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皇上仙,你去试试。”仙帝给下了命令。
对于仙帝的命令,扶皇上仙通常都不会拒绝。
“是。”
仙帝抬手将丹药召回,翻手放在墨渊面前:“若此法可行,这灵丹就赠予你。”
墨渊摇了摇头:“墨渊乃小仙一名,无才无德,并不需要丹药来提升到仙王境界。”
仙帝:“那你想要什么?”
墨渊半跪在地,俯身:“天火异精乃是天地灵物,不应被人束缚,希望帝君能允许她自由。”
“你说那小丫头?”
“是。”墨渊双眼轻闭,义正言辞,“扶皇上仙曾杀过她,虽然不知为何她活了下来,但我不希望再有无辜的生命死去。帝君也知上仙他喜怒无常,今日宠爱,不定明日就再下杀手,那天火异精若是能开启宝物,也是对帝君有功,还望帝君能念她好处,给予她自由生活的权利。”
仙帝沉默一瞬,说:“上次你奏本里所言,他在魔域杀的,就是她?”
墨渊点头。
仙帝的眼眸中顿时沉淀了无尽的深意。
这边阿绯已经伸手触及了石头。
她回头看了眼扶皇上仙,只见他对她轻点头:“照我日常教你的炼丹方式去做。”
阿绯哦了一声,嗅了嗅石头,继续跟扶皇上仙讨价还价:“师父,阿绯可以吃吗?”
在天算子面前认了她做弟子,扶皇上仙便不准她当着外人再叫自己“阿叙”。这师父叫得久了,他也真真摆出了师父的架子,旁边仙人去劈石,他就如师父一样,挨着给阿绯讲诉对方的力量和法力运用。
不得不说,阿绯学东西极快,很多复杂的理论,她听一遍就记住了。
但她不想记的,绝对会装作没听见。
就像扶皇上仙跟她说了好几遍,石头里的东西绝对不能伤着不能吃,她还是要拉着他的袖子,来回摇晃着问。
“师父~”
“不准。”扶皇上仙简单两个字拒绝。
“师父~阿绯饿了……”
扶皇上仙还是两个字“不准”。
阿绯心里想,这师父肯定是想把好东西留着自己吃,所以才不给她,哼。
她身形一闪,化为一团火焰,嗖地将石头包裹起来。
以她心里的盘算,她要是能进入石头,肯定要尝一口,才不管扶皇上仙是否说了不准。
谁料到这石头被她触及,竟然极为柔软。
她就好像陷入一团软泥之中,几乎瞬间就触及了石头中心的东西。
那是一块玉石。
模样简单,又带着无比熟悉气息的玉石。
时间都好像在这一刻静止。
一缕银光,从玉石射|出,钻入了火焰之中。
优雅好听的男声,在阿绯耳边回荡:“我把忘字诀封存的记忆给你带来了,裴练云,别忘记你的任务。”
石头在殿内绽放出五彩光芒,坚硬的石质,此刻竟如碎裂的米分尘,一点点地剥离。
浑圆的石头,从最上方的某处开始裂开,层层绽放。
石心之中,红到泛白的天火包裹着一块样式古朴简单的玉牌。
众仙谁也没想到,石头打开的一刻,五彩光芒就消失了,仅留下这么一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牌。
扶皇上仙手一抬,天火重新回到他的掌心,一个呼吸之间,化为少女。
少女双臂缠着他的脖颈,动作娇媚,脑袋埋在他如锦缎般柔顺的长发中,姿态娇羞。
扶皇上仙稍微感觉到她有所不同,问:“还想吃?”
少女微微抬头,柔软的唇瓣触及他的耳根,一股诱人神魂俱醉的暗香,钻入他的呼吸。
他只觉得呼吸一滞,而她则贴着他低低的笑。
“嘻嘻,没错,阿绯想吃……师父。”
第79章
修真界,昆仑山。
自玄阴魔尊渡劫那日起,已经整整一个月。虚天九鼎破山而出,飞入半空,毁了不少昆仑门派。昆仑上下,一片狼藉。
玉清宗的大殿几乎全部碎裂,雕栏玉砌铺了漫山遍野,真火维持的丹炉犹冒青烟,斜倒在地,将周围的一切烤得满目焦黑。
东方叙醒来,周围只有暗沉光线,幽深的环境中,只有陈腐潮湿,阵阵阴气从地面冒出,让他有些恍惚,是否又回到了哀牢山。
他动了动胳膊,禁制符咒形成的符锁,瞬间割破了他的皮肤。
借着符咒作用时的微光,东方叙才稍微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在这个方形的石室内,他被四道符咒禁制给锁住,四肢拉伸到极致呈大字分开,只要他稍微站不稳,身体有了晃动,符咒的力量就会像刚才那样,割肉裂骨。
而他,没有半点力量反抗。
是的,他依赖了上千年的神识和真元都调动不了。
这种感觉就像他当初修炼的分体,完全和普通人无异。
过了很久,他的视力才适应了幽深黑暗。
他的正对面就是一道蜿蜒往上的石阶,青石板上还流淌着带着腐臭味的不明液体,那些液体有些会蜿蜒蔓延到他的脚边,强腐蚀性将他的皮肤给一寸寸烧烂,痛楚就像是被千万刀子反复切割,没有中断的时候。
但东方叙自从动过一次胳膊,就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哪怕那些水在凌|虐他的身体。
他的力气、修为和神识,都被四肢上的禁制给压制,以他的见识,也对那些禁制感到棘手。
这些禁制环环相扣,千变万化,毫无规律可循,除了施术者,恐怕旁人再难解开。
东方叙虽然已经顺利渡劫,但被这禁制给禁锢,他无法进入上界,又被这不明的液体给侵蚀,他明显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而这些他都不在乎,他从醒来后,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谁?
那个插了他一刀,取出他心头血的女人到底是谁。
东方叙不承认那是裴练云,他喜欢的那个女人,面目冷漠,但心是热的。而关押他,重伤他的女人,有着最美的笑容,心却是冷的。
轻盈的脚步声,从上至下。
衣袂翻飞,红裙薄纱飘荡,玉石一般洁白的赤足,停在了东方叙的眼前。
那精致的双脚虽然没有穿鞋,所过之处却留下道道炙热的火焰,一切阴冷的、浑浊的液体,都化为道道青烟飞散。
东方叙的视线缓缓往上,凤眸微眯,嘴角含笑:“师父没有弟子,果然连头发都不会束?”
裴练云青丝如墨,长发垂泄,衣衫都懒懒地挂在身上,露出半截香肩。
她歪着头,表情茫然无辜,纤手却毫不留情地捏住东方叙的下巴,尖锐的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是啊,没有阿叙,哪里都不习惯。阿叙来给我绑发可好?”
东方叙垂首,盯着她的眼睛,嗤笑一声。
裴练云眨了眨眼:“阿叙还在怪我把你绑起来?”
“不。”东方叙阴冷一笑,双臂猛地收回。
裴练云一惊,腰上一紧,竟是被他揽入了怀里。
“你……”她面上的假笑再也挂不住,震惊地看着东方叙不断滴血的双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魔修状态的东方叙,双眸血红,那血色就像嗜血的野兽,在黑暗里闪过的凶光。然而他的动作却缓慢轻柔,手指插|进裴练云的发丝中,从上往下,缓缓地梳理:“师父距阿叙太远,如何绑发?”
他的血就这么顺着裴练云的发丝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一般,将她零散的头发给掠到耳后,然后埋头。
裴练云只觉得心中猛地一跳,他干涸的嘴唇已经含|住了她的耳垂。
男人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耳边,湿润的舌尖柔软的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打转,裴练云只觉得心跳得就要冲出嗓子眼了!
她抬脚就要踢开他,却见又是两道符光闪过,东方叙双腿也收了回来,紧紧地夹住了她的腿。
东方叙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幽香,放弃舔玩她敏|感的部位,狭长的凤眸没有半分温度。
他轻笑一声,笑意背后是满满的警告:“说过多少次,绑发的时候不要乱动。”
裴练云双指并拢,一道火龙冲天而起,重新分开了她和东方叙的距离。
东方叙盯着她那隐约带着黑色的火焰,目光意味深长。
他的语调却仍旧不急不缓:“师父还是那么性急,看,又垮了吧?”
裴练云远离他几步后站定,抬手捏过一缕发丝,揉了揉上面沾染的他的血迹,视线落在双手双脚全是血的东方叙身上,笑容又重新回来:“阿叙不痛吗?”
东方叙毫不在意:“没感觉。”
裴练云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对,看你都能自由行动,看来枷锁也不够紧实。”
她话音刚落,翻手就打出四道新的符咒禁制。
东方叙只觉得身体好些就要被分裂开来,这次的禁制,仅凭他的普通人身体力量,完全无法撼动。
见他额角冒汗,裴练云才笑嘻嘻地走上前,双手背在身后,小姑娘似的,围着东方叙打转:“这回肯定乖乖的,不会乱动啦。”
东方叙四肢动不了,只能眼珠子跟着裴练云转:“师父既然要弟子不动,不动便是,何必绑着。”
裴练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东方叙鼻尖摇了摇:“不,你肯定忍不住。”
东方叙笑道:“师父如何知道弟子忍不住?”
裴练云在他面前站定,突然伸手,小拇指勾住了他的腰带:“比如这样……”
小小的火柱,简单轻易地烧断了他的腰带。
衣衫半敞,亵|裤滑落。
东方叙的视线直直地盯着下方,喉结微滚,嗓子都黯哑了几分:“师父想做什么?”
裴练云的手,直接探入了他的裤中,轻轻揉捏,笑得没心没肺:“再比如这样……”
东方叙从来不知道她的动作如此诱人娴熟,纤细柔滑的手指就像有魔力一样。之前两人在一起时,她向来洁癖,哪里这样做过,这销|魂|蚀骨的滋味,差点让他窒息。
他本就血气方刚,哪里经得住她这般引诱。
可这次裴练云将他捆得紧,他是真正动弹不得,最多只能被动挺腰。
东方叙本就迷恋她的身体,声音沙哑道:“师父想要?”
裴练云嘻嘻一笑,俯身,脑袋也埋了下去:“还有这样呢?”
东方叙双拳猛地捏紧,被禁锢的真元猛地鼓荡。
四肢的符咒被瞬间撑开,刺眼的光芒让裴练云起身后退了一步。
好在这符咒不是凡物,又是专门针对东方叙而设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撑开。
光芒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东方叙大汗淋漓,凤眸直勾勾地盯着裴练云:“师父想要,何必用嘴,反正你也吞不下。”
裴练云嘴角还勾着银丝,她用舌尖微微舔了舔嘴唇,满脸意犹未尽。
她歪着头想了想:“用嘴的确挺累的。”
只见她手臂一抬,身上的红纱飘然落地,如玉的身体在黑暗中有种诱人的荧光。
“直接上好了。”她贴身上去,双臂缠住东方叙的脖颈,单腿勾住了他精|瘦的腰部,身体往下一沉。
东方叙目光微凛,反抗不能,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地。他只觉得瞬间被收入了柔软之中,又紧又滑,润得好像那春日的碧波,有节奏的上下起伏。
“放……”他才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她吻了上来。
唇舌交缠,缠绵缱绻。
如此主动陌生,又如此熟悉和怀念,从他身体和她贴合的瞬间,他就清楚的感觉到,这是真正的裴练云,并不是其他人。
灵魂和身体,都是裴练云本人,这种无法抹去的熟悉感,让他防备抗拒的心情,微微放松。
但他更为不解和困惑,莫非这才是裴练云的本性,可她为何非要如此待他?如果她想要玩,他奉陪到底便是。
胸口的隐痛,让他意识到,她是有目的而为。
是那滴血?
为何他的心尖血,是那种非人类的颜色?
东方叙修道无数次,第一次在心里放大了疑问。
他到底是谁?
幽深暗室,满室留香,裴练云看起来动作熟悉,实际操作起来却是生涩得紧,断断续续,根本不得要领。
东方叙只觉得心中之欲,上上下下,不得舒缓,他恨不得马上崩碎四肢捆绑之物,将她狠狠地按压到地上,肆意而为。
“放开我!”他几乎是吼出声来。
裴练云却根本不理他。
她处在一种奇怪的状态里,和他缠绵时,她会时常失神,偶尔用脸轻轻蹭他的脸颊,轻喘着叫他:“阿叙……阿叙……”
抱着他,亲吻他,让他进|入自己的身体时,裴练云会觉得心中某处软软的,将她多日来的烦躁和压抑都抚平,满心都变得柔软。
但是这份柔软持续不久,她又开始头疼,疼得她心中只剩下暴躁,忍不住狠狠地咬他,连皮肉一起往外撕。
这样,她痛,东方叙才能陪她一起痛。
东方叙被她咬过两三口之后,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便紧紧盯着裴练云背后偶尔钻出的黑气。
他本就是魔修,对魔气敏|感,那种带着恒古沧桑的古怪魔气,被他一点点收集,悄然引到了掌心揣着。
他冷冷盯着裴练云的目光,也渐渐升起了温度。
“师父想做,弟子随时奉陪。”他偏头,温柔地亲吻了一下裴练云的脸颊,“不要为难自己。”
裴练云的动作一滞,眼眸中情绪千百万化,最后凝成了森冷的杀意。
同样的刀,从同样的位置,穿透了东方叙的胸膛。
刀锋带着血,幽光倒映着面无表情的裴练云。
“我想杀你呢?”
东方叙一口血冲到嘴边,被他压住,他视线暧昧地缠绕着还挂在他身上的裴练云:“师父身|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