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春事——饭团桃子控
时间:2018-08-03 08:28:07

  虽然说他自打眼中有了阿俏,便懵懵懂懂的想要将最好的给阿俏留着,一直都洁身自好。
  但是这靡靡之音,这明显的声色浪浪,还是让他几乎一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竟然有那臭不要脸的在他发现的花丛中,在他要对阿俏一表思慕的花丛中,做那等下流之事!
  崔九心中熊熊的怒火在燃烧,将适才的甜言蜜语烧得一干二净,妈蛋,老子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贺知春也是尴尬不已,她上辈子虽然一直没有同崔九同房,可是在出嫁前夕,也是瞧过那不可言说的小册子的,她从岳州发嫁之前,王氏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同她说过闺房秘事。
  是以她也知晓了。
  “太子,奴真心欢喜。”
  崔九同贺知春如遭雷劈,那个不要脸的人是太子……
  更可怕的是,那个自称奴的人,分明就是个男子。
  虽然他的声音阴柔,也故意扭捏,因为春事,更是带着些许鼻音,可是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太子竟然有断袖之癖。
  他们可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魏王的机会来了,崔九想着。
  知秋指不定有救了,贺知春想着。
  只是听现场真的是太羞耻了。
  贺知春到底是小娘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退,脚踩到了一根枯树枝儿,在除了那头响动的杏林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崔九暗道不好,当机立断抱起贺知春,一个闪身,飞快的藏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这山石不算大,贺知春整个人几乎都缩在了崔九的怀中,他一低头,几乎就能吻上她的脖子。
  崔九的脸爆红,一双手不知道放到哪里是好。到最后还是一咬牙,抱住贺知春的腰,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软软的绵绵的,像是最好吃的元宵团子。
  “谁?”
  贺知春的那一脚,果然让花丛中的人有了警觉,张口问道。他们隔得太近,几乎能够听见太子拢衣服的声音。
  而另外一人则轻笑出声,“太子,奴如此秀色可餐,你怎么还想旁的。这旷野郊外,能有什么人,不过是野兔子野鸟罢了。”
  贺知春觉得自己个再也不能直视秀色可餐这个词了。
  过不了多时,那花丛中又响起了春日的声音……
  贺知春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热,崔九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捂住了贺知春的耳朵,不想让她听见这么肮脏的场面。
  自己的眼睛则是亮晶晶的,贺知春甚至能再其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怎么可以这么犯规呢,好似在崔九的眼中,只能看到贺知春一个人一样。
  她也忍不住耳根子发烫起来。
  贺知春拼命的在心中想着,不争气的耳朵,不要发热啊,这么烫,崔九该要发觉了。
  可是越想却是越烫。
  崔九的嘴角高高的翘起,好似下一秒就忍不住要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那满眼的笑意,满心的欢喜,从他的周身蔓延开来,一直蔓延到贺知春的心里。
  他张了张嘴,没有声音,贺知春却看懂了,他说:“阿俏,闭上眼。”
 
 
第116章 脸丢光了
  听懂了是一回事,可是贺知春好歹也是重活一辈子的人了,若是闭了眼,崔九乱来怎么办?
  绝对不能闭眼。
  贺知春想着,将眼睛又睁大了几分。
  崔九心急火燎,你不闭眼,不闭眼某怎么擦鼻血啊!
  某已经感觉那温温腥腥的液体流到鼻孔边缘了啊!
  他一着急,将捂在贺知春耳朵上的手拿了下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贺知春耳边立即传来了那靡靡之音,让她忍不住想要垂下头,可面前的崔九又委实的可笑。
  所以这个无耻之人,脑海中到底想了什么龌龊的事,才会鼻血横飞啊。
  贺知春忍不住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果然男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崔九亦是如此。
  崔九一瞧,又急又火,顾不得鼻子,一把抱起贺知春,施展轻功,快速的朝着右手边的杏林飞奔而去,直到那花丛中的人即便是站起来,也不能瞧见他们了。
  这才往着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狂奔了好一阵子,到了二人拴着马的地方,才将贺知春放了下地,快速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某今儿早上,吃多了蜂糖,有些上火。”
  崔九说着,懊恼的将头扭到一旁去,他的确是有些心急上火,昨儿个夜里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全是今儿个要对阿俏一诉衷肠,表天表地表决心的事,怎么也睡不着,险些嘴角起燎泡。
  再加上太子那厮实在太浪,他也是个正值青春的少年郎,佳人在怀,能不气血上涌?
  然后就悲剧了。太子误某,这梁子结大了!
  贺知春瞧着好笑,拿出了一方帕子递给了崔九,“仰着头,擦擦吧。这附近可有水,不然回去了马场,还不吓人一大跳。”
  崔九快速的接过了,乖乖的按照贺知春说的做了,好一会儿,鼻血才终于止住了。
  只是胸前已经有了点点血迹,污了衣。
  崔九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他爱洁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此刻瞧着衣襟上的血迹,身上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一样,让他百般不适。
  “咱们回马场吧,高姐姐她们应该快要来了,一会儿你先去换了个衫。今儿的杏林很美。”
  贺知春说着,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个传闻,传言太子宠幸一宫中乐人,放浪形骸,圣人知晓之后大怒,杀了那个乐人,太子悲痛不已,数月不愿上朝。
  这简直就成了太子昏庸无能的开始,莫非就是这个?
  崔九是铁杆子魏王党,今儿目睹了这一幕,能不查了证据,借以来动摇太子的地位么?
  “那人,听声音千回百转,与寻常男子不同,怕是伶人。宫中那位,可宠爱过乐人?”
  崔九眼前一亮,“阿俏所言甚是。其实早就有好男风之说,只是没有实证。某会派人去查的,此事太龌蹉,污了阿俏眼,是某的错。”
  贺知春翻身上了马,以掩饰内心的尴尬,但她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便是蠢蛋都能看出来,崔九今儿个带她去杏林看花,一定是要重要的事情要说。
  说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是好,倒不如没有说。
  崔九急着换衫,现在也不是继续表衷肠的好时机,也无奈的上了马,领着贺知春返回马场。
  贺知春远远的便瞧见了正急得跺脚的青梨,对着崔九挥了挥手,崔九心下了然,寻墨竹换衫去了。
  待贺知春平复下了心情,高糯恰好同颜昭玲一道儿到了马场。
  高糯一身红色骑马装,冲着贺知春挥了挥手,高喊着“阿俏”。
  颜昭玲穿的是宝蓝色,上头绣着的却是岳州常见的栀子花,贺知春一瞧,心中乐开了花,这是不是预示着颜家对贺家非常满意啊!
  颜昭玲没有说话,只是冲着贺知春微微颔首,然后干净利落的下了马。
  贺知春瞧着,越发的觉得贺知书走了狗屎运,她们贺家到底是有些粗俗,虽然是文臣,却同武将人家一般不甚讲究。
  若是颜昭玲是个扭扭捏捏,过分讲究的,那嫁过来来了,怕是会觉得各种看不上眼啊。
  比如说已经有诰命在身的贺阿奶,如今依旧是一个织布种菜的农村老太呀!
  他们年纪已经大了,不管是贺余还是家中其他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们改,有一个贵族的模样。
  再怎么改,人家也记得你的泥腿子出身,他们不觉得自卑,又何必折腾老人,让他们老来不快。
  “高姐姐,颜姐姐!”贺知春笑着迎了上去,又看了看高糯和颜昭玲身侧的两位陌生儿郎。
  高糯笑了笑,指着身旁的男子道:“我阿弟高远,听说我来东郊跑马,非要跟着过来。阿俏今儿怎么穿了男装,怪好看的。阿远,你看我同阿俏配不配,阿娘若是再问起我要寻什么儿郎,你便同她说,照着阿俏寻便是。”
  高远瞧着不过是十二三岁,同贺知春一般年纪,生的高高瘦瘦的。
  听着高糯的话,无奈的说道:“阿姐,这是贺小娘子,小娘子!”
  他说着,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贺知春,心中暗自嘀咕,别的不说,是怪好看的。
  可是再好看有什么用啊!崔九已经放话了,谁敢觊觎阿俏,他可是要打上门去的。
  他虽然不怕崔九,但也不想惹上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贺知春笑了笑,“阿糯待我如此青眼有加,我若是男子,一定登门提亲去。至于颜姐姐,我也想娶,可惜被某人抢先一步了。”
  颜昭玲银面一红,她家风严谨,哪里有人同她开过这样的玩笑,平日高糯也是端庄贤淑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她如此模样。
  她清了清嗓子,“阿俏,这是我侄儿颜惟清。”
  因为她是老来女,侄儿竟然都比她要大上一些。
  颜惟清此人生得严肃得很,有些不苟言笑,只望着贺知春行了个礼,“贺小娘子。”
  贺知春被她一瞧,忍不住都挺直了脊背,总觉得你若是嬉皮笑脸的,下一刻他便要拿出戒尺,冷冷地说道:“把手伸出来,打五下。”
  颜昭玲显然也知晓有颜惟清在的地方,就会尴尬冷场,冲着他摆了摆手,“阿清不若同这位高小郎一道儿去跑跑马,我门小姐妹跑得慢,一道儿说说话。”
  颜惟清点了点头,看了高远一眼,“走吧。”
  高远有些头皮发怵,但收到了高糯的眼神,还是胆颤颤的跟了过去。谁想和一个跟自己爹一样无趣的人跑马啊!真是的!
 
 
第117章 颜家嫂嫂
  几圈马跑下来,颜昭玲与其他二人已经没有了生疏感。
  毕竟阿俏今儿个出门之前,可是饮了不少蜂糖水,一张小嘴儿,就是颜惟清她也能哄高兴了啊!
  何况是原本就不冷淡的颜昭玲。
  “颜姐姐,高姐姐,快来亭中小憩。青梨已经准备好了吃食。这几圈儿跑下来了,还当真是有些饿了。”
  颜昭玲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坐了下来,看到桌子上满当当的好吃的,不由得心中欢喜得紧。
  她绝对不会说,她是听说贺知书是开了知味记的岳州贺家人,她才应了这门亲的。
  一想到日后天天都能吃到好吃的,比寻常人能够更早的试菜,她就忍不住欢喜雀跃。
  而且除了书法,她最擅长的也是厨艺了,说不定她做的菜,也能放进知味记里,让所有人都夸上一夸呢?
  她这样想着,越发的觉得贺知春亲切起来。
  “阿俏没有带帕子么,我这儿有干净的。”她说着,将一条崭新的帕子递给了贺知春。
  贺知春接过一瞧,得,绣工上佳。
  许是闻到了香气,不一会儿,贺知礼同李思文等四人也一道儿过来了。
  贺知春四下里看了看却没有瞧见崔九。
  李思文大刀阔斧的撩了下袍子,一屁股坐了下来,“那厮说是有要紧的事,先回城了。”
  贺知春心想他大约着急着同魏王说太子的事,也就不再理会了。
  高糯见颜昭玲不自在,瞟了贺知礼一眼,踢了李思文一脚,“李思文,你们去那边吃,这里都是小娘子,瞎坐什么?”
  他们都是勋贵,以往便相熟得很。
  贺知礼也是一笑,“说好了要一道儿饮烈焰酒的,快走快走。”
  李思文哼了一声,若不是答应崔九那厮要同贺知春汇报一声,他至于这么不知趣么?
  等他们一走,原本有些狭小的亭子,顿时变得空旷了起来,颜昭玲绷紧的弦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三人又说了些胭脂水粉之类的闺中趣事,贺知春自觉气氛正好,于是暗戳戳的拿出了贺知书的画像。
  “颜姐姐,颜姐姐,给你看看我大兄长什么模样。”
  颜昭玲脸一红,她都已经见过了好吗?只是不能扫小姑子的兴致不是。
  贺知春只当她害羞,悄悄的将那画轴展开了。
  只见那画上,一个穿着绣青竹圆领长跑的俏郎君,正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手中拿着一卷书,看上去便是温文尔雅,书卷气十足。
  高糯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听我爹说,贺司农长得寻常啊,怎么你们一家子兄妹都长得这么好看呢!”
  贺知礼就不用说,美绝长安城;贺知春若是扮儿郎,旁的男子都要打光棍;至于贺知易,她都知道是今年头魁的人选之一,早已经诗名远扬。
  贺知春却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这是她大兄么?二哥你美化得太狠了啊!照着你自己个画的吧!
  “呵呵呵,有些夸张,有些夸张,真人没有这么好看。”
  万一颜昭玲见了真人,发现差得远了,那会不会说他们骗婚?
  贺知春心中把贺知礼骂了一百遍,不远处的贺知礼打了好几个喷嚏,不是你说让画得好看点的么?
  “我大兄这个人,容貌且不论。性子稳重得很,大约同颜家侄儿很谈得来,颜姐姐放心,他们都是一样正直有为好郎君。应该就是那种见到老人摔倒了,会立马背着去送医,见到有坏人会立即挺身而出的好人吧。”
  “我家中简单,旁支亲戚都很少,一个伯父一个叔父都已经分家留在岳州了;阿爷阿奶都是良善人,我们兄妹几人,都十分的敬重大兄。他若是犯浑,自有我阿爹收拾他。”
  贺知春絮絮叨叨的吹着贺知书。
  颜昭玲终于绷不住,笑了出声。
  高糯也白了她一眼,“差不多行了啊,再说下去,你大兄大约成了全长安城最好的男子了。那下一次你见你未来二嫂,也要这么夸一次么?”
  贺知春厚着脸皮摇了摇头,“那倒是不用了。我二哥只靠一张脸就够了。”
  高糯和颜昭玲都哈哈大笑起来,你说得真对!
  “今日瞧见颜姐姐马术也不错,不若同我和阿俏一道儿,加入平遥公主的马球队吧。曲江宴过后,就要比赛了,咱们队中尚且只有我与阿俏二人呢。待我明日进宫,邀平遥出来,一道儿聚聚。”
  她说完,冲着贺知春眨了眨眼睛。
  贺知春顿时对高糯好感大生,贺家人不得进宫,是以每次见知秋,都得她有机会出宫了才行,可是高糯就不一样了,她说起来还是圣上的外孙女儿。进宫那是常事,以前同晋阳,也是常常一道儿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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