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余闭着眼睛看完元贝给他的秋儿记忆,在睁眼满是恨意,他低头看看被废的双手,抬头对秋儿道:“秋儿,你爱过我吗?”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复活无望,秋儿懒的在和冯余装温柔小意了,她冷冷的张口眼里带着厌恶道:“废物,我这辈子都因为你而毁,如果不是和你有娃娃亲,我怎么会落地如此地步?”
冯余闻言疯狂大笑,一双幽深的双目留下血泪,他此生唯一对的起人就是这么看他?爱有多深恨有多深。
一直当背景板的乌东方见冯余疯狂的样子,他走到元贝旁边抓住元贝的手腕,准备时带元贝跑,人一旦失去理智就什么都做的出来,一个被废了双手的冯余他不在意,但现在有一个灵异的秋儿他不得不顾忌。
手腕被乌东方抓住,元贝转头看见男人脸上的苍白,猜测乌东方是怕鬼,她挣开手腕反手握住男人的打手,弯弯眼睛无声的安慰。
“天书怎么审判秋儿?”元贝在意识里问天书道,天已经越来越黑了,家里人发现她失踪了肯定都很着急担心,她要速战速决了。
“吾之本体照住她,你顺着心知去审判。”天书说完就从元贝的身体了蹦了出来,翻开书灵光照在秋儿的魂魄上。
秋儿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很快她反应过来想逃走,但被天书的灵光烫伤魂魄,她咬咬嘴唇,泪眼朦胧的向冯余求助道:“余哥,快救我。”
冯余闻言,他止住笑声,对秋儿柔声道:“别怕,余哥来救你。”说着他从地上站起来,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手腕处,手腕的伤口皮肉处冒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肉虫覆盖在断筋处。
冯余看着黑色肉虫的眼神很温柔,如同在看着深爱的女人,他张开十指一根一根的握成拳头又松开,如果不去看手腕处的黑色肉虫,冯余的手腕就如同没有被乌东方挑断过手筋一样。
元贝看的头皮发麻小脸皱成包子,太恶心了,冯余到底都学了什么邪术?
冯余手腕接上了没有去看元贝或者是废了手筋的乌东方,他缓缓的向秋儿走去,仿佛是一个骑士去救被困的公主一样。
冯余很轻松的就穿过天书的结界,他双手神奇的碰触到了秋儿,捧着秋儿脸,眼里尽是深情与爱意,嘴唇慢慢的贴向秋儿惨白的脸。
“啊啊啊......”
秋儿痛苦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夜晚的天空。
第16章 审判
呕......元贝被天书结界里的景象恶心到忍不住呕吐,太他娘的恶心了。
秋儿的脸上的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肉虫子,和冯余手腕处的一模一样,黑色的肉虫子在秋儿的脸上不停的蠕动,啃咬着秋儿魂魄。
秋儿痛苦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敢相信冯余居然这么对她。
只能说秋儿太低估男人的恨意了,以前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
冯余看着秋儿痛苦的样子神经质的开心的笑着。
元贝擦擦嘴角的脏污,她按照心知伸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胸口,周身的气质一变,庄严清冷道:“灵师元贝,今审判罪之李秋,李秋生前蛊惑、挑拨、诽谤陷害他人,其心不正,与已逝者黄清之死有因果,判阴令十五条如下:第五层蒸笼地狱一百年,第一层拔舌地狱一百年。”
随着元贝的审判落下,凭空出现了一白一黑从头裹到脚的两个使者。
谢七爷瞅瞅元贝转头对范八爷道:“老范,没想到这届的灵师这么小,挺有意思。”
范八爷无奈的撇了无所顾忌的谢七一眼,对着元点点头,道:“没想到时隔百年又有一位灵师出现了,恭喜灵者。”
灵师在地府的地位特殊,就连黑白无常都要敬三分。
元贝一脸懵逼的看着凭空出现的两个大帅哥,这都是她招呼出来的吗?听见范八爷的道喜元贝连忙客气道:“谢谢。”
谢七爷听见元贝的道谢挑挑秀气的眉,暗中给范八传音道:“老范,这届的灵师看来还没觉醒啊。”
“谢小七你忘了上届灵师怎么收拾你了是吧?”范八爷提醒道。
闻言谢七脸一抽抽,仿佛当时被天书砸的痛还在,他清了清嗓子道:“灵者,我兄弟二人带着她先行一步。”
元贝点点头,自□□白无常来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声的秋儿,突然出声对冯余道:“余哥,我爱过你。”这是她对冯余的真心话与最后的报复。
秋儿话音落随着黑白无常一起消失不见,在下面等待她的是两百年的罪赎。
秋儿走了,冯余的脸上有喜有悲,颓废的落下肩膀,如果在有不了解的人在场,一定会被他身上哀伤感染。
元贝在秋儿被带走了之后就冷眼瞧着冯余,冯余没有死,他审判不了,冯余曾借命给秋儿,六个月十二次的心头血,每次三年一共三十六年,除去冯余的年龄他还有五年的寿命。
元贝想了想对旁边迷之表情的乌东方道:“乌大哥,黄清被冯余掐死,他又绑架了我,能判什么刑?”
乌东方深呼一口气,淡淡的道:“死刑。”
元贝沉吟道:“能改成无期吗?死刑太便宜他了。”
如果是无期,冯余会带着身上邪术残留的后遗症在监狱里活着度过五年,他会生不如死,这都还不清他身上的罪孽,剩下的死后再还。
乌东方早在元贝的和两人的对话中了解了事情的一切始末,看着冯余道:“可以。”
在过程中冯余始终一言不发,沉默的低着头。
天书回到了元贝的意识海里,提醒元贝道:“小娃娃,他和你签订了血契,是你的伴随者,你痛一分他痛十分,你伤十分,他伤百分。”
元贝茫然的出声道:“谁?”
“乌东方。”苍老的声音肯定道。
第17章 教训
元贝惊讶的看着一旁的乌东方,在意识里问道:“我什么时候和他签血契了?”
“冯余手上的纸人有乌东方的头发和冯余的符血,在冯余要扎破纸人杀了乌东方,你抓住了冯余的刀尖,你的血滴在纸人上,签下了血契,因此他才能看见秋儿和黑白两个讨......无常。”
元贝听了天书的解释有些为难,好好的签什么血契啊,她真的有什么危险还连累了乌东方,她沉吟道:“天书,有办法解除血契吗?”
“无。”天书带着一丝心虚,咳咳,这么一大把年纪还骗一个一个小娃娃有些不像话。
元贝看着乌东方没有注意到意识海里金色天书的封面有可疑的红晕。
元贝面对另一个当事人乌东方眼神里含着愧疚,下意识的开口道:“对不起。”
乌东方以为元贝是为今晚发生的事情道歉,他觉得元贝没有必要道歉,淡淡道:“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我问过天书了,它说血契解除不了,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不让你受牵连,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说到这,元贝停住了,她就是个普通人也没有钱,乌东方提的要求她怎么满足?
乌东方听到血契就知道元贝的道歉和他想的不是一个意思,他挑起剑眉,道:“血契?我和你签订什么血契了?”
听见男人的问话元贝才想起来乌东方不知道有血契的事情,她尴尬的连忙解释道:“刚才冯余拿着带你头发的纸人,上面有他的符血,那是一种控制人的邪术,我当时握住刀尖,我的血滴落在纸人上,阴差阳错下和你签订了血契。”
元贝说完小心翼翼的盯着男人的面容,想知道他有没有生气,可乌东方的面容始终都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凝视着她等她下面的话。
元贝抿嘴,继续道:“签订了血契,我痛一分你痛十分,我伤一分你伤十分。”
乌东方笑了,笑的贼好看,元贝就没见过笑的这么好看的男人,她失神的定定的看着男人俊美的笑容。
......
“妈,你别急,小贝那么聪明肯定没事的。”钱秀安慰婆婆道。
张兰叹了一口气,小闺女被拍花子带走了咋能不着急,找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消息。看着强撑着困意的儿媳,道:“你别等了回屋去睡吧,把门插上。”
钱秀摇摇头,小姑子出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能睡的着,忽然钱秀眼睛一亮,下了炕来不急披衣服就往外走,边走边冲婆婆道:“妈,我好像听见小贝的声音了。”
“爸妈,我回来了。”元贝和乌东方在院门口道别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喊道。
张兰出了屋子一看真是小闺女回来了,悬着的心放下,骂道:“死丫头,你跑哪去了?”
“妈,小贝安全回来了,咱们先回屋说,我去告诉爸和大华李叔他们,小妹回来了。” 钱秀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大晚上的我去吧,你和小贝先回屋。”张兰说着就往外走,小闺女平安回来了脚步都轻快了些。
元爱国和元华回家看见元贝坐在好好的坐在炕上,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元爱国黑着脸,对元贝严肃道:“你跑哪去了?是不是黑汉子掳走了你,让你不出去,你就不听,真出事了怎么办?”
元贝知道她的失踪肯定急坏了家人,她连忙解释道:“冯余威胁我说他绑架了小哥,让我和他走,半路上碰到了乌大哥,乌大哥救了我,也查实了冯余确实是杀了人,现在抓住他了,会判刑。”
元贝没有说出真相,毕竟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正常人解释的范围。
元爱国知道事情没有小闺女说的这么简单,但小闺女平安回来了,坏人也得到惩罚了,这就够了,他缓和了面容道:“时候不早了,你折腾一晚上了累了,去睡吧。”
元贝点点头回了里屋,她确实很疲惫,她自从看见冯余精神就一直紧绷着,黑白无常的出现更是达到了一个**。好在冯余和秋儿都已经得到报应。
想到这元贝想起这件事情中最无辜的黄清,也不知道黄清死后是不是去轮回了。看见黑白无常她太紧张了,没有想起问问他们黄清怎么样了,元贝的意识慢慢放空直到睡熟。
天书在元贝的意识海展开,原本空白的书页突然一笔一划的多出一段字,很快又消失不见。
第二天,牛亮捎来信,冯余在公安局供认不讳,很快就开庭审理,按照乌东方透露的意思,一个无期是没问题的。
说完牛亮又随口的说到乌东方自打回去就像一个移动的冰块,越来越不动声色了,以前从他的脸上偶尔能看出他的喜怒,现在连老首都看不透这个外孙子了。
元贝听完尴尬的笑了笑,只字不提昨天发生了什么。
牛亮没套出话也不在意,临走前嘱咐元贝对乌东方的事情要保密。
元贝知道牛亮说的是什么她保证保密,想起昨晚那个男人提出的条件她就头疼,可谁让她欠他的呢。
刚送走牛亮就又迎来胖婶。元贝看着她眼睛红肿刚哭过的样子,连忙迎进屋。
胖婶拉着张兰的手道:“哎,妹子,我这也有难处,要不然也不能在明知道你家玉米还没卖呢就上门要钱。”
张兰看着胖婶红肿的眼睛,就知道她家里八成是出事了,胖婶不想说她也不问,安慰道:“谁家还没有点难事,正好我家今天就要卖玉米,卖完了就给你送去赶趟不?”
张兰好心的不问,胖婶却又忍不住哭了出来,向竹筒倒豆子一样都说了出来:“是玲子,她.....她小产了,都五个月了,成型了,吴财子那个王八犊子骑在玲子肚子上打,玲子流产了才知道是怀孕了,妹子啊,五个月都没有显怀孕啊,我的玲子过的多苦啊。还不如她爸没了时候,我带着她跟着一起去了呢,省着活着遭罪。”
元贝皱眉,这吴家每一个好鸟,吴柱子和冯余狼狈为奸,他侄子又把媳妇家暴道流产。元贝觉得应该给吴家一个教训,很快她想到一个好主意,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 乌东方没有生气,是在趁机敲诈,这个后面会讲到
第18章 敲诈
胖婶走了,元爱国就张罗找人卖玉米,忙活了一下午,玉米最终以一毛五一斤的价格卖了出去,六亩地一共是六千五百斤的粮,卖了九百七十五元。
元爱国手里拿着一沓钱,都是十元的和五张一元的钱,他的手微微发抖,毫不考张的说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
元爱国眼圈红了,他的一颗心被一种情绪填满,在过了很久很久以后,久到重孙子趴在他腿听他讲起过去的故事,元爱国还深刻的记着他拿着九百七十五元钱激动的心情。
张兰从丈夫手里接过钱,白了他一眼嫌弃道“出息。”转身的时候刻板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
元贝被父母的情绪感染,甜甜的笑了露出小酒窝,她能理解父母的那种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情,以前是大集体挣工分,累死累活的干了一年挣到的公分勉强饿不死一家人,这是社会农业改革的第一年个人承包土地,就挣到了他们从没有想过的数字。
“妈,把钱给胖婶送去吧,玲子姐在医院等着用呢。”元贝提醒道。
张兰点头从手里的钱查出三百块,她想了又想从里面拿出五元钱,才把剩下的钱包好放起来,临走前嘱咐道:“等着我回来做饭。”
等张兰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大块肉,元贝忍不住咽咽口水,她重生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元宝抓的家雀就再也没吃上一口肉呢,上辈子在孤儿院好歹隔几天改善一下伙食解解馋呢。
重生回来之后一直吃的都是玉米大饼子和玉米糊糊,唯一好东西就是刚开始那两天吃的鸡蛋羹和烧的家雀肉了,家雀本身就不大,烧了之后更是剩一口肉了。元贝忍不住跟着张兰的身后当个跟屁虫。
张兰一回身就撞了小闺女,张兰身体壮到没啥事,元贝的小身板撞了一下子差点摔倒,张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么大的闺女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但也没说让元贝回屋去。
元贝抿嘴笑,依然当着张兰的跟屁虫。
元家人吃完了一顿香喷喷的酸菜炖五花肉,元贝摸着鼓溜溜的小肚子想,她一定要挣到好多钱,让家人天天大口的吃肉。
元贝看了一眼时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对元华道:“大哥,你陪我去趟厕所呗,我害怕。”
农村的厕所都在外面,又没有灯所以很很黑,元贝的提议很正常,除了钱秀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子,谁也没多想。元华披上衣服拿着手电就跟着元贝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