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提督,求放生——十三°
时间:2018-08-06 08:53:26

  也不知道坐在那个冰冷的房间多久了,一些有节奏的脚步声就从门外的走廊处传来,也不知为何,单凭注意到走廊来者的气息,她就全身战栗了起来。
  夜萝感觉头皮发麻地望着门的方向,又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在害怕……是谁?明明还没出现,她的身体本能却怕成这样……
  夜萝瞪圆了眼睛,又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缩——却又想起来,她现在就被关在一个特别狭窄的房间内呢,她是不论走到哪都没有退路的。
  坐在地上无助地倾听着那有节奏的脚步声,夜萝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等待宰割的畜生、对自己的命运毫无改变的能力,良久,那个脚步声又停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房间出口铁闸处传来的解锁声——
  要进来了。夜萝紧张得连眨眼都不敢,就仿佛在眨眼的空隙,那个人就会杀了自己一般。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沉重厚实的铁门在地上画出一个弧度,夜萝下意识地抬起头去,又望见一个身形健硕的长发男人,沉默地出现在房间的入口处——他逆光而立,叫她看不清楚来人的容貌。
  “欢迎回来,辉华——”
  那个男人开口说话了,喊的还是自己以前的名字。
  夜萝心头一紧,纵然就这样听,那是一个温柔且让人怀念的声线,但夜萝却觉得不是如此——或许是受刚才那股让她战栗的气息影响,她感觉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孤独空虚的气场,就连说话的声线,实际上也是不带温度的。
  她感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张了张嘴,纠结了一会儿,终究是回话了:“……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也兴许是许久没开口说话的关系,她的嗓音沙哑虚弱得很。
  男人的表情有些发怔,又对少女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他听见她的问题,又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夜萝的面前,再缓慢地蹲下,对她勾起一个温柔友善的笑容:“你自己还没发现吗?这里是天照院在宇宙其中一个要塞据点哦,至于忘了我的事情……真让我伤心呀。”
  夜萝的身体不受控地颤抖,又有些怯懦地打量面前男人的容貌,一头灰色过肩的长发、白皙俊朗的面庞与那鲜红似血的眼眸……夜萝皱起眉头,这个特征,是和她曾经调查过的某人的事情吻合,想到这里,她又缓缓开口:“天照院奈落的首领……虚?”
  那个男人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真可惜啊,就算你猜中了我的身份,还是无法想起关于‘以前的我’的事情呢……就不能想起一些更久远的身份吗?比如说,你和你哥哥的老师……吉田松阳什么的。”
  夜萝的眼神写满迷惘,就算他这么说,她童年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的。
  而望见少女的手足无措,灰发男人嘴角的弧度上扬更高了。
  “既然你想不起来……那就让我帮你想起来吧。”
  之后,虚又将自己的配刀出鞘,再二话不说地把那固定着夜萝手脚的铁铐给斩断,夜萝感觉手上一轻,下一秒,又被虚伸手掐着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给架空了起来。
  “……咕呃!”那个男人出手突然,夜萝甚至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就被他扼住了脖颈,她的双腿挣扎着在半空中晃动,但还是无法动摇男人的动作分毫——夜萝被逼着与男人血红色的眼眸对视,又听着他那循循善诱的语气,将关于她的事情微微到来:“辉华,还真是可怜啊……想当年,我就是念着你是晋助的妹妹,才救下你的……”
  “自己心爱的妹妹被培育成冷血的杀手,假若找天我把这样的你带往晋助的面前,愤怒的他或许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我杀死……什么的。”虚微微垂下眼帘,一丝血红的光幽幽地打量着面前的紫发少女:“……虽然我计划的剧本是这么写的,可是你逃跑了,真心酸呢,明明我本来也是你的老师,那时候的你会偶尔尾随着哥哥到私塾听课,那个小身影真是可爱呢。”
  “就让为师,帮你将一切想起来吧——”
  话音刚落,虚又忽而加重了手部的力度,而手脚乏力的夜萝,怔怔地望着男人那双仿佛带着催眠能力的血红双眸,意识又渐渐模糊了起来。
  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开始向浪潮般在她脑海里接二连三地涌现、消失、又回带……尤其是高杉晋助的影子,竟在她脑海里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这些,是她发生意外前的记忆……
  因为痛苦,泪水自她眼眶处汨汨流下,而那个对她进行了催眠暗示的虚,也在少女失去意识之后,将她像破烂抹布般丢在地上。
  “虚大人,什么时候对这个少女进行处决?”
  “不用,留着她之后或许会有所用处——”虚狭长的红眸眯了眯,当中写着嗜血的光芒:“或许,她对于刺激我家弟子来说,会有所作为……”
  “接下来,就要准备对地球发出总攻击的事情了吧?”一个穿着僧侣服装的下属跟在虚的身后,毕恭毕敬地问道。
  “……对。”虚笑得意味深长。
  ……
  ×××
 
 
第六十七章 终章(二)
  ×××
  ……
  牢房内。
  夜萝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在虚离开后, 天照院的人也没有把她继续用铁链铐起来了, 但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为她注.射会让她失去力气的药物, 她就是想思考逃脱的方法,都没有力气。
  膳食倒是送来了许多遍, 按照送饭的次数与频率看来,她想自己在这里少说也有一周以上了。南宫楼的战役如何?哥哥的身体如何?这些……她都无从得知。
  夜萝眨巴眼睛, 又艰难地挪动身躯, 往一个稍不潮湿的地方靠去,再卷缩起来——她的手机没有了,身上只余下最单薄的衣物,连自己具体位置在哪都不知道的她是不可能等到救兵的吧?……但要说依靠她一人的力量逃出去,却又仿如天方夜谭。
  她一双碧绿色的眸平静地注视着那扇厚重的牢门, 从那门缝里, 总是透进一丝丝微弱暧昧的橙色光芒——那是来自门外走廊的照明装置的。
  这个牢房里没有光。
  因为感觉无趣, 夜萝又缓缓地闭上眼眸。
  ——记忆的碎片终于拼凑完整了,她想起了自己成为杀手之前的事情, 还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以及那个参加攘夷战争的, 她仰慕的哥哥。
  能回想起一切,曾经是她无比渴望的东西——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用这种方式强逼着回想起来, 却只是为她徒增不必要的痛苦思念。知道这些又怎么样?她离不开这里,即使离开了,她或许还是得在数年内“离开”高杉晋助。
  还有那个名为神威的少年……
  想到这里,夜萝的眼角又无声地溢出滚烫的泪水。
  “想马上去哥哥的身边…也想回到那个人的身旁……”
  她的声音越发虚弱下去。
  好可怕, 好寂寞,好孤独……夜萝无助地望着那空无一物的漆黑牢房,她会就这样死去吗?她就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再这样下去,或许……
  “这次,是真的会死吧……”她用几不可闻的嗓音说道。
  ……
  “——才不会让你死呢。”
  就在夜萝意识不清地呢喃着什么的时候,她又听见了——她头顶上的通风槽传来了一些奇怪的窸窣声,脑海里那个橘发少年的身影一闪而逝,又叫她心生期盼,下意识就把那个人的名字唤了出口:“……神威?”
  他来救她了吗?
  夜萝的眼神有些呆懵,她听见通风槽处传来的声音越发接近了,而就在人差不多接近她的头顶处时,那个挡着出口的隔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那个铁制的隔板被击落在地上,发生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然后,就是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通风口处一跃而下。
  漆黑柔顺的短发,白皙的皮肤,穿着护甲的小少年一双紫色眼眸用极温柔的眼神看她,语气非常无奈:“……谁是神威啊。”
  “……药研!”这可是一个比神威更让她惊讶的对象,她下意识伸手抓去,却因为全身乏力而连他的衣角都碰不着,倒是药研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心。
  “是大将发现你遭遇危险了的,她紧凭灵力探知找到你的所在地。”
  药研一双紫瞳动了动,又蹲下身去,将那个纤瘦的少女从地上温和地扶起来:“因为我们本丸本来负责的就是宇宙领域的历史,大将稍微使用了些特权,就获得了这里的坐标。”
  “坐标……”夜萝把脑袋靠在药研的肩膀之上,他身上有着一阵淡淡的药草香气,让她格外安心,似是许久没触碰到如此温暖的事物了,就叫她下意识地往药研的怀里靠:“连这种事情也能办到吗?”
  “本来大半个月前,时之政府让大将的本丸遭受袭击就是他们的过失,出于补偿原因,大将也就交换到了拯救你的办法。”药研脸上一红,因她突然亲近而心跳鼓动不停——但他还是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的,她全身上下都很冰冷,抱起来也比离开本丸那段时间轻了,想来是长时间被关在牢房里,身体变得虚弱了。
  这样想着,他又觉得不能让她继续呆在这里,就伸手把她搂住,再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怀表形状的东西,那是他们刀剑随身携带的时空穿疏装置:“夜萝小姐,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夜萝没有回话,只是挨着药研,半垂着眼眸似要睡着一般。
  她已经很累了,药研的到来让她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身上的疲惫与痛楚又一次性袭来,叫她无法动弹。
  药研也不说话,只任由那个少女在自己怀里平稳地睡去,就按下了返回本丸的设置,再感叹地呢喃:“终于……能比那个人先一步拯救你了。”
  ……
  …
  本丸。
  舒适的床铺、温暖的房间,夜萝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像这样在云娜的本丸醒来了。
  不知道药研将她从天照院奈落的据点救出来,会惹起怎么样的麻烦——但那不是她应该思考的东西。夜萝从床铺上起来,又忽而听见走廊处传来云娜与刀剑们聊天的声音。
  “按照現在的時間點,地球正面臨歷史重大分割點,稍有差池就很可能會遭遇毀滅……根据时之政府的‘大年事表’,这之后的地球会遭遇天人的袭击,夜兔、茶吉尼以及辰罗族会组成军队袭击歌舞伎町,然后……”这个是云娜说话的声音,夜萝转头望向拉门的方向,又看见两个高挑的身影在缓缓经过她所在的房间。
  地球毁灭?她被天照院囚.禁的这段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她貌似是记得虚说过要对地球发出“总攻击”,说的就是这件事吗?确实,假若要把天照院的势力聚集起来,要将一个星球从宇宙中完全泯灭是有可能的事情,但到底是为了什么?虚本身不也是从地球降生的吗?
  ……夜萝马上从床铺上起来,又跌跌撞撞地奔到拉门附近,将门扉“吱呀”一声地拉开,又与经过她房间的云娜对上视线,又惊慌地开口问道:“……地球要遭遇毁灭?这是什么回事?”
  云娜被忽而冒出来的夜萝吓了一跳,眨巴眼睛,又伸手扶住那个脚步虚浮、脸色苍白的少女,再平静地安抚她:“并不会,假若不出乱子的话,地球不会被毁灭……但有多少伤亡就不一定了。”
  夜萝瞪着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又伸手扼住云娜的手臂:“自从我被抓……过去多久了?!”
  “已经是两周过去了。”云娜垂眸望着夜萝,又帮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襟,再提醒她:“没事,只要交给时之政府好好‘看着’的话,不出乱子历史是不会改变的……地球会没事的。”
  “地球发生什么事情了?”夜萝伸手扶着云娜的手,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写着慌张。
  “……”云娜有些无奈,又只好示意后方那个浑身全白的少年离开:“鹤丸,去让烛台切做点吃的给她吧。”
  “……抱在我身上!”鹤丸国永笑咧起嘴角,又笑嘻嘻地转身往反方向走——而云娜伸手扶着夜萝,又带着她小心翼翼地回到她的床铺边上,示意她乖乖坐下。
  “根据时之政府的年事表解释,地球……或是说地球的龙脉被一名为虚的男人盯上了。”云娜闭了闭眼,她对外面的世界不太了解,就只好将知道的资料直接解释给夜萝听:“那个男人是地球龙脉的化身,拥有长生不老、能死而复生的强大能力,因为活得太长时间了,他渴望着生命的终结。”
  夜萝瞪圆眼睛,是那位她在牢房中遇到的男人吗?留着灰色长发、拥有一双嗜血红眸的…自称曾是她与哥哥的老师,与吉田松阳拥有同样外貌的男人?
  “他渴望生命的终结,而对于他这样的存在,保证能让他消失的方法就是……”说到这里,云娜又顿了顿,再把视线投向夜萝。
  “破坏龙脉?他打算借助外星的力量毁灭地球,连带着破坏地球的龙脉,达到自杀的效果?”夜萝仰眸望着云娜,对这个危险的计划本能地感到害怕,想到这,夜萝又蹙起眉心、伸手抓住云娜的手臂:“请马上将我送回地球,我想……”
  “找你的哥哥对吧?”云娜记得夜萝的哥哥是个地球人,那很可能就会参与在这场战争当中。但……按照夜萝现在这个状态,要回去地球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对。”夜萝认真地点头,她很担心高杉晋助的情况,神威不晓得会不会参与地球的战斗,应该不会吧?但高杉的话……肯定是会参与其中。夜萝的眼神摇拽不定,看起来真的是很担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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