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过来的警察里竟然有熟人。
“嗨！”
丛茗看到白旗从警察里面走出来，朝她挥了挥手：“好巧啊，今天竟然遇到了。”
“你怎么在这里？”丛茗还记得他，上次在秦观的大厦里出事就是他过来处理的。
不过他不是妖管会的什么稽查组成员吗，怎么还和人类的警察有关系。
“协助调查啊！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警察。”白旗笑嘻嘻地凑到丛茗的身边，“我们妖管会和人类政府有合作，一些稽查组的成员会在警察处挂牌，非正常死亡的案件我们都会过来查看。”
“一听说报警的人是你，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主动请缨！”
“嗯，确实不是人类干的。”丛茗忽视了白旗说的一大堆废话，开始说自己知道的信息。
“我今天和刚刚抬走的那位，苏云晚一起在这里拍摄杂志。”
“我卸妆所以走的比较迟，来到电梯口就看到苏云晚的经纪人，”丛茗指了指瘫在一边，被女警喂水的那位经纪人，“站在电梯口，神情焦急。”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苏云晚很早就下去了，但是她刚刚下去没看到她。”
“上来找也没有发现她的人影，不过看到电梯好像卡在楼层中间了，怀疑苏云晚是不是被关在里面了。”
“所以我就和她的经纪人一起把电梯门掰开，我下去把人抱了上来。不过另一个，已经死了。”
“当时看到有里面有东西，不过旁边有人类不方便追过去。”
“我刚去看了监控录像，应该不是妖，大概是鬼怪这一类的东西。”白旗点点头，说出自己刚了解到的一些情况，“死者叫唐玉，是《ELLE》杂志拍摄现场一位普通的工作人员。”
“从监控中看到的画面来看，像是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掐住唐玉的脖子，让她窒息死亡。”
“不过普通的监控拍不到这类东西，所以到底是什么我们目前也不清楚。”
“我看到那个东西往上面跑了。”丛茗指了指电梯的上头。
“好，我等会派人过去看看。”白旗道了声谢，提议道，“等会一起吃饭？我约了凌志。”
“算了吧，看到他我胃口不好，吃不下。”丛茗冷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既然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最近不太平，路上小心啊！”
丛茗朝着后头摆了摆手。她离开大厅的时候路过聚拢在一旁围观的人时，恰巧听见了两个人的交谈声。
“那个人是唐玉，竟然死了？”
“听说是她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不可能吧，这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自己把自己掐死？”
“你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粱菲......是粱菲变成鬼回来报仇了......我们，我们会不会也有事......”
说话的女声提到这个名字时，流露出明显的恐惧。
“你别傻了，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
另一个人坚定地否决了这个可能，顿了顿，又继续说。
“要是真有鬼，那她干嘛要找唐玉？唐玉当初可没对她怎么样，她最恨的不应该是主编吗？”
“行了，别说她了，这事可是明令禁止不能讨论的。要是让主编听到我们谈论她，饭碗都保不住了。我估计唐玉就是什么突发疾病，哮喘发病不是差不多吗？”
谈话的声音渐渐减弱，丛茗觉得粱菲这个名字说不定是个关键。她想了想，还是给凌志发去了一条短信。
******
“你抢了我的东西......”
“不！不要过来！”
苏云晚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低着头的女人，那女人穿着的红裙与她下午拍摄时所穿的一模一样。
看着那个女人一点一点地朝着她靠近，苏云晚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像是被禁锢住了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那女人站在苏云晚的面前，猛地抬起头，头发下面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你抢了我的东西，你就要拿命来换！”
“不要！”
苏云晚猛地从床上坐起，大汗淋漓。
“你没事吧？”
一位穿着警官制服的女警看到苏云晚醒了，关心地询问道。
苏云晚愣愣地看着她，看到周围的环境才反应过来。
这是在医院，她已经没事了。
刚刚的那个女人，应该只是一场梦吧。
“我没事，谢谢你。”苏云晚接过女警递给她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湿润自己干裂的唇。
“和我一起在电梯里的那位，怎么样了？”苏云晚想起了电梯里的惨状，忍不住开口询问，“她，她真的......”
“是的。”女警点点头，脸上带了几分同情，“死因是过于紧张导致的哮喘急性发作而造成的死亡，你当时吓到了吧？”
原来是哮喘......
苏云晚想到了自己当时的窒息感，还想到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可是那真的是哮喘吗......
第29章 第29章
丛茗拿着一双筷子, 自顾自地夹着桌上的菜。对面凌志的见到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露出一脸肉痛的表情。
“你就不能少吃一点！你看看你, 都变胖了！”
“你肯定看错了。”听到凌志说的这句话，丛茗头都没有抬。
“那看在我当初这么照顾你的份上，我们今天AA？”
丛茗嗤笑一声, 轻轻地看了他一眼, 眉眼中尽是不屑。
理都不想理他。
“所以为什么最后会变成我请客？！”见丛茗油盐不进, 凌志心疼地捂着钱包, 对着白旗质问道, “不是说就我们两个人吃饭的吗！”
“这不是工作需要吗。再说了, 你都坑了人家这么多钱, 请吃一顿饭又怎么了。”白旗能多蹭一顿好吃的，自然不会帮着凌志说话，“唔，好吃！”
凌志看到桌上的菜都快被这两头猪吃光了，心想着反正钱都付了, 还不如吃回本, 能赚一点是一点, 赶忙加入了竞争。
“啊~好饱。”
凌志半靠在椅子上，听着丛茗和白旗两人讨论电梯里发生的那件命案。
“你发来的那个粱菲，我查到了。”白旗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拿出两叠文件，递给了丛茗和凌志, 上面就是粱菲的个人资料。
“粱菲, 女, 二十二岁。是《ELLE》的御用模特，在业界中也是小有名气。七天前，在你今天拍摄那栋楼的顶层，跳楼自杀，当场死亡。”
“头七？”
“自杀的原因呢？是什么？”丛茗翻了一页文件，看到了问题的答案。她眉头轻皱，“抑郁症？不可能吧。”
“他们说的主编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一开始去问，都没有人愿意说，最后只能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ELLE》的主编，王刚，哄骗粱菲说，只要她愿意，她就能登上《ELLE》的封面。不过代价是，□□。”
“粱菲同意了，不过王刚骗了她，杂志封面上什么人并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粱菲还不够格。”
“之后粱菲爬上王刚床的事情又被唐玉大嘴巴地说出去，闹得全杂志社的人都知道了，人言可畏。粱菲赔了夫人又折兵，再加上杂志社人的排挤，最后一个想不开......”
“那为什么会写着抑郁症？”丛茗指了指她手上资料写着的内容。
“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很明显是自杀。更何况全公司都三缄其口，统一说是抑郁症，当时再较真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白旗耸耸肩，颇有些无奈。
“那她的姐姐都不觉得奇怪？姐姐对于自己妹妹有没有抑郁症应该很清楚吧。”
“她的姐姐，和她很久没有联系了，说不定连自己妹妹过世的消息都不知道。”
“那你是觉得怨气太重？变成恶鬼复仇？”丛茗想起自己刚去杂志社时的印象，摇了摇头，“不对，杂志社里一点怨气都没有，这不正常。”
“是啊，我也在奇怪这个问题。”
“或许......”丛茗翻到了粱菲姐姐的那一面，看到那有些熟悉的眉眼，若有所思，“是有人想要替她报仇。”
******
夜里，苏云晚由于白天在电梯里发生的事情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咚咚咚。”
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苏云晚吓了一跳，她壮着胆子向外喊了一声：“谁啊？”
“是我。”
苏云晚听见声音时松了一口气，是她的经纪人梁姐。
她下床理了理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病房门口将门打开，让粱姐进来后再将门关上。
“粱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苏云晚站在粱姐的身后好奇地询问道。
“我担心你晚上肚子饿，特地给你熬了鸡汤，刚熬好就带过来了。”粱姐温和地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保温桶。
“哇！今天这么大方！”苏云晚惊喜地看着保温桶，“平时我晚饭都没得吃，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今天不是受伤了吗？正好多休息几天，偶尔喝一点没事。”
粱姐一边说着，一边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鸡汤舀到碗里，递给苏云晚：“小心烫。”
“唔！好喝！”苏云晚吹着汤，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捧着碗，一口一口地将碗里的汤喝了个干净。
“粱姐我真是太爱你了！”苏云晚将碗还给她，举起大拇指夸赞道，“感觉比那些酒店里的都还要好喝。”
“我的妹妹也喜欢喝我的汤。”粱姐接过碗，轻笑道。
“咦，我竟然都不知道粱姐还有个妹妹。”苏云晚惊讶地看着她。
“因为去世了。”
“对不起......”苏云晚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粱姐。
“没关系，在我心里你就和我的妹妹差不多。”粱姐上前摸了摸苏云晚的头发，不在意地说道。
苏云晚刚想回答，却觉得脑袋发沉，眼睛有些睁不开：“粱姐，我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苏云晚已经失去意识晕倒在了地上。
粱姐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我对你这么好，那你报答我也是应该的。”
“不如就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妹妹吧。”
粱姐低低地笑了，她拿出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手温柔地抚摸着玉佩的表面，自言自语。
“妹妹，你看，这具身体很快就是你的了。”
“你的梦想就是成为国际名模，现在姐姐就要帮你实现了，你开心吗？”
她慢慢蹲下身子，轻抚苏云晚的脸颊。
“你多好运，年纪轻轻地就成为了国际超模。可我的妹妹呢，她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努力，却只能冷冰冰地躺在地里面。”
“我要让所有害她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她的表情逐渐狰狞，举起玉佩就想要强行拔出苏云晚的魂魄。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玉佩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怎么回事？
她突然脸色一变，站起来转过身子，看向病房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两个人。
“啪啪啪。”
白旗靠着墙壁，双手鼓掌：“真是用心良苦啊，我是该叫你梁爽，还是粱燕呢？”
“粱菲的姐姐？”
“原来是你们。”梁燕暗自咬牙看向丛茗，“当时我看出他是妖，却没想到你也不是人类，是我看走眼了。”
“彼此彼此，我当时也没看出来。”丛茗看着梁燕手上的玉佩，“就是那东西隐藏了粱菲的气息吧。”
“玉石有灵，这块玉佩已经修成心了，两两相抵，这才掩盖住了你妹妹身上的阴气。”
“眼神倒是不错。”梁燕神色一厉，“看来你们都知道我妹妹的事情了。”
“既然都知道了，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多管闲事？警察难不成还帮坏人？”
“你妹妹确实无辜，但这并不是你害人的理由。你完全可以和警察说明内情，让王刚受到法律的严惩。唐玉罪不至死，她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死后自然会去拔舌地狱。况且冤有头债有主，苏云晚何其无辜？”
“法律？！那根本不够！我要让王刚碎尸万段！唐玉这种长舌妇，我也等不到了那么久，我要亲眼看着她死。至于苏云晚......”梁燕一脸狠厉，“如果不是她最后抢了我妹妹的封面，我妹妹怎么可能会自杀？！”
“你魔怔了。”白旗摇摇头，心情复杂地说，“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们还可以让你的妹妹去投胎转世。”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我？！”
梁燕冷笑，快速地将地上的苏云晚抓在自己的手里，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你们要是还想要她的命，就快点滚。”
出乎她的意料，丛茗和白旗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
“不要执迷不悟。”
“你们都不要她的命了吗？！警察果然都是伪善的！”梁燕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手使了些力气，掐的越发紧了。
“你不如仔细看看，那是不是真的苏云晚？”
梁燕猛地看向自己的手中，却发现苏云晚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草人！
“替身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