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谁啊？他站那我都不敢说话了。”
“简直闪瞎眼，我从没见过这么亮的！感觉靠近一步都要被晒伤了。”
“你刚刚竟然还和他凑得这么近！”有人佩服地对着丛茗说道。
“行了，都少说两句。”为首的那人开口，温和地向着丛茗介绍自己的身份，“我是白旗，B市妖怪管理委员会的稽查组人员，我们想检查一下你的证件。”
白旗？
丛茗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证件......
“身份证吗？”虽然凌志收了她的钱，说是给她办///证。但是除了拿到人类的身份证，好像也没给她其他的证件了，“我没带在身上。”
“是妖管证，妖怪管理登记证书。”白旗见到丛茗听到妖管证的名字后一脸茫然，笑眯眯地说，“你不会是无证人员吧，这可是要罚款的。”
“而且我从前没见过你，看你妖气这么淡，你有成精许可证吗？国家规定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违反同样要罚款。”
“我朋友说是帮我办了，应该是有证的。”丛茗想，要是让她知道凌志坑了她的钱，她一定让他把钱吐出来。
“说名字吧，我给你查查。”白旗听了丛茗的名字之后，同样觉得有些熟悉，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而且看丛茗的模样，只要他见过，他肯定不会没有印象的。
把丛茗的名字传回妖管会，白旗开始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丛茗潜意识地不想把自己和符篆的事情告诉别人，毕竟潘城的事情让她知道自己会的符篆并不普通。
反正看潘城那样子，醒来后神志会不会清醒都不好说。于是便把自己从事情里面摘出去，她只说潘城和凌志有仇，蓄意报复，两人斗法两败俱伤。
而自己接到凌志的传讯赶来，秦观则是纯粹路过。
丛茗决定等凌志醒来再和他串好口供，避免自己的谎话被揭穿。
“凌志？潘城？”白旗听到这个名字后一愣，连忙过去查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妖怪。
白旗这时候才发现这位受伤的妖怪竟然是自己的好友。
凌志躺在地上，气息微弱，脸上又都是血污，所以白旗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来。
他连忙检查凌志的身体情况，发现大部分都是皮外伤，只是被人下了禁制，所以才会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白旗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想起丛茗刚说是凌志的朋友，白旗便已经全然相信她所说的话了。
白旗吩咐手下的人把潘城带回妖管会严加看管，又让另一个手下将凌志带回去医治。等一切事情都吩咐好之后，亲切地与丛茗搭话。
“没想到你是凌志的朋友！那就是自己人，自己人！”白旗乐呵呵地搓了搓手，凑到丛茗的身边和她说道，“潘城这家伙我们也想抓他很久了，这人一直都靠着他那点手段做坏事。接的那些生意，有不少人类都被他害的家破人亡。”
“只是一直以来都很狡猾，躲得非常隐蔽，所以我们都没抓到他。这次你和凌志可是立下大功了，我回去一定汇报上面的领导，让他们给你批奖金！”
“不过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证啊？”白旗小声地对着丛茗询问道，“没证也没事，我悄悄地给你办一个！内部人员价格，只要十万块！”
“那凌志之前还收我五十万？！”丛茗听了这话，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马上找凌志算账。
“我靠，这小子够坑的啊。”白旗也被凌志的胃口给吓到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你的证是凌志给你办的？他从来都是托我办的证......”
“啊，你就是那天在山上被雷劈的那个！”白旗想起来了，凌志最近托他办///证的只有一个妖，那妖还是他上次在骊山上捡到的。
只是白旗一直很忙，送到凌志那后，他就没有再管了。凌志托他办事，给他也是十万块，剩下的四十万估计都被这家伙给吞了。
“那我还收到了丹药的十万块......？”白旗想到了他给丛茗喂得应急丹药，难不成也......
“他也同样收了我五十万。”丛茗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就说凌志怎么没由来地对自己这么好，丛茗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原来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都是她的钱！
“节哀。”白旗有些同情，他还想起凌志曾经说过她醒来后就失忆了。
像丛茗这种不仅失忆，又没文凭，还没修为的小妖估计讨生活不容易吧。凌志竟然这么心狠，竟然骗一个小姑娘骗了一百万！
“你如果要报复凌志，我一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旗许诺，要知道他们稽查组的妖如果遇到暴力行为可是都要把人带走的。
“谢谢。”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午夜了。今天已经在这里耗了一晚上，丛茗想着明天还要去剧组拍戏，便与白旗道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没事没事，你回去吧，这里由我来收拾。”白旗说到一半，又连忙把丛茗叫住，好心地提醒道，“最近B市不太平，有杀害折磨人类妖怪的反社会妖怪出没，我们来之前还以为又是他在这里作乱。”
“你以后晚上就不要随便出门了，像你这样刚成精的小妖很容易被反社会妖怪盯上的。”
刚成精的，小妖吗？
丛茗面露古怪之色地与白旗道别。
今天，丛茗倒是没有再做噩梦了。
一夜无梦，神清气爽，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剧组。
只是丛茗刚到剧组就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了一个消息。
“诶！你听说了吗，邓碧秋疯了！”
第23章 第23章
邓碧秋, 疯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丛茗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人前几天不是还找了水军控制舆论，怎么今天就疯了？而且听昨天甄一禾的语气, 似乎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就说明昨天她人还是好好的。
怎么只是隔了一天，就突然疯了？
虽然丛茗自己是给邓碧秋下过禁制，可那也不是增强小鬼能力的。按她上次看到小鬼的情况, 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你知道她们说的事情吗？”
等到潘可可给丛茗上妆时，丛茗开口询问, 见潘可可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丛茗解释道：“就是邓碧秋的事情。”
“你听到她们说的了？”潘可可一边给丛茗扑粉，一边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我也就是吃瓜, 消息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不过凌晨的时候朋友圈都因为这件事情刷爆了。”
“说是邓碧秋半夜突然尖叫, 别人还以为出事了赶去看她。到了她家发现她躲在衣柜里面，看到人就尖叫大喊有鬼有鬼, 谁也不能靠近她，她的经纪人都被她赶走了。整整闹了一晚上, 把一栋楼的人都吵醒, 没人能睡得着。”
说到这里，潘可可看了四周一眼，悄悄地凑到丛茗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听住那的朋友说, 邓碧秋还喊着什么宝宝, 妈妈错了, 放过她吧。这不会是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有鬼吧？”
听到潘可可说的情况，丛茗能肯定这应该就是那小鬼的报复了。
不过这个时间......
“你说的大概是半夜什么时候？”
“12点到1点吧？”潘可可思索了几秒钟，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时间，我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半夜十二点到一点钟吗......
丛茗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不就正好是她解决了潘城的时候吗？
邓碧秋和潘城，这两人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丛茗姐！罗导催你了！”
丛茗点点头，起身经过助理严微微身边的时候，将自己昨晚上准备好的东西塞到她的手里。
“你等会有机会把这个东西交给乌则，告诉他，让他每天都带在身上。记住，一定要交到他本人的手里才行。”看到严微微露出犹豫的表情，丛茗又加了一句话，非常地不留情面，“不然你这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
“是！”
严微微等到丛茗走远了，耸拉下肩膀，欲哭无泪。
还非要亲自交到本人的手里，乌则那么可怕的一个人，丛茗姐的面子都不给！她一个小小的助理根本不敢和大魔王说话好不好！！！
***
乌则结束了一场戏的拍摄，没理会那些一结束就往自己身边凑的小演员，径直上了自己的保姆车，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乌则和邓碧秋属于同一家经纪公司，经济公司都会给底下热捧的明星们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准备一间房子，算是所谓的员工宿舍。楼上楼下都是同公司的人，来回走动也比较方便，又都是明星，安保也非常严格。
尽管乌则在外有自己的房子，但却是在离市区较远的别墅区，一来一回的要花上不小的时间。于是为了图方便省事，还是会时不时地来这里睡上一觉。
这些天乌则结束在剧组的拍戏就会回到这里过夜，昨晚也不例外。
最近他的睡眠一直不好，所以躺下的也早，可谁想中途竟然被邓碧秋给吵醒了。
“真是个疯女人。”
乌则还是第一次知道一个女人疯起来能那么吵，整栋楼都给她惊动了，他一宿都没能休息好。为了避免拍摄期间精神恍惚，加大拍摄的难度。他只能趁着现在休息的时间，合眼休息一会。
一般熟悉乌则的人都知道不会在这时候过来打扰他，触他的霉头。
“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在敲车的玻璃，尽管敲的力度不是很大，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可是乌则还是被瞬间惊醒。
他睁开眼，皱着眉头满脸煞气地看向车窗，外面站着一个他没从见过的人。
乌则还以为又是一个想要傍上他的小演员，心中的怒气更是加剧。他唰得一下打开了车门，语气中尽是压抑的怒火:“有事快说，没事就滚。”
“对对对对不起！”严微微本来就胆子小，这时候看到乌则一脸要打人的样子，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哆哆嗦嗦，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我，我不是故意来打扰您的……”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乌则打断了严微微的话，目光阴沉沉的注视着她，“我说了，有事快说！”
“我是丛茗姐的助理！丛茗姐叫我一定要把这个东西交到您的手上！！！”严微微低着头，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紧紧拿着的东西丢到乌则的怀里。
看到那东西掉进乌则的怀里，她松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摆脱了一个烫手山芋。
“丛茗姐说，请您务必每天都带在身上！！！打扰到您了真是非常抱歉！！！那我先走了！！！”
严微微话刚说完，对着乌则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没等乌则说些什么，她人就跑没影了。
丛茗……给他的东西？
乌则微微一愣，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觉地降了下去。他关上了车门，看着手上的东西发呆。
这是一个小小的红色锦囊，上面的口被绳子拉紧，里面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
他盯着那小小的锦囊盯了好一会儿，终于伸出手，轻轻地打开了。
里面叠着一张小纸条，将纸条打开，乌则发现上面画着像是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这什么玩意。”乌则气笑了，心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望。
他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东西随身带着？丛茗是在耍他玩吗？
乌则将纸条塞回锦囊，绳子一拉，随手往地上一丢，重新靠在椅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乌则的助理敲门提醒他下一场戏要开始了，他大步地走出车门。
只是过了一会儿，乌则又折返回来，盯着被他丢在地上的锦囊。
最终乌则重重地叹了口气，把锦囊捡起来，放在了口袋里。
他本想等拍摄结束找丛茗问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一场戏刚结束，乌则就接到经纪人电话。
说是出事了。
邓碧秋跳楼了。
******
邓碧秋睁开眼，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惨白的房间，刺鼻的消毒水味，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这一切都告诉她，她现在在医院。
她为什么会在医院？
“碧秋！你醒了！”守在一旁的经纪人安娜看到邓碧秋醒了就立即扑上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忍不住掉眼泪，“你终于醒了，你把我吓死了……你怎么好好的就想不开，要去跳楼呢？什么坎我们过不去啊……”
“跳，跳楼？”
邓碧秋听到这个词，她这才想起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她那天晚上一直在做噩梦，梦到她曾经堕胎的那几个孩子，全都变成恶鬼回来了。质问她为什么不要他们，为什么杀了他们还不够，甚至连他们的灵魂都要被她所囚禁，不让他们转世投胎。
既然他们死后不得安宁，那么要让邓碧秋也一同陪葬！
在扑过来的瞬间，邓碧秋就被吓醒了。
可是邓碧秋没想到的是，醒来她的噩梦非但没有结束，反而只是个开始。
她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变了，曾经熟悉的房间不再熟悉，反而弥漫了浓浓的黑雾。不停地有幼稚孩童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回响，叫着她妈妈，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邓碧秋只感到恐惧，她颤抖地躲在衣柜里面，却仍然逃不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皮肤上出现漆黑的手印，她终于控制不住，失声尖叫。
过来看她的人在她眼里都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妖魔鬼怪，张牙舞爪地露出狰狞的笑容，想要她的命。
邓碧秋拼命挣脱想要逃离，却没办法，只好装作恢复正常。终于在等到所有人都松懈的时候，逃到了顶楼的天台。
身后追着的是青面獠牙的妖魔鬼怪，前面才是康庄大道。于是邓碧秋纵身一跃，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邓碧秋还以为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当时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只要她跳下去，梦就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