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本来就压力山大，她真的挺怕托尼生气的，在这么专业干练的房间里，她压力就更大了= =
因为彼得年纪还小，所以他被赶出去看岑小远了，其余人都在这里，莉亚紧张的看了一圈，然后小声问幻视，“是不是还应该告诉索尔一声，要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在电话里听着？”
幻视平静的看着她，“你知道阿斯加德的电话区号吗？”
……她连阿斯加德有没有电话都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又说蠢话了，她默默闭嘴，坐回原位。
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幻视开口，“抱歉占用了大家的时间，但有些事，需要你们都知道，这其中包括我的身份、以及最近出现的一些谜团，具体的，莉亚会告诉你们，莉亚，说吧。”
莉亚：“……”敢情你就说个开场白？那你还说个球，开场白她也能说！
虽然不乐意，但莉亚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觑了一眼大家的表情，然后说道：“我……”
旺达轻拍她的手背以示鼓励，莉亚深呼吸，再抬眼，发现托尼正挑眉看着她，似乎奇怪她怎么吞吞吐吐的。
一紧张，莉亚脱口而出：“我我我我做了个梦。”
旺达：“……”亲爱的，你念错台词了。
托尼：“……”怎么又做了个梦，难道又感应到跟异人族有关的事了？
发现自己说错了，莉亚赶紧改口，“不，不是，我没有做梦，我只是撒谎说我做了一个梦，其实……是我隐瞒了一件事情。”
把开头说出来，后面就好说多了，莉亚坐在椅子上，慢慢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从十年前说到今天。
一开始，大家只觉得荒谬，但莉亚实在说的太清晰了，清晰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样，没有故事可以做到毫无漏洞，只有事实可以。
某些过于残忍的事情莉亚没有说，她只把最终的结局说了一遍，那也足够他们震惊了。
连始终喜怒不形于色的娜塔莎都愣了。
莉亚讲完自己知道的，幻视才跟着说道：“我和莉亚不一样，我在灭霸来到地球的那天就死了，所以我的记忆也停留在了那一天，后面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没法提供关于后面事情的信息，但我可以补上无限战争里，莉亚不知道的事情。”
说完这些，他却没有要继续说的意思，因为大家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砸懵了，他们需要消化的时间。
史蒂夫愣愣的看着莉亚，听了半天时间重启的故事，他心里的疑惑好像有点解开了。
“砰！——”
旁边传来一声巨响，托尼脸色阴沉的站起来，皮椅被他粗暴的动作波及，摔倒在后方。
托尼一句话没说，大步走了出去，莉亚抿唇，小跑着跟上他。
剩下的人留在会议室，各自沉思。
托尼走了很久，长长的走廊里只能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到了走廊尽头，托尼打开一扇门走进去，莉亚连忙跟上，进去才发现这是一间资料室。
几排书架在右侧立着，左侧是两张宽大的书桌，每张书桌配备两个沙发，中间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屏风。不同于刚刚的会议室，这间资料室光线阴暗，百叶窗都关着，还有点闷。
一如莉亚的心情。
进来以后，托尼双手撑着书桌，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莉亚忐忑又局促的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等待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好长时间过去，莉亚都要开始发呆了，托尼突然转过身。
他看上去怒气冲冲，但刚张开嘴，看到莉亚既委屈又惧怕的神情后，他僵了一下，最后颓然的靠在书桌上。
“有时候我觉得你已经长大了，”托尼的声音很憔悴，“但你总会让我发现，这不过是我的错觉。”
莉亚心脏抽疼了一下，她宁愿托尼骂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失望的看着她。
“哥哥，我……”
托尼皱眉，“你真的觉得我是你哥吗？”
莉亚愣住。
“你好像并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哥哥，你永远都这样，之前你病的时候，就算晚上疼的睡不着，你也从来不会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想看什么、想玩什么，我不问你就什么都不提，客气的像个客人；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让我想想，应该从发生的那一瞬间到现在，你都没想过要告诉我，对吧？”
莉亚睁大双眼，说不出话来。
托尼自嘲的笑笑，“为什么呢？按理说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也是你唯一的依靠，在你建立自己的家庭以前，我都是你最亲的人不是吗？可你从没让我感觉到这一点过。之前我会安慰自己，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也很懂事，所以不想让我担心，可现在我没法自欺欺人了。”
想到她在会议室说的那些事，托尼笑了两声，“亏我还信了你之前的说辞，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相当于一个小丑，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你选择一个人和那些隐藏的坏人、杀手、恶魔对抗，选择一个人面对所有困难，从不考量一下你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瑟西莉亚，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这么做会给我、给其他爱你的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看着莉亚茫然无措的脸，托尼突然不想再说了。
这比和外星人战斗还累。
精神上的疲累，瞬间就能压垮他的心防，莉亚比一万个齐塔瑞人都厉害，不用动手，就能摧毁钢铁侠的意志。
托尼转身欲走，却见莉亚快走几步，冲到他面前，不敢置信的问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是做错了，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们，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托尼皱眉，“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
“我就想和你吵吗？！”
莉亚气的手抖，“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做过被留下的那一个吗？你试过从别人嘴里听到至亲之人的噩耗吗？你懂那是什么感觉吗！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你还有我，可知道你去世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前三十年的人生都是你陪我度过的，除了你和佩珀我甚至不认识第三个人，听说你死了的时候我想报仇到连命都不要了，就这样，你居然说我没把你当哥哥？”
莉亚眼睛发红，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她觉得狼狈，于是低头抹了一下，“我已经知道我错了，所以我才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可你凭什么曲解我、污蔑我，明明我的所有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你们、保护你！！”
说的越多，莉亚的眼泪就流的越多，最后一句话接近歇斯底里，这是托尼头一回看到莉亚哭，他顿时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托尼：曾经，我有一副好牌，凭借它我可以让莉亚做任何我想让她做的事，后来……这副牌被我作没了
#哥错了真错了别哭求你了QAQ#
#刚洗过的黑钱你要不要？#
第三十七章 我是不是见过你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托尼连声道歉, 听了莉亚的话, 他现在愧疚的要命，刚刚气上心头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现在想收是收不回来了，只能一个劲的道歉, 哄她。
可是说到底, 刚刚那些也不完全是气话，有一部分就是托尼的真实感受。
他们没有父母，彼此就是互相的精神支柱和家庭后力，莉亚过于独立和坚强，的确让托尼感到不安, 这也是托尼总怀疑她会报复社会的原因, 莉亚太理智了, 理智的像是缺失了情感。
现在好了，莉亚不再理智, 开始情感大爆发了= =
托尼手忙脚乱的哄了半天, 至少给了二十几个许诺，比如给她买个跑车、造个专属实验室、做一个美国队长等身蜡像之类的……
半天才把莉亚哄好, 但莉亚还是不想理他，他说话十句能回一句就不错了，就这样，托尼还觉得很高兴。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 托尼才反应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不对啊，做错的不是莉亚吗？怎么最后道歉、签丧权辱国条约的成他了？！
这不科学！=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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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托尼分开后，莉亚独自一人来到天台，前一阵岑小远轰炸的地方已经被星期五修好了，还缺根灯柱，得过几天才能运过来。她坐在天台的秋千椅上，轻轻闭眼，让微风吹过自己的眼睛，带走眼睛里的干涩感。
秋千椅原本是静止的，突然，秋千椅的左侧传来重感，然后晃了几下。
莉亚睁眼，发现史蒂夫坐在她身边。
他不说话，莉亚也不说，就静静的坐在原处，垂眸浅思。
史蒂夫看了看莉亚，发现她的头发正在微微晃动，史蒂夫莞尔，“能让我也享受一下吗？”
莉亚抬头笑笑，依言把风向转了四十五度，史蒂夫感受着微风拂过的舒适，良久，才开口：“时间重启之前，我是不是见过你？”
莉亚之前说的时候，只重点说了地球变成了什么样子，盖亚的触手又长什么样，然后一带而过说绝大部分人都死了，包括她自己。至于怎么死的，她没提。
听到他的问题，莉亚缓缓点头，“是见过。”
“在哪？”
“最后一天，在一架飞机上。”
有细微的画面从眼前急速闪过，史蒂夫闭了闭眼，发现想不起闪过的画面，又问：“我是怎么死的？”
莉亚转过头，和他对视，望着史蒂夫的眼睛，莉亚回答的很认真：“以一个战士的身份，死在保护人民的责任与荣耀里。”
闻言，史蒂夫笑了笑，“听起来很不错。”
如果不听内容，只看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聊什么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那你呢？”
莉亚顿了顿，视线停留在虚空，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我和你在一起。”
——你好，瑟西莉亚。
——再见，瑟西莉亚。
自己的声音突然回传在脑海里，史蒂夫垂下眼睛，指尖动了动，他想按按胸口。
一直以来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心中缺失的一环已经被补上，长时间困扰他的事情终于消失，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好像心被填满了，很充实，很开心，但这开心来得毫无缘由，或者说，缘由不是那么充分。
有什么可开心的？地球的末日已经没几年了。
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就跟小孩终于得到想了很久的糖果一样。
史蒂夫想不明白，他看向莉亚，发现对方又闭上了眼睛，轻轻仰着脸，神情平静恬淡，嘴角微微翘起。
史蒂夫静静看着她，半响，又控制不住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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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哭好像还是小时候，生长痛和长期的病痛结合在一起，变成了难以忍受的折磨，再加上夜晚总是让人格外脆弱，想到自己都没有父母亲人陪伴在身边，她用被子蒙着头，委屈的哭了半个晚上。结果第二天眼睛肿的和桃子一样，立刻就被一夜风流后回来的托尼看出了异样。
当时托尼自责的要命，不眠不休好几天，给她做了一个医疗舱1.0，那时候的技术不够，医疗舱只能监测她的状态、做些简单的急救措施，不过莉亚还是被托尼的雷厉风行吓到了，从此想哭就憋着，憋着憋着，就不会再想哭了。
那么长时间没有用过泪腺，偶尔爆发一次，莉亚觉得心情都舒畅了不少，有种由内而外的轻松感。在天台休息够了，觉得眼睛也好受很多以后，莉亚才站起来，准备回去。
史蒂夫跟她一同站起来，他没有跟上她的脚步，而是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莉亚愕然回头，仰视着史蒂夫，没看几秒，她的脸又红了。
嗷嗷嗷嗷真的是好看到让人脸红啊！~\\(≧▽≦)/~
看着史蒂夫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无垠碧海，而现在，她正被深沉的碧海注视着。
“不要再这样了。”
莉亚以为他在说她隐瞒时间重启这件事，只好默默低下头，等着被训。
但史蒂夫的下一句话却是：“别再一个人了。”
莉亚抬起眼睛，不太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欢笑也好哭泣也罢，御敌也好留守也罢，我们都会毫无条件的陪伴在你身边，所以，别再一个人了，好不好？”
托尼的关注点在于她从不把事情说出来，这让他身为一个兄长和家长感到无比的挫败；史蒂夫比他看的更深一些，他的关注点在于，莉亚好像从来没有团队作战的观念，她永远都是独自一个人，即使是和其他人一起行动，莉亚也不会听从整体的命令，依旧我行我素。
作战上她是这样，生活上依然是这样。
他能理解莉亚这种性格形成的原因，自小她没有朋友，从未体验过集体生活，唯一的家人托尼又管理着斯塔克工业，鲜少有时间陪她，她对世界的理解和行为处事的风格来自于看似喧闹实际冷冰冰的网络，为了更好的适应周身环境，她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孤僻，这是一种对现有环境的应对机制，也是出于本能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
他能理解，也觉得心疼，但他不想继续纵容。
莉亚怔怔的看着他，半响过后，她点了点头。
史蒂夫勾了勾唇，伸出一只手，把她耳边被风吹起的碎发别回去，轻声道：“Good girl.”（乖孩子。）
这回莉亚没有再不好意思，兴许是习惯了美国队长偶尔的甜蜜触碰，听到来自男神的夸奖，她只是抿唇笑起来，看上去还有点小骄傲。
两人一同回到休息室，此时大部分人都在这里，他们都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皮特罗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正在炸毛。
“没门！我绝不承认他是你男朋友！”
旺达回答的很平淡，“说的就好像你的承认有用一样。”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你！红皮怪，咱俩打一架！”
幻·红皮怪·视：“……”
旺达继续轻描淡写，“你打不过他。”
皮特罗不服气，刚要继续辩论，又听旺达道：“你连我都打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