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一面风情
时间:2018-08-05 07:39:16

  她先是伺候楚惊鸿洗漱,而楚惊鸿只是唇边带笑的看向了她,“你难不成真的喜欢上了绝命?”
  花娘一怔,忙垂首道:“让公主笑话了。”
  楚惊鸿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花娘一眼,这才淡淡开口:“笑话倒是不至于,只是你从前做过的那些事情,连本宫都不能完全信你,又何况心思单纯的绝命?”
  北门一梦在一旁突然插嘴道:“公主殿下以为,绝命大人,为人单纯?”
  楚惊鸿轻笑一声,“难得你有兴趣问这个,绝命粗人一个,素日里除了有点不良嗜好之外,心思的确单纯。就比如,他当初差点求着王爷要娶花娘进门,只可惜,花娘辜负了他。”
  说完这话,楚惊鸿眼角撇向了花娘,只见花娘羞愧在那里,半响不语。
  北门一梦也没有再问,而是任由花娘伺候她洗漱。
  白日里,秦天率军进城与百里坚秉周旋。
  而楚惊河自以为危机已过,便悠哉悠哉的召集此处有功的将领喝起酒来。
  楚惊河身边有新晋的惠贵人服侍,而北门一梦有伤在身,自然不便过去。
  而楚惊鸿也不希望她这种时候过去,偏偏北门一梦说自己伤势不重,要去照顾皇上。
  楚惊鸿微微蹙眉,拦住了她,道:“皇兄此刻身边佳人相伴,正是兴头上,况且他此刻召集将士喝酒,喝酒是假,拉拢人心是真,你就悄悄待在本宫的营帐里,最是安全不过。”
  北门一梦摇了摇头,语气笃定的开口道:“大庭广众之下,皇上不会对我做什么。何况,我既然已经回来了,皇上便不会对我下黑手,而我要做的,就是打消皇上的疑虑,让他知道,就算当日为他去死,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此言一出,楚惊鸿半响都没有回过神。
  北门一梦正要转身,楚惊鸿再一次的拉住了她,“如果当日,皇兄真的要你为他去死,你真的愿意吗?”
  “若能如此,我自然不敢违抗。因为这,便是我的命!”
  说完,北门一梦缓缓起身,能看得出她脸色依然灰白,显然失血过多,应该静心休息。
  而玉露更是冲着楚惊鸿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管了。
  楚惊鸿深吸了一口气,冲着花娘道:“花娘,伺候皇贵妃去皇兄的大帐。”
  北门一梦去楚惊河大帐的时候,楚惊河亦是吓了一跳,脸色更可谓是精彩万分,他先是错愕,又是尴尬羞愧,随后又抿嘴轻笑一声,“爱妃有伤在身,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北门一梦微微行礼,语气轻缓开口:“回禀皇上,臣妾的伤势无碍,只是想着皇上没有臣妾不顾,恐不习惯,故而,臣妾便过来了。”
  一旁的惠贵人闻言立马起身,从花娘的手边扶过了北门一梦,挽住了北门一梦的手,满面春‘色的开口道:“这便是姐姐吧,皇上今晨起还跟臣妾说起,说皇贵妃姐姐月貌花容,今日得见,果然羞煞我也。”
  北门一梦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正要坐在皇上身畔,而惠贵人不知道是真不懂礼数,还是装作不懂,竟然抢先一步,坐在了皇上的身边。
  而楚惊河的另一边,依靠着软枕,北门一梦是断断不能过去的。
  如此,她只能坐在惠贵人的身侧。
  她身为皇贵妃,却矮了惠贵人一头,着实于理不合。
  可是皇上未发言,她也不能出言反对,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一侧。
  一旁的将领们都是边关打仗的粗人,自然也不懂宫廷礼数,自然没人置喙。
  等到傍晚时分,秦天大胜而归,更是活捉百里坚秉,顿时军心大震,全营皆振臂高呼战神。
  楚惊鸿并未出营去看,只是听秦天的话,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营帐里,哪都没去。
  当夜,大军进驻五城,条件也终于不像是从前那般艰苦。
  而楚惊鸿摸了摸小腹,已经三个月了,她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除了秦天,还有北门一梦。
  晚上,楚惊河决定大摆筵席,犒劳三军将士,楚惊鸿亦是不得不出席。
  楚惊鸿越发的懒了,就连更衣都要耗费许多时辰。
  秦天亲自伺候她更衣,两个人墨迹了好多时辰,才总算梳妆完毕。
  楚惊鸿身穿一身粉红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下裙,尽显娇俏,而秦天依旧是一身铠甲,威风凛凛的站在一侧。
  出门前,秦天特意将她搂在了怀里,不由得叹息一声道:“一想到你要去江息谷那等苦寒之地养胎,我便心下不忍。”
  “常言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不必忧心,等熬过了这一阵子,我们便可以双宿双飞了。”楚惊鸿甜笑道。
  听她说完,秦天笑的肆意,似是脑中已有画面,想起了什么一般,他搂住了楚惊鸿轻吻了几口,“等到我们归隐,要多生几个娃,女娃就好好养着,男娃就教他们武功,保护娘亲和姐姐妹妹们,一窝子娃承欢膝下,岂不快哉?”
  他越说越离谱,楚惊鸿敲了敲他的胸膛,羞涩的躲开。
  两个人迟迟入席,又双双而来,楚惊河见状面色十分不满。
  虽然摄政王和惊鸿长公主之事全天下几乎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二人如此不顾礼法,真是叫人难堪!
  楚惊河特意给楚惊鸿安排了座位,就坐在他身侧。
  大庭广众之下,楚惊鸿自然没有拒绝。
  只不过与楚惊河并侧而立的,是那位新晋的惠贵人!
  新宠固然新鲜,可也不能不顾礼数。
  “这位,便是皇兄身边的佳人,惠贵人吧?”
  陈大人就在下面,望着上座的女儿憨笑,而楚惊鸿斜睨了那位惠贵人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
  那位惠贵人见惊鸿长公主提到她,便起身娇笑道:“这位便是惊鸿长公主殿下了,贫妾拜见公主殿下。”
  楚惊鸿亦是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并未让她起身。
  倒是楚惊河怜香惜玉,急忙拉住了她的手,唤她坐下来便是,更是轻声道:“不必多礼,惊鸿不介意那些礼数。”
  楚惊鸿望了一眼下座上不动声色一言不发的北门一梦,心中暗骂不争气。
  想到这里,楚惊鸿也不由得在楚惊河耳边小声道:“皇兄,你可莫不要忘了宫廷礼数,即便如今不在宫里,可我大楚是礼仪之邦,哪有让贵人居高坐在皇贵妃之上的?”
  楚惊鸿声音不大不小,倒是让惠贵人听个真切。
  惠贵人闻言,顿时脸色惨白,忙起身道:“是臣妾不懂礼数,请皇上和公主降罪。”
  楚惊河并未在意,而是一笑置之,忙冲着楚惊鸿道:“这是在宫外,何况爱妃自幼便不在宫里长大,不知礼数也可以原谅,以后回宫慢慢教她便是,惊鸿不必着急。”
  楚惊河三言两语便将楚惊鸿到嘴边的话给打发了回去,分明是特意给北门一梦一个下马威。
  而北门一梦果然沉得住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垂首吃东西,恍若面前的餐食比那些俗礼更加重要一般。
  楚惊鸿握紧双拳,蹙眉望了北门一梦一眼,而北门一梦也抬头望了楚惊鸿一眼,嘴角微微扯动,似乎在笑。
  而不经意之间,楚惊鸿看到北门一梦冲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皇兄后宫之事,她干涉过多的确不好。
  故而,楚惊鸿只得作罢,立在一旁。
  筵席之上,不过都是这些将士们无不胡吹楚惊河的功绩,更吹捧秦天英雄盖世。
  嘴上说的极好,各中真心,谁人也不清楚。
  然而众人皆在梦中,恐怕真话假话,他们自己也都分辨不清了吧。
  从前楚惊鸿经历这些的,还尚且能忍受旁人的阿谀奉承,有孕之后,亦或者是重活一次之后,她越发喜欢实在的人,听到这些,也着实觉得反胃!
  而绝命,一整晚都闷闷不乐的坐在下座,时不时的抬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北门一梦。
  心中更是替她不值!
  北门一梦到底是身上有伤,陪筵过半便有些支撑不住。
  她起身告辞,楚惊河自然应允。
  而她刚刚离席,绝命微微蹙眉,也趁着大家不备,偷偷追了上去。
  
 
    
第110章 第110章 绝命大难临头
  北门一梦走到寂静处, 便似乎听到了异动。
  她微微蹙眉,下意识的握紧了碧儿的手,冲着黑暗处道:“阁下是什么人, 偷偷摸摸跟踪不是君子之风, 不妨出来相见吧。”
  其实北门一梦也担心,这可是在五城, 在陈大人的地盘。
  那些后宫勾心斗角的事情她可没少见,若是那位惠贵人起了杀心, 她怕是正如了皇上的意, 要死在这五城了。
  而还好, 出来的人是绝命!
  “惊扰到公主了,是属下之过。”绝命拱手道。
  北门一梦微微蹙眉,有些不喜, “你来做什么?”
  绝命有些紧张,额头已有汗水留下,沉吟了许久,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属下…是…想着……来保护娘娘的安全。”
  北门一梦冷哼了一声, 似乎并不领绝命的情,“本宫当日在山洞对你所言,难道你全然忘在脑后了不成?”
  绝命闻言大骇, 见北门一梦疾言厉色,已然有了愤恼之意,绝命更是退后了几步,忙躬身道:“娘娘恕罪, 属下万万不敢,属下当真是来护卫娘娘的。这全军将士们都在筵席上吃酒,属下担心,娘娘有个什么闪失。”
  偏巧这时,花娘回营拿酒,看见此情景,不由得栖身在后,默不作声。
  北门一梦脸色越发的白了,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无力。
  绝命心有不忍,见她要走,忍不住喊道:“娘娘,等一等……”
  北门一梦漠然回头,“你还有何事?”
  绝命垂首,握紧半响,才缓缓开口道:“属下说过,若是娘娘过得不好,尽管来找属下……”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北门一梦不屑的嗤了一声……
  而绝命更是急忙摆手解释道:“不是娘娘想的那样,属下是想带你离开这座牢笼,不想让你留在这里吃苦,属下都看到了,皇上不仅无情无义,更是不顾您的身份,对您如此羞辱,您在宫里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啊娘娘!”
  “本宫如何,与你何干?”北门一梦衔怒转身,轻咳出声。
  惊怒之下,险些崩裂了伤口。
  绝命见状,忙跪了下去,冲着北门一梦拱手道:“好好好,娘娘不去,属下不说了就是。不过娘娘若是想要离开,属下答应您,属下随时等着,只要您同意,属下立刻带您走。”
  说完,绝命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银铃,缓缓放在了地上。
  随后,他给北门一梦跪下磕了一个响头之后,便凄声道:“只要娘娘反悔了,想要让属下带你走,或者遇到危险了,就可以晃动这个银铃,属下无论何时何地,一定会赶来。”
  他此话说完,北门一梦的面色始终毫无波澜。
  绝命微微蹙眉,行大礼之后,转身离去。
  而碧儿望着地上闪亮的银铃,冲着北门一梦小声道:“公主,奴婢要不要将那个银铃捡回来?”
  北门一梦猛然摇头,“不必了,放在那里即可,本宫根本不会听信他的鬼话。”
  碧儿愣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扶着北门一梦离开。
  而黑暗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个粉红色的人影。
  这人影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邪的笑意,她捡起了那枚铜铃,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好话说尽,那匹夫油盐不进,原来是心中另有所属了啊。”说完这话,花娘笑的更加阴森了。
  在这样的月夜之中,她的笑容显得格外的可怖。
  花娘将那银铃藏在了自己的怀中,随后便闪身而去。
  夜,万籁俱寂。
  全军将士大多都喝多了,而楚惊河旁的好处没有,就是酒量好。
  喝了那么多,依然能怀抱佳人回到房中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而偏偏皇上和惠贵人好事之机,花娘却在门外传声道:“皇上,奴婢有要事禀告。”
  楚惊河闻言微微蹙眉,顿时没了大半的兴致……
  而那惠贵人便更加生气了,不由得怒道:“什么人在外面如此无礼??”
  花娘并不说话,她坚信皇上能听得出她的声音。
  果然,楚惊河虽然愤懑,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边蹙眉一边整理衣裳道:“去偏殿候着,朕马上就来。”
  而那惠贵人听到外面是个女人的动静,心下就更加不甘了。
  她怒气上涌,趁着楚惊河还未出门之机,衣衫不整的就先行推开了门。
  月色之下,依然映衬着花娘唇红齿白、柔情绰态,惠贵人这心里,便更气了。
  她这些日子,因为深受楚惊河喜爱,更是能给皇贵妃一个下马威,她便自视甚高,恃宠而骄了。
  这种时候,她更是毫不顾忌的甩小性子怒道:“皇上,她是谁?”
  花娘垂首,并不言语。
  而楚惊河微微蹙眉,也不说话。
  方才因为惠贵人情急开门,楚惊河衣衫未整理妥当,他本就心有不悦。
  这种时候,更是不愿意回惠贵人的话。
  心下已然对刚刚惠贵人所做之事不满!
  只是,这是在五城,他还要好生拉拢陈大人,惠贵人有什么,他回都城再教训便是。
  而花娘是个人精,她在楚惊河跟前伺候多年,自然知道楚惊河的脾气。故而,她不用说话,便知道这个惠贵人,将来必不能能大事!
  而惠贵人见楚惊河不说话,以为是皇上心虚,便更加肆无忌惮,冲着花娘怒吼,“你自己说,你是什么人?”
  花娘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应答:“奴婢只是公主帐内侍女,难道惠贵人忘记了吗?”
  楚惊河闻言有些不悦,冲着花娘怒道:“去偏殿等着。”
  花娘这才拱手:“奴婢遵命。”
  而惠贵人见楚惊河甩身而去,自然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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