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啊！大家都有事做了，我做什么啊！”许教授懵了，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您如果实在没有事，可以到处转转，和村民们说说话什么的！”陆浩毅看着徐教授摆的臭脸色，“到是有事可以让你做，一日三餐的饭就交给您了。”
许教授听到就不乐意了，这小子莫不是在卸磨杀驴吧！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受人敬仰的大学教授。
桌上的人听到他们的这段对话都笑了，孙老师和高老师在见到陆浩毅前还纳闷，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老许舍下脸皮求他俩，现在是知道了，终于有人可以治得了这个家伙了。
第二天许教授选择跟陆浩毅这一队，一块到山上转悠转悠，他得好好看看这片大山如何在陆浩毅手中变得闪闪发光。
“这座山上真的没有珍贵的植被吗？”陆浩毅不死心的问道，他不相信这么大一座山都是死山，那他花了这么多的功夫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座山别说珍贵的植被了，就连动物也很少。”这座山就等于死山，高老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老张，你说村民们偶尔拿山货到市里换生活必需品，他们拿什么去换的。”陆浩毅不死心的问着张顺。
张顺的心被高老师的话浇的透凉的，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些晒干了的野菇、木耳偶尔抓住的野兔和野鸡。”这山恐怕被前几年的饥荒毁了，或者更早之前。
“这座山不行，其他几座山呢！”许教授问道，大家不要一副死了爹的表情好不好。
“我可以断定和这座山是一样的情形，是不是，小张。”看来这一趟是白来了，高老师摇了摇头，这一切对村民来说是非常残忍的，但是他们必须要面对。
“您觉得这里适合种哪些水果。”陆浩毅不死心的追问，他不相信，这一切就是因为高老师的话而终止，他做不到。
“你是疯了吗？”高老师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陆浩毅，“在这里种水果，有没有考虑过销路，晋州和翼州就是水果之乡，你是想要水果是在这座山上充当养分吗？”
看到陆浩毅坚持的目光，“温带性水果都可以在这里种植。”他不明白陆浩毅到底在坚持这什么，“你在山上养殖鸡鸭都比种植水果靠谱的多。你们要想到前期的投资这里的村民到底能不能承受。”
看着村民充满着干劲的在挖水道，他现在对自己的决定充满了质疑，原本想着在山上找到珍贵的物种，从而吸引政府和投资者的目光，可以投资建设北川，可是这一切都成了泡影。不管是发展果林，还是发展养殖业，前期的投资都是是这里的村民无法承受的。
陆浩毅脱了鞋，拿起地上的铁锨下到河里开始挖土，埋头苦干，不理任何人和事，只有这样才可以阻止大脑胡思乱想，一定还有什么好的方法，只是他没有想到。
许教授一行人看到陆浩毅的行为，大家没有阻止，只是默默的在陪他一起在挖掘水道。许教授可以说是最为了解陆浩毅这个人的，他知道这个人最是自傲，偏执，骨子了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绝对不会对认为人低头，包括他自己。
“高老师，今天你们到山里有了什么发现。”村民们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们将来的路要如何的走。
“今天没有带工具，只是粗略的了解了一下，这山啊！要慢慢的去探索。”高老师知道，今天要对这些村民说实话，这就是扼杀了他们的未来，有梦在一切都还有希望。
张顺在一边听着高老师的话，想要插口，但最终忍住了，村民们现在的精神状况是他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到，他不忍心把亲手浇灭村民们的希望。
这一刻，大家都觉得心情是无比的沉重与难受，就如同有一只手紧紧的扼制住你的脖子，你却无法逃离，拼命的想呼吸，呼吸道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看着村民因为高老师的话，而充满笑容，虽然高老师没有直接给他们答案，但他们认为最终的答案一定是他们想听到的好的结果。
晚上回到会议室，大家把今天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孙老师那边的情况还好，他只要把河流的地形图画出来，他今天勘探的结果和陆浩毅原先想的不谋而合，至少让陆浩毅这一拨人好受些。他们准备把这里的情况整理一下，向上级汇报，希望他们的计划可以得到上级的支持。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薄薄的几张纸上，希望给他们带来是好的结果。
等待上级批示的日子也是十分的难熬，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不断的寻找事情做，试图分散注意力。
陆浩毅还是不死心，每天都要到山上转悠，什么都不做，就在这山间行走，视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最终许教授看不下去了，这孩子在外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又常常发呆，一坐就是一夜。他知道那份计划书就像是一根稻草，真的被否决了，这根稻草也就断了，这孩子也就......
“小陆啊！咱们就坐在一起好好的聊一聊。”搬着凳子坐在陆浩毅的旁边，“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挺不过来的，当年我被打上臭-老-九的标签，也在想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就在猪棚里度过了呢！可后来能，你看我这活着不是好好的吗？”
看着陆浩毅没有反应，继续道：“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人永远爬不起来了，我认识的陆浩毅可不是这样的人啊！”看着陆浩毅还是这样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却不知道如何去帮他。
许教授进到屋子里没有多久，越想越气，出来指着陆浩毅的鼻子就骂。“你这人老头子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就当放屁，你说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呢！你天天的摆着这个脸上给谁看的呢！如果实在不行，你卷地铺和我一起走，咱们一起到青大做研究去。”
“您就让我自己待一会儿，算我求您了，行吗？”陆浩毅说完想许教授鞠一躬，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把门窗都关上。
许教授被他这态度气的不行，现在不论许教授怎么刺激陆浩毅，就是不理他，你说在学校里好好深造，和他一样选择当老师不好吗？偏偏要走上一条路，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看着高老师和孙老师在旁边看好戏，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傲娇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你就让小陆自己安静一会吧！”高老师知道许教授怕这孩子想不开，想去开解一下，但是这件事他们帮不上忙，“他这是为北川的未来担忧儿。”其实陆浩毅真的可以像许教授说的那样，实在不行，可以抽身，但是就他目前对那孩子的了解，恐怕一辈子都会留在这里了，如果北川的现状没有得到很好的改善。
第31章 前兆
陆浩毅这几天感觉北川太安静了，往日的聒噪全没了，这让他很不安。
“小陆啊，听说你媳妇来了。”王县长到山上来找陆浩毅，你说这不是还没有定论吗？人前没事，这人后啊!心里的苦只有自己最清楚。
其实村民们心里都有点底了，但是这么多年来，没干过一点有意义的事，不管结果怎样，能有一条通向外界的路，他们就知足了。他的陆书记啊！何必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呢！
他媳妇来了，他媳妇不是在怀宁吗？一脸怀疑的看着王县长。
这人是什么态度，气的王县长想转头就走，可是想想又忍住了，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吧！谁让他就是一个老好人呢！“不光你媳妇，还有你两个儿子和小舅子也来了。”你说这小子媳妇长的好看就不说了，但他的媳妇也不差，但是你看人家儿子长的，就像福画中的年娃娃。
他们怎么就来了呢！陆浩毅赶紧下山，王县长被甩在后面，无奈的笑了，看着心急的。
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这让他想到了当初刚到这里的场景，这群善良朴实的村民，他该以何种姿势来对待他们呢！
“陆书记，”大家看到陆浩毅，心里都在慢慢地吐槽，你说这一家子人咋都这么好看呢！“大家都让开，陆书记和媳妇分开怎么长时间，咱们别耽误人家团聚。”
大家开始起哄，自从陆书记来了以后，他们的生活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索然无味，日子过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杜若被村民们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陆浩毅，就这一个月没见，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胡子拉碴，衣服都是脏兮兮，绉成了一团抹布。
眼泪瞬间就在眼眶内打转，记忆中总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呢！
看着深情相望的两个人，许教授觉得牙疼，“大家都散了吧，让人家两口子好好说说话。”也许陆浩毅媳妇的到来能解开他的心结也说不定。
陆浩毅把他们带回家，“你怎么来了。”皱着眉头看着杜若，然后又狠狠地瞪了杜四哥一眼，走的时候这么和他说的，连个女人都哄不好，陆浩毅现在也不想吐槽他了。
“这可不能怪我，”他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脾气很硬，再加上这几年被妹夫宠的，谁说话也不听，差不多就只听妹夫的吧！“妹妹要来，我能拦的了吗？”一言不合就收拾东西准备自己到北川，大家商量后，就把大的留在怀宁，胡女士在那带着。
陆浩毅觉得头很痛，你说好好地在怀宁待着不好，为什么要来这里。看来看杜若，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样子，就知道就别想把人送回去。哎，这脾气都是被他宠出来的，就这样受着吧！
杜若看到陆浩毅的态度软化了，“球球，团团快叫爸爸。”
陆浩毅听到这个名字，这两个小胖子的名字不是叫大胖、小胖吗？怎么会被改掉了。
杜四哥幸灾乐祸的笑了，孩子他爸给两个胖小子取名走心了，孩子的奶奶和外婆给孩子换的名字很接地气，但是他可以想到这两个孩子长大是得多怨恨他们啊！“这是孩子的奶奶和外婆给孩子取得，小妹也同意了。”
两个孩子看着陆浩毅，转头就跑了，这是哪个陌生的叔叔啊！
陆浩毅看着儿子给自己留的脑后勺，一阵无语，你们的爸爸在这里呢！
“孩子估计是没认出你。”看的杜若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到门口把两个孩子抓回来，在两个孩子屁股上拍了一下。“这是爸爸，再仔细看看。”
两个孩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奇怪的男人，“妈妈！我爸爸比他好看。”这明显就不是他们的爸爸。
杜四哥在旁边笑的不行了，你说原本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忽然变成这个模样，他一开始也没认出来。
两个胖小子挣脱妈妈的手，冲到外边玩去了。杜若想去追，“没事，让他们去玩吧！”他们这里想找出一个人贩子可是真的很难，谁会和自己过不去来这里千辛万苦的就为了偷孩子，何必呢！
“我给你烧点水，你自己收拾一下。”杜若一脸嫌弃的看着陆浩毅。
“家里人也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小妹提出过来的时候大家也都同意了。”杜四哥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看来你在这边遇到的问题也不小。”
陆浩毅沉思了一下，“是不小，很有可能我一辈子也就待在这里了。”这几天他心里一直就不踏实，总觉得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杜四哥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陆浩毅，“你准备把这条河挖通。”刚刚也听村民们说过了。
“既然没有出路，我们就创造一条出路。”那条河就是他们的出路，陆浩毅知道，如果这条河真的被开通了，无论如何村民们的情况只会更好不会更差。
陆浩毅洗好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被杜若按在凳子上，“我给你刮刮胡子。”
“我觉得这样挺有男人味的。”陆浩毅被杜若瞪了一眼，不在说话，乖乖坐好。
“你能来真好！”陆浩毅觉得能有一个实心实意为你的女人真好。
杜若等着陆浩毅的下午，这人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刮好胡子后，就坐在那里，支撑着丈夫的体重，是得好好睡了，就这样安静的享受着静谧的下午。
许教授带着孩子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带着孩子默默地退了回去，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看了都需要有一个家。
“许爷爷带你们去玩好玩的，不打扰爸爸妈妈。”许教授哄着两个小家伙离开，这两个孩子可比他们的爸爸顺眼多了。
“我怎么就睡着了，你怎么就不叫醒我。”睡了一觉，神清气爽，陆浩毅站起来伸展了一下懒腰。
看到杜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来是腿麻了。“你说你呀！”不顾杜若的尖叫，给杜若按摩麻痹的区域，长痛不如短痛。
陆浩毅那起手中的文件，这就是被否决了。“你们看看。”就这一张薄薄的纸，就斩断了他们的希望。
一阵沉默，“到底要不要继续的挖水道。”没有最上面的支持他们拿什么去建水库和水闸。
“我们召开一个全体村民会议。”该如何走，让他们自己决定，陆浩毅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整个北川陷入低沉的气氛中，有些选择坚持挖，有些选择放弃了，连上面都放弃他们了，他们还坚持什么呢。
“看看村民们的意见吧！”这件事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陆浩毅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这不是他最担心的，最近北川的表现在他看来太不寻常了，但是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召开会议的结果，有人选择继续修水路，有人放弃了。
陆浩毅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但是他们没有等到希望的种子发芽就已经死了。
“爸爸！”团团抱着陆浩毅，他爸爸什么时候来的，他好想爸爸啊！虽然有时候很讨厌。
看着孩子终于知道自己是他爸爸了，陆浩毅想着他之前的形象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这事啊！慢慢来，不要急。你没看到还有好多人没有放弃吗？”许教授说道，看来陆浩毅的妻儿来对了，有人陪着也是好的。
“许教授，高老师，孙老师真是麻烦你们了，无论无何都是要谢谢你们的。”陆浩毅是真的感谢眼前的三位老人。
“你这孩子，说这个就太客气了。”说实话，陆浩毅这孩子，有自己特别的人格魅力，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这不，叫他也被征服了。
“我明天给你们送出去吧！你们也来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陆浩毅也挺舍不得他们的，好人一定会安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