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怂了[快穿]——名字菌
时间:2018-08-06 08:58:28

  “冤孽啊——”邹氏又唱了起来,跟着王宗熙来了江海十分上道的过去捂住她的嘴。
  乔父喝道:“做什么!”
  王宗熙笑眯眯说:“父亲,今日咱们去戏楼看看好不好?一看便知真假,这么多年,书丹背着冤屈,您忍心她这样冤屈下去?”
  他虽然笑着、问着乔父的意见,但手段强硬不容反驳,他可不管这被带了绿帽子的岳父,他只管书丹,不想她受委屈。
  这当然也是书丹默许的,乔父也许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但人年纪大了,就是喜欢自欺欺人,不愿翻开那些陈年肮脏的事,就怕一翻开,那些个密密麻麻的虱子全跳了出来,堵不住打不死惹得人一身痛痒。他只想着和和乐乐安度晚年。
  但晚年也不是这样好度的。
  王宗熙也不管那么多,冰冷的枪.杆子已经抵住邹氏的脑袋,他笑眯眯地说:“老实点,我们去见见你的老情人,你要敢轻举妄动,我崩了你脑袋。”
  邹氏吓得手软脚软,她一个女人家,就算从前请了人杀乔书丹也没有亲眼看见过,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蛮横地当着乔父的面就敢拿枪抵住她脑袋,那样的厉害的杀气与冰冷的眼睛,邹氏没有一丝一毫怀疑他的话。
  …………
  邹氏坐在台下,僵着身子看完整台戏,曲终人散后,她身后的王宗熙笑呵呵的走了,台下唯留邹氏一人。
  大约一刻钟后,有个白脸的男人走了过来,语气亲昵:“今日怎么不来后台了?可是昨日我说的话让你生气了?”
  邹氏鼓着眼睛用口型说话,但那男人却低着头摸起来邹氏手上那上好的白玉,一边说着:“怎么?还狠不下心?那老头都撑着拐杖了,早晚要死,何不现在动手,你我也可以长相厮守!”
  “别说了!”邹氏脸上已经留下了泪,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眼珠子几乎要鼓出来,她牙齿打颤,声音压在嗓子里:“你快回去……”
  啪!啪!啪!
  她话还没说完,王宗熙就鼓着掌笑呵呵的往暗处出来:“他可回不去。”
  邹氏闻言大哭:“他吸了鸦.片在说胡话,当不得真……”
  那男人已经知道不妙,刚想寻个地方逃走,一转身就看见乔父怒发冲冠撑着拐杖,书丹在一旁扶着,两人走了过来。
  整个戏场子已经被江海带了兵包围,枪.杆对着他,插翅难飞。
  乔父一瞬间仿佛更老了,他佝偻着背,怒气随着邹氏的惊慌失措一丝一丝地平复,片刻后他叹了口气,一双眼睛浑浊着带着丝悲凉:“我也待你不薄,我这个样子肯定死在你前头,家里的钱往后都是你的,竟已按捺不住?”
  邹氏泪流满面:“老爷我错了!原谅我!”
  乔父眼睛一盯盯住那男人,那男人油头粉面目光闪躲,“嘭”地一声就跪在地上:“是邹氏!邹氏勾引我!”
  邹氏浑身冰冷,突然就止住了哭声。
  那男人依旧一边磕头求饶一边细细的编造着邹氏如何如何,仿佛磕破了脑袋,编烂了邹氏他就还是个什么事都不沾的干净人。一眼都不看邹氏,那浓情蜜意好似幻梦一场,那是日日夜夜唱的戏。
  邹氏慢慢地、摇摇晃晃地走到乔父面前,身子也不抖,牙齿也不颤,也不求原谅,直挺挺的跪在乔父面前,实实地磕了个响头,眼睛里是未干的泪水,连光也映不进去,她字句清晰:“老爷,是我勾引他的,我有钱,拿钱养他,他也没办法。您若是生气,拿棍子打死我便可。”
  那男人赶紧应和着:“对对对!就是这样!”
  王宗熙抚掌大笑,只对那男人说:“当年你们怎样买凶杀的人,一字一句给我说清楚,说了实话我就放过你,若有半句虚言,我就一枪打死你!”
  那男人战战兢兢伏在地上:“当年……是邹氏买了王八寨的人,半路去杀乔书丹……”
  “为什么要杀?”王宗熙脸色一丝不变,看着冷静极了。
  “书棋想嫁给章司令,就想了这个法子……姐姐没了,妹妹可以代替,反正是也没见过……”
  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动静,王宗熙眯着眼去看,只看见章志勇带着人,不知道怎么,就闯了进来,刚好听见这句话。
  那男人还要说什么,王宗熙转了个身,拿出了枪,“嘭”地一声,一枪把他给打死了!
  什么“说了实话就放过你”?这当然是不可能,早说早死,土匪头子本来就不是文明人,更何况这人实在恶心至极,这会儿章志勇来了,王宗熙更不会多留他一刻。
  跪在地上的邹氏,疯了一般大喊一声,吐了口鲜血,昏死过去。
  王宗熙拿着枪,慢条斯理的朝章志勇走过去,皮笑肉不笑:“章司令,真不好意思,处理点家事脏了您眼睛!”
  章志勇本来就是在查当年乔书丹在路上与情郎私奔一事,乔家人不好查,知情的下人也早死了,就剩下个与邹氏不清不楚的戏子,他刚想过来问清楚来龙去脉,没想到一进戏楼,就看见这样一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乔书丹哪里有什么情郎,一切都是这些贱人设计好的!
  章志勇走近两步,看着死在地上的男人,戏楼里亮堂堂的灯火照见了他青灰色的脸。
  那恶俗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乔书棋。
 
 
第30章 恶匪的小娇妻(10)
  章志勇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心里像是有什么翻涌而出, 浑身上下筋骨血脉仿佛被什么玷污了一样。
  他出生豪门,生来高贵, 与乔家结亲是看上了乔父的粮草生意,再有乔氏也是官宦之家, 祖上做过大官, 娶了乔氏还算过得去。
  但乔书棋算什么?一个戏子的女儿,人还这样俗气丑恶, 居然成了他正妻?
  荒谬!
  他又看了眼书丹, 见她扶着乔父,姿态是优雅的,就算是在这样的血污之地,她还有那样美丽, 像是宫廷里一尊悉心呵护的瓷器, 是能得无数贵人远观欣赏的珍品, 这样美丽的人, 本该是配他这样的身份。
  王宗熙算什么东西?草莽出身,怎么就配了这样的美人?
  真是不对等。
  正如他与乔书棋一样,他们两对该调转过来才是正确的,门当户对, 英雄美人。
  乔家世代书香,乔书丹这样一名美丽娇气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喜欢一个草莽出身的土匪?那王宗熙定然是狭恩求报,乔书丹也该是不愿意的吧?
  对, 就是这样。
  章志勇恨恨的想着该回去怎么收拾乔书棋,同时又觉得自己有了英雄的使命,觉得自己要救书丹于苦海,心里想着她定然心系于我,奈何被王宗熙绑住无法脱身,肯定是日日以泪洗面,心里不知有多苦。
  他一共五房姨太太,到时候将书丹救出,将她作第六房,章志勇觉得自己十分大度,丝毫不介意书丹嫁过一次,想通了所有,他看书丹的眼神已像是在看自己的姨太太。
  他掌着上北兵马,又在他的地盘,仿佛已经撕破了脸皮一般,丝毫不把王宗熙放在眼里,直直走过去与书丹说话。
  “书丹,我能单独与你谈谈吗?”
  他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豪门出身的贵公子底气十足,觉得这位美人定然心里有苦,见着原来的未婚夫,大约可以畅开心扉吐露,他也可以试探她的态度,进而弄死王宗熙。
  到时候里应外合,必然可以吃下江陵这块肥地。
  “章司令!”书丹不咸不淡地笑着,语气疏离,“您该称呼我王太太!我先生在这里,你们男人的公事我不懂。”
  书丹表达得十分清楚,并不愿意与这名上北司令扯上什么关系,并且过去拉住王宗熙的手。
  王宗熙在书丹的手心敲了敲,暗地里与她调了一来回情,收到了书丹一记白眼,王宗熙笑嘻嘻的,心情十分好,应着书丹的话语说:“是呀,章司令有什么事?可是要谈公事?”
  章志勇拳头紧握,仿佛受到了什么侮辱般眼神阴毒起来,不,肯定是王宗熙使了什么手段,不然乔书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站在这里早早把这名出身低贱的土军阀比了下去,优劣一看便知,乔书丹肯定心里向着我的!
  章志勇拳头缓缓松开,继而咬牙露出笑意:“王司令,确实有公事,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再续!”
  虽然是在上北,但戏楼里已经有王宗熙的兵马,他今天带的人少,不可能硬碰硬。
  章志勇转身就收起了笑容,脸色阴沉带着人回去,开着汽车就进了司令府。
  章志勇进司令府的时候,乔书棋照着镜子正试穿着最新订制、今日刚刚送来的新旗袍,她带着一串白珍珠,脸上画的妆容精致,今日听了那些个上流太太说了书丹不少坏话,她这会儿心情十分好。
  她正乐悠悠的哼着新听的一段曲儿,门口突然“嘭”地一声,将她惊得跳了起来!
  脖子上新戴的那串白珍珠被尖利的指甲一扯就断了线,六十九粒名贵的雪白珍珠哗哗的掉在了大理石地上,滚着平滑的地板弹跳反复,清脆的落地声伴随着章志勇冰冷的军靴踏响,乔书棋一瞬间有些耳鸣,仿佛只能听见这两样声音。
  她的眼皮不知道怎么的,猛地跳了起来!
  “司令!你怎么了!”
  章志勇的脸色阴沉,沉默而冷,从前作伪的温文尔雅全部被撕开了皮面,露出了可怕的真实。
  乔书棋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她心脏狂跳,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章志勇一把揪住她头发将她重重按在地上!
  尖尖的凳脚将她额头磕出个口子,猩红的血往额头流下,冲刷着脸上的脂粉,映着司令府黑夜的灯,她吃力的撑在地上,凌乱的长发披在单薄的背脊,像一只死了的怨鬼。
  “啊——!”
  司令府传出了女人尖细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戏楼里角儿嗓子坏了唱出的古怪的悲戏,听久了更像凄厉的鬼叫。那鬼叫在黑色的夜里惊了黑鸦,吓了野猫,各房姨太太识趣的不管闲事,皆是闭门不出。
  只到了第二日才知道,乔氏突然得了急病暴毙了。
  又有算命先生说乔氏这死死得不吉,不能入章家阴宅,远远寻个地埋了才好,因而这位暴毙的乔氏,葬礼草草,不声不响的就埋了,也不知坟头在哪里。
  而乔公馆的邹氏第二日就发了疯,去了海港跳了下去,连个尸骨也没见着。
  上北的太太们都在传乔家肯定是惹了瘟神,不然怎么遭了这样大的秧?
  又有不知名的小道消息传出了当年乔书棋嫁与章司令的秘事,说是本来应该姐姐嫁的,但妹妹心胸狭窄嫉妒姐姐的美貌觊觎那未婚夫君,便买了土匪杀了姐姐,而后替姐姐嫁入章府。
  而姐姐哪里有什么情郎?只不过是被路过的王宗熙救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如此天经地义,乃是一段佳话。
  更有甚者,传出乔书棋是邹氏偷情与一名戏子生出的孽种,那名戏子还是个名角儿,正是在上北唱戏,那乔氏母女死的前一晚,那角儿刚好也死了,有人细细一回忆,果真是像,这一家三口也算死得整整齐齐。
  这些小道消息越传越盛,传久了便成了真。
  从前鄙夷书丹的那些太太们仿佛苍蝇寻见了臭鸡蛋缝,又转而谈笑唾弃这位暴毙的乔氏!反正闲得没事,自己也时常是被冷落的,只有看见别人的不幸才是稍稍平复内心的阴郁的鬼怪,才能体体面面高高兴兴地活下去。
  书丹给乔父写了方子,让人抓好药,细细的给乔父调理身体腿脚。
  乔父精神恹恹,愈发不爱说话。
  而这个时候,备受关注的军阀议会,终于来了。
  多年以后,这场传奇性的议会被载入史册,还被写成了各种野史,被文豪墨客大肆渲染描绘,在后世被拍成无数影视作品,供人敬仰。
  它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兴亡与未来发展,这是真正重大历史性的转折点。
  而此时陆续入会的人,并不知道史书要如何将他们书写,他们或期待或紧张或暗怀鬼胎。
  外头艳阳高照,蓝天白云,天气正好,对芸芸百姓来说,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但这一天又是至关重要的,无数游/行的学生静静等待结果,无数文豪政客商人死死盯住此次会议,以求预测未来是什么风向,未雨绸缪。
 
 
第31章 恶匪的小娇妻(11)
  白天泽高坐主位, 他右手第一位是章志勇, 第二位是于国军,左手第一位是李台相, 第二位是葛丈,第三位是王宗熙。
  王宗熙对面是一位颇有名望文豪, 再往下是一些政客。
  冗长的开场白并没有消磨王宗熙的耐心, 他暗暗观察每一个人的神情,以求窥探其内心, 他耳朵听着西洋钟齿轮的律/动, 心里计着时间,而这时白天泽终于进入正题——
  “各位司令!各位将军!各位先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外敌入侵,经济也快死了!各位都是人中龙凤, 今日请各位来上北, 就是想求大家救国!”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秒, 人人神色有了些微妙变化。只见章志勇闻言轻笑道:“大总统言重了, 您瞧瞧哪里不是歌舞升平,实情不如您说的重,这样的事从前清政府也有过先例的,太后对八.国宣战, 下场是怎么样大家都知道!”
  章志勇乃上北大军阀,理应此时开口。
  有人应和着他的话,有人沉默不语。
  “如今经济不行,供粮不足, 军.火都是进口!怎么打仗?从前也是这样过的,如今也没什么不同,您说是外敌,其实只是过来做生意!白总统,和气生财呀!”章志勇又说。
  王宗熙盯住章志勇露出了微笑,他怕就怕章志勇要抗敌,若是将人弄死了书丹肯定要怪罪,这下好了这人是个卖.国.贼、软骨头,正合他意,也不枉他有先见之明做了布置。书丹说了,杀了他吃下他兵马!
  西北的葛丈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手往桌子上一拍,铜铃大的眼珠子鼓了出来:“你卖.国我不卖!你们这些占着肥地的人,吃香的喝辣的却被养成了软骨头!整天就知道娘们似的叽叽歪歪!”
  王宗熙与李台相对视一眼,两人并不说话,只听众人七嘴八舌的吵。
  吵了将近半个钟头,白天泽终于忍不住敲了敲桌子,他转头问李台相:“李司令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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