一个星期前……自从他又去赌场之后,我就赌气没跟他在一块,也没有联系他,前两天我又出差去了,今天才赶回来。”
  “那你知不知道他回国这段时间,有没有联系过什么其他人,身边有没有别的朋友?因为我们初步判断这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作案,一定还有同伙或者帮手。”
  付宛卉摇摇头,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十分紧张地说:“我不知道……齐家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没有留在国内的了,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帮手。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有联系过其他人,虽然我这段时间也没有跟他在一起。”
  “那你还知道除了这几个活动地点之外,你男朋友可能去的地方吗?”
  裘队长给付宛卉递了一份书面报告,上面记载了一些警方排查过的地点。
  付宛卉沉了一口气,眼神有些飘忽,好像并没有仔细看,多少还在纠结。
  付燃的一道眼神刺了过来,看穿了那颗她有些想要包庇的心思,扯了扯嘴角,一把冷冷夺过了那个报告,还给了裘队长。
  “算了,还是别让她通风报信了,她是不会真心帮的。”
  付宛卉咬牙沉默着,双手交缠在一起不停地在纠结。
  她是有私信不想让齐铭再出事,在国内绑票判刑不是用几万赎金就可以减轻的。一想到,很有可能他剩下的半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想到齐铭,付宛卉当时真的没有太多想法去心疼骆洛……
  “你走吧。”付燃冷冷道。
  付宛卉也有些心虚,为难地僵持了一会儿,知道自己在这里无能为力,最后还是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警察走到了裘队长的身边,神色紧张地汇报说:“队长,嫌疑人在被害人的手机内装了一种反干扰系统,所以我们一直无法准确定位到手机的具体位置。技术部的同志说,这种干扰信号是小型一类中比较先进的,但是也有明显的bug,只要手机可以被呼叫成功或者主动拨出,我们或许有几率能够破解。”
  “监控方面呢,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还是只有在被害人被绑架的小区捕捉到一个镜头,无法捕捉被害人的正脸。其他的……暂时还没有排查到被害人和嫌疑人的镜头。”
  “知道了,让各部门尽可能的继续排查,直到找到线索。”
  裘队长也有些无奈,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没有头绪的绑架案。绑匪既然不主动联系,也具有明显地反侦察意识,一时半会儿都抓不住什么马脚。
  好似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安抚付燃。
  可付燃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永远是一副格外很冷静的模样,把情绪藏得很好,比警察还不着急。
  裘队长只有在设想一些被害人可能受到伤害的时候,见到他整张脸紧绷过;其他的时候,付燃甚至还会宽慰几句警方的同志们。
  就在这时,助理小赵给他打了电话。
  付燃哪怕在这种时候,仍然是能很理智地接起工作方面的电话:“喂。”
  除了警方和付宛卉,骆洛失踪被绑的消息,付燃没有跟任何人说。
  毕竟为了稳定齐铭的情绪,也是为了保护骆洛,尽可能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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