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高不可攀——珈蓝
时间:2018-08-02 08:34:49

  病房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季臣司坐在兰浮初病床跟前,一手撑着脑袋,神情嫉妒疲惫。
  苏意走前几步。
  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可亲眼看见他躺在冰冷冷的病床上时,心还是揪成了一团。
  白色床单上,兰浮初奄奄一息地躺着,身上连满了各种医疗器材透明管,就连简单的呼吸,都要靠氧气管来支撑。
  “好严重……”苏意站在他跟前,表情有些怔忡。
  “嗯。”季臣司微微侧过头,“你来了。”
  苏意点了下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眼睛一动不动的盯在兰浮初身上,呼吸缓慢,“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麻药还没全退,在昏睡。”
  苏意没说话。
  季臣司问:“老大呢?”
  “刚才时初在病房门口哭,小哥在安慰她。”
  “嗯。”季臣司颔首。
  然后寂静的病房里,再无说话的声音。
  良久,季臣司站起来说:“吊瓶的输液快完了,我去叫下护士。”
  “好。”
  他走后,苏意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兰浮初跟前。
  很快,他的睫毛颤了颤,像是麻醉意识过去了,眉心紧紧皱着,似乎很难受。
  苏意看到他的嘴巴在动,便将耳朵挨了过去,想听听他在呓语什么。
  喃喃的,也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但挨近了,才发现他身体很烫,苏意摸了下他的额头,手心被他额头上那股滚烫的热度吓到了。
  她知道发烧就是体内还有炎症,立刻去按护士铃,“护士,护士……病人发烧了。”
  医生和护士迅速赶来,后面还跟着季臣司,宋颜安跟兰时初。
  兰时初眼睛红红的,显然眼泪是刚刚擦掉的。
  医生给兰浮初检查了半响,道:“我在给他加点药,你们看着他,十分钟就给他做一次物理降温,要是吊完输液温度还退不下来,或者反复发烧,就立刻通知护士过来,明白吗?”
  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医生便告退去开药。
  不多时,带着口罩的护士推来一个护理台,拿出七八袋输液放在床头柜上,随后给兰浮初换了新的输液,恭敬离开。
  季臣司精神不好,宋颜安便提议他来给兰浮初做物理降温,苏意去帮忙打水,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兰时初倒下了,她本身有点低血糖,一旦休息不够或者缺乏营养发补充就会出现短暂的昏迷,宋颜安冲过去,险险抱住她即将倒下的身子。
  苏意问:“怎么了?”
  “时初前阵子刚从楼梯摔下来过,她有低血糖。”
  “那你快带她去看下医生啊。”
  “嗯。”他抱住昏迷的兰时初,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兰浮初,苏意和季臣司三个人了,季臣司躺在沙发上,刚起来,苏意说了一句,“行了,你去找个地儿睡吧,都在这忙上忙下地跑了一天了,我来给他做物理降温吧,反正我也没事干,有事的话,我会自己按护士铃叫护士过来的。”
  说罢捋起袖子,双手深入温水里,拧了一块毛巾叠在兰浮初额头上。
  季臣司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了,眼皮沉重的出了病房,到护士那里开了个安静的高级病房睡觉。
  苏意精神状况很好,见病床上的兰浮初烧得满脸通红,决定要给脱掉衣服,擦擦身子。
  她半坐在病床上,刚刚弯腰,想扶起他的身子,就被一只热烫的大手给扣住。
  兰浮初几乎是用劲了全部的力气,抓着她的手,胡乱的呢喃了几句。
  苏意知道他是个很戒备的人,赶紧用另一只手,按压住他那只因为太用力而微微颤抖的大掌,轻轻道:“别动,小呆比,是我,你现在感染了,很严重,我在帮你……”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忽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颤动得厉害的睫毛安静了下来。
  然后苏意轻易地就拿开了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掌。
  半抱着他,就像在对待一个小婴儿,苏意小心翼翼地脱掉了他的上衣,随后摸到了他一背脊的虚汗,湿漉漉黏腻腻的,记忆里,她记得他是个几乎不怎么出汗的人,以前她还常嘲笑他身上是自带了空调。
  苏意心里忽然就很难受,把他的病服整件脱下来,随后放在旁边,扭过头去拧毛巾。
  突然,脖颈漫上丝丝寒气,有道冰锥般的目光定在她身后。
  苏意猛地回头。
  病床上的兰浮初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沉默地凝视着她。
  苏意心里靠了一声,这个眼神,像要吃了她一样。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皱眉,也不是甩手不干,而是把已经拧好的毛巾贴到他胸膛上,专心致志地擦着。
  兰浮初没有反抗,躺在病床上,静静得仰着头望她。
  也许是麻药还没完全褪尽,又也许是他觉得这个场景是不可能发生的,忽然轻叹了一口气,低喃道:“又做梦了……”
  苏意闻言,怔了怔,抬头去看他。
  兰浮初与她对视,眼眸静静的,神思却恍惚,良久,伸出一只手去抚摸她的脸颊,“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苏意拿着毛巾给他擦手,“好。”
  ------题外话------
  感动的地方要来了,不过在明天了,关系很快就可以回暖啦
 
 
第116章 你别走(1更)
  他大概是烧糊涂了,以为自己在做梦。
  没想到她一开口说话,兰浮初反倒愣住了,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随后,他微微垂下睫毛,颇有几分伤感地说:“竟然开口说话了么?”
  “我不是一直很喜欢说话的吗?”苏意知道他烧糊涂了,就配合着他说话,一边给他做物理降温。
  “是啊,你很喜欢说话的,叽叽喳喳,总是说个不完,但是在梦里,你从不跟我说话。”
  “那就是你的梦有问题,我这么爱说话的人,到哪都爱说话,怎么可能到了你梦里,就不爱说话呢,在说了,我又不是一个哑巴,你说对不?”
  “嗯。”兰浮初沉默了片刻,又仰起头来看她,好像怕她会消失了一样。
  “怎么这样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苏意觉得他跟年少的时候其实还是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轻问:“疼不疼?”
  他摇摇头,不说话,目光却仍旧定定地凝视在她身上。
  苏意忽然觉得他好乖啊,笑了笑,“那你侧下身子,前面擦好了,你侧着身,我给你擦背。”
  “我怎么了?”
  “你出车祸了,受了重伤,现在伤口感染,发烧了。”
  “嗯,你来看我了。”
  “是的呀,来看你了,还来伺候你呢,来,把身子侧一下。”苏意说什么,兰浮初就听什么,身体虽然没有力气,可听着她的话,仿佛春雨润物般,轻易的就抚平了伤口的痛楚。
  在她轻轻的“来,慢慢的,嗯,做得没错,转好了,停,可以了……”话语和鼓励中把身子侧了过来,后脑勺对着苏意。
  苏意拧来一条毛巾,把他满是虚汗的背脊擦干净,随后办是调侃地说:“以前还说你都不出汗的,夏天一派清雅爽洁,简直羡慕死人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么多汗。”
  “我紧张。”兰浮初忽然说。
  “你紧张什么?”苏意侧过视线来看他。
  就见他背脊僵硬地背对她,脖颈和耳朵都红红的,分明是在害羞。
  苏意:“……”
  内心不解地想:这种梦为什么要脸红?又没有羞羞的过程!
  为什么感觉那么诡异啊?
  想了想,决定不去纠结他为什么脸红了,先办正事要紧:“来,背后已经擦好了,你平躺回来吧,我给你擦下腿部。”
  “我没力气了……”
  “嗯,知道,你受伤了嘛,没关系,我来帮你。”苏意笑着说完,放下手里的毛巾,双手环抱住他,一瞬间,他的脖颈更加红了。
  苏意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跟以前的小呆比一模一样,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可爱呀。
  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怀念感,想回到过去那段与他一起相伴的美好时光。
  心里一高兴,她对他讲话都流氓了起来,“唔,接下来就要擦腿部了,这样不好不好做降温,来,我们把裤子脱了。”
  “……”憋了憋,他看向她,言辞腼腆道:“我没力气。”
  意思是,让苏意帮他脱。
  苏意也明白他是个垂危的病患,没力气是自然的,也不矫情了,直接低下头,将他病服裤里的松紧带拿了出来,嗓音轻轻道,“那我轻点。”
  “好。”
  “你别乱动。”万一碰到伤口,会很麻烦,
  “好。”
  苏意解开手里的松紧带,随后双手落到他的裤头上,能感觉到他深重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心情极好。
  苏意微一凝力,就把他的裤子给攥了下来。
  里头仅剩一条紧身的四角裤。
  看着眼前的场景,苏意的眼睛眨了眨,脸终于有点红了,流氓地点评了一句,“剑拔弩张。”
  兰浮初:“……”
  随后笑起来,眸中含着浅浅的温柔笑容,凝视在她脸上。
  “你真的是个流氓。”兰浮初笑着说。
  苏意嘿嘿一笑,笑容里还是有些细不可查的腼腆,“只怪太有文化了,见到什么都想点评一下。”
  其实她是真害羞了,好在兰浮初烧糊涂了,她不至于觉得那么尬。
  “……”他怔了怔,再次看向她,哑着声音,眸色深沉,“那……你把我的四角裤也脱了吧。”
  苏意:“……”
  这就不好办了,做个物理降温而已,需要动到脱内裤的环节吗?
  “不敢?”兰浮初望着她,声音虽虚,却含着挑衅。
  “不是不敢,就是我很不理解,你就做个物理降温而已,要脱裤头干嘛?”
  “穿着不舒服。”
  “……”
  “不能帮我吗?”握住她的手,可怜兮兮地说:“我不舒服,但是我自己没力气脱。”
  是惨!
  白天还一副高高在上,花团锦簇的状态在选妃,可没想到晚上就因为车祸进了特需重症病房,还病得连呼吸都不能自主了……哎,说起来,这场车祸还是她诅咒的产物。
  苏意心里忽然就觉得他好可怜,她把他害得连自己脱内裤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是太可怜了!
  这样想着,她就同情心泛滥,“行吧,不舒服我就给你除了吧,但你等下可别说我刷流氓啊。”
  “不会的。”他微微一笑,兴高采烈。
  “那我来了。”苏意说了一声,将双手放在他四角裤的位置,指间轻轻的发抖,她抬头,对上他期许而深谙的目光,说了一句,“我真的要脱了噢……”
  “好。”
  “不后悔?”
  他摇摇头,“不后悔。”
  “之后不会冤枉我偷窥你吧?”
  “不会。”
  “真的做好准备了?”
  “你快脱。”听着她反反复复的唠叨和确认,兰浮初实在忍无可忍。
  苏意一咬牙,将他的裤头扒了下来,然后,脸全红透了。
  她把小呆比全看光了!
  要命啊!
  也不知道他做的到底是什么梦,一见裤头被扒下来了,居然兴奋地笑了起来,然后拉了拉她的手,似乎是想起来,又完全没有力气起来,试了半天,忽然就很伤心地说:“我起不来了……”
  “对啊,你受了重伤,都快死了,怎么可能有力气起来啊?”
  “……”兰浮初一脸的不置信,“不能起来,那我们怎么……”
  后面几个字苏意没听清,“什么?”
  要命啊!
  也不知道他做的到底是什么梦,一见裤头被扒下来了,居然兴奋地笑了起来,然后拉了拉她的手,似乎是想起来,又完全没有力气,试了半天,忽然就很伤心地说:“我起不来了……”
  “当然啦,你受了重伤,刚在关门关走了一遭,现在怎么可能有力气起来?”
  “……”兰浮初一脸的不置信,“不能起来,那我们怎么……”
  后面几个字苏意没听清,“什么?”
  他摇了摇头,分外的失望。
  “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等身体养好了自然就跟以前一样陪儿棒了,现在先乖乖躺好,我要来给你做物理降温。”说罢,拧了一条温水毛巾过来,微低着头,自动忽视眼前那具强烈冲击眼球的健壮身体。
  兰浮初还是很伤心,平躺着,抿唇不说话。
  苏意把毛巾贴到他脚上,擦了小腿擦大腿,然后慢慢往上……
  毛巾挪到他大腿根的时候,她的手指有些发颤。
  兰浮初也好不到哪里去,腿上被她手指碰过的皮肤,都生起了股电流般窜过的酥麻感觉,烫得惊人。
  蓦地,她的手又被抓住了。
  抬起头,撞进他那双美丽得天地同色的眸子里,他定定望着她,眼神勾人得让人心惊肉跳,“苏意,你这是在做物理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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