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末世女——陈小铃
时间:2018-08-04 08:35:27

  不想,等他坐稳了,小媳妇又递过来三只鸟儿。
  不过,这次的口吻,特别凶。
  “赶紧吃!不许再分给别人了!”
  说完,凶恶的小眼神还使劲瞪他。
  把他给瞪得呀,心都酥了,更是没忍住傻笑开来,满面红光。
  “不用那么多,给我一只就好了。”他要把另外两只给递回去,因为媳妇儿自个儿都没剩多少了。
  但是他的手刚碰到小鸟,就被“啪”得一声,打了!
  “让你吃,你就吃!别多事!”
  依旧凶巴巴的小媳妇,简直迷人得要死。篝火跳跃间,在她的脸上打上了红润的光彩,也为她那一双清冷的眼染上了火红的光芒,让人觉得,她是那么温暖,那么漂亮。
  这是他的媳妇儿!
  面冷心热的媳妇儿!
  只是这么一想,他的心里就是满满的满足。
  更有莫名的骚动,瞅着媳妇儿那肥嘟嘟、油滋滋,又红艳艳的小嘴儿,特想凑过去,啃一口。那滋味,肯定又香、又软,比小鸟好吃上百倍;又肯定特甜,像小媳妇之前舔他额头的时候……
  身体猛地起了反应,为这突然的遐想。
  他吓了一跳,赶紧收了眼,又不不自在地微微并拢了腿,掩饰般地啃起了小鸟。
  “嘻嘻……”
  她在他身畔蓦然发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又或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笑得他脸上发烫,越发不敢看她了。
  *
  今晚这一顿烧烤,虽然废了鸡油,但因为是白得的,陈妈妈咬咬牙,也能豁得出去,而且她不得不承认,这蒲家的姑娘的确有几分本事。
  这烤东西,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弄过,可那都是临时凑合,囫囵弄个吃的,最后烤熟了,那滋味也称不上好。但今天,她还真是长见识了,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弄好了,还可以这么好吃的!
  相信今日长见识的,非但有她,还有围观的所有人。估摸着,这烧烤,以后还会传开。就看那些领着孩子回去的家长们,最后特意上前看他们的烧烤架,以及询问烧烤流程,最后话里话外透出的对他们家的羡慕和称赞,也让陈妈妈觉得很是长脸。
  这傻媳妇,真是有意思。
  傻子突然不傻了,也不是没有前例,但能一下变得那么有慧根,可就难得了。莫非是老天爷看不过去,要把那傻掉的五年缺失的东西,给一股脑地给傻子找补回来?
  陈妈妈想到这,自己也有些乐,觉得自己也是在犯傻了。
  大家吃完了,也收拾完了,她赶紧把小儿给招了过来。
  这样的小儿媳,她可得想招赶紧先给绑死再说。
  她在和小儿聊了一些知心话后,掏出了一个红布头封好的符。
  “哝,这是妈今儿个下午特意求来的求子符,你拿好。回头,你们办事之前,先把这符给压在你们的床下,就别动了。这样,菩萨就能保佑你媳妇早生贵子。”
  陈道南听了,先是吓了一跳,“妈,你去庙里了?这可是封建迷信,被人发现了,可就遭了。”
  陈妈妈笑,“你当我傻啊,我肯定是背着人偷偷去的,去的也不是庙里,而是原先的庙祝那里。我这是偷偷求的,不会被人给发现的,你放心好了。这种求子符,最灵验了,以前哪家结了婚,都会去求一个的。你赶紧收好,回头啊,早点给妈生一个大胖小子出来。”
  陈道南这才接了过来。摩挲着红色的小布袋,感受着里面符纸的硬度,他的脑中不由地就晃过了大胖小子的身影——白胖胖的,藕节似的小胳膊,一笑,脸上就露出肉肉的小坑……
  他不由地面色一软,无声地笑了。
  很快,他又想到,不是儿子,女儿也行,跟小媳妇一样的女儿,同样白胖胖的,又娇又软,一笑起来,也甜兮兮的。最好啊,她能随她妈妈长,乌黑的大眼,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小嘴儿,还能张嘴,奶声奶气地叫他“爸爸”……
  “嘿嘿……”想得太美,他都给笑出声来了。
  那个傻样儿,把陈妈妈也给逗笑了。
  “就知道你心里也想要孩子,现在,不会怪妈给你求这道符了吧。你听妈的,加把劲,赶紧让你媳妇儿给你生个娃。你这媳妇性子有点烈,你这一走,也就只有让她生个娃,才能让她安分。这女人啊,有了娃,就被绑住了,就不会动不动地想着回娘家了。”
  陈道南愣了一下,抓着求子符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在陈妈妈问他是不是听明白了的催促下,他点了点头,可出门钻入厨房后,他却发起了呆,眼底闪过很多挣扎。
  最终,他将求子符小心地往胸口贴了贴,又冲着老庙的地方简略地鞠躬拜了拜,才将那符给收到了裤兜里,给小媳妇弄起了吃的。
  等照旧由小媳妇吃得叫了停之后,他将在炉灶里烤好的红薯给端了上来。
  上次换粮的时候,他顺带也买了些整只的红薯,一部分算是“还”给了二嫂,依旧算作她的孕妇餐,另外一部分备着,就是等着临走前的那一晚,烤给媳妇儿吃。
  炉灶里烧着火,烤红薯根本不用刻意讲究,直接将整只红薯塞进去,贴着火就行。
  这在当下,算是一种挺奢侈的吃法,因为烤着吃,必然要比煮着吃要浪费不少红薯的外层,但烤着吃的味道,却比煮着吃,要香甜更多。糖分根本不会因为水煮而流失,所以扒开的红薯,黄中带红,甜极了。
  蒲苇一嗅到那甜香味,眼睛就亮了。
  “你还弄了这么个好东西啊,怎么不早说呢。”她摸摸自个儿肚子,赶紧决定起来动一动,好让肚子空点地儿出来。
  但她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不会……又要让我叫吧?”
  “啊?”
  “第一天晚上,你忘了?”
  他立刻脸热,尴尬地转移了一下视线,然后又飘了过来。
  “咳!”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晚上还得麻烦你叫一下。”
  老娘特地求来的求子符,指不定晚上会来检查下效果。
  她嘿嘿一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只是既然提到这一茬了,他就把身上的求子符给拿出来了,也解释清楚了这东西的来龙去脉。
  蒲苇无所谓信还是不信,但她比较好奇,“你和我都没有真的办事,你就真的把这给接了?”
  唰——
  陈道南黑脸爆红,磕磕巴巴地问:“你……你都知道啊?”
  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就能那么镇定地提那种事呢?
  蒲苇嘻嘻笑,觉得男人这反应有意思极了,“嘿,那种事,按照一般的说法,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我清楚着呢,光叫可是叫不出娃娃的。”
  戏谑的眼神,弄得他全身都热了,热得开始往外冒汗。
  “咳,你,那个,你先收起来吧。”
  收起来是没问题的,她也乖乖将求子符给压在了褥子下。但有一点,她挺好奇的。
  “你真的要等结婚报告下来再……再办事啊?”
  他紧张地立刻抹了一把汗,心虚气短地问:“你……你是不是着急了?”
  她着什么急!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
  她巴不得他别碰她呢。
  她只是挺好奇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是身体上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顾忌着前头的那位……
  后者的猜测,让她略略有些不爽,但她给压了下去。
  据她所知,他们这一代的习俗,多的是先上车后补票的,说的再通俗一点就是,多的是先办婚礼把人给娶进来,生米煮成熟饭,然后等孩子生了好几个了,才去扯结婚证的。
  男人现在这做法,放到当下,应该算是有点另类吧?
  她揣摩着。
  他却担心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更怕伤了她的心,赶紧一把拽住了她的小手。
  “我不……那个,绝对不是在嫌弃你,而是你之前太虚弱了,不能那样,现在……”
  现在你跑到了我的心里,我舍不得,舍不得见你吃苦。
  他不好意思对她说那样太过亲密、太过情感外露的话,就斟酌着,继续道,“现在我怕会不小心让你有了孩子。我走了之后,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会呆得好不好,若是……不好,再有个孩子拖着你,你这日子,得多苦!
  但你要是一个人的话,你忍不了,就可以跑、可以躲,躲到你娘家,或者躲到三大爷家,都可以。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要那样了。”
  他还没说出口的是,他也怕自己会惦记,抓心挠肝地惦记。部队里大家天南海北地闲扯的时候,也不是没聊过那些事。都说那种事一开禁,就会忍不了,想的时候会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的那种。
  他现在还没对她怎么样呢,可是被她亲了之后,就会忍不住地去瞄她的唇,会想被亲的时候的滋味,然后心里就痒得厉害。
  这还只是亲呢!
  所以,马上要走的他,根本就不敢碰她,怕真的碰了,自己在部队里会想她想得根本就不能正常训练!
  蒲苇愣在了那里,真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那种不受控制的感动,又爬上了她的心头,搞得她的内心又开始又酸又软的。
  这个笨蛋!
  不,不对,这个会算计人心的大狐狸!
  他是吃定了她受不了别人一门心思地对她好吧!
  他又说:“苇苇,我已经和三大爷说好了,让他们家帮着照应你点。我走了之后,你别太老实了,家里让你去干活,你要量力而行,懂吗?觉得身体吃不消了,那该休息的,必须得休息!”
  提到这的时候,他很是认真。
  因为前头那一位,就是太老实了,然后累得出了事。
  蒲苇笑了笑,心里发甜,“知道了。”
  他又打开柜子,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叠钱。那里面,两元的、一元的、五角的、两角的、一角的都有。
  他将这钱递给了蒲苇,“这里面一共是十块,我特意找战友们换的零钱,你收好了,自己看着用。”
  蒲苇皱了皱眉头,“可你的钱不该交给家里吗?”
  “这不一样。”他目光一闪,表情透出些狡猾,“给家里的钱,我已经给妈了。这十块,是我管战友借的,回头,我再慢慢还。”
  “你怎么还?”她犀利地问,“你每个月工资多少,家里清清楚楚,你总不能猛地给少了。”
  那他的老爹老娘不得炸了啊!
  “不,”陈道南给她解释,“家里的会照旧的。欠的钱,我从生活费里省一省,慢慢也就还了。”
  省?怎么省?
  他一个月工资才十块,却还得每个月给家里寄九块,这种情况,必定是他千省万省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省,是想省出病来,搞得自己在战友面前出尽洋相吗?
  “我不要!”她一把将钱给推了回去,“这种省出来的钱,我不要!南哥,你要记得人生苦短,该享乐的时候,一定要享乐。别对自己那么苛刻,而是要对自己好一点。这些钱,你拿回去还了。我这边不用你惦记。你看到了,我只是摸一次鱼,就能得四块,这还是给家里上交了一半的结果。
  只要我想,我随时能挣来钱来。
  但你在部队不一样,你吃死工资,根本就没挣钱的地儿。
  所以,钱拿走,我不要!”
  他沉默了,良久,还是把钱给推了过来,“这次就先这样吧,你先收着。身边有钱,心头不慌。你拿着,我走的时候,才能放心一些。”
  “有什么不放心的?”她笑了,接过钱,叠了叠,干脆重新塞进了他的军装里。
  “你知道的,我的力气出了名的大,谁能让我吃亏?再说了——”
  她蓦然眼珠子一转,透出慧黠,“你打了一天的鸟,不是应该猜出些什么了?”
  他一下别开眼,刚毅的脸猛然涨红了,“你猜到了?”
  “应该是你猜到了吧!我不信,你没用小石子去实验打鸟!”
  他嘿嘿一笑,为她的聪慧。于是,坦然承认了,“打了。”
  “战果如何?”她很期待地看着他。
  他摇摇头,有些丧气,“很不好!试了蛮久,打中了几只,但力道不够,都给惊得飞走了。”
  “哈哈……”蒲苇哥俩好得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那你还得练练!”
  他倒是没觉得比自个儿媳妇弱,是丢脸的事,但心里争强好胜的那根弦,在此刻一切被挑明后,就绷了起来。
  他虚心请教,“我觉得好像力道不够是一回事,但打法上,是不是也有问题?”
  媳妇儿的力气是大,但他到底当了四年多的兵,不该太差劲。
  蒲苇就眯眼一笑。她就说,这是只狐狸,精着呢。有时候笑得憨,那只是掩饰呢。瞧,他一下又找到了另一个关键点。
  “我先给你说个事吧。”
  末世其实有一套成熟的炼体的方法,众所周知的。她之前没想过说,但是现在嘛,他对她好,反过来,她自然也会对他好。不过,将这个方法说出来,她必须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提到了原身小时候。
  原身的父亲是个石匠,一度有点名气。那祖传的手艺,也本来是该只传男不传女的。不过原身打小力气就大,又是在原身母亲前头流了一个孩子之后,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很得父亲的疼爱。
  在原身母亲一直生女儿,就是没生下儿子的情况下,父亲早早就把手艺传给了她,出外干活的时候,也把她给带上。他们去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事。
  蒲苇在之前陈家打算换粮,缠着也要出村的时候,说自己基本没出过村,其实是一时的借口。她傻了之后,的确是一直困在村里,没出过远门。但没傻之前,她去过的地方,其实可多了。
  只是她傻了之后,慢慢地,大家提起她的时候,就总说“傻子、傻子”的,倒是忘了,她曾经也是有过灵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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