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计算的方法就不能……稍微科学一点吗?”
躲过一只高大怪物的攻击,阿伏兔又哀怨地瞪了眼自己身后的神威,又惊觉他家团长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了——被硬是拽进那个结界、然后是接连数天不停歇的战斗,怪物虽然不难杀,但他们多少也有受伤的,在不休息的情况下,他们身上都是各自的鲜血啊。
“……嗯?不科学吗?我的肚子对于饭点可是非常敏感的哦?世界第一哦?”但那边的神威似乎对自己身上的伤口毫不在意,只见他不着痕迹地把那流淌到指尖的血液飞快地擦在裤子上,又把手刀飞快地插.入面前怪物的心脏里,再把它一把捏爆。
“好吧,四天也好五天也好……”在这个节骨眼上,阿伏兔也懒得吐槽团长了,只知道自己的体力快见底——在未曾补充过食物、保持着与怪物的追逐战、又毫无逃脱希望的情况下,他的体力可谓越战越少:“现在你说什么我都无心吐槽了!”
“……是哦?”神威微笑着背对阿伏兔,注意到他的战意越发稀薄,就用一如既往的口吻调侃他:“那我们就继续谈昨天前那个你说要跟那个什么什么族的华什么的女人表白的话题吧?”
“你小子是青春期的好奇男孩吗!那只是大叔我一时间说漏了嘴,我跟你说啊……”阿伏兔抱怨着,又听见地上传来什么咔嚓的声音,叫他心头一紧地往声音的源头看去,又暴怒地吼道:“……草泥马的团长别他妈踩在我的机械手臂上啊!我还打算拎回去看看有没有包养的!”
在约莫二十小时前,阿伏兔的机械手臂被检非违使用刀剑砍了下来——那之后阿伏兔要挡住刀剑都不得不使用只剩下伞骨的遮阳伞,战斗累赘得很。
此刻的阿伏兔光着一只左手,瞄了眼那被怪物扯下的机械手臂,又心疼地叹息——他的手臂是在阻止神威与凤仙的互掐时搞掉的,那之后他向宇宙商人买了高科技的机械手臂——可贵了!他本来就做好十年内都不换手臂的准备了,却没想到一年内又在这里丢了!
……
五天过去。
“……阿伏兔认为我们会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吗?至少我是想不到办法的。”神威偏了偏头,仰头看着面前的一排检非违使——又凭着他的战斗触觉感觉到数公里外又有新一波的敌人要来了,就感兴趣地问他身后的阿伏兔。
“团长已经放弃了?不是吧你前天前明明还说要买个电话跟夜萝短讯的?”阿伏兔站在原地,摸了摸后脑勺。
“我完全没说过这种话吧?”神威一脸懵逼地看向后方的阿伏兔,又把自己的袖子撕下来,飞快地给自己手臂上一个大破口包扎起来——又用踢击把面前的检非违使一脚踢倒:“说起来,这不是毫无办法离开这里吗?这里可是连个晚上都没有的地方,要不是没什么阳光,我们就被阳光烧死了,怎么跑也会回到同一个地方,这根本是鬼打墙嘛!”
“所以春雨那帮人才会死得那么惨烈啊!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笨蛋团长……!”阿伏兔把检非违使的头扭断,又站在原地喘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着——直至,疲惫得不得已背靠背地站着。
……
六天过去。
“喂阿伏兔……你平常不是很多话的吗?”神威闭着一只眼,嘴角始终挂着个上扬的弧度——手上维持着防御的姿势。
阿伏兔那边只剩下了喘气声。
“唔,看来我们两个也撑不了多久……吧。”神威嘴角一勾,又举起沉重的手臂,再往面前的怪物冲去。
……
七天过去。
神威与阿伏兔的眼窝上是深深的黑眼圈,就连神威也像阿伏兔那般长出些胡渣来,他们本来白皙的皮肤变得暗黄泛青,不知何时起,他们再无离开过他们所站的地方,失去了寻找逃跑路线的力气,只知道一味攻击面前的敌人。
武器也从最初的遮阳伞变成了伞骨架,两边的袖子都被撕下来当成绷带包扎伤口了。
因为多天以来滴水未进,喉咙就像被火烧一般干燥疼痛,他们就不再像最初那样互相嘲笑调侃了。
逃出生天的方法?貌似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那种烧脑的事情了。
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阿伏兔和神威的内心在同时间产生了同一个疑问。
——他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
…
第七天。
刚刚时空穿越到江户的夜萝与身后的六位刀剑脸色慎重地站在战场的一片难得的空地上,她一双沉静的绿眸认真地眺望着百米之外的战场——好不容易地,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橘发飘散的白皙少年与穿戴着披风的大叔。
“……在那边。”夜萝阴沉着一张脸,又示意刀剑们谨慎地侦查那边的情况:“你们快看。”
——那边约莫有二十来只的检非违使包围着他们目标营救的神威和阿伏兔,而假若检非违使被打倒,应该也会有新的赶至,检非违使是不可能被完全歼灭的,所以她和刀剑们的任务是……
“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清理这一波的敌人,然后在最快的速度里把他们救走!”夜萝攥紧拳头,许久不曾参与这种高压战斗的她感到一丝紧张,脑海里又重复分析了一遍眼下的情况,留意自己作为领队必须注意的都事情。
首先,与她同行的刀剑中小狐丸是缺乏实战经验的;其次,刀剑们也从未经历过像这样与这么多检非违使战斗的情况;第三,这个地图是他们第一次来、也理应不该来的地方,所以就军心和能力来说,他们可谓非常不利。
——既然这一次营救是因她而起,也应该由她打头阵!
“我先上,你们用你们熟悉的方法来。”夜萝拧起眉头,又回看了眼后方脸上写着犹豫的刀剑:“……你们是云娜的刀剑,所以在战斗中,你们可以优先保护自己。”
说罢,夜萝把视线放在身旁的药研身上,又对他勾起一个友好的笑容。接着,她又在下一个呼吸间从后腰的伞筒里抽出她暗紫色的遮阳伞,后脚一蹬,就往那群检非违使当中冲去:“没什么要说的了,感谢你们的帮忙!”
开启了战斗模式的夜萝身子轻巧快捷如闪电般在检非违使之间穿疏,因为这一批检非违使使用的武器是差不多有夜萝那么高的大太刀与抢,她也不得以使用遮阳伞辅助她的战斗——她飞快地斩杀着怪物、跻身于检非违使的圈圈中央,又如愿见到了那坐在地上歇息的神威与阿伏兔。
见了他们,夜萝又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此刻,他们浑身鲜血,衣服破破烂烂的,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就像入口处的尸体没两样——尤其是那在耀华星能在眨眼功夫秒杀一群辰罗族的神威,此刻也是满脸鲜血与胡渣,嘴唇干裂渗血。
是脱水、又疲惫得快将休克的症状,情况很惨,必须快点把他们救出去!
这样想着,夜萝又飞身跃起把一只接近神威的检非违使一脚踹飞至老远,再落在神威的身旁粗鲁地把他一手跩起:“起来!”
“……你还没给我转账呢!”
那边半眯着眼的神威的视线被血模糊了,也看不清楚夜萝的样子,只凭着声音认出是她,又抬起头来,嗓音沙哑:“……是你?你怎么在这?”
“讨债!”夜萝翻了个白眼,给有点意识模糊的阿伏兔顺道甩了个巴掌,就站起身来背对他们。
“呵呵,看来要欠你…一个人情了。”神威闭着眼,知道夜萝来了,又笑弯着眼说道。
保持着战斗姿势的夜萝回眸瞥了他一眼,注意到此刻的神威都快把自己身上穿着的唐装撕成背心了,而所露出的皮肉处,无不沾染着鲜血,旧伤还未结痂就又添新伤,流了这么多血也该是快死了。
“欠你个大头鬼!”夜萝无奈地说:“我告诉你,你要还的!而且是两个人情!”
“夜萝真冷淡呢。”神威微笑着说,似乎信任于夜萝,又没有把自己硬撑起来的意思——而夜萝发现神威意识还在,也就放下心头大石地拎起遮阳伞就对面前的检非违使乱枪扫射,再与从后方赶来的刀剑重启战局。
——刀枪剑影、血肉飞溅。
……
最后,在几把刀剑中伤、夜萝断了一根骨头的状态下,他们把三波的检非违使全数清理掉了——约莫六十只的数量,这比夜萝心中估计的结果要好,毕竟刀剑们都缺乏和这种强度的敌人战斗的经验,能配合上她的攻速已经是非常难得。
眼看着远方又有检非违使要出现,夜萝就马上把地上的神威与阿伏兔扛起,示意没有受伤的刀剑把神威与阿伏兔的遮阳伞、机械臂带上,就飞快地往能够进行离开夹缝的坐标赶去。
“抓紧点!不然另一波又要赶上了!”
“这两把伞骨是怎么打造出来的……我觉得比太郎太刀还要重!”小狐丸皱眉抱怨,又把机械臂扔给旁边的三日月宗近,三夜兔六把刀一条心地往登录的地点飞奔。
“……要回去了!”手臂带伤的压切长谷部回眸看了眼那些紧追上来的新一波的检非违使,又飞快地□□好手上的时空穿疏装置,再带着所有人回到了云娜的本丸。
而刀剑们首次出阵江户时空夹缝的营救任务,也迎来了大成功。
……
×××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觉得神威和夜萝的奸情是不是可以多一点(望天)
好喜欢药研啊,都想把他塞进冒险小队让神威吃醋了(闭嘴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没看过刀剑的孩子快去搜索药研藤四郎可爱又帅气的样子!在动画里他超暖!
第十七章 时江之刃(八)
×××
……
本丸。
在夜萝把浑身是血的神威与阿伏兔扛回本丸后,用鲶尾藤四郎和鹤丸的话来说,如果两位暗杀者是刀剑,那他们看起来就是下一秒会被刀碎的状态——浑身被血染红,奄奄一息、破破烂烂的都和尸体差不多了。
在平日,按照武器爱好者云娜的作风,她是绝不会任由历史珍宝的刀剑战斗至破破烂烂的重伤状态的——所以他们在这座本丸生活那么久,也未曾见过受如此重伤的人。而稍微年幼的短刀们见到夜萝脸色阴沉地抬了两个重伤的人回来,在表面上被吓得不敢吱声的同时,心里又充斥着好奇。
……但好奇是好奇,因为神威与阿伏兔都在昏迷的状态,刀剑们再好奇也无法从两位新客人身上得到什么消息,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好选择一窝蜂地涌向后方中伤轻伤的刀剑兄弟旁边,协助药研带他们前往手入室治疗。
“那个,夜萝小姐,我可以……”药研往那因战斗而面露疲态的夜萝身边靠近一步,又体贴的想邀请她和他们一起前往手入室。
“不,这两人我能处理,药研就专注帮大家治疗吧。”夜萝约莫知道药研的意思,但望了眼后头更需要帮助的中伤的压切长谷部和加州清光,又回绝了药研——接着,夜萝就维持着扛着两个男人的状态,一个人往她的客房走去。
“……夜萝小姐!”轻伤的药研下意识叫住夜萝,见着她已快步走远,又无奈地叹息——明明夜萝不对他那么警惕,他也不会像其他人那般催促着赶走两个暗杀者的。
“……我会去帮助夜萝小姐的,药研你就专心辅助大家吧。”似乎是见到药研脸上的不忍和犹豫,从庭院赶来的烛台切又温柔地安慰着药研。
“好吧……谢了,烛台切。”药研点了下头,又叹息着搀扶自己的哥哥一期一振前往手入室。
……
在回到夜萝的客房后,她拜托着烛台切往地上铺上几张被单,就把神威与阿伏兔们放上去:“烛台切,麻烦你帮我准备这些东西。如无意外的话,厨房里应该都有,其余的用具就请你帮我到手入室借来。”
“是的,夜萝小姐。”
带着眼罩的烛台切眉眼微弯,展露出一个温和好脾气的微笑,又听候着夜萝的指示飞快地离开了她的房间——而夜萝也是一刻不敢怠慢,就用剪刀把神威与阿伏兔上衣衣服剪开、同时把裤子剪裁成短款,为他们拭去身上的污迹与血水。
她一双绿眸专注地寻找着他们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又使用自己调制的消□□水为他们飞快地消毒外伤口,再寻找尤其严重的伤口,准备一次性为他们缝针。
“骨折有两处…右肩膀脱臼……有发热中暑的症状。”
夜萝检查着神威与阿伏兔的皮肤,或许是暴露于白天下太久,虽然是阴天,他们夜兔的皮肤也有点损伤,需要同时处理。
“好了,马上开始吧。”夜萝眼神镇定冷冽,给自己的双手戴上手套后,就伸手向两人……
所以当烛台切捧着两瓶葡萄糖水再次进入夜萝的房间时,看到的景象是这样的——刚才还像两块破烂抹布的暗杀者已经在夜萝的处理下展露原来的白皙肤色,稍微年长的男人已经明显被处理好了,身上受伤的地方都被用绷带漂亮地包扎好、没有一丝渗血的地方。至于稍微严重的那位橘发少年,夜萝小姐在给他一些小创口包扎好后,现正手脚麻利地为神威腹部的伤口缝针,两人的情况也仿佛从重伤变回了一般伤者。
专注的夜萝并未注意到烛台切的到来,也是直至她用牙把线咬断、并且为自己拭去汗水时,才发现那愣站在门边的烛台切。
“把东西给我。”夜萝伸手接过烛台切手上拿着的葡萄糖水,又从自己的包裹里找出几个点滴用的胶袋,把葡萄糖水装好装满后,又为神威与阿伏兔挂点滴。再从包裹里摸出一些药片协助神威与阿伏兔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